维子之故 第一部 [隋唐/金蚕同人]

作者:绿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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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廿七


      傅玉书动了动手脚,觉得尚有些发软,不知是因为被点倒时候过长,还是因为罗小呆刚才那番胡搞……

      伦婉儿满面担心,低声唤道:“玉书……?”

      傅玉书说:“婉儿,你快找其他人赶去帮忙!”

      “不,我要……”

      “那人武功很高,万一大师兄跟他们错开了,飞扬会被那人打死!”

      “那…你……”关系到云飞扬,伦婉儿登时乱了头绪。

      “不用管我,快去找人帮忙,迟了飞扬就要糟!”云飞扬,我这也算得是救你一命……

      “那你自己当心。”伦婉儿银牙一咬当即离开。傅玉书见她走远,立刻飞奔往云笈阁。

      云笈阁前,傅玉书见到青松在小弟子引路下赶到阁前。苍松正在阁外团团乱转,灯光下可见满面焦躁,乍见青松,快步迎上,急急道:“掌门师兄——”

      青松见苍松满额是汗,便说:“师弟稍定!”苍松听了,深深吸几口气,总算平静下来。青松问:“有人闯入云笈阁?”

      苍松点头说:“不单云笈阁,另外还有人潜入弟子居处,大师兄已经带人搜索。”

      青松捋须,把小弟子都打发下去,直等阁前剩下两人,青松把苍松让进阁里,又问:“云笈阁里可有什么损失没有?”傅玉书稍等,少顷偷偷跟在二人身后闪入阁中。

      但听苍松断然说:“一定是那管中流!”

      “哦?管少侠不是在三日前不辞而别了么?”

      “掌门师兄请看,”苍松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布片递与青松,道:“巡逻的十个弟子均瞧见一道白影子从云笈阁溜出来,晃眼就没影儿了!再入阁中查看,锁头敲坏了,从迹象看,过半书橱曾被搜过。有弟子眼尖发现窗边钩着这块布碎,定是那贼子逃走时没留意被钩下来的!”

      青松详端那块布碎,纯白绸,团窠纹,正是管中流平白惯穿衣料样式。当下皱眉道:“穿着白衣夜探?这也太荒谬……”

      苍松气道:“那姓管的为人狂傲到极,穿着白衣夜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看到青松面上仍有犹豫,又说:“掌门师兄,那姓管的为什么要上崇真?无非是要躲无敌门。公孙弘被打跑了,姓管的为什么还没离开?分明是不安好心!”

      “这个……”

      “掌门师兄,这夜里还有个黑衣人潜入玉书屋里。哼,当日姓管的挑衅生事,后来手中剑被玉书打下,他一直不服气。今晚怕不是他约了帮手,他自己到云笈阁偷剑谱,另外一人则去杀害玉书!”

      “哦?玉书他何有受伤?”

      “这……没听说过,该是没什么吧……”

      青松沉吟片刻才道:“师弟,你先过去退思阁,瞧瞧大师兄捉到人没有。一有消息立即派人通知我,我要在阁里头点算下有否损失。”苍松遂告退离开。

      傅玉书盯着青松走进内殿,并无立即跟上去,晓得青松此刻定是走去修真堂。他每日来时就该处里打坐,白石等人如有疑难,都可以过去向他提问。

      云笈阁没有铜墙铁壁,外表不过是以砖石建成的平凡屋子,但崇真一切典籍均放在此处,包括崇真六灵剑剑谱,也包括天罡、七星剑阵阵图,会不会……金蚕丝雨的秘笈亦在此地呢……

      傅玉书无声一笑,等青松先走出几步,然后才跟过去。

      青松来到修真堂北墙下。傅玉书知道修真堂四面墙壁里,以北边墙壁特别厚,他仔细敲过,北墙比其他墙壁厚了至少三尺。

      只见青松从腰间摸出一块铁符,走到北墙边一个书橱旁,伸手把书册拨过一旁,翻开一块暗板,再把铁符平按上去,手腕运劲扭了几下。傅玉书虽看不到他的手势,但从他的姿态也可推测得到,铁符扭动方向次序是左三右一。之后青松放开手,旁边墙壁发出“匡”地长响,在齐腰高处,一方三尺宽两尺长短的石匣缓缓被推出,声音不算甚响,但在静夜里,在阁外多少也会听到。

      青松稍微弯身下检视,傅玉书离得有些远,没瞧着石匣内情形。青松双手捧起一个比普通书册稍大的铁匣,打开检查。这下可让傅玉书看得分明,铁匣内放着本古旧册子,瞬间瞥见封皮篆字,仿佛是“金蚕”二字!青松略检查过随即合上铁匣,放回石匣中。

      傅玉书只觉一颗心快要提到嘴边,却骤然听到一阵急速脚步声,从阁外直跑进阁里,当下急急闪入暗处躲藏。

      堂内青松亦听到脚步声,收起石匣,取回铁符,走出内殿一看,却原来是弟子玉石。玉石见到青松,急道:“师父,云飞扬被绑到退思阁执法堂,赤松师伯说要挑断他手筋脚筋呢!”

      “什么?!”青松面色大变,“究竟何事?!”

      “说是云飞扬偷学崇真武功啊,师父请赶快过去;只得大师兄,还真压不住赤松师伯啊!”

      “我们马上去!”青松话犹未了,连随已大踏步冲了出去,玉石紧跟着。

      等两人都走了,傅玉书方才现身,走入平时自己练剑的静室里找出外袍换上。心里盘算了好一阵,掠出云笈阁,赶往退思阁。

      退思阁外堆满大批弟子,都在交头接耳指手画脚。傅玉书好不容易挤到执法堂门边,堂内早乱成一团。青松与赤松两人争议至面红耳赤,苍松夹在两人中间慌了手脚;谢平、姚峰几个大弟子白着脸站过一旁;白石、伦婉身双双跪下,挡在云飞扬身前;云飞扬遭五花大绑摔在地上,面如金纸,铺满冷汗,张大口想要吸气,但没几下即喀出一口黑血,襟前早染了一大片。

      傅玉书心想:罗小呆这下气得不轻啊……究竟被叫了多少声“淫贼”……

      正思忖间,堂中响起赤松冷笑,只听他说:“掌门师弟!莫不是因为云飞扬乃系由你带上山,所以你偏袒于他?”眯了眯眼,打量着青松,“云飞扬的武功,难道是……”

      青松正被赤松一句噎得语塞,傅玉书立刻跑入堂中,跪在白石、伦婉儿前头,低头说:“弟子该死!云飞扬的武功……正是由弟子这处得来的!”

      “吓?!”堂中众人纷纷抽了一口凉气。

      偷学崇真武功者,需受挑筋断脉之刑;偷传功予外人者,亦要受那拔舌之刑。傅玉书为救青松而家破人亡,且平素又对人和蔼,崇真上下谁也不忍心他受此重刑。

      苍松亦从傅玉书处收过不少好茶叶,因道:“喂喂!玉书呀,你别因为与云飞扬有些少交情,就想为他脱罪呀……”

      赤松满脸恚怒狠盯着傅玉书。心忖好不容易有机会除去云飞扬这眼中钉,更可削到青松面子,没想到竟有人在这关节上跳出来掺一脚!

      青松暗暗松口气,忙问:“玉书,你方才说,云飞扬武功是你所传授的?”

      傅玉书仍是低着头,说:“不是玉书教他,但却是自玉书这边得来。”

      崇真三棵松齐声追问:“此话何解?”

      “玉书有幸,得蒙恩师收录,学习青灵剑法。但玉书本身所学驳杂不驯,并非崇真正宗。唯恐辜负恩师厚望,只好将勤补拙……”顿了顿,傅玉书咬着牙,似是下了决心,说:“所以玉书在云笈阁中取了不少武功秘籍,回到屋里夜读,希望能补不足。”

      青松面色放缓,捋须道:“如此,你也无非是一片苦心,力求上进罢了。”

      赤松追问:“言则云飞扬与此事何干?为何他会懂得武功?”

      傅玉书说:“打从腊月里,玉书开始教云飞扬读书认字,他学识字,见到秘籍,取来偷看……”

      “什么?!”赤松与苍松一起高呼。

      傅玉书头脸垂得更低,下颏已经贴住前胸,“这确是玉书不是,未有收妥秘籍,其罪难饶……”

      赤松刚要开口,青松连忙摆手,道:“稍安毋燥!玉书此举虽然失当,但却系无心之失。情有可原,不宜苛责。”云飞扬一身武功从何而来,青松最是清楚明白;当即顺阶下台,先为傅玉书开脱。

      苍松忙点头说:“对对对,玉书乖巧知礼,定必不会故意犯规。”

      赤松阴沉着面,拈着短须,忍住怒气,说:“即使玉书不是有意犯规,那云飞扬却是存心立坏!”

      傅玉书抬起头,急道:“云飞扬虽然犯了规条,但今晚多得有他,玉书才能免难!”

      “哦?”

      “玉书追着黑衣人到松林,一时大意,被那人点倒……若非云飞扬及时赶到,玉书怕是再也不能仰见师长慈颜。”

      傅玉书在松林遇事,赤松由伦婉儿口中隐约知晓一些。这事到底不光彩,赤松也在傅玉书手上得过不少礼物,此刻不忍为难,当下闭口纳言。青松更不说话,苍松也装作沉思。

      三棵松同一时间陷入沉默,白石见状,开口道:“师父,今夜闯山的黑衣人,武功非同小可,就连谢师弟、姚师弟都被打伤了,只白石仅以身免。实情云飞扬大可袖手旁观,可他仍是仗义出手,若非如此,弟子等恐已遭不测。念在云飞扬救了众位弟子,弟子恳请师父网开一面。”谢平、姚峰双双跪到白石旁边,齐道:“对呀,云飞扬平日也是个老实头,偷学武功也不过一时走了歪路,就饶他一次吧。”

      伦婉儿早哭花了脸,咬住嘴唇只说不出话来,眼含痛泪,满带哀求望定赤松。赤松见了,又是心痛又是心软,暗付:傻丫头!你就那么喜欢这傻小子吗?!

      傅玉书见堂上三棵松均不作声,心忖姑且搏上一搏。当下沉声道:“云飞扬于玉书有救命之恩,玉书岂能由得他受挑筋断脉之刑?如果要罚,玉书甘愿代他受刑!”说着拜伏在地不起。

      白石听了,忙俯身伏地,“这事万万不可!求师父开恩!求众位师长开恩!”余弟子亦唰地跪下,纷纷道:“求掌门开恩!求众位师长开恩!”一时堂中除却三棵松外,堂外堂内竟再无人站立。

      青松欲语还休。毕竟心中有鬼,说起话来难免先自短几分底气。

      苍松忙上前一扯赤松衣袖,附耳道:“大师兄,你得仔细想想呀,这干系到玉书前途……”言语到此欲说不说,只连连打眼色。

      赤松随即会意,心念急转。几个掌门候选人均为青松亲传弟子,论武功,傅玉书不比白石差;论品行,傅玉书为人亲和,对自己亦恭敬有加。较之白石几个,掌门之位要是由傅玉书来当,对自己只会更有利;现在市恩于他,将来不怕不能回本。赤松立定主意,嘿笑几声,说:“掌门师弟,玉书既是你亲传弟子,云飞扬亦系由你带上山,我也不便多说,一切全凭掌门师弟作主吧。”

      青松不敢露出喜色,只淡淡问道:“哦?全凭我作主?”赤松点点头,拈须再不言语。

      青松轻咳一下,朗声道:“堂下弟子起来——”除傅玉书、白石及伦婉儿,其他弟子都重新站起。只听青松发话:“傅玉书,你私自取出秘籍却又失诸监管,罪实难恕。但念你图强向上,意诚志坚,本座姑且从轻发落。你从明天起,一连三天到厨房里洗碗作罚。”

      傅玉书说:“谢师父开恩。”罚洗碗么?不要紧,自会有旁人代劳。

      青松复又望向瘫倒地上的云飞扬,严厉地说:“云飞扬,你既非崇真弟子,竟敢偷学崇真武艺,本该受挑筋断脉之刑!但本座念你今夜救人有功,又有众位师兄求请,本座免你的刑,你……你就此下山去吧……”

      “师父,”傅玉书说:“既然云飞扬已学得崇真武艺,如此驱逐下山未免欠善,何不索性将他收归门下?”

      青松垂下眼帘眼,说:“崇真向来不收身份不明之人。”

      傅玉书小心奕奕地说:“云飞扬是孤儿,孤儿又那有身世可言呢?如果一定要有个身世方能拜入崇真,眼下倒是有一方法,既可不必担心崇真武艺外流,又可成人之美。”

      青松眼中闪动喜色,“哦?玉书且讲。”

      “云飞扬与婉儿师妹一向情投意合,那末,就让云飞扬作个入赘婿吧!如此,云飞扬在崇真落籍生根,在崇真当个记名弟子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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