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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他人
夜渐深,末寒根本就没想过去入眠,她一直立在门背后,听着客厅的动静,偏偏丹阳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中只剩下了闹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认命的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灯开着,丹阳趴在沙发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拳头握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春寒料峭,屋子中的暖气已经停了,寒气让她瑟缩着。末寒自嘲着蹑手蹑脚的取来一床被子,慢慢的盖到丹阳身上,又伸出手,擦干那人的眼泪。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末寒无力的轻叹,“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人么?”这样的倾诉,饱含了委屈。
沙发上的人抿抿嘴,翻了个身。末寒轻轻摸着丹阳的长发,眸中闪动着温情和无奈。
“丹阳,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我不会用那种手段,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末寒继续说道,话到最后,变成了哽咽。末寒不脆弱,在爱情面前,却输了,爱的越深,或许输的越惨。
丹阳心中有事,睡得不深,在末寒盖被子时就醒了,末寒的话语,她听的一清二楚。然而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开口打破这个局面。被角被温柔的掖了进去,被子的温度仿佛是末寒的温度,温暖。
“我喜欢你,我爱你,”末寒苦笑着说,“我一直不认为那是错。如果我骗了你,那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知道……”
末寒的苦涩在空气中蔓延,一直蔓延进丹阳的内心。于是猛然起身,把被子扔到一边,顾不得眼前因为动作过急而造成的一片金光,冷着脸道:“林末寒,你这样有意思么?什么都憋在心里面,为什么不和我说?让我猜心很好玩?觉得把瞒着我最后让我发现更能感动我?什么叫骗我是为了我好?”
丹阳的动作和一串炮语连珠让末寒愣住了,嘴巴半开,来不及闭合。
“你不是觉得你冤枉么?说,哪里冤枉了,给你平反。”丹阳缓和了情绪,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末寒舔舔上唇,浅浅叹了口气,摇摇头。
“为什么不说?”丹阳恨不得把末寒那个榆木脑袋敲开。
“丹阳,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末寒是女人,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会在意自己在爱人心中的模样,一样会钻到牛角尖里。
丹阳吐出一口气:“末寒,我不知道。”
末寒眼中的某些期待闪逝,变得黯淡。
“可是,我离不开你。”丹阳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让末寒的心像是做了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嘴角却不禁有了弧度。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哪里冤枉你了么?”丹阳循循善诱,胳膊挽住末寒,“这样你生气我也生气,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点点头,末寒皱着眉,费力的说:“其实,在最开始遇到你时,我并不知道齐朗是去卧底的。”
丹阳眨眨眼睛,消化着末寒说的。
“后来,我在私下调查过,没什么结果。直到那一天从游乐场出来遇到他和那个红衣女子,他看着我说‘你懂的’,我才确信了七八分。”末寒顿了顿,“后来的一周,我又调查了一下,那天晚上,我想告诉你的,可是,你的反应……”说完,末寒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记忆像是破碎的拼图,缓缓拼凑成一整副图画。那天晚上,末寒的疲惫,自己的哭泣,末寒的欲言又止,自己的声嘶力竭……
“原来,你那天想说的是这个。”知道真相的丹阳对自己有着责怪,更多的是轻松,末寒,并没有想欺骗自己。
丹阳久久不语,末寒以为她是自责,连忙说:“我也是有私心的,不然我以后也可以告诉你的。”
末寒的话传来,寒冷的冬夜似乎都布满了春风,丹阳明白,末寒是不想让她自责,于是选择分担。想想当初那副谁提起齐朗就会和谁急的样子,恐怕辛苦了末寒呢。
“累了,回屋睡觉。”丹阳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不生气了?”
“你这个闷葫芦,以后不许把事情瞒着我,不许让自己受委屈,听到没?”丹阳抱着被子,走在前面。
末寒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这个,看情况。”
来到卧室,丹阳在床上摆了个“大”字:“什么叫看情况?”
“我对你,只有善意的谎言。”末寒认真的说,眸子中是坚定。
让出一个位置,丹阳不再言语,闭上眼睛,背对着末寒。末寒也躺下,侧抱着丹阳,心中沉甸甸的,都是知足。在齐朗面前的她是强势的,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有着动摇,齐朗的话以及丹阳之前遇见齐朗之后的反应都让她不安。这种不安越多,就越不想让丹阳知道,于是慢慢少了和丹阳对这些事情的沟通。如果说之前末寒对丹阳的自信是装出来的,现在她的自信,是绝对有着深深的根基的。
怀中人忽而转过身来,仰头亲亲末寒的唇:“忘记了,晚安吻。”说完,红着脸又转过身去。
“傲娇。”
“你才傲娇!不喜欢以后不给了。”
“喜欢喜欢。”末寒连连道,吻着丹阳的发梢,“晚安。”
“晚安。”
丹阳没有告诉末寒齐朗对她提出了复合,自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种态度,是自己不曾想到的。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当你心中只有一个人时,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啊。末寒也没有把李敏有齐朗孩子这件事告诉丹阳,毕竟齐朗是丹阳以前的爱人。
案子在四月初判了下来,李敏是死刑,缓期一年执行,其他人都是从重处理,死刑到十年有期徒刑不等。媒体把判处结果发布出去时,大多数人民都是额手称庆的。少数目光敏锐的人责问为何要有缓期一年,被法院以“机密”的理由堵住了嘴巴。
末寒去探望了李敏。李敏在末寒面前完全没有囚犯的卑微,依旧是盛气凌人。美丽的面容有些苍白,肚子的凸起越发明显。脚镣因为李敏不耐烦的抖动而发出刺耳的响声。
“为什么会自投罗网?”沉默的末寒突然发问。
“呵……”李敏发出一声怪笑,不说话。
末寒眼神变得锋利:“你不是想要我死么?”
打了个呵欠,李敏玩味的笑:“我确实想和你好好玩玩的,但是不至于让你死,因为你和我一样可怜。”
李敏的神情没有欺骗的现象,末寒暗暗吃惊:“尸体上的字不是你刻的?”
“字?”李敏哼了一声,“我可没有在尸体上刻字的艺术细胞。”
“为什么要杀齐朗的同事?”
“这个么,因为他们是杀害我母亲凶手的儿子。”说完,挥了挥手,“累了,再不要见面了,可怜鬼。”
可怜么……末寒望着李敏远去的背影,自己母亲的仇,确实没有能够亲自报还。相比于李敏的举动,自己懦弱的话,也没错。理性和正义,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束缚的锁链。摸摸帽子上的警徽:可是,还是无法赞同呢,kria,拉丁语中的光明,日语中的杀手。
尸体上的字,不是李敏所为,那就是齐朗了。末寒在办公桌上的本子上勾画着,齐朗,尸体,段菲三个词组变成了一条连线。齐朗的意图慢慢显露出来:原来,他一早就准备了退路。利用尸体上的字让自己去找段菲,然后事先和段菲商量好,那天病房中响起的铃声就是信号,所以才会有段菲在丹阳面前亲吻自己的情景。这一切,无非都是让丹阳离开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为了夺回丹阳?看齐朗因为李敏的消沉,并不像。难道……
想到这里,末寒觉得要以新的态度去审视齐朗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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