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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八)
“咦,要我去看着那个小丫头?”紫夜撑着头,半躺在马车里,懒洋洋问了句。
赵清越微微皱起眉头:“她,她是司徒素妍。我跟你提起过,她救过我。”
“哦,那也不用看。那日我搭脉时,那小丫头的脉象极弱,活不了几日了。”紫夜掩嘴打了个哈欠,似困顿至极,“她真的说公主还在城内?我总觉得她古古怪怪的,别是调虎离山计。”
“她说她脉象奇怪,是因为服药的缘故。”赵清越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紫夜身上,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意料之中,紫夜嗤笑两声“你怎么被这小丫头哄得团团转,哎呀,难不成,你看上她了?”仔细打量赵清越神情,居然在他面瘫表情中,寻到一丝名叫害羞的神情。
如此一来,紫夜立即坐直身子,“那脉象确实是服药所制,但那药是毒药!而且若是我没诊断错,大限不日即来。”安慰的拍拍惊成木人的赵清越,“节哀顺变。”
“停车!”
赵清越冲出马车,抢过车夫位置,将马一勒,调头就往遥平城狂奔。车厢里的紫夜被跌的东倒西歪,嘴里却笑的大声:“哈哈哈,一向自诩冷静过人的赵清越,居然也有发疯的一天。”
马车以万夫莫挡的气势,一路冲进遥平城。赵清越先去寻了那青松下,却半个人影都无。再凭着记忆,去了当年火灾的地方。那里只留废墟,成了乞丐的聚集所,细细问下来,居然没人见过绿袖。
“喂,说不准出城了罢。”紫夜肩膀撞撞赵清越,“你有没有去她家看过。”她家?赵清越有些糊涂,记得那时候,素儿从不指给他看她家住在哪里,只说她娘不喜欢她乱交朋友。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绿袖在公主房内奇怪的表现,拉着紫夜就往旧居狂奔。不顾一切破门而入,果然看见绿袖穿戴整齐,躺在公主闺房床上,似乎睡的极熟。
赵清越只觉得心跳地快要从喉咙口蹦出,生怕绿袖已经没了呼吸。蹑手蹑脚走近绿袖,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样子刻在脑海中。却始终不敢去叫醒她,或是去探查一下是否还有呼吸。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绿袖不过是累得睡着了。
“绿袖,哦,不,素儿。”赵清越坐在床沿,手指慢慢抚过绿袖脸颊,似看着难得的珍宝,“我失去你一次,难道你还想让我再痛一次吗?”
紫夜难得一本正经,将赵清越推到一边,扒开绿袖的眼皮看了看“你让开,她还活着,我来试试。”说着,紫夜从怀里取出一个红木盒子,心疼至极,“这是我师父给我保命丹丸,要不是怕你会疯了,哼,真是便宜她。”
(九)
“唔,已经十多天了,她还没醒过来。你要不去把公主找到,先交差。这儿我看着呢。”紫夜头靠在桌上,懒散的瞥了眼神情憔悴的赵清越。意料中,发现赵清越根本就没有出门的意思。
赵清越慢慢转过头,淡淡笑了声:“公主?她就是公主。我却蠢得都不愿意去瞧她一眼,让我们平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要不是她发现自己活不久了,想出这么个办法,我,和她,或许还是像陌生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咦,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公主?你不是没见过公主的面,而且,公主的画像,唔,天差地别。”
赵清越摊开手心,就见手掌上躺着一块木牌,上面清楚刻着清越素妍:“这是她从公主房里拿到,藏在身上。而长公主的闺名是,李素妍,是一年多前从遥平城接回京。”
赵清越手指轻轻划过绿袖脸颊:“你为何不告诉我。”再也抑制不住的痛楚,从心底里冒出,滚烫泪水禁不住滴落在绿袖的脸上,“傻瓜,不管你是美是丑,我喜欢的永远是你。”
“真的?”嘶哑的声音响起,可对赵清越来讲,犹如天籁之音。
“我的脸毁过,那药帮我恢复后,我却不敢来找你。等到我鼓足勇气时,却发现我要死了,才哀求了皇兄帮忙。”
赵清越轻点绿袖绛唇,制止她再说话,喜不自禁“别说了,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紫夜啧啧两声,自动出门消失。
绿袖从赵清越怀里探出头,弯起眉眼,脸色虽然憔悴,但对赵清越来讲,那笑容是美到他心坎去了。
“你确定你喜欢我,不是同情我?”素儿有些不确定,却夺回赵清越手中的木牌,贴身放好,满足的笑了笑。
“我喜欢你,我的落跑公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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