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途

　　这个废旧的老房间很安静。

　　他用魔杖点亮了光，然后施了几个防护魔咒。

　　波特召唤道，“海尔波。”

　　“嘶嘶……”海尔波从波特的衣袋里游走出来，躯体变大，然后缠在了波特的手上，碧绿的鳞片鲜艳无比，他嘶嘶地吐着蛇信。

　　它用人类无法明白的语言说着， “主人，有什么事吗？嘶嘶，我想吃小羊排。”

　　自从上次在世界杯之后，海尔波就一直待在波特的身边。斯内普也没有向波特开口要回海尔波，波特也就索性把海尔波留下了，而不是给回斯内普。

　　他朝着海尔波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把纪念盒拿了出来，盒子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华丽的S，由多颗小绿宝石嵌成。

　　这个刚偷来的纪念盒，就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此时挂坠盒里的东西像笼中的蟑螂一样在窸窣作响……

　　“准备好了吗？等下我打开了这个盒子，你就一口咬下去，记得用你的毒牙。小心一点，不然你会死的，懂吗？”波特说着，让海尔波滑下自己的手臂，变成一条有人手臂那么粗的大蛇，海尔波盘着身子蹲在波特的旁边，它懂事的张开嘴巴，露出两颗锋利里的毒牙。

　　挂坠盒内的生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落入了危险的状况，它开始剧烈地抖动。

　　波特没有理会，直接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后退了三步，嘴里嘶嘶声地说，“——打开。”

　　挂坠盒的小金盖咔哒一声弹开了。

　　“上！”波特命令道，海尔波飞速地冲上去，长长的獠牙刺进了两扇打开的小玻璃窗后面，里面闪着红光—— 接着挂坠盒发出一声响厉的尖叫。

　　它挣扎着想要挣脱死亡，不过海尔波滴满毒液的长牙再次深深地刺入了里面，几秒钟之后，惨厉的声音彻底消失了，海尔波把身体一缩，回到了波特的脚边。

　　桌子上到处都是挂坠盒的碎片，挂坠盒的彩色丝绸内衬冒出缕缕轻烟。

　　活在里面的那个东西消失了，还来不及挣扎就彻底灭亡。

　　波特看着损毁的挂坠盒，半晌才用蛇语，“回来吧。”

　　海尔波乖巧地嘶嘶叫了两声，变小钻进了波特的衣服里。

　　波特再次开口说，“克利切，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克利切才不情不愿地显现在波特的面前。

　　他身上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全身几乎赤|裸。

　　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波特仔细地打量着这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

　　克利切弓着背，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有什么事—— 讨厌的老败家子的小崽子的命令，可怜的老克利切必须服从—— 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啊，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你还认得这个吗？”波特轻声问。

　　年老昏花的克利切，瞪大了眼睛看向桌子上的碎片，尖叫着哭泣起来，“你，你把它弄坏了—— 不—— ”

　　“我想你还记得，雷古勒斯·布莱克跟你说过什么？”波特没有理会克利切的胡言乱语。

　　“没，没了。”克利切摇头，声音嘶哑的咕哝着，咒骂着他口中肮脏、卑鄙的波特。

　　波特指着在桌子上支离破碎的纪念盒，淡淡地问道，“清楚这是什么吗？”

　　克利切可怜的盯着挂坠盒看了半晌，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要突出来了一样，接着他大口喘气，干瘪的胸脯急剧起伏，然后他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令人血液凝固的尖叫。

　　“—— 挂坠盒，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犯的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少爷的命令！”

　　“闭嘴！”波特命令他。

　　尖叫声嘎然而止，克利切瞪大了眼睛看着波特，捂住嘴巴，死命地盯着波特看，眼睛里面涌出大量的泪水。

　　波特看着可怜的克利切，他没说什么多余的，选择了继续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不准哭，不准尖叫，如果你有话要说，就说出来。”

　　“他命令—— 克利切离开—— 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 回家—— 不许对女主人说—— 他做的事—— 但是必须摧毁—— 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 喝干了魔药—— 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 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克利切的抽泣变得粗重刺耳，“—— 但是克利切没能完成小主人的命令！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但是，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毁掉了小主人唯一的遗物！”

　　“所以你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一切？还记得雷古勒斯·布莱克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他怎么死的吗？”波特心狠地问。

　　“是，是的，记得。”克利切的抽泣变成了嗷嚎大哭。

　　“那是你的亲身经历，你依旧看不出来雷古勒斯·布莱克是在反抗伏地魔吗？”波特轻声说，“雷古勒斯是被伏地魔害死的。”

　　“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为打败伏地魔而死，看看你在做什么？”

　　克利切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亮晶晶的全是绿色黏液，眼睛红肿充血，泪汪汪的。

　　波特不忍地轻微扭头，家养小精灵受惯了粗鲁的，甚至残暴的待遇。伏地魔对克利切做的事情并不那么罕见。巫师间的战争对克利切这样的小精灵更是没有意义。

　　他只是忠于对他好的人，布莱克夫人是如此，雷古勒斯当然也是，所以他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们的信仰，克利切并没有错，但波特并不能因此放过克利切。

　　“克利切，在雷古勒斯把挂坠盒交给你的时候，他的思想就转变了……他没有向你解释，大概是因为保持纯血统的老观念，克利切和布莱克家的人都会更安全。”

　　克利切依旧躺在地上哭泣，波特叹了口气，“克利切，等你你觉得可以的时候，请坐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克利切才打着嗝安静下来。他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波特继续没有说完的话，“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在那个洞穴里，雷古勒斯留下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但很遗憾，我现在还没有拿到它。”

　　“我之所以把你叫过来，让你看个。”他指了指那个破损的挂坠盒，“希望你能继续为布莱克家服务，你知道的，小天狼星是现在布莱克家唯一剩下的血脉了。”而他，希望小天狼星好好的活着。

　　克利切放下拳头，抬头望着波特，“你完成了雷古勒斯少爷的遗愿——那个在洞穴里的东西，”克利切哆嗦了一下，“我可以去拿出来，然后，然后——”

　　波特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

　　不，或许是可以的。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波特盯着克利切在思考，只有拿到雷古勒斯的遗物，克利切才会对他心服口服。

　　他绝对不会让克利切背叛他们，更不允许克利切把小天狼星和哈利出卖给贝拉特·里克斯。

　　“如果你可以向我保证，这件事半点不会透露出去给任何人……”

　　“……当然，我的小主人。”

　　***

　　一个小时后。

　　昏黑的房间已经空荡荡，消除掉门口的那一堆防护魔咒，波特走了出去，当他走到楼梯的时候，小天狼星正好上来找他。

　　“你去哪儿了？哈利和罗恩已经下去了，快点，晚饭已经做好了。”

　　波特跟着小天狼星走下楼去。

　　“洗手吃饭！”刚刚走进厨房，韦斯莱夫人就转头，对着走进来的小天狼星和波特说，她特意多看了小天狼星一眼，韦斯莱夫人对小天狼星依旧充满意见，显然他们之前的沟通并不顺畅。

　　桌子上摆着香浓的蘑菇奶油浓汤，散发着阵阵香甜的味道，顿时让波特感到肚子咕咕直叫，他们坐了下来，韦斯莱夫人给他们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顺便对着小天狼星说，“对了，亚瑟让我顺便告诉你，明天要开会，他们都会来这里。”

　　“我知道了。”小天狼星回答。

　　“你真的要扫扫这栋房子！”

　　“是的，把这个地方搞得可以住人，我知道。”小天狼星说。

　　“开会？开什么会？”哈利问。

　　“你不知道吗？”罗恩咬了一口涂满番茄酱的香肠，接着说，“是凤凰社，邓布利多建立的凤凰社，专门和伏地魔的势力对抗——”

　　“你们不能参加会议。”小天狼星说。

　　“为什么？”哈利问。

　　波特大口大口地喝着浓汤，香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他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在谈论什么，他真的觉得饿极了。

　　“你们都还是未成年！”韦斯莱夫人瞪着哈利，“而且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不，不行！没得商量，你们不能参加！绝对不允许！”

　　哈利和罗恩都不愿意，倒是波特一脸的无所谓；而哈利则坚定地认为，波特不是无所谓，他大多数时候是在假装罢了，或者他看透了这些大人们决心不给他们任何机会。他试图和波特用眼神沟通，波特依旧了在无生趣地喝汤。

　　“好了，我认为你们这没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小天狼星淡淡地说。

　　“什么？”哈利奇怪地问，似乎认为小天狼星的话非常的不可思议。

　　“魔法部仍然在追捕我，伏地魔这会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了，虫尾巴肯定告诉了他，所以我再怎么伪装也没有用了。我已经不能为凤凰社做多少事情——　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感觉的。”他只能一直被困在这座老宅子里，就像坐牢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至少你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吧。”哈利有点别扭不安，却还是尽量安慰小天狼星。

　　“哦，是啊，”小天狼星讥讽自嘲，“听斯内普的长篇报告，忍受他的冷嘲热讽，似乎他冒着生命危险，出生人死，而我却安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混日子，他还问我大扫除搞得怎么样了——”

　　“斯内普？”哈利疑问。

　　耳边传来哈利的惊叫，波特放下碗，抹了抹嘴角，说，“他现在是我们的人？”

　　“是啊，没错。”小天狼星语气阴沉沉地说。

　　“他也会来？”波特捏了捏碗的边缘，若无其事地问。

　　“也许。”小天狼星不耐烦地回答，并不想多说。

　　罗恩和韦斯莱夫人打算再这里住上一天晚上，他们明天开完会再走。今天晚上三个男孩子挤一个房间，留下一个房间给韦斯莱夫人住。

　　吃完晚饭之后，在厨房里，哈利和罗恩正在玩棋子，不过哈利总是输。波特坐在一边翻着一本从布莱克家的书库中拿出来的魔法书，这只是一本正常的魔法书，并没有引起小天狼星的注意，波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从罗恩的话里显而易见，凤凰社里的成员似乎每个都很忙，每个人都有着要做的事情，据说，韦斯莱先生本来就秃顶的脑袋上，头发也越来越少了。

　　“睡觉时间到了。”韦斯莱夫人催促他们快点上楼。

　　“就差一点点，快了，”罗恩说着，他还差一点就能让哈利满盘皆输，哈利抓着自己的头发。

　　“别玩了，快点去睡觉。”韦斯莱夫人把他们赶了上去，盯着他们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才满意地关上门走了。

　　……昏黑的室内什么都看不见，时间慢慢过去，他们渐渐的陷入沉眠。

　　耳边不断地传来熟睡的鼾声。

　　波特又睁开了眼睛。

　　他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爬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了两下，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最终走到了图书室的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五点多的时候，波特再次看了眼时间，把书放回了架子上，然后离开了那里，天已经快亮了，不知道克利切什么时候回来。

　　波特觉得有点口干，顺道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往楼下慢步走去。

　　……布莱克家的书房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关于灵魂契约，也只有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他决定以后再看看，也许是他还没找到。

　　当他走到一楼楼梯的时候，听见前方的门厅似乎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响。波特停了下来抽出魔杖，大门被打开了，有三个人走了进来。

　　先进来的是一个瘦弱的人，看上去有点邋邋遢遢，他退到了一边。

　　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抬脚走了进来。

　　看着他，波特手上的魔杖稍微隐藏了起来。

　　——那双敏锐的黑眼睛，立刻撞进了波特的视线。

　　“怎么了？西弗勒斯？”蒙顿格斯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黄头发，“咦？是谁站在那里？”

　　波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对着三个人，一个是蒙顿格斯，一个是斯内普，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女人，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是易容阿尼马格斯的唐克斯。

　　“波特？”唐克斯看上去似乎有点疲倦，但是看见波特的时候还是很高兴，她朝着波特打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波特问道。

　　“开会。”唐克斯耸肩，“刚刚好在门口遇到他们。我出任务才回来，大半夜的正好离这里最近，我能在这里睡一会儿吧？都快天亮了。”

　　波特注意地看了斯内普几眼，然后撇了眼蒙顿格斯，对着唐克斯说，“当让没有问题，”最后，他还是对着斯内普点了点头，问候道，“……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在上下打量他，波特的身体不明显的僵硬了，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唐克斯。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内普问他。

　　“没什么……”波特听出了他的怀疑，敷衍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去厨房找点水喝，对了，唐克斯，你要睡觉的话跟我来吧。”

　　“太好了。”唐克斯欢快地回答，波特转身，带着唐克斯转身往楼上走去。

　　斯内普的视线他的后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怎么了？”蒙顿格斯迷糊地说着，抓了抓脑袋看他。

　　斯内普收回视线，他抬脚离开，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的蒙顿格斯。

　　……

　　而波特，

　　走在楼梯上，摆脱了斯内普的视线。

　　他升起一丝落荒而逃的错觉，甚至隐约的后悔了，他这是怎么了？波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楼梯上，原本口渴的感觉不翼而飞。

　　跟在他后面的唐克斯相当疲倦，眼皮都快要搭下来了。

　　她看见波特突然停了下来，差点撞到了站在他前面的波特，“怎么了？波特。”

　　波特说，“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

　　已经很累了的唐克斯只是困倦地点了点头，接着波特打开了旁边的房门，走进去。

　　没过多久他又出来了，波特示意唐克斯跟着他进去，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柔软的大床。

　　波特看着唐克斯直接扑上去，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他只好出去关上门。

　　他停在了门口，利用咒语查看了一下时间，莹绿色的光芒慢慢消失了……五点三十九分，果然快要天亮了吗？……波特揉了揉额头想。

　　突然停顿，他像感觉到了什么。

　　波特转过头看着漆黑的走廊。

　　“克利切？”

　　他眯眼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浮现在昏黑的走廊。矮小的人影点了点头，逐渐靠近……克利切疲惫的身影显现了，他走近，波特看见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一个盒子放在胸前。

　　“你回来了。”波特瞥了克利切一眼，轻声说。

　　随即，他示意克利切跟上，转身走进了另一间空房间。

　　牢牢地紧闭上房门，波特才上下打量着克利切，克利切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水渍和海风的味道，让波特几乎能想象他的危险经历。

　　“克利切没有受伤，这个！克利切拿到了。”他高高地举起盒子，睁大着那双骇人的巨大眼睛，专注地盯着波特。

　　伸手接过挂坠盒，波特看见克利切眼里闪过不舍。他把挂坠盒拿在手里，这个挂坠盒既没有那个大，也缺少花纹标志，也没有斯莱特林特有的华丽的“S”标记。另外，里面除了放肖像的地方紧紧地塞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外，别无他物。

　　轻轻地把它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
　　能被杀死。
　　R.A.B.

　　波特把这张纸条递给克利切看，克利切紧紧地抓着那张羊皮纸，他把假的挂坠盒也递给克利切，“这是雷古勒斯的，我相信他会愿意把它给你的。”

　　克利切看着挂坠盒，发出一声又是吃惊又是痛苦的号叫，再次瘫倒在地，把挂坠盒紧紧地抓在手里，情绪激动得浑身发抖。

　　“你会帮助我们吗？当然，我想希望你能够为我保守秘密，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波特认真地看着泪眼汪汪的克利切问。

　　小精灵哭泣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擦了擦眼泪，嘶哑地说，“克利切很乐意。”

　　波特有点愧疚说，“小天狼星对你并不好，我也不需要你对小天狼星言听计从。”

　　他看着克利切已经停止了眼泪，“只需要你不背叛小天狼星，如果我需要帮助，我希望你能听从我的话。”

　　“当然。”克利切点头，嘶哑地说，“主人本来就命令要我听你们的。”

　　“尽量不要出现在小天狼星面前，”波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有些事情我还不打算让他知道。”

　　“听从您的吩咐。”克利切深深的鞠躬。

　　“哦，对了，你还忘了一样东西没有给我。”波特说。

　　克利切抹掉眼泪，拍手碰的一声，变出一个四方夹子，上面被锁扣关紧了，但这个夹子像有着生命，它一直在不断的呻|吟，像是有什么让它感到痛苦，无疑这个神秘的东西是邪恶阴冷的—— 这让克利切回忆起之前的经历而面露恐惧，他哆嗦着说，“这个，这个夹子里装满了毒|药，小主人，需要我帮您处理掉它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波特轻声说，伸手把它收好。

　　克利切畏惧地点头，确定波特没有话要讲了，最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消失在了原地。

　　克利切离开，波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真正的早上了，他转身打开门，回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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