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墓碑的爱情

作者:兹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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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各路亲戚


      第二天,一早上被敲门声叫醒。苏真迷迷糊糊去开门,
      “干嘛呀妈,还睡着呢”。
      “瞧你那德行,妈妈去上班了,你记得早点起来去看姥姥,昨天跟她说了的,她肯定早盼着了。”苏妈妈温柔的声音。
      “好,知道的,就起了,你上班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饿了就自己搞点东西吃。”
      “好好好,快走吧。”
      “这孩子……”
      苏真又迷迷糊糊的躺回来,含糊的念叨说再睡半个小时就不吱声了,我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苏真温润的嘴唇给磨蹭醒的,痒痒的。调皮又满是宠溺,再蹭了蹭,把我拉起来,说做好了早餐。温柔的她,细心的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欢。
      陪她一起到姥姥家,按下门铃,姥姥早已端坐在沙发上,眼神浑浊飘茫,听到门铃响,便慢慢起身,颠着脚来看门。
      “真真啊,怎么才来啊?”苏真一进去姥姥就拉着她的手,全然未觉旁边还有个我。
      “姥姥,你怎么又起这么早啊?要多休息知道吗?这是小末呢。”
      “喔呵呵,小末啊,人老了,睡不着。器官啊骨头啊都不中用了,不听使唤了。要指挥它们睡啊,都不听,等不要它们睡啊,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完又是一阵笑
      “姥姥你说什么呢,你身子骨硬朗着呢。你主要是不听话,说了要休息好的。”
      “好好好,听真真的听真真的。”
      “要做到啊。”苏真与姥姥说得热闹,我在旁边,手脚都无处安放,自觉有些多余。
      “我去下面转转啊,小区里挺好看的样子。”我对苏真说。
      “那你别走太远啊。”
      “放心吧,我拿手机。“
      “嗯,小心点。”
      “好。”
      说罢一个人下了楼,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转的,只是绿化相对来说比较好,大棵大棵的树,花坛设计也十分好。不经意间抬头,哇,美呆了,大片大片粉红的绒球似的花,好看。树叶像含羞草一样,花是粉红的绒球,十分美,从未见过这样的树和这样的花。忍了忍,到底还是打了电话给苏真,问了她。苏真告诉我是合欢花,我欣喜于新的发现,便回了知道就挂了电话。开始后悔没有带相机出来,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柔柔美美又不缺气势。我想,大抵也是从这一刻喜欢上天空的,我坐在树下,翻看刚刚拍的照片。看到这一片陌生的淡蓝色的天空,一直有类似小鱼鳞状的薄云飘在上面,刚升起的太阳伴随着朝霞,阳光正好照在树叶上花朵上,树下不时有花丝飘下。如果你看过你便知觉是如何的美,后来也才知道,此花还有更美的爱情寄托,便越加喜爱。只是彼时我还未见过广州的木棉,但直到现在,这两种花使终都是最爱。
      正欲往回走,只见苏真扶着姥姥下楼来,我迎上去,笑容可掬的样子。多笑笑,老人总归还是喜欢些的。
      “小末,来,一起扶着姥姥吧,舅舅说要带我们去吃饭。”
      “好。”我答
      “哪里还需要两个人扶喔,呵呵呵呵,真真你真是的,姥姥还行呢。”姥姥有些撒娇的说
      “我们是喜欢你呀姥姥。”苏真有些俏皮的答。
      “是是是,我好福气。哈哈哈。”姥姥一直都在笑,不知道是精神状态一直有这么好还是因为看到苏真高兴。看着她们一老一少,听着对话,心里也挺轻松的。
      说话间一辆小车停在我们旁边,按了两下喇叭。想必是她舅舅来接我们了。
      “舅舅真有速度。”苏真说
      “快扶姥姥上车吧,小丫头。”
      “好呢。”
      一路上苏真和她姥姥舅舅逗逗笑笑,一会儿停在一餐馆前,我们一同下了车。到了定的包间,进去,十来号人,我放慢脚步,苏真马上拉着我的手臂走进去,一一打了招呼,原来都是她家亲戚。我更加手足无措,也许他们并不会在意我,但更加不舒服,空气似的,但又碍手碍脚。正式开饭,苏真挑好的夹给我,开始有些亲戚留意到,便笑着要我别紧张别怕,都是自己家人。
      “哟,我还没介绍呢,叔叔这儿就自己人来了啊。”苏真打趣的说,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那你倒是给我们介绍介绍啊。”叔叔也笑
      “嘿嘿,这是我最好的,唯一的,一辈子的嗯,就是这样。”
      “哈哈,小丫头还跟我们摆谱了,不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嘛。我们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呢。叔叔舅舅那些亲戚们这下是真乐了。但是只有我知道,苏真在桌子底下,偷偷扣紧了我的手,很紧,很安心。
      “嘿嘿,还是叔叔了解我。”后面苏真也就这样打着趣过去了。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她照顾我所有细节,有点类似又不同于感动的情愫。感觉像是,有一颗心,是在被认真的打捞,收留,守护。

      躺在床上,想起这些点滴,在长辈面前也是乖巧周到,看到这样的她,突然想到,若是我爸看到苏真,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多会讨人欢心,又自然圆滑。一步一步,一点一滴,这个女人都在将一丝丝情意往我骨头里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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