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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牺牲·上
“奥迪纳骑士!”
宽阔的走廊上,厚厚的红色山羊绒地毯隔绝了一切步音。爽朗的青年在迪卢木多身后叫着,回头一看是被称作圆桌骑士的第一人——“不毁的湖光”兰斯洛特。
“兰斯特洛骑士!叫我迪卢木多就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啊,是的,我有话要和你说。一起去喝杯红茶吧!”
迪卢木多虽然只在贵族学院里待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奥格对他的教育并没有轻忽。从小接受贵族教育长大的迪卢木多,凭借着自身良好的品行、英俊的外貌和出色的身手,在冬木市的贵族圈里过得如鱼得水。
虽然还是要注意躲避阳光、银器和圣水,但是好在他认识的是第一王女阿尔托利亚。只要稍稍跟她说一下,自己有民族信仰,不宜在白天出门,善良的王女就体贴的准许了他只在室内活动的请求。这也多亏了王女下榻的爱因兹贝伦宅建得够大。
被称作“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家、远坂家、间桐家,分别担当不列颠王国的魔术信仰、力量、秘术。当然,这并不是说不列颠国国民就没有自身的信仰,只不过王室更推崇爱因兹贝伦家而已。毕竟,那可是孕育了能成功召唤出圣杯的圣女——羽斯缇萨的家族啊!她的慈爱光芒简直如同圣母玛利亚,就连王室也曾沐浴在这位圣女的光辉之下。
而远坂家,是从现今的潘德拉贡王室还没有统治这块土地前开始,就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古老贵族。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在不列颠国的军事力量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而间桐家,原名是玛奇里家族的,掌握着现今王国最高的医术。其中有许多,是不可轻易使用的、残忍却能快速有效的达到王室目的的禁术。也因此,间桐家常常隐藏在前面两家的阴影之下,但是有脑袋的人都不会去招惹间桐家。
不要暴露身份,取得王室和贵族的信任,寻找可以发展的未来的同胞。除了这三条任务之外,迪卢木多想要做什么都随意。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迪卢木多了解目前的处境。再一次从兰斯洛特骑士,也就是侯爵巴萨卡手中接过命令,迪卢木多开始疑惑王让自己留在这里的意义。
王……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迪卢木多?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作战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阿尔托利亚殿下!”
阿尔托利亚对他的呆滞发出了疑问,迪卢木多赶紧收拾纷乱的心绪,把注意力放到作战会议上。这已经是迪卢木多加入骑士团以来,参加的第四次作战会议了。虽然不列颠国处于和平时期,但是因为国土有许多岛屿和多民族,彼此之间小冲突还是无法避免。更别说还有血族等等在虎视耽耽。这才是这支皇家骑士团第二骑士团出征的目的。
迪卢木多原以为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只是为了守卫国土而战。却没有想到会议开始前就先看到了一对特别的男女。
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西装。灰暗却坚定的黑色眼睛,根根竖立的硬直黑发,双颊下陷饱经沧桑。裸露在外的双手骨节粗大,手指和手掌都有老茧。而迪卢木多血族的特质更是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健康,但却有很好的爆发力。血液的味道虽说不如处子和女人一样香甜,却会有烈酒般的味道。
女子是年轻的白人,雪白的皮肤及腰的银发,再加上鲜红的双眼。代代相承几乎没有变化的精致相貌。只需看一眼,迪卢木多就立刻认出她是爱因兹贝伦家的现任圣女——爱丽斯菲尔·爱因兹贝伦。
这样看来,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她的丈夫卫宫切嗣了。但是……她血的味道……
也许是迪卢木多的疑问过于明显,爱丽斯菲尔侧头微笑着看向他。
“奥迪纳骑士?”
“啊……恕我失礼,请问您的身体……”
“啊…,您察觉了啊。不错,我是‘白子’。”
白子,是白化病的别称。
白化病是一种较常见的皮肤及其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所导致的疾病。由于先天性缺乏酪氨酸酶,或酪氨酸酶功能减退,黑色素合成发生障碍所导致的遗传性白斑病。这类病人通常是全身皮肤、毛发、眼睛缺乏黑色素,因此表现为眼睛视网膜无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现淡粉色,怕光,看东西时总是眯着眼睛。皮肤、眉毛、头发及其他体毛都呈白色或白里带黄。白化病属于家族遗传性疾病,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常发生于近亲结婚的人群中。
因为这种患者怕光,常常有很多血族伪装成白化病人。不过爱因兹贝伦家的这位是不一样的。她们之所以呈现这种样子,是因为过分研究魔术,改变了身体构造所导致。也因此,爱因兹贝伦家的圣女几乎代代都长得一样。
迪卢木多之所以会对她们的情况这样了解,是因为之前兰斯洛特侯爵给的资料中,特别注明了她们擅长的一项:真言术。有着和圣水、银器一样效果的真言术,只要她愿意,开口就能消灭一群血族。只要有这女人出现的地方,必定跟随着让血族哀嚎的战争。
这个女人,是王的敌人!留不得!
从以往的修行锻炼中培养出的能准确预测对方的行动、打破危险状况的出色洞察能力,让迪卢木多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但是……
迪卢木多向阿尔托利亚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些日子以来,迪卢木多深深为阿尔托利亚的品行和剑技所折服。那样纤细的双肩,却担负着王国的未来。孤高、纯粹、正直、慈悲,作为王女毫无不相称之处。作为臣下,若不是早在和她重逢之前就已经向王臣服,恐怕自己也会……
正直的骑士倍感彷徨。
“……既然全员没有意见,那么三天后的正午,进攻吸血鬼之都曼彻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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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倒牲畜的血是为了赎罪。——《圣经》
啊……看着顺眼,就放来了,没啥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