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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进击吧,参赛者们(四)
水声越来越大,天若伏下双耳阻挡噪音,随着距离的缩短,她看到从不知何处延伸出来的藤条在空中交织成可以攀爬的一面网,离河面的距离是在船上一跃就能够到它。
藤网越来越近,在船头越过它的刹那,流辉往上一跃,单手捉住了最底下的藤条,藤网因突然的重量往下沉了沉,流辉看到船迅速往前冲去,然后落了下去,不见踪影。
他收回视线,问怀中的它:“天若姑娘,你有抓住我的力气吗?”
天若点头。
将天若放到肩膀上,流辉攀上藤网,直到到达了藤网的顶部他往下望去,一个巨大的圆形深洞就在河道的前方,里部被黑暗所包围,它的四面八方除了分隔开水流的土地外,几乎全部都是水。
除却他这边的藤网,根据河道的分布,也有几个藤网分在相对应的位置。他顺着几条河道凝神看去,几个河道那头零散地有几个小黑点,似是有人乘了船往这边来。
流辉往四周看去,没有支撑物或着落点,他又向上看去,这才看到一条悬浮于空中的石道,只是离他实在是太远了,不是跃就能够到的距离。
但那是唯一的通道。
既然有通道,那么一定有上去的法子,所以流辉并不着急,他细细观察了周围,可以确定没有后就选择等待。
那些本来远远的船在他的等待中也靠近了这边,有的及时发现了藤网而攀住了它,有的虽然发现但错过了,和船一下掉了下去,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想必是回到外头去了。
一旦涉及生命危险,人和半兽就会自动被送回外头,丧失资格。
流辉看到这两组的参赛者也与他们的情况一样,凡是半兽都变成了兽形,也都是娇小便于携带的体型,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伏在他身上的天若竖瞳微缩,眼神冰冷地盯着那两个青年。
攀到顶部的他们也注意到了他,三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那两人张望四周,没有收获后就打量起了流辉,然后相互打量一番,心里有了个大致的估量。
三人静默地等了会儿,性格比较心急的黑发黑眸的青年率先开口:“喂,那边的男人,你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刚问完,他头上的外形似狼似犬的半兽就一个爪子拍在他脸上,他嗷嗷了一声,单手拎下头上的魔兽瞪眼:“你这家伙干什么?!”
它也瞪他。
一人一半兽互瞪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说起来现在状态下的你好像说不了话了来着,噗哈哈哈活该!”
幸灾乐祸的他立即被赏了一个爪子。
让给他这组一闹,气氛似乎轻松多了,另外一个带着细长尾巴圆圆耳朵的半兽的人也开口了,却道:“给我安静些。”
正和搭档闹着的青年闻言,不爽地晲他:“我乐意闹,关你屁事?嗯?”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是闹,就越是无法清楚状况么?”这个眉目间带着自负与嘲讽的棕发青年说,“啊,我倒是忘了,会鲁莽问出那个可笑的问题的人又能聪明到哪去。”
黑发青年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我想我的意思应该不难理解。”他勾了勾嘴角。
眼看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两人就要打起来,流辉轻摇了摇头,不打算让自己搅进去,静静等着。
忽而一股细风吹来,很快就消失,但过了不久又是一股细风,流辉心一动,取下一根头发,当下一阵风来的时候他松开手,那根细发被风吹向了上方。
他看着那根远去的头发沉吟,如果这股风再大些,大到足以将他的重量视为羽毛的程度,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它到达上面的道路?
答案是肯定的。
那股细风果然隔了段时间变得强劲起来,棕发青年注意到这种情况,往流辉这里瞥来一眼,这个动作的时间很短,他继续与黑发青年进行口头争吵。
流辉又何尝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心里生出少许不喜。
风越来越强劲,强劲到黑发青年也不得不注意到的程度,他紧抓住藤网:“呜哇,这阵强风什么情况?”
没人回答他的话,所有的人包括半兽的注意力都被风吸引去了。
强劲的风一遍又一遍地袭来,长袍翻飞而起,流辉一手按住天若的身体,一边等待。
风却忽然下一子消失,空气静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都是幻觉般,另两人一个皱眉一个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流辉却知是时候了。
当下一阵风袭来的瞬间,他松开了手,脱离了藤网。在看到他的动作,黑发青年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棕发青年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松手了。
身体往下坠落,流辉不慌不急,任身体急速向下,但接触到那股气流时,身体猛的一轻,不再下落反而加速上浮,比坠落的速度更快地越过了藤网,直冲而上。
在看到那条道路后,他正要抛出细绳,忽然从后方又袭来一股风,将他推送到了石道上,他眸中划过了然之色。
紧随其后落下来的人是棕发青年,他一抬眼就和流辉对上了视线,又听一阵呜哇哇的叫声,黑发青年也被风送了上来,或许是跳得晚了,风力小了,所以他只能伸出手堪堪够到石道,吊在了石道外。
棕发青年脸色沉了沉,身子才动了一下,又察觉到什么而看向流辉,身体止住了。
黑发青年爬上石道,呼呼说着好险,然后给流辉一个大拇指:“真亏你能发现这样上来。”
流辉回以微笑。
棕发青年轻啧了声。
流辉不再停留,将天若抱在怀里,往前方走去。没有遮拦的石道走起来虽危险,但只要没有不恐高,再注意一下脚步就基本上没问题。
想到恐高这个词,流辉就想起了在外头的黑发少女,若是她在这里,此时大概已经动也动不了吧。
仿佛能看到少女惊恐万分的表情和僵硬住的身体,流辉微敛翩长睫毛,唇角自然而然微扬。
石道的尽头没有路,他止步在这尽头前,听到后头惊呼一声,回头看去时石道被分成了好几块,各自散开,那两个青年为了稳住身体而伏在石道上,表情或惊或皱眉地看着异状。
这下退路也一并被断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他望去,一道圆柱形金色光束出现在视野内,石块从身旁飞速划过,除去三人站的石块,其他石块都往光束冲去,然后相隔同样的距离有次序排列着,看去正好构成了一条通往光束的路。
一块圆形石台从下方浮上来,停在与石块们平行的位置,但离石块们有段距离,在它停住不动的时候,他们脚底下的石块开始动了,均是载着他们飞向了圆台。
当三人从石块上走下来时,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流辉将天若放在肩膀上,与它对视一眼,他看向了另外两个青年。棕发青年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扫,忽而向黑发青年发难。
黑发青年也似乎猜到了他会首先向自己攻击,嘴角一挑,爽快地抽出了背着的大锤和他打上了。
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流辉不是会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所以不打算把自己搁在一边等他们比出个胜负,而是略一想后解下腰间绛骨剑,看准两人分开的时间,执剑进入两人之间。
见此,棕发青年脸上露出了正中下怀的表情,很快就被掩盖过去,黑发青年惊讶过后反而热血沸腾起来了,身子在后退时脚往地面一蹬,改而冲向了流辉。
大锤在划过空气时带来沉重的破空声,在绛骨剑与它碰撞上的时候,一股十分强悍的力量传达了过来,要是力量不够的人,怕是早就被他给砸到地上了吧。
见流辉身体毫不因此动摇,黑发青年往手臂注入更多的力量,向他压迫,流辉余光瞥见棕发青年袭来,推开了黑发青年,旋身扫开他的攻击,落地的棕发青年啧一声。
黑发青年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流辉能看上去那么轻松地推开他,他喝道:“吃我这招!”
说罢,他双手握住大锤狠狠砸向圆台,只听地面开裂的声音,然后以大锤为中心点的一股肉眼看得见的气波飞速往四周扩散开去,袭向了两人。
流辉手腕一转把绛骨剑轻抛,它调个身,改为剑刃向下,他捉住剑柄往地面一插,剑所产生的气波与袭来的气波相撞,两者相抵,消失在空气中。
绛骨剑残余的气波吹起他的衣袖,衣袖翩翩,青年脸上带着浅淡笑意,似玉温润,却不似玉般易碎,即使是浅笑着,也让人难以忽视。
居然如此轻易地化解了他的招式!黑发青年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双眼露出灼热的战意,嘴角更加上扬。
再说棕发青年这边,他花费了一些力气才抵挡掉气波,更知不该让流辉留下,瞄向黑发青年,见他要再次进攻,手里多出了几枚细针,在黑发青年挥下的同时手一转,几枚细针先后嗖地飞射向流辉。
流辉和天若都没有听漏这轻微的破空声,它冷视向棕发青年,而他眉微一蹙,单手接下前方的攻击,另只手让衣袖翻飞,卷起一股气波,细针被掀得转了个向,改飞射向它们的原本主子,速度更胜之前。
棕发青年往后连连跃去,细针几乎是跟着他的步子一根接一根地插入地面,等他稳住身体定眼去看,那几根细针连成一条直线,直逼向他,针陷入地面之深让他的背部微冷。抬眼再看时,流辉再次挥开大锤,脚下一转,微俯身子飞步朝他而来。
糟了!脑海闪过这个念头,见对方的剑劈下,他瞳孔微缩,下意识用剑去抵,怎料对方的力量直接压过了他,他抵抗不住,身体往下沉了沉。剑被挑开,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掉在圆台上发出清晰的金属声,他的喉咙被剑锋直指。
身前的青年俯视看来,脸上再无温润的笑意,表情明明很淡,却让他打从心底发寒,这个男人果然……
“我…我认输了。”他带着不甘和惧意说道。
见他已呈颓败模样,不会再使出那等小人伎俩,剑锋从他喉咙上移开,流辉不再理会他。天若与棕发青年的搭档对视一眼,那搭档做出似是耸肩的古怪动作,它轻颔首。
“那接下来你的对手就完全是我了!”黑发青年丝毫不减战意,大笑着道。
流辉这才又带上了浅笑。
很快的,两人也分出了胜负,是流辉的胜利。他对气喘吁吁的黑发青年笑着说声承让,转眼去看那条通往光束的路时,一个石块已经在边缘等着他了。踏上石块,石块载着他飞向路,等石块稳定下来,他在连绵不断的石块上跳跃向前,来到了光束前。
将天若抱在怀内,流辉伸手去碰触光束,光束一闪,将他们吸了进去。等他们走了后,圆台上的两组对视片刻,看光束并没有因为胜者的离开而消失,他们立即明白还有一次机会,便再次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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