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未实现的愿望
收到石的短信的时候,我在中国平安保险面试,营销经理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她的成功经历,连续创造无锡市三年的销售量第一,月薪十万,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没来由的震动,打开,简单的一行字“我在回去的火车上!”,恍惚间,我忽然发现,他就这么离开了,我以为三年半很慢,转身的回忆,三年半,只是过往的瞬间。
走出了高高的写字楼,高跟鞋磨得脚跟很痛,敲打在地砖上,心忽然很烦,从十一楼到一楼,不同的部门,不同的分工,却是,同样的冷漠,让人眩晕的电梯,来来回回,停驻在一楼的时候,洛槿回头说:“莫小鱼,你确定,你要去卖保险?”
苍白一笑,我反问:“槿,你说,我该做什么呢?”会计专业,最终卖保险,有点搞笑,却是命运轮回上的齿印。
没有多说,洛槿拍拍我的肩膀:“算了,我跟你一起,风风火火,我们俩一起闯好了,反正三年里面,我们已经习惯了合作,相信我们在一起,可以无敌。”
我抬头笑笑,是啊,我已经习惯了,和槿在一起的日子,三年多的时光,我们一直携手走过,风风雨雨,痛的累的,我们都一起面对。直到眼前的毕业,我拒绝了父亲安排好的工作,扔下一句:“我想出去闯闯?”父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好,小鱼,累了,就回家吧!”
我开始疯狂的逃避现实,每天,埋没在一堆面试里,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挣扎什么,还是,逃避着什么。
拥挤的公交,如沙丁鱼罐头般堆积的人群,还有,空气中嘈杂不清的张学友《吻别》,“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忽然之间,才发现石已经离开,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我的世界,我急忙掏出手机,清清白白的一行字,见证的,是坚决。当音乐切换到《黄昏》的时候,毫无预兆,眼泪刷刷的下落,摇晃着的车厢,我抱着槿的肩膀,告诉她:“我好想哭!”
“那就哭吧!不要勉强。”一张纸巾递过。
我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却挡不住,眼泪的滑落,顺着掌心,灼烧了我的记忆,尘封的三年时光,刹那间开始轻舞飞扬,三年了,所有的感情,在一条短信之间灰飞烟灭,那时候,为了所谓的爱情,我仅有的友情,也差点毁灭。
午夜梦回,翻开手机,蓝色的Moto,黑暗中,这是仅有的一丝亮光,想了想,我给石发了条短信“臭男人,你怎么走的这么坚决,连回忆,都没有留下半分。”故作轻松的语调,并没有让我觉得欢快,甚至,还有一点做作。
三十秒之后,手机显示“我怕你会哭!”浅浅苦笑,哭,我已经哭好了,现在,只是有些失落而已。第二条继续出现“丫头,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骂我臭男人的,回去找佐南吧,傻丫头,好好生活。”
我忽然觉得,伤感是自己找的折磨,本来已经停驻了的泪水,开始继续,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石,他还是用的无锡的号码,可是,人,已经在徐州了。迟疑了片刻,我按下接听键。
“小鱼,你不是说,在我临走之前,你有一个愿望吗?”石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现在,是凌晨一点。
没有理会,我开口问,“我的手链呢?”记得当时石说要离开之前,我曾经说过,他离开时,我有一个愿望,需要满足,同时,我也索要过一个礼物,他问我要什么,我毫不犹豫的说,我要手链。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那里离心的距离比较遥远。那一刻,他伤心的问我,小鱼,你要忘了我吗?我淡淡的说,不是,索要礼物,就是为了记得,离心的距离远,只是因为,我怕疼。
是啊,我怕疼,我一直不清楚,我和石,是什么样的关系,爱情,友情,还是,暧昧?
“不要扯话题,你的手链,在我的手上,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他追问道。
“没有愿望,人都走了,还怎么实现,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有点故作感伤的说。
“不行,我说了要满足你的愿望,哪怕,你的愿望是我明天出现,我都会回来,只为我欠你的那个愿望。”
“石,还有什么意义呢?没有实现的愿望,就当回忆吧,我现在告诉你,没有愿望,好吧?”我挣扎着,他走的那么突然,那个愿望,其实很简单,但是,他不在旁边,我怎么实现?抱着粉色的小熊,蜷缩在床角,又是冬天了,好冷,低头在毛绒熊的额角印上一吻,只有这只叫粉粉的熊,一直陪着我,从来不曾遗弃。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就睡不着,今天,我一定要你说出来。”石固执的开口。
“你何苦呢?我们都回不去了,有何必死死抓着一个不存在的借口。”电话那头没有回音,犹豫了一下,我开口:“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我知道,石的英文一直很好,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又怎么会不知道,除非,他只是不愿意面对。
果然,他在那边胡扯着:“什么意思啊?有没有提示啊?……”
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不真切的答案,我再也忍不住:“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这是完整的翻译,可是,说出口之后,才发现是那么的突兀,我连忙接口,“下次可以这样跟你的女朋友表白。”
他很快在那边接口:“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
心底一痛,还是挣扎着说:“石,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游戏结束了,我们,什么也不是,记得把那条手链寄给我。”说完,我坚决的挂断电话。凌晨两点,莫小鱼人生的第一次失眠,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仿佛是一双眼睛,嘲弄的看着我苍白的容颜。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在他临走的时候,可以抱抱他,然后,送他离开,但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却是我未能实现的愿望!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