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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撞
***
跑出地窖，阳光彻底驱散了地窖里带出来的阴沉气息，让他们感到舒服很多。
下午里，剩下的时间他们聚集在了格兰芬多休息室，波特干脆躺在椅子上发呆。
哈利和罗恩嘀咕着抱怨斯内普的行径，打算做点放松的活动。
哈利跑去把新买的扫帚拿下来了，他跑到一楼，罗恩在等他，而波特继续半依在沙发上放松神经。
“要不要来试试飞天扫帚？”哈利摇着手里的扫帚，走到波特面前问。
波特耸肩，无所谓答应或者拒绝。他的旁边还坐着赫敏·格兰杰，波特手上地这本书，还是赫敏借给他的。
罗恩抽走了波特手上摊开的课本，还隐约地对在旁边专心看书的赫敏翻了个白眼。
赫敏很明显发现了罗恩的举动，她斜视了过来，微昂起的目光相当傲慢。赫敏·格兰杰，这位有着一头卷发的女孩特别厉害，特别优秀，就是罗恩不太喜欢她。
“真不明白这些枯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罗恩嘀咕。
坐在旁边的赫敏，站了起来，从罗恩身边绕过，大声的哼声从罗恩的耳边划过。
罗恩龇牙咧嘴。
“回头在魁地奇球场见。”波特并不想动弹，他告诉他们。
他们耸了耸肩，哈利和罗恩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跑掉了。波特慢吞吞地继续翻了翻手上的书，十分钟后，他才起身收拾好东西，慢慢地走出休息室。
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
波特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
经过楼梯的走道时，波特耳边传来嘲讽声——
“哦，瞧，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波特当做听不见，径直的走过，他知道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这是他自从开学第一天起，第几次听见这种话？所有人都对他们的身份非常在意，哪怕波特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除了受到了针对。
“……不是救世主本人？”其中一个斯莱特林失望的嘀咕。
“他们都叫哈利·波特。有够白痴的，是不是？”脸色微黑的另一个斯莱特林嗤笑。
两个斯莱特林瞪了他一眼，波特快步往前走。
拐到角落，斯莱特林们已经没趣地掉头离开了。
这时，波特停下，他轻微低头，抽出了魔杖。
他扭头盯着远处的斯莱特林，小声念了句咒语，向地板指去，地面产生了轻微的气流，抖动地带着波浪，旋转的刮像远方——还没走远的两个斯莱特们哇哇大叫地摔倒在地上。
波特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快速离开现场—— 但波特没有看见，走廊的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底。
波特往前走，拐过转角。
很快，他被一个高大的黑影堵住了他的去路。
波特站住，有种不好的预感。
“格兰芬多扣1分，因为冲撞教授。”斯内普慢吞吞地看着波特，像是突然发现波特一样，刻意的惊讶道，“瞧，这是谁？波特，”他看上去十分不怀好意，黑眼睛扫视着波特。
是的……
波特想要后退，他逼迫自己停止。
这让他想起之前的魔药课，糟糕透顶的感觉。
那双似乎要把他看透的黑眼睛，仿佛透露着更加可怕的东西。波特没有向斯内普打招呼，低头就想离开。他和哈利一样，依旧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教授，这么…恨他们。
是的，恨。
波特更希望这只是错觉？
“不要以为我没有看见。”斯内普缓慢，轻柔阴冷地提醒他，“因为在走廊施咒，格兰芬多扣5分。”
“教授——”波特吐出口的话语有点紧绷，他张嘴，又把辩解的话语咽下去，他更想离开，还是算了……
无论是道歉，还是‘再见’波特都还没说出口。
斯内普轻声说，“禁闭。”
“……”波特刹那后悔极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刚刚立刻转身就跑！他会不会是开学以来第一个被关禁闭的学生？
“另外，因为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施咒，格兰芬多扣10分。”斯内普口吻圆滑又说道，他的脸上露出高兴愉快的神色。
“我……”波特想要辩解。
斯内普用眼神拒绝给予他的发言的机会，他厌烦地说，“不要找借口为你承担过失。”
很好，波特恼恨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星期的晚上，鉴于你那糟糕的魔药学作业。从今晚开始。”
一、个、星、期？！
***
从这天的夜晚开始。
八点钟。
魔药学教授办公室，门前。
地窖阴森而又冰冷，漆黑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波特几次差点摔倒。他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种鬼地方根本不像有住人。
他敲了敲门，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波特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他抖了抖身体往里面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四壁昏暗，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壁炉空着，黑洞洞的。斯内普突然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波特哆嗦一跳，根本没注意到斯内普究竟从哪冒出来的。
斯内普掏出魔杖，轻轻的点了一下，地窖的蜡烛点了起来，却依旧森冷。
“去把那桶鼻涕虫处理掉。”他说。
波特朝角落的木桶走去，他看了眼在桶里粘乎乎的挤成一团的那一大桶鼻涕虫
“开始吧，看着我做什么，怎么？金贵的波特不能动动他的手指了么？”
“可是，教授——”
斯内普露出笑容，“没错，用手！”
他是故意的，波特意识到。
他觉得这很不正常，但波特别无选择，只好把手伸进去，抓住那些粘乎乎的鼻涕虫，心里泄愤一般地努力把它们分尸。
室内陷入了静谧，鼻涕虫黏黏糊糊地粘在他的手上，但木桶里的鼻涕虫还是满满的。波特感觉时间已经很久了。
过了一会儿，天花板一直在微微抖动，直到‘砰——！’一声。波特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往黑乎乎的上方看去。
“哐！—— ”又是一阵砸碎了什么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捣乱。
背对着斯内普的波特听见一阵拉开门的声音。
“听着，波特，我离开一下，要是让我知道我的办公室少了什么，你知道的。”斯内普气急败坏。
波特低着头，轻微地点动脑袋，整个办公室就抖动起来，头顶上又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打砸声。
“该死，皮皮鬼！”斯内普咒了一句，匆匆离去。
波特反倒松了口气。
他四处张望。
周围都是些古怪的物体泡在瓶子里，有的还发出一些微弱的荧光，波特看不见屋子的角角落落，那些青蓝的烛光简直就是鬼火。
这感觉不太好，波特低头继续处理鼻涕虫，梅林知道老蝙蝠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开始认同韦斯莱双胞胎的话，也许老蝙蝠真的是吸血鬼。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波特又有点发慌，斯内普还是没有回来。
原本咚咚作响的声音早就没有了，安静得波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数着手里的鼻涕虫，1条，2条，3条……直到波特数到32条，斯内普还是没回来。
一个人待在地下教室，这里阴暗昏黑，连人的声音都没有了，波特的心情更差了。
九点半的时候，门咔哒轻响。
斯内普回来了。
波特迅速回头，在昏黑阴冷的地下教室里放松下来……
手里紧捏着手里滑腻腻的东西，祈祷着斯内普别再给他找更多的麻烦。
他紧绷的神经很困倦了，强打着精神。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随手把门关上说，“你偷懒了对吗？为了被你浪费的那些可怜的材料，格兰芬多扣5分，瞧瞧你分解出来的虫干，格兰芬多又失去了5分，我确定你似乎没有用脑子，格里芬再扣5分……好了，波特，你可以走了。”他随意地挥挥手，就像在赶苍蝇。
波特憋屈，几乎迫不及待，转身飞快地逃离。
他生气地急促往外快步走，他实在不明白，斯内普到底想要做什么。
经过阴暗安静的漫长走廊，终于看见光亮，他走出了地窖。
回到格兰芬多塔。
波特才逐渐在温暖的灯光下回过神来，陷入了新的恼怒和茫然，他冲进洗浴室狠狠的搓了自己遍，才感觉好了点。
***
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波特重新跌倒自己柔软的卧床上，已经夜晚十一点三十分。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酣然入睡。
波特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他听见身边传来动静，窸窸窣窣地声音，还有熟悉的黑影……波特侧过头，迷糊地看见哈利小心地起身，在昏黑中挪动。
“哈利？”波特忍着困倦问。
哈利吓得一跳，转头急忙看见波特，松了口气。
“嘘——”他转头四望，“别吵醒别人了——”
波特努力打起精神听他说话。
“我们—— 就是我和罗恩，今晚要出去一下。”哈利不安地说，他早该告诉自己兄弟的，不是这个时候。
“哈利，快走！”罗恩轻声叫到，“别说了。”
“为什么？”波特又问。
“因为马尔福……”
“好了，回头再解释，我们可不想再被拦住。”罗恩催促，“别想像赫敏一样。”
波特的头脑有点不大清醒，他并不觉得这跟赫敏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至少知道了，哈利和罗恩是要去夜游？
熄灯时间到了，霍格沃兹可不允许外出，会被惩罚的。但—— 这有什么所谓呢？
“祝你们好运，玩的开心。”波特打了个呵欠，转头埋进枕头里，不再理会他们。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波特才不在意夜游呢。
现在，对波特而言，什么都比不上睡眠来得重要。
***
第二天。
早晨，波特打着呵欠，困倦地慢步走进大礼堂，坐在哈利旁边。
他抬头朝周围看了一圈，瞟见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位跟他们有过节的、傲慢的斯莱特林小少爷，正一脸不敢甘心的神情瞪着他们。
波特揉了揉眼睛，稍微回忆，德拉科·马尔福曾经开学第一天就找过他们的麻烦。
可惜，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位傲慢鬼身上。
……波特回想起，哈利昨天也有提到马尔福，语气非常不善，估计是去找架打。
餐桌上，波特听见耳语，罗恩和哈利在嘀嘀咕咕。
“它要么特别宝贵，要么特别危险。”罗恩说。
“或者两项全占了。”哈利说。
波特轻声问他们，“你们昨天究竟跑到哪里去夜游了？”他认为，宝贵和危险应该不是指马尔福才对。
“你真该感到遗憾，你居然没跟我们一起来。”罗恩兴奋，把发现邓布利多禁止学生进入的三楼里，藏着一头三头狗的事情告诉了波特，小心的提醒，“记得别告诉别人。”
拿起一块三明治，波特咬了一口，迷惑地看了眼罗恩。
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他才不会这么做。三头狗？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一只流满恶心又发黄的口水的狗。不，他讨厌那种生物。
他更情愿注意今天的大厅装饰，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着实令人目眩。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波特含糊地问。
“今天有万圣节前夕的宴会。”哈利说。
波特左右看看，突然问，“赫敏呢？”她以前总是坐在他的身旁。
“哦，别在提她了好吗？”坐在哈利旁边的罗恩气恼。
“怎么了？”
“哦……他们吵架了。”哈利说，小声解释，“在你来之前的事情，罗恩把赫敏给气跑了……”
波特向周围的人问了问，几个格兰芬多的女学生告诉他，拉文德说赫敏在女厕说伤心地哭。
“她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罗恩愤愤地继续嚷嚷，不听哈利的劝说，高声怒道，“她这么烦人，总是这个那个都该她是对的……”
波特正想替可怜的赫敏说句好话，突然嘈嘈嚷嚷的大厅安静下来——
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惊恐又狼狈。
“巨怪—— 在地下教室里——”所有人都迷茫又惊惧，他尖叫着，昏迷倒下。
很好，这间奇怪的魔法学校，又有新事件发生啦，波特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奇怪，每当想起那些漂浮的性格奇怪的幽灵，以及校长邓布利多古里古怪的言论的时候，特别是校长还禁止他们走进三楼的走廊。
这次是巨怪，在地下教室？波特顺便咬了口饼干，他盯着昏迷洛奇想。
“级长，”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低沉果断地下命令，“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赫敏不在这里！”波特听见，他旁边的哈利说了一句。
——赫敏还在女厕所。
波特下意识地想到了这点。
下一秒，哈利已经冲了出去，“我们快去找她！”罗恩也跟着立刻跑了！
波特一愣，才起身直追，他落在了后面。
似乎有什么不对……这种事情该由教授去做！波特并不想诅咒自己，但实际他们几个小毛孩，什么都不会。
哈利和罗恩在他前方。
溜过空荡荡的侧面走廊，波特刚转过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见，罗恩拉着哈利躲到一个很大的狮身鹰首兽石雕后面。
而波特，没来得及闪躲——
一只大手迅速地牢牢抓住波特的肩膀！
“你在这里做什么？！”
波特被抓住，吓了一跳，心里充满惊惧，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一把抓住了他，拉到身前，怒吼他，“擅自离开队伍，格兰芬多扣5分！快点回去！”他说完把波特甩开，大步往前走去——
“教授！”波特回神，叫道，“赫敏不见了！她可能在女厕所！”
斯内普再次停了下来，飞快地再次回到波特面前。
他气急败坏，恶狠狠地盯着告诉他坏消息的波特！
“……”波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
半个小时后。
一楼，女生盥洗室。
一股恶臭从女厕所传出来，只见倒在地上的巨怪，庞大而蠢笨的身体像一堆巨大的泥砾，一根粗大的木棍摔在了一旁。
斯内普把哆嗦的赫敏从隔间里领了出来，她被吓呆了。
与此同时，哈利喘着气冲了进去，罗恩紧随其后，显然他们悄悄跟踪了斯内普，并且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他们飞快地走到赫敏身旁，看着她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斯内普脸色迅速发黑。
巨怪似乎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它动了起来，似乎有点迷迷糊糊，它把手上粗大的木棍高高举起——正好对准了他们三个。
“小心后面！”赫敏尖叫。
斯内普朝他们挥魔杖，巨大的木棍像是砸在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上，又再高高弹起，斯内普怒吼，“该死！不要到处乱跑，给我全部过来这边——”
没有任何人听从他的命令，赫敏吓得一味的尖叫，罗恩慌张得惊呆在了原地，而哈利在四处乱窜，甚至冲到一边，把被撞毁的一个水龙头扔向巨怪，吸引它的注意力，高声喊，“这边！白痴！”
“都快滚开！”混乱中，斯内普气急败坏地怒喊。
***
杂乱的撞击，尖叫声，以及斯内普的吼声传来……
波特还没来得及走进女厕所，他就在门外。
—— 里面就乱成一团了。他站在门外盯着巨怪，总该有什么办法……波特举起魔杖——
落下的巨大木棍猛地升起！波特握紧的魔杖一松—— 木棍高高地、高高地升向空中，又慢慢地转了个身—— 落下来，敲在它主人的头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响。
巨怪原地摇摆了一下，轰隆倒下。
波特紧绷地站在门外，捏紧了魔杖，看着盥洗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斯内普一顿，冲了上去，拽住阻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学生，丢到角落。随后走前几步，几道不知名的魔咒丢了下去，随后才把巨怪彻底捆住。
波特这次慢吞吞地走近……
斯内普冷冷地转头，尤其盯着他。
“你们闯大祸了。”
这让波特感觉糟糕。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波特那瞬间在怀疑，但他是确实帮忙了没错？
“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斯内普用逼人的目光迅速剜过。
波特试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你也没有解决掉它……”而哈利却不服气地顶撞。
斯内普愤怒，“要是不理会你们那条小命的话！”
片刻之后，麦格教授冲进了房间，最后是奇洛。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
麦格教授看着他们，苍白的脸一片愤怒。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挡在斯内普面前，教训自己的学生，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
只有罗恩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
赫敏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推醒呆立的罗恩。
上前一步，她低声说着，“请别这样，麦格教授—— 他们是在找我。”
“格兰杰小姐！”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 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 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另外三人同时愣住。
她撒谎了。
斯内普冷冷的哼了一声。
麦格教授凝视着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
“如果是这样，”她注视着他们，“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
“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5分，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城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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