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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给我一个吻,我可以立即解决他们。”
午夜,淡淡的银灰色的光辉轻柔的抚摸着树枝,模糊了它们轮廓鲜明的边缘,填补了无生命与有生命之间的缺口,这就是夜色使无生命之物改变外形,使他们充满冷酷邪恶的生命的方法。与此同时,它使夜间有生命之物变得缓慢无力,减缓了他们的活动,掩盖了他们那令人困惑的存在。
所以,我必须借助外力使自己强大无比,去完成这项任务。这种外力来自于手中的箭,和他。
浓稠的人性之血,不,这滩絮状沉淀早已失去了它本应有的价值!在沿着黝黑绵延的水域流淌……
我毕竟完成了,一个光辉圣洁的旨意。
+++++++++++++以下正文,请,慢慢欣赏++++++++++++++
幽静的小宅。
在黑暗笼罩中,满室的灯辉从窗子、门缝中照着外面的庭院。
屋里窸窸窣窣说着话,像琴弦上轻佻拨弄的颤音。
舒隐推开正对庭院的客厅大门,那种轻颤顿时变成了震颤。
米色的低背沙发上,顾惜酌了一口伊牧端来的润喉清嗓茶,继续举起她的“矛头”,对着屋里诉苦水:“那整个儿缺氧,甭说是露天,就算是鸟巢,也能看到遍地都是狗屎!”
突然话锋一转,冲音响阴吼指挥:“换掉换掉!杨玙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听‘美丽人生’啊!?”
玙新压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反叛因子,迅速在DVD机里换好碟,光着脚丫朝门边走去。
“隐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好困呀……”带着倦倦的慵懒把舒隐扑了个满怀,黑羽般的睫毛一阖,薄薄的粉唇轻声嘀咕着。
最后三个字她是打着哈欠抗议的,口腔里蹦出一股还未淡去的清新的椰奶味。
耳边依旧是顾惜那高音女郎富有穿透力的嗓音——
“……简直是一只烂椰子臭了整棵树!聚会场所倒是大得很,却整的跟个垃圾中转站一样!还有那些所谓的高素质男性,不要跟我谈身价!还不是一样喜欢烧钱,胸口荡着三根别提多粗的金属项链,让我一度以为他们只对我的胸口感兴趣……不是火烈鸟就是兵马俑,连起码的社交礼仪都维持不了,怪不得这世道剩女这么多!!”
舒隐皱皱眉,托起玙新的脸,心疼并且猜测着:“怎么?她刚回来?”
能够让舒隐语气里含有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她,当然指的是顾惜。
玙新支起头揉了揉眼皮,语气软软的:“是的啊,去参加什么派对,搞得跟排了很长的队似的,真受不了!”
“西瓜,那派对不是说只有高层单身男女才可以参加的吗?那,火烈鸟是怎么回事?”在厨房的伊牧有一搭没一搭的探出上身问。
顾惜冷哼一声,笑容变得鬼魅,曾经一头让人羡慕不已的乌黑卷曲的长发三年前被剪短了,现在是时尚知性风侧分短发,不经装扮的时候看上去像个清纯的邻家女孩,有时甚至和教堂里彩色玻璃窗上的天使像不无相似之处——几分悲怆几分肃穆。
此刻未卸的艳丽妆容明显又是另一种气质。
盯着正在认真研究食谱的伊牧,一字一顿的说:“主办方临时改变主意,单身派对变成化妆舞会。”
伊牧微变的表情含带一丝浅笑,手里的饼铛却“咣当”一下敲上了大理石的墙壁。
顾惜满足的将头转回去,沙发对面多了两个人。
“舒隐?”
顾惜的眼睛警惕性的眯成一条黑缝,似乎长了一双侦探眼,盯了半会儿突然转移视线,不称心意的叹口气,“啧,这名字起的,舒舒,隐隐……你爸妈难道也是作家?拜托,不要把名字起得这么有事件性好不好!”
玙新在一边默默摇头,真有意思,已经同一屋檐下十五年了,俩人还是在名字上纠缠不清!
按顾惜的意思说,一个女孩子,名字里有舒啊隐啊什么的,可以接受,但当那个女孩子成长为一个正宗的女性,那就有必要在她的肋骨上插两根饼铛,证明她上得了厨房。至于还下不下得了厅堂,那跟饼铛无关。
事实上顾惜的这段话值得商榷,当初赖晓东听到顾惜这么一说,便悄悄地问玙新:“顾惜是不是和舒隐有仇啊?”
正一头雾水的玙新经晓东这么轻轻点拨,眼睛一亮,“怎么说?”
晓东言简意赅:“你的名字也符合顾惜的说法啊。”
玙新:“……”
舒隐反应迅速而习常的小蹙眉尖,神情开始有些厌恶,“能别这么‘抽丝剥茧’吗?”
她的双手开始解紧身皮革马甲上唯一的一颗扣子。
玙新庸懒的身体从舒隐的大腿上弹起,朝旁挪了挪,恍若近身有团尚未熄灭的火焰,还带着夏夜的炙和热,在向四周迫近。
“隐隐,你刚才去哪里了?”玙新闭着眼睛,使听者感觉在梦呓。
舒隐没有回应,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顾惜歪在沙发上翻起C.S新一期发行的杂志。
沸腾的夜,已然进入幽暗时分。
“玙新,来,我带你回房间睡吧?”朦胧中,似乎是伊牧的声音,因为她身上还残留着厨房里的果香。
玙新极度配合的把手伸向伊牧,眼睛依旧闭着,然后半偎在伊牧的怀里走向阶梯。
从来,她的一切都让自己感觉那么舒服……
“杨玙新!你别一副睡美人的样子!昨天叫你打印的那份合作意向书打完了没有?没打完就别想梦周公!”
又是顾惜的声音,呜呜!玙新极为不爽的扭着腰板,努努嘴,猛地一睁开眼睛——
意向书??
该死!
她欲哭无泪的挣脱伊牧的手,快步跑了上去。
舒隐平静的瞟了一眼此刻看来仍有点醉醺醺的顾惜,那面红颊顷刻将她的美艳全部逼了出来。
稀薄的红唇吐出几个干练的字眼:“现在豆腐渣工程很多,禁不起你的河东狮吼。”
顾惜没出声,迷离的眼珠子朝右一转,干脆拎起包包起身上楼。
楼梯口站着的伊牧被顾惜莫名瞪了一眼,朝舒隐无奈的摊手。
“怎么还不睡?”舒隐看了一眼二楼上的挂钟,问呆站在吊篮旁的晓东。
走近吊兰,她也被包裹在了一股幽静的栀子花香中,适才的燥热仿佛在一点点驱散。
已近凌晨一点。
“隐隐!”
她似乎是一惊,转身的时候,眼神还停留在刚才的花景中,“我功课做晚了……你呢?才刚回来吗?”
舒隐看着她乱糟糟的盘发,上前捏捏她的肩膀,“我就去睡,刚开学,别把自己累着了。”
“嗯,我知道。”晓东笑着说。
舒隐看向吊兰,随口赞了一句:“这个吊兰很特别。”
嫩绿的颜色之间又夹杂红色的垂丝,“这不是喻凌送给玙新的金心吊兰吗?”舒隐微笑着慢慢摸向垂下来的那片叶子。
晓东的呼吸秘密一窒,“额,对啊,我看见有些红苞枯了,就把栀子花覆盖上去,这样也挺好看对不对?”
“没用的。”舒隐的声音陡然变低。
“什么?”晓东惊讶的抬头望她,舒隐笑了笑,说:“没什么,快去睡吧。”
“哦,晚安。”
“诶!”
晓东还没走几步,思想就好像已进入开小差阶段,空荡的走廊上,舒隐轻声叫了句,她却没有听见。
舒隐一侧身,高挑敏捷的身段朝楼上跑去。
晓东忽然恍悟到什么,转过身,“……咦,隐隐去三楼做什么?”
果然,三楼永远像白昼一样明亮。
玙新的房门半掩着,此刻正盘坐在电脑前,飞速的打字。
“玙新的夜盲症,已经有17年了吧?”舒隐近乎腹语地叹息一声,视线慢慢转向楼层的另一边。
扣住银质的门把轻轻一按,一股浓浓的茶香味像麦浪一样无声涌出。
奶奶睡的很沉,轻微的呼噜声还在床头回旋低鸣。
舒隐点漆般的眼睛在房中兜了一圈,门又被静静地关上了。
转身的瞬间,忽然她发现——
在灯光扫至的细缝间,一道异样的银色泼水状液体,在奶奶未洗的衬衫袖套口发亮,仿佛成了房间里唯一绝迹的有生物种。
舒隐不期然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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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还没发表完就死命修改,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我要哭一会儿……)
不过大家放心,本部是完结了的,不会担心填坑太慢!
那些没有修改的章节,我会暂时锁起来……所以,大家读下来,有啥写的不好的地方,一定一定要告知微照哦~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