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居三十题

　　21、屋顶上看星星

　　夜深了，万家灯火皆熄，在床上酣然入眠。
　　但索格里却有些睡不着，想了想，坐起来打算去外面吹吹风。
　　“……怎么了？”唐无奚有些迷糊地问。
　　索格里低声道：“睡不着出去走走，你继续睡。”
　　唐无奚眼睛睁了会儿，人也清醒了，说道：“咱们去屋顶上呗。”
　　索格里问：“做什么？”
　　唐无奚一笑：“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索格里不解，他从没做过这种事。
　　“你自己看过才有感觉嘛。”唐无奚故作神秘，突然想起什么，道：“这种时候怎么能没酒呢，我去拿酒和杯子。”
　　唐无奚拿好东西上了屋顶，索格里已经坐着了。
　　“喏。”唐无奚将两只酒盏满上，递给他。
　　索格里闻了闻：“你拿的‘白泉’？”
　　唐无奚“嗯”了声，解释道：“这种比较清冽，不容易醉，适合睡前喝。”
　　索格里道：“你倒是舍得。这酒我记得家里就四坛？”
　　唐无奚笑：“给你喝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喜欢，我便再买个十坛八坛也行！”
　　索格里哼道：“油嘴滑舌。”面上却是笑着。
　　两人对斟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夜空。
　　天色不是全黑，而是黑和墨蓝糅合的感觉，星子很多，很亮，零碎地洒在夜幕上，乍一看毫无规律，细细端详后却会觉得仿佛有种韵律与图案蕴藏其中。
　　“每次看着头顶这片天空，总觉得每个人都是很渺小的。”唐无奚突然感性道。
　　索格里没有说话，他似乎也渐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看。”唐无奚伸手指着，慢慢道，“那个是‘北斗’中的‘天玑’，那个是……”索格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颗一颗星子在他脑中浮现成型，也不觉得零乱了。
　　“你还真熟悉得很。”索格里有些疑惑。
　　“以前经常看。”唐无奚笑了笑，“第一次杀人时，心总归是有些乱，爬上屋顶看着星星，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了。后来也就习惯闲暇时上屋顶坐坐了。”
　　夜晚，是杀手最为熟悉的时刻。行刺暗杀，断没有在青天白日里进行的道理。
　　而夜晚在杀手眼里，并不算是风景，只是对其任务有无影响罢了。
　　唐无奚却习惯了完成任务后，深夜独自一人在屋顶上看着星空。
　　当然，喝酒是很少的，作为一个杀手，他不能让一点酒精影响到自己的感觉。天大地大，他是那么渺小孤独，不免有几分寂寥。
　　有时他也自嘲地想，是不是从他习惯看星星起，就注定他成不了一个完美的杀手？
　　索格里沉默了会儿，突然道：“都过去了。”
　　唐无奚一怔，微笑点头：“是啊，都过去了。”
　　以前陪着他的，只有千机匣，面具，加上那些星星，但是自从遇见索格里后，他不再孤独了。
　　他斟满酒，和索格里碰杯。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接着讲吧。”索格里说。
　　唐无奚笑：“好。”
　　他又低声给索格里讲起观星的方法，索格里静静听着，仿佛能透过这些话语，望见过去那个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杀手。
　　“如果这样看，就会发现……”
　　也许是唐无奚的声音太过低沉温柔，也许是睡意上涌，唐无奚感到肩膀一沉，偏头发现索格里靠着他睡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唐无奚笑着对粲然的星河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动作轻柔地抱起索格里，将他带回房间。
　　“晚安。”
　　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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