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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
他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变化多少，每天晚上依旧住同一栋屋子里，依旧一起过周末。
只在白天的时候分开。
这种短暂的分离，也让他们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需要一点冷静的时间。波特也不明白斯内普究竟有什么打算，还有很多事情，好比斯内普对他的态度。就像这种古怪的生活状态，很多时候让波特甚至会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不如，他们就一起生活吧。
如果他这样告诉斯内普，波特几乎能够想象，斯内普会当他是发疯了，或者，斯内普根本没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又或者……是的，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就像现在这样。
时间又过去一周。
周末，下午的休闲时间。
“我以为，你该有活动，比如，”斯内普依旧坐在大厅里，他撇了眼波特拿出来的茶点，“类似魁地奇的、那些……适合构造简单的生物挥霍生命时光的运动，貌似麻瓜界也有不少。”
波特就坐在斯内普的对面，手中的叉子戳着糕点。
“你不去？”斯内普问。
“没有，”波特先是敷衍地回答，然后他微微停顿，才勉强解释说，“……没有活动。”他确实想没想过在周末接受任何来自学校朋友的邀请，他想待在斯内普的身边，哪怕斯内普并不需要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魁地奇。”波特的理由不太靠谱，他也不想让自己对斯内普的态度特别针锋相对？他说，“虽然普通学校的体育运动也挺有趣的……就是太累了点。”
“是吗？”斯内普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是这样。”波特干巴巴的回答，很好，他果然无法与斯内普正常的谈话。
斯内普看上去也不在意，他眯着眼睛，注意力似乎也并不在波特的身上。
半晌之后，他说，“我要去趟书店，准备一些东西。”
波特放下手中的叉子，那枚蛋糕早就被他戳得千仓百孔。
“我也去。”波特若无其事说，“最近要写论文，还是多准备一点资料比较好。”
斯内普的嘴角划起一抹冷淡的弧度，评价道，“我看不出你有任何学习这种东西的天分……”
他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点，上下打量着波特，波特不太明显的动作显然是在瞪他。
“—— 毕竟户外活动不需要运用多少的大脑细胞，显然大部分的格兰芬擅长此列，很擅长……运动，或者我只看见过，这么一种特别的天分。”这绝对是一句刁钻的讽刺，斯内普的夸奖难得极了，依旧那么的刻薄。
嗯哼？这里面包括着绝大多数斯内普讨厌的人，波特在心里补充，包括了他。波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觉得该辩驳，但似乎不利于他们缓和关系。
他们又再次陷入沉默，斯内普最后冷哼了一声。
“如果你已经吃完了你的蛋糕，或者该怎么处理掉那坨被你当玩具rou躏过的玩具。”斯内普起身对他说，“走吧。”
门外地天气开始渐渐转冷了，风吹过让人有的肌肤带上了凉意。
两人从屋里出来，微微发凉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抖了抖。
走了出来的波特又进去拿了一件外套出来，可走在他的身前的斯内普，依旧只是那一身的黑衣，不伦天气是热还是冷，永远都是穿着同样的长袖衣服，了无生趣而又毫无变化，即使那不是巫师袍。
波特他加快步伐，紧紧地跟在斯内普的身后。
书店在这附近也只有那么一家，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到了书店门口，波特照旧推开门。
这里很安静，店里的书散发着一个木质的柔软香味，还有淡淡的墨水的味道。
波特深吸一口气，他喜欢这种味道，有点像……斯内普？
此时店里的客人也没有几个。坐在前台的老板看上去还很年轻，波特这次终于注意到了，因为每次都在看报纸的前台，这次抬头看了眼打开的大门，瞧见来人，他嘀咕着说了一句，“哦，你们又来了？欢迎光临。”
“你好。”波特停下脚步，礼貌地说道。
斯内普跟在波特身后进来，他直接越过了波特，径直地大步走了进去，他直接往需要的方向走去。
波特朝斯内普看去，又左右看了看，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的书单上。他想了想，拐过一个高大的书架，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莫约半个小时后。
斯内普就回到了前台的位置。
他在左右搜寻，看见了波特正兀自站在一个书架前。
从这个角度看去，波特正背对着斯内普，先是弯腰盯着下方的书籍名称，然后他抬头仰望，站直朝着高高的书架上方探寻，嘴里似乎嘀咕着什么，又对着手上的单子叨念着了几句话。
斯内普远远地站着，看着远处的男孩。
“嗨，是要结单吗？”前台的老板抬头招手，问道。
“暂时不用，等他过来。”斯内普简单地回答，也没转头。
“噢，”书店老板放下手中书，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斯内普。
又过了几秒，他又说话了。
“我的名字叫约翰·沃尔。我可记得你们，我猜你们是最近搬过来的……”书店老板抬头瞧了眼波特的方向。
声音停顿，他问，“你喜欢他吗？”
原本侧生站着的斯内普，听着这句问话——
他转头了，看向懒洋洋坐在那里的老板约翰，那双空洞的黑眼睛依旧毫无感情波动。
而问话的人，约翰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这句话就像你理解的那样没错。”他微笑地补充了一句。
斯内普微微低头，像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
约翰那双蓝色的眼睛，又眨巴了几下，他看上去四十几岁，但那张脸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而且满是活力，甚至那无辜的脸上没有丝毫敌意。他被斯内普这么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却依旧坦荡又无所谓。
仿佛他问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提问罢了。
可惜，这并不能打动斯内普。
“你想太多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为什么要否认呢？”书店老板耸了耸肩，“我见过你们好多次了。别否认，你根本就没有掩饰过你喜欢他这件事情，好吧，或者，你不认为有人会发现？”
“你在观察我们？”斯内普阴冷地问。
“是你们总在我面前晃荡，这附近就只有一间书店不是吗？”他懒惰地摆手，“别担心，如果你们是坦荡的，为什么会在意别人的观察呢？我保证我没有敌意。”约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斯内普没有说话，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
“我并不能保证这点。”斯内普轻柔而阴冷道，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仿佛缠上猎物的毒蛇一般，带着寒气落入了约翰的耳中。
“我的错，”约翰听着斯内普越来越危险的话，说的话越来越小声，“说话的语气那么可怕，我为什么招惹你呢……”
约翰又撇了眼远处的波特，仿佛并不死心，哼声说，“为什么不呢？”
“你想太多了。”斯内普说道，他的指尖微微弹动了几下，但垂在身侧的手依旧没动，却微微转过身去，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远处地波特。
约翰看着斯内普，又看看远处背对着他们的波特。
“我认为这并不是大问题。你只是比他稍微大了点而已。”他稍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探手翻了一页没看完的书，又朝着波特撇了眼。
此时，波特正手上拿着两本书，他低头沉吟着，并没有发现远处有两人在打量着他。
“我-的-年-龄-足-够-当-他-的-父-亲。”斯内普生刻地，一字一句地，语气冰冷地回答着约翰的话，就像—— 他是认为约翰的大脑被鼻涕虫爬过，导致脑颅被某种白痴的物种啃过而导致在发神经。
“不不不……”约翰摇头，一脸不以为意。
斯内普不再说话，生硬的脸摆明着告诉别人，他决心认为理会约翰·沃尔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没过几秒，约翰转了转眼珠，有点愉挪地说，“等等，我没听见你否认……”
“闭嘴。”
“明明—— ”就没有有否认。
斯内普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恼怒。
约翰饶有兴味地说，“干嘛这么死板呢，你就是——”
“-他-是-我-仇-人-的-儿-子。”他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生硬地打断了，像是提醒他自己，斯内普威胁地盯着约翰说话，语气僵硬而且冷漠到了极点。
—— 那也是他曾经爱着的女人的儿子，这句话斯内普并没有说出口。
但这足以提起别人的注意，约翰的脸上闪过愕然，手上重新拿起的书掉在了桌子上，同时被斯内普冷冰冰的威胁给惊吓了。
下一秒，斯内普成功让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这时，波特恰巧手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吗？”他奇怪地问，瞥了几眼神色阴沉的斯内普，又看看瞪着眼的书店老板兼前台。
约翰张了张嘴巴，没发出声音。
“你好？”波特询问。
约翰笑得有点僵硬，他又张了张嘴，喉咙的声音终于回来了，“啊……呃，奇怪，你好？又见面了，现在结算吗？”
“是的。”波特回答。
约翰在斯内普盯视下，几乎迅速地把钱算好。
斯内普付了钱，拿起属于他的那几本，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波特话还没说完。
斯内普就大力地推开了门，兀自大步地走了出去，而被推开的玻璃门，不堪负重的shen吟，颤抖着来回晃动。
波特赶紧抱起自己的书，最后看了书店老板一样，低声说，“抱歉。”他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约翰赶紧摇手，“天啊，他是你的谁？真是个臭脾气的家伙，是不是？我是这里的老板约翰，你知道不？不认识？附近的人都认识我。冒昧的问一句，他是你的……？”
“他是我以前的教授。”波特含糊地说，看了眼依旧有点傻愣愣的约翰·沃尔，赶紧说，“我得走了，下次见。”
他说完，匆匆忙忙地走出门，赶紧跟上已经走远了的人。
店里，只剩下留约翰一个人，他摇头了一下头，重新放松下来，“切，明明就是喜欢……话说回来，刚刚是怎么回事？嗯，算了，也不太重要。”
他的眼睛转了转，轻哼一声，“一定要下次再来啊……”
说完，约翰耸了耸肩，他见店内终于没人了，抽了根烟点燃了吸了一口，缓慢地吐出懒洋洋的白烟。
“……人生嘛，哪来的那么多纠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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