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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很多时候我晚上睡不着觉胡思乱想的时候,都会想也是真的是因为我这个人都太不靠谱的原因,所以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都会这么随便。
及笄礼简陋的只有一只簪子和两个男人。
至于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统统没有,直接就是纳征啊……
灵凤给我化妆的时候,我默默地呆坐着,在心里估计按着这节奏到时候连堂都不用拜就直接入洞房了。
十天里,我是无所事事,反而灵凤更像个待嫁的新娘,兴奋而忙碌。
“小姐小姐,他们说这花露用着可以让皮肤滑嫩白皙,我给你试试?”灵凤拿着一个瓷瓶冲我晃晃。
我正忙着练习一个仙诀手法,听到她说的话,心不在焉的笑了一声:“别麻烦了,他不会碰我的。”
灵凤表情有些讪讪,似乎是懊恼自己戳到了我的痛处,我看着于心不忍,便加了一句:“不过既然弄来了,用用也无妨。”
她也再没了一开始的兴头,对我说话做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反倒把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便对她说:“灵凤啊,我是不介意的,不论怎样他爱的都是我,我想得很开的。”
灵凤倒是再没多说什么,只是天天跑去和三位族长大人设计我的婚礼。
我只是专注的关起门来练仙术,虽说五行相生相克,然而我却并未同别人一样专修一样,我但凡所见,均有涉猎,而我真正专修的,不是五行之一,而是控制术。
论力量,我不过女子,论速度,大半的妖都比我快。
所以我选择控制那些比我力气大速度快的对手。
有人敲门,我拉开门,就看见红衣美人成和修抱肩倚在门框上,微笑道:“看起来倒是很认真,倾墨的确好好教你了。”
我让开门口,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王上请进。”
他摇了摇头:“我来只是想说,成婚之后,在三天内回一趟洪轩蛇洞,我必须尽快给你换蛇血,你娘离开的这几年,族里只有我一个人管事,很是费劲。”
“听王上的。”我恭顺的应了。
他嗯了一声,站直身子,对我道:“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我若不对你自称本王,你便可以唤我之修,那是我的字,告辞。”
“不送。”我冲他一拱手,待他走出院子扬手关住了门。
德者,成和之修也。
好名字。
师父和舅舅却一次都未曾来看过我,我不解其中缘由,然而因为忙着修法术,也便不曾去看看为什么。
但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我才知晓这里的习俗,民间成亲可以不戴喜帕,新娘子是可以抛头露面,同夫君一起敬酒的。
我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选择了抛头露面。
我只是想看着他和我成亲,亲眼看着。
我从未穿过红色,我以为那个颜色我压不住,然而今天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样子,却是那么的舒服。
又想着,长安总是穿红色,他今天应该也是那么张扬,那个让我羡艳的他最初的颜色,也是此后的颜色。
哥哥,桃子终于嫁给你了。
“一拜天地——”
“但望天地长宁,为我保媒。”
“二拜高堂——”
“但望高堂长寿,为我安详。”
“夫妻对拜——”
“但望爱人长安,为我相守。”
但望……爱人长安,为我相守……
高堂是我的舅舅,舅舅拄着下巴,笑的眉慈目善,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他究竟为何如此喜欢作老。
再转头看长安,他今日居然未带手套,我一时好奇,悄悄问他:“今儿个怎么没带手套?”
他一愣,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桃子应该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那一刻,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人格分裂了,一边在为桃子高兴,另一边却在为沐昭伤心。
杜长安啊杜长安,这到底是你的不知犯的错,还是我自己的自作聪明做的孽啊……
他看到我面色僵硬,一时也没说出什么话,只是叹息了一声。
敬酒的时候,我站在他边上陪着笑,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只要进了洞房,我就是他的伴侣,哪怕他不会再碰我。
然而,有些时候,越是害怕,越是会出状况。
“恭祝掌门新婚欢愉,与夫人白头偕老啊。”突突的冒出这么个男人声音,说得明明是恭祝,口吻却明白的像是在请我们早死早超生。
我下意识的看长安,只见到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我一下子明白了。
是了,祁清,静坤曾经说过的,那个和长安最不对盘的人。
祁清和我爹是一辈的,七十二堂二弟子,本来我爹死了,应该是他拿到掌门的位子,却半路杀出个杜宁,他自然恨上了长安。
再者,祁清本来是天族的家世,如今长安要入妖族,他自然第一个反对。
本能的,我觉得今天他来者不善。
长安遥遥一举杯,礼貌的说:“多谢二师叔,借二师叔吉言,杜宁定会与拙荆共白头。”
好吧,我承认,不论他说这话是为了什么,我爱听。
祁清见长安并未异样,便转向了我:“夫人真是国色天香,想必妖族也都是这般美人吧,今日掌门能娶夫人进府,确是有福气了。”
我谦和的笑道:“师叔客气了,妖族美人多不胜数,沐昭怎敢称大,夫君愿娶沐昭,才真个是沐昭之福。”
他大概没想到我能应得那么从容,噎了一下,然后道:“老夫这些天听到些不妥的传言,却不知二位贤侄可曾听过,真是不像话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一定不是什么好传言,然而当着这么些人,也不好做贼心虚……自乱阵脚,便未曾开口,长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侄儿并未听过,烦劳师叔转达一下。”
祁清得意的笑意映在眼睛里满满的,面上却还是愤懑的:“他们竟说,说……是因为夫人自己爬上了掌门的床,掌门才会娶……”
“师叔!”长安冷冷的打断了祁清的话:“侄儿定会找出乱说话的人,多谢师叔提醒。”
我转头看到三位族长大人的脸已经拉得老长了,尤其是我舅舅,简直就是黑长直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微笑道:“师叔此言差矣,沐昭诚然未曾爬上夫君的床。”
“哦?”祁清没想到我会接招,便又转向我:“夫人这话怎么说。”
我垂下眼睛笑道:“第一次上夫君的床,是夫君亲手抱上去的。若说有,沐昭也不过是走了走夫君的地板而已,算不得爬上了床。”
这一句话是事实,然而却是避重就轻,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两人是情投意合难以自已而已。
然而大家可能一下子都无法接受我如此露骨而不知廉耻的回答,一时都没了声音,长安皱皱眉毛,却也没有反驳我:“师叔可明白了?”
“如此说来,我这贤侄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我猜他现在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却也没舍得真的把自己的饭碗摔了,只是哼哼了几声便不再说话了。
舅舅的黑长直有所缓和,然而师父却依旧蹙着眉头。
师父向来聪明,又了解我,想他也猜到了其中缘由。
敬酒之事弄得不欢而散,我和长安只好匆匆入了洞房。虽然没跳过拜堂这个步骤,却也还是没能避开“匆匆”二字。
我深觉人生是有必然性的。
进了洞房,我默默地抢占了床位:“你不介意睡地上吧。”
他噎了噎,说:“不介意。”
我又说:“其实你要是想上床睡我也不介意和你挤一挤。你别嫌我不知廉耻,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又是顿了顿,说:“嗯。”
“……”
你们谁见过这么直白的夫君嗯?你娘子谦虚地说自己不知廉耻的时候你不是应该安慰的说:“没关系,你那只是大方而已。”或者说:“噢,没关系我觉得挺好的。”吗?为什么我的夫君他就能那么淡定的只回一句“嗯”来确认我说的话呢?
心都碎了。
当然这些话我都没说,我只是温顺的往里挪了挪,又温顺的说:“我给你留了一大半地方,可以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可以,多谢。”
所以我给自家夫君多留点地方也要被谢谢么?
当然这些话我依旧咽回了肚子,我只是伸手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就默默地窝在角落里睡觉去了。
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轻轻的上床睡觉了。
我眯起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这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了呢。
三天后,是换蛇血……我就突然想起了开穴的磨难……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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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也快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了明天真的要白天把文更了,晚上早点睡觉了,快来爱我←_←没文评不幸福。
总算把女儿嫁出去了,各位来捧个场,好歹结婚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