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年·纪念

作者: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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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王维隽没回短信,也没对戎帆说什么,戎帆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平淡的在王维隽家住下,没事管管break up,倒也清闲得很。李霖达期间来找过一次王维隽,说自己要出差,已经把李维珍送到医院,再嘱咐了王维隽几句后就走了,再也没出现过,没有电话没有邮件,好像他从来没存在。
      王维隽趴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思索着。已经十二月了呢,在这里十二月是欢庆的月份,就和在国内的过年一样。以前在国内有妈妈陪自己过年,后来自己过年,再后来就是戎帆陪着自己,最后自己来到这里和Linda他们在一起。今年圣诞节,看样子是自己和戎帆一起了。
      “下雪了,”店里的喧闹才使王维隽注意到窗外的飘雪,思绪回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冬天。
      圣诞节的晚上,整座城市一片欢腾,大半夜还灯火通明。夜晚很冷,和店里的温暖对比鲜明。王维隽总有种外来的感觉,在店里看他们这些认识多年的好友欢聚在一起的场面,感觉自己挺多余。外面虽然冷,但是没有束缚感。
      王维隽坐在店门口观望着远处的繁华,不免有些伤感。自己出来也没穿外衣,只能靠杯子里不多的咖啡取暖,倒有几分嘲讽。
      忽然有人把衣服披到自己身上很温暖。“怎么出来了啊,不怕冷啊。”Linda,其实挺出乎王维隽意料的。
      “呃...那个...我想在外面呼吸点新鲜空气,屋子里好闷。”王维隽有些紧张,那是自己第一次单独和李霖达在一起。
      “我也是,人太多就这点不好。”李霖达喝口酒;“听小贤说你是北京来这边上学的,这都放假了怎么不回家啊?”
      王维隽微微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还是说家里人不让自己回家?好像都不合适。
      “好了好了,不想就不说了,我随便问问而已。”李霖达倒挺通情达理的。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有那么一刻王维隽希望自己和Linda就这么一直聊下去的,直到李维珍把李霖达叫回去。
      思绪收回,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时间是停不住的,就像那晚的谈话,已经过去五年了。
      电话不安分的响起,打扰了王维隽难得的独思,王维隽不禁烦躁起来。
      “维维,”是李维珍,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哽咽:“你能不能来找我,我一个人好难受......”
      王维隽放下电话就上路了。因为那个人是李维珍,是李霖达和宝宝的挚爱,所以王维隽选择奋不顾身。
      “阿珍,”王维隽走进李维珍的家,整栋房屋都黑着,有些诡异。
      “维维,我在这里。”李维珍从一个小房间探出头来,看着楚楚可怜。
      “你怎么了?”王维隽赶忙跑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
      “我很喜欢阿达,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阿达......”李维珍说着说着哭起来,“我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一直在违背着我自己的意愿。他不想结婚我从来都不提这事,鼓着肚子被别人指指点点我也没说过什么,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他跑大老远去谈生意都不顾我的感受......”
      李维珍难受的抽泣着,王维隽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对李霖达不安分的感情,愧疚不已。
      “......就因为我喜欢他,我从来都不敢让他生气,小心翼翼呵护我们的感情,我不能失去他,我愿意为他承受所有委屈。”李维珍擦擦眼泪,从抽屉里拿出十几相册:“你看,这是我从我们第一天在一起就坚持拍的照片,我想把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我一直都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宝宝快出生了,我以为我们会安定下来一直生活下去,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了,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们只是吵了一架他就一直没回家,我真的害怕他离开我......”
      李维珍依偎在王维隽的肩头,眼泪早已打湿王维隽的衣衫。王维隽感觉自己的心很疼,疼到喘不过气,却不能抚慰。
      “阿珍你放心,Linda一定不会离开你的。”王维隽安慰着李维珍,也许所说的一切话都是在违背自己的内心,但他必须说出口:“他可是李霖达,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一定不会放弃他的家人,你和宝宝对他而言就是最最重要的家人。”
      李维珍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王维隽把她送回医院,安慰她睡着后驱车离开。
      回去的途中,在难受的同时王维隽回忆起李霖达对自己的嘱咐,王维隽思索后认为那只是李霖达赌气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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