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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所谓绑架
《辞典》云,绑架,就是强力把人带走。我觉得我应该就是被绑架了。
当我醒来,摇摇晃晃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那公子带出山了,而此刻就是在那公子的马车上。他看见我醒来,对我温柔一笑,“你醒了?”我觉得这人忒不实际了,都睁开眼睛瞪他好一会儿了,我人醒的还是睡着的,难道还分不清楚?
一般被绑架的人,这时应该都虚弱且害怕地小心翼翼问:“你是谁啊?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诚然我也很想这样问,无奈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我想吐。”
“……”
没坐过马车的人,是需要谅解的。
马车行驶了很久,紫衣公子对自己做了介绍。他名为祁扬,乃是一名商人。前几日,他一位名叫聂旭的友人得了奇怪的病。我立马插话:这是病,得治啊!为何不找大夫?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姑娘且听我说完。我扯了扯嘴皮,道“我叫风簌簌。”算是自我介绍了。
于是他继续道:“风姑娘。”
我欲哭无泪,因为其实没人愿意叫疯姑娘或疯公子。南云修常常以我的姓氏来取笑我,无奈我只能默默接受。
他的话我通俗易懂地总结了一下就是,聂旭的怪病大夫看了找不出病症,还颤颤巍巍的表达了可能是妖魔鬼怪作祟的想法。然后他想到了若及山那赫赫有名的高人——我师父。偏不巧,我师父前脚一走,他后脚来了。无奈我师父云游都是短期不回来,于是他没办法只有把我带回去看看了。我很是不解:“若公子认为乃鬼怪作祟,为何不直接请道士?”他睨了我一眼道:“风姑娘不就是道士么?”
高人,也是有分种类的。古有精通兵法之高人,擅长药理之高人,而我师父,是懂秘术。所谓秘术,相当于妖怪的妖术,其实也就是人类可拥有的法术了。故而,我师父是秘术师。秘术在上古时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一代一代的传承,秘术将近绝迹,会点皮毛的或许不少,但是像师父这般精通的,就不多了。道士,本质是降妖除魔为民除害。而秘术师,本质是降妖除魔赚钱谋生。从本质上来看,其实也差不多。
然。
我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错,我是道姑。”
“……”
后来一路无话,我也趁这空挡思考了一下发生的事。且不说他所说的话真实性有待我考证,而他朋友的病我治得好治不好也是一码事,我担心的是南云修。这次师父云游,南云修并没跟着去,而是和我留在了若及山。此番我被带走,不知去哪里闲逛的南云修回来看见我不在,定是要着急的。虽想到他焦急的模样有些暗爽,但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祁扬打晕我带走的做法,我不得不承认还是相当英明的。因若不使阴招的话,想要动我还是比较困难的,身为秘术师的弟子,懂得自我防卫的秘术那是必须的。
但是,他此英明的阴招导致很多我现在怀念的事无法实现,比如说弹琴和看书。想到这里我有些郁闷。毕竟被人打晕带走,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且那一下还是很疼的。纵然还有逃走这一做法,但是我没打算实践。且云扬目前看来对我还没什么危害不说,光是逃走以后怎么回若及山就是个严重而又严肃的问题了。因为,我不晓得我此刻我在哪里,而且,我没路费。
不过说起来,祁扬居然能带着没有知觉的我下山,着实令人佩服。崎岖的山路,单是走行走就有些吃力,何况是带着我一个活人。如我就是极不愿意多走的,总是能偷懒就偷懒。自从学了秘术之召唤篇,召唤出白虎黑狼青麟红狮什么的载着我走已是家常便饭了。可谓是腰不酸腿不疼,浑身都有力了。
突然想到,师父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一般要在山内设置阵法。师父尚在若及山,设置的阵法,普通人一般摸不透,也闯不进。而师父走了,留下的阵法,定是比平时也难上百倍。通晓此阵法奥妙的南云修和我都要研究很久才能领悟,而眼前此人,居然可以如此轻松闯进来,且还一付从容淡定的模样,着实有一番大作为,说不定也是位什么高人。想着想着,我有种强烈的感觉。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幽幽的目光,他回之一笑,问“风姑娘有何事?”
我道:“我饿了。”
“……”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祁扬下车后,朝准备下车的我伸出了手。只见我扶着车门,“咚”的一声跳了下去。
我看见祁扬的手僵了一下,很茫然的问:“你伸手做什么?”
他讪讪的甩了一下手,皮笑肉不笑的说:“抖袖子。”
我为他时刻注意形象的这一举动而感到钦佩。
当我跳下马车那一瞬间我总觉得我遗忘了什么物事。见我两手空空,我才想到之前我是抱着琴的。那把琴,说不重要,其实还是挺重要的。师父临走前,给了我那把七弦琴,说在他云游归来之前要我参悟其之奥妙。师父布置的作业,自是不可怠慢。因此我时常抱着那把琴晃悠,无奈依然参悟不出有何奥妙。直感叹师父不愧是师父,修为颇为高深,其思想乃常人不可理解。
思及此,我拉住了走在前方的云扬问道“祁公子,可曾见过我的琴?”
他回头看了看拽着他袖子的我,想了想说:“唔,可是风姑娘一直抱在怀里的琴?”
我立马点头:“恩恩!”
他道:“我想着是必定是风姑娘的重要之物,故而为姑娘放在马车的后箱内了。”
英明!这是我脑海里闪现的词。
他又道:“风姑娘晕了还死死抱住琴,其中可是有奥妙?”
实在是英明!居然能看出此琴有奥妙。
我两眼闪光,朝他谄媚一笑:“可知是何奥妙?”若他能看出,那我就不用担心我的作业了。
他笑得无害:“不知。”
“……”
说话间,我们走进了客栈。相传客栈是个神奇的所在,鱼龙混杂,各种稀奇古怪之事尽有发生。且江湖乃至朝廷,各种传闻与八卦,在客栈得以交流与传播,甚是个好地。故而,我有些期待地左顾右望,一双精光的眼睛扫过客栈每个角落。祁扬好笑地看着我,我讪讪道:“山野之人,莫笑莫笑。”
无奈我想见识世面的机会被祁扬剥夺了,因为他带我来到了包间。不过很快我的郁闷很快就被一道道菜消磨了。最让我赞不绝口的是那道宫保鸡丁,同我和南云修的烤山鸡真真无法比拟啊。
饭后,祁扬说要带我逛逛,明日好上路。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书中那官吏对着死囚道:“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祁扬带我至成衣店,买了件衣服。我拿着那条青色长裙,很是茫然的看着他。他矜持的“咳”了一下:“走时匆忙,没顾忌风姑娘的不便,多有担待。”我想了想,因为我是被打晕带走的,故没带行李,此番送我衣服,似表达歉意。于是我斟酌半响道:“其实我还在为你打晕我而耿耿于怀,不如你也让我打晕一下吧。”
祁扬:“……”
至夜,我躺在床上无眠。祁扬只是经商之人?拜见我师父真的只是为了友人?我脑海里浮现总总设想,但事实证明,我实在不大合适思考此等深沉的问题。因为在我无任何头绪的思考中,我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师父教导过,女子的厢房,男子是不可随意进入的。诚然这一教导,没有实质性作用,比如说对南云修。他熟门熟路的进出我的房间,丝毫没有觉得擅入女子厢房的自觉。而我作为一个女子,还是应该矜持点的。于是有次我委婉且不伤他心的表达了一下我的想法,他诧异道:“我爹说的明明是女子,而你一个黄毛丫头,顶多算上一个女孩子,怎的还学起大家闺秀的矫情?”气得我用书把他拍了出去。而经过这件事,我越来越不矜持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此刻,在屋外敲门的祁扬,显得多么彬彬有礼。我暗庆地过去开门,房内的瓜子茶水,已被我消灭了,若祁扬还不来,我就真饿肚子了。虽说我可以出房门,但毕竟身上没银子,人生地不熟,加上着实也没和几个人交流过,心里还是怯怯的。
“风姑娘,请随在下……”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是叫我去吃饭的吗?”
“……”
我想我真和矜持越来越远了。
吃过饭,再次上路。其实做马车真的相当不舒服,左摇右晃,我觉得我的饭很容易被晃出来。相比之下,我召唤的青鸾是多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冬天被风吹很冷。
在马车上的时光是无聊的,于是在这无聊中我果不其然在马车上睡着了。迷糊中,感觉车停了一下。祁扬在我耳边道:“淀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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