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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回去温眠晓已经做好了饭,他正一碗一碗将米盛出来。
我当做没看见他,从碗橱里拿出一只碟子,随便在餐桌上取了一部分菜,就要端往楼上。
“回来!”正在客厅看法制节目的郝序章怒道:“你的教养呢?”
“被你给吃了!”我一字一句道。
他嚯地站起向我走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毫无意外被他结结实实掌了一耳掴。
我不顾耳鸣嗡嗡,冷笑着挑衅:“我早就想说了,我不是你的狗。
你们把我当拖油瓶,当麻烦……可是我求着你们把我生下来了吗?你们生我以后怎么养我的?”
“嗯?你甚至没有养我……”我逼视郝序章,他向后倒退。
“你像是英雄一样凯旋而归,就因为你现如今发迹了,供得起我所想要的一切物质要求。而我不得不忍受你耀武扬威的样子,忍受你浑身的血腥味儿,被你的打手押解囚犯一样上学放学,途经枪林弹雨,有时还要眼睁睁看着曾经一个屋檐下的人为了替我挨枪子儿死在我面前。
我还是遇到困难没有父母陪伴,我还是不能把同学叫到家里来,我的家庭联络表还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温眠晓负责我的学习生活……可他甚至不是你花费心思为我找来的保姆、家教,他不是我的同伴,他是你的人。我真傻,我以为他最多是狗头军师,结果呢?他还是你的暖床人……”
“算我的后妈还是继父呢?”
我转头向温眠晓,刻薄道:“爸爸!爸爸……你听得可愉快?
我趴在你背上这么喊时,你是不是在偷笑?和那些介入别人家门,用一粒糖果骗取无知小儿的心的第三者一样,暗地里笑我白痴?”
他俩都没说话。
“吃什么吃……”我将手中的菜倒扣过来,倾斜浇在地板上:“又不是没饿过。我宁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郝序章脸气得发紫,直接抬腿踹了过来。
我倒在地上,他还嫌不过瘾,直接将玄关挂壁拆下来就朝我身上砸。
温眠晓想要扶我,却被郝序章叫住,他只好站在厨房门口看我被打。
我觉得耻辱,破罐子破摔,就那么任他打。
“你打啊,打死正好,省得我费脑子想怎么剔骨削肉还给你。”我躺在地面上,仿佛故意刺激他似的,大字状摊开手脚。
“小畜生!”郝序章骂,拖鞋不比皮鞋,他踢不顺脚,但也打不顺手。
他索性把手中的挂壁摔在我头上,抽出皮带朝我轮了起来。
我也不躲,每挨一下,就叫声好;他打的疼,我就吹口哨;他越气喘吁吁,我就笑得愈发厉害。
“随便你,我不在乎。”脸颊被抽出一条长血印子,血溅到眼睛里。
郝序章踩住我脖子,嗓子不再发得出声音,我就对他做口型道。
“不要打了。”
温眠晓还是跑过来,他试图夺下郝序章手中的皮带。
郝序章让手下拽住温眠晓,他看着我,似乎想听我服软,但我咧咧嘴,只是笑。
“不知死活……”他在我这里没有台阶下,只好啐了一声,一味地打下去。
我疼到麻木。
到了最后我没了挑衅的能力,失却了咒骂的力气,全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只剩下抵御痛苦的本能。
那些冷汗渗出毛孔,又毫不留情地钻入伤口,我终于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脚,我咬紧牙关闭紧眼睛。
温眠晓挣脱出来,他扑在我身上,他焦急地喊着:“别打,别打,郝先生您停手,别再打了……”
他搂着我,替我挨了一下又一下,我听见皮带砸在他身上的声音,他隐忍的闷哼声。
但我和郝序章都铁石心肠,我们都不为动容。
郝序章不知疲惫地挥动皮带,我和温眠晓较劲儿,我翻身迎向击打,他再巴住我把我罩在底下。
不知打了多久,我挣不动,任他覆盖在我身上。
我可怜温眠晓,几乎要大喊救命,我突然有了求饶的念头。
可我不甘心,含着眼泪堵住自己的耳朵。
温眠晓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到了最后,是郝序章先退步,他顾及温眠晓,再加上撒完了气,就停下手来。
但他需要我来承认错误,于是他从温眠晓无法遮挡的地方踢了我一脚,我条件反射瑟缩进温眠晓身下。
他满意地笑出声:“你终于怕了。”
轻飘飘地一句,我清醒过来。
我失心疯一样,立刻抖动着摇头,温眠晓掰紧我的头,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挣扎,他捂住我的手被我咬出血,我的眼泪崩溃地沿着他的掌纹渗漏,他却看着我笑,敛去我所有的锐角。
他替我回答:“他会很乖,他已经知错了。”
我的身心一点点被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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