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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项链,惊喜。
次日下午。
杀手:
今天天色很沉郁,我心情却出奇的好。天下起了毛毛雨,我在大街上转悠了几圈,就在客运站附近的一排商店中间找到了家金店,进去后看了看,展示柜在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里面的链子都很漂亮,我在想买哪条给小诺好呢?正看着,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先生,相中哪一款了?”那小服务员看着我的眼神闪闪发亮,不会相中我了吧?哈,我也没多想,就说:“我也不知道啊,有没有女孩一看见就会喜欢的?”“哦,女孩的、、、送女朋友啊?”我被她这么一问,心里一怔,是啊,小诺算是我的啥啊。我就跟她说是啊,她就给我挑了一款白金项链,那个坠是个很别致的心形,最里面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我说行就这个吧,不过那价格还真不便宜,我心想也行,反正干一票也够买他四五个了。她那么漂亮,万一有天能干了她,多少钱都值啊。我这么想着,拿着项链出了门。
小偷:
今天的天色真阴沉啊,还下着雨,我忘记穿外衣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我出门去帮霏儿买礼物,虽然霏儿也十九了,但是,在我眼里,她始终是个小女孩,那么懵懂又纯洁。我们交往了半年了,虽然住在一起,但是还没做过什么,因为如果她不想,我就不会强迫她,我想让她完整,给她自由。
我在礼品店里买了个录音娃娃,在商店里买了一堆蜡烛,抱在怀里,又去花店买了好多花,是她最喜欢的三色堇,花语是沉默不语,那象征着我对她沉默的爱。我在熟食店买了好多她爱吃的鸭脖,鸡排,香肠什么的,提着东西回家了。
我回到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才两点半,还有好多时间,她四点半才下班。于是我在房间里把一束三色堇放在床上,把另外的一大束拆开,拆成花瓣,在房间地板上摆成心形,我知道这招已经很老套了,但是亲身试试,她还是会感觉幸福万分的。有点冷,又打了个喷嚏,最近身体很弱啊,经常感冒。等我都摆好后又在那一圈花瓣外面摆上了一圈蜡烛,然后把剩下的花瓣撒在床上,之后,咳,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之后,我就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她。她看到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高兴吗?会幸福吗?我能给她的幸福,如此廉价,如此卑微,但这都是我的真心,很认真的真心。
等了一会就已经快要天黑了,我又看了一眼表,三点半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那么冗长,我已经有些头晕了。不过,我想等下去。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她的裙子会被浇湿吧,我有好几次产生冲动去接她,不过上午已经说好了在家里等她就好,我像一个孩子想要得到表扬一样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些,等着给她惊喜。
Chapter4
小偷:
我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这不知道是我第多少次看表,它冷冰冰地提请着我,现在是五点了。蜡烛快燃尽了。霏儿呢?她去哪了?
就在这时,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了钥匙插在锁孔里的声音,她回来了。她手里提着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在客厅里,看着我,昏黑的光线里我看不清她表情,我咧开嘴冲她露出了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抱住我,用手摸着我的头,“你一直这样在等?”我喉咙干得说话有些吃力,“是啊,想给你个惊喜,今天不是你生日么,我、、、”
还没等我说完,她的唇吻上了我的,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像是柔丝般绕人心轮,持续切割着我的意识。我闭上眼睛享受这感觉的微妙,不过当我不经意间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轻地闪闪发亮,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后背,渐渐地僵硬起来。
杀手:
我特么是怎么了,把这项链就这么给了个陌生的妞?咳,肯定是最近做事都不顺,脑子秀逗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回忆着今天在酒吧里的事。
我刚走进酒吧,要了杯伏特加,靠着吧台旁边喝,隔着桌发现有几个小姑娘在那看着我笑,我心想,这是看上我了吧?不过其中有一个一直在低头喝酒,我就着五颜六色的光线看看,我操,是那天废弃楼里的那个跟踪我的女孩,我下意识地把墨镜戴上,不一会她旁边的碰了碰她跟她说了什么,她也看向我,她长的真靓,那眼睛像宝石似的,又黑又亮。看着看着我就着魔了,我走过去,她那些姐妹很识趣地走开了。
“经常来这儿玩?”她答道:“没有,今天我生日,我朋友帮我过。”她那声就像百灵鸟在叫,我感觉我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跟小诺都没过这感觉,真的。我从兜里拿出项链,像电视上里那些装模作样的绅士一样,轻轻地吊在她眼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她很惊奇,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项链。我把手绕道她脖子后面,帮她戴上,项链的坠刚刚好垂到她的胸线中间,微微起伏的胸部看起来好有弹性 。我咽了咽口水,“给我留个电话号啥的吧,以后想你了好给你打电话。”她从兜里拿出笔,小手拉过我的手,写在我手上,痒痒的,不过更痒的是我的心。之后我转身走了。
出门后,我冷静了些,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因为,我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走进我的心。我感觉到她的眼睛甚至好像在窥探我的心。不过我享受这种又危险又暧昧的感觉,像是有毒的香水。
小偷:
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还残留着花瓣的清香,似乎在嗤笑着我的愚蠢和幼稚。我身边的霏儿也显然没有睡着,不过我们都没有说话。
她也许是害怕尴尬或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不过此时这种静谧就像是刀一样割在我脸上。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一栋栋的筒子楼,看着月亮周围的一圈好看的风圈,就这样,看到眼睛干涩,明天开始,我一定要赚钱,赚更多的钱。
听见了吗?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了呢,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改变了。我们的命运,就这样永远地被刻在轮盘上转动不息,无法逃避。
又是一个夜晚,凌晨三点,我穿着带有兜帽的灰色兜帽衫,戴上帽子,静静地盯着这栋二层小别墅很久了,这栋别墅盖在近郊,交通不算太灵便,虽然离城市不远,但不至于喊一声就会有人马上过来帮忙。我蹲在附近的灌木丛里,像一只狮子在黑暗里凝视它的猎物。
半小时前,一个男人从房子里走出来,肩上背着一个旅行包。大概是来探亲的吧,之后就没再有动静。我迅速地低着腰跨上台阶走到门前,房门半掩着,露出隐隐的些许光亮,我从门缝里溜进去。走到卧室里,灯开着,我推开门,天哪!
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孩,全都躺在床上,有一个小孩掉在了地上,她的头,被残忍地割下来了!男人和女人还维持着睡觉的姿势,头靠在一起,只是他们的眼睛都睁大着,仿佛受到了惊吓,他们的身体血流如注,鲜血布满了脸,在昏黄的光线下说不出的诡异!我迅速地反应过来,我已经踏入了一个圈套一样的深渊,呵,入室杀人,这罪名我是洗不脱了。我心里苦笑着,这时我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我迅速地躲在椅子下面,是那个男人,他好像在客厅里找什么,这条裤子,我怎么这么熟悉?是他!是那个晚上杀了那个女人的杀手!
他推开这个房间的门,目光烦躁又凶狠。“不要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沙发底下爬出了个人,是个女人。她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喃喃着,男人露出牙齿满意地狞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扯过女人的领口对着她喉咙开了两枪,消音枪发出嗖嗖的声音。
女人啪的倒在地上,抽搐着,从嘴里不停地吐出黄褐色的汁水,我看着胃里一阵痉挛,竟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呕。天!
男人转过身来拿着手枪,走过来,我屏住呼吸躲在椅子下,他一把把椅子抬起来扔在旁边,我尽量地保持着冷静,他面无表亲地把枪口对着我的头,“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杀死的是我什么人么?”他微微地一怔,饶有兴致地问:“什么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心里迅速地思考着骗过他的方法。“是我的继母,嗯、、、我恨死她了,额、、、杀得好!”说完我才意识到我这些话有多么愚蠢。
他没说话拿起手枪又一次对准我的头,我这一次不再逃避他的目光,咬着牙和他对视着,“难道你不觉得你已经逃走了又回来是件很危险的事么?我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现在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抓紧时间处理尸体的话,你不觉得就已经晚了么?”他听完后拿枪的手轻轻地放下了一点,仿佛在低头思索着,我心里很清楚,有时杀手杀完了人会处理尸体以防万一。我顺势继续说:“五具尸体处理起来很困难吧,不过我可以帮你,不会超过一小时。”他彻底地放下枪,回过头去抬那男的的尸体,“把他们抬到附近的山林,用化尸水化了再埋好。”他的声音又平静又流畅,听起来很专业。我没说话,帮他一起抬起男人的尸体,准备装进他包里的编织袋。就在这时,远处隐约响起了警笛,是警车!他的声音有些慌了,“那个天杀的保姆报警了?”“你快走,我留在这里。”他很惊讶,“你说什么?”我又说了一遍,“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只要你肯放我一命,这个事我帮你脱身。”于是他拿起东西后迅速地从后窗户跳出去,跑到后面的山林里。他跳出去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你他妈最好别玩花样,不然我照样毙了你!”
我尽量地使自己别太慌乱,不行,所有人都死了只我自己活着这不符合逻辑,看来我只能装成死人,我颤抖着双手把那尸体上的血拼命地往我脸上抹,警车似乎已经停在了院子里,我把男人的尸体拽下了床,压在自己身上,然后屏住了呼吸。
两个警察推开门,用强光手电照了照我们,“在这里,快!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他们几个警员开始检查我们,我更加用力地屏住呼吸,在基本确认了没有活口后,他们把我们抬上了一辆面包车的后箱,我的身体一直和那个男人的尸体叠在一起,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颤抖,在上了公路之后,又有一些晕车,和一个尸体零距离贴近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一会,好像堵车了,这是在哪呢?前面开车的警员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之后又过了会好像下车了,车子堵得水泄不通,我的机会来了。
我起身爬到前面座位的位置,那个警员还站在车旁边观望,我轻轻地打开车门,迅速地猫着腰跑了出去,轻轻地按上了车门,旁边有两辆出租车,那司机看见我满脸满身是血的样子好像下了一跳。我没理会他们,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旁边一辆拉猪崽的大卡车,跳了进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辆警车。
大意的警员打着哈欠回到了车里,他并没注意到少了一具尸体。不一会,所有的车子慢慢地向前开进,路通了。我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
杀手:我趴在别墅后面的草丛里,等着警车开远,我从包里掏出抹布用力地擦了擦身上,还好没沾上什么血迹。那个小子还真行啊,自己扛着这么大的事,不过看样子挺机灵的,应该能脱身吧。切,我干嘛担心他,他死了才好,这样就一个活口都没有。
我截住一辆出租车,很淡定地告诉他我的住址,我说我是个画家,来这附近写生。他也并不关心,车子持续往市区里开进,咳,还堵车了,真他妈不凑巧。就在这时,那出租车司机就跟看见鬼了似的扒拉我,说:“你看那,那小子身上咋那么多血?”
我一抬头,是那小子!他正往一辆蓝色大卡车上爬!好小子,竟然能在警察眼皮底下逃走。我不耐烦地:“关咱们啥事,诈尸了这车也不会通。”司机说也是,这年头啥稀罕事没有啊。
我低下头,不再看那小子,尽量不再思考任何问题。不一会,车子通了。那小子看见了我两次,不该留下的,应该找个机会,尽快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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