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哥哪有这么可爱

　　小小的中药铺子店门紧闭，里面烧了暖炉，点了不知名的香，倒也十分温暖。
　　李老头正手指压着小哥的手腕细诊。我捧着杯茶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杭州虽然湿冷，但整天窝在家里倒也不觉着什么，坐了一路的车又在这老街里走那么一会，还真是把我鼻子都冻红了。
　　快六个月，小哥的症状少了很多，今天是例行的检查。小花也给我提过他那有信得过的医生，也曾经见了面，但是我和小哥都不习惯陌生人，所以我还是更中意到李老头这来，等生的时候这两个都请过来双保险吧。
　　李老头收回手，把手在热毛巾上捂了捂，去卷起小哥的毛衣。小哥的肚子这段时间是长的飞快，因为小哥没有像经常说的出现奇怪的口味，他也不挑食，所以我还觉着小哥真是好养活，换着法子煮这煮那的，让我现在有些反思是不是我把小家伙喂太好了……
　　李老头颇有技巧性地在上面这按按那摸摸的，小哥还没表现出什么，我倒是颇有些紧张地去抓住了小哥的手。
　　李老头忽然在某处轻轻加了点力道，小哥轻轻地皱眉。
　　李老头看了小哥一眼，“疼得有多久了？”
　　我被这问题一惊，抬头看小哥。小哥沉默了一会，“不是很疼，所以就没有在意。”
　　李老头挑了挑眉毛，“等到了忍不住就晚了。”
　　“怎么回事？”我听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李老头坐回去，“也不是大问题，这个时候本就是孩子长的正快的时候，这孩子呆的那个地方不比女人，有些受不住。”他用手在空中做了个形状，“就好像塑料袋嘛，东西太大就容易破。”
　　我被这比喻弄得心惊肉跳的，“这……这还不严重？”
　　李老头笑笑，“别这么紧张，女人到这种月份也会有这状况，小哥他就是稍微严重一点点，那里的器官也是会自动调节的嘛，不过应该有时会挺疼的啊，是小哥对痛觉比较迟钝？”
　　我没回答。小哥当然不是对痛觉不敏感，相反的，他对于任何刺激都十分敏感，尤其是威胁到身体的刺激，这是他这个素质绝佳的身体对外界危险做出最快反应的资本。疼痛更是这样，他的感觉一向比常人更清晰，只是他区分疼痛的等级跟一般人不同，在他那里，断条腿的疼大概是跟我们切菜切到手指的疼是划等号的。换句话说，他只是更能忍而已，这是只有经历过那种生死凶险生活的人才能培养出的韧性。
　　“以后控制点饮食，如果不好转马上告诉我。”李老头慢悠悠地开药方，叮嘱道。
　　我蹲在小哥脚边有些大力地搓了搓他的手。小哥低下头看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一下没气了只剩下心疼，“小哥，以后一点点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许知情不报听到了没？”
　　小哥轻轻点头。我习惯性地就想勾他脖子亲他，手伸了一半才想起这还有一个人。
　　李老头把药方折了折冲我意味深长地笑。我生硬地收回手在头上抓了抓，腹诽老头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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