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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霸者の终路（下）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这股热情确实值得赞许。但将士们啊，你们明白吗？所谓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
我拿出了乖离剑。
“正因如此，我必然会挡住你的前路，征服王。”
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由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那是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来，给你那无尽的长梦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我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军队，还是一个全员都是由英灵组成的军队，对别人来说，即使有对城级别的宝具，也只是一个天方夜谭——除了我之外。Rider，你是没有机会的——这个距离，足够我放出第一击。而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放任我掌握了先机——这可是你的大失策，征服王啊。为了这一失误，你将付出的代价，是你的“胜利的契机”，和你的“生命”。
“醒来吧，Emuma Elish。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
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我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这、这是……”
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光景惊得无言以对。
乖离剑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
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这场战争里，惟一的“对界宝具”。
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我在无尽的黑夜中，微笑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最后的冲刺。
刀剑如星群般纷落而至，爱马布塞法鲁斯倒在了前进的路途之上，身躯被无数宝具穿透。
但仍然不屈的前进。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手脚、肩头、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天之锁——少见的对神宝具，神性越高的人，越难以挣脱束缚。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被传颂为宙斯之子，即使他本来身为凡人，英灵化之后，也获得了相当于半神的神性加成。
这一点，成了他的败因。
“——你这家伙……总是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自嘲，和染满鲜血的嘴角边的那一丝苦笑。
凯尔特剑没能触到对方，有的只是乖离剑贯穿伊斯坎达尔胸膛的这一事实，和剑身在肺腑间转来转去的感触。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我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凯尔特剑，十分平静地询问。
“……啊，嗯。是啊……”
差不多该去做下一场千秋大梦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道。见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饱含着对于这位受到我承认的王者崇高的敬意。
“征服王，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不必不甘，征服王啊。能让我同时使用象征着我本人位格的“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和象征着我独一无二的挚友位格的“天之锁”的，唯你一人。
全身遍受宝具之雨的穿刺，却仍要靠天之锁才能阻住前路，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出对于这位王者的溢美，“直至时之尽头，这个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证，它是决不会让你感觉无聊的。”
“哦……那可、太好了……”
最后，Rider从容地附合着，静静地化为红色的粒子，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转过眼神凝视着站在战场边缘的少年，慢慢近身而来。
“小子，你是Rider的Master吗？”
韦伯·维尔维特，这还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这名少年。黑色半长的直发，梳着妹妹头却不显得娘娘腔，眼神清澈的少年。
最初被强行拉上战场、被欺负得飙泪的表情尚在眼前，现在却已经能够饱含畏惧却毫不畏缩的直视着我了。
看起来，在作为征服王的Master期间，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里，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成长啊。真有你的，征服王。
明明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听道我这么问，眼前的少年却立刻找回了声音。
“不。我是——那个人的臣下。”
“——这样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应当为死去的王报仇吗？”
我略含危险的看着他。不过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声音极为平静，连之前的那些恐惧都没有了。
“……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当然。”
“我不能那样做。王下过命令，要我‘活下去’。”
绝不是不害怕。
面对着无可逃避的死亡，我眼前少年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那眼神却极为倔强。说出这种话，绝不是因为“怕死”，而是真的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王的命令，决心用生命来遵守它。
非常坚定的眼神。
我默默地俯视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忠道，乃大义所在。不要给他的努力蒙羞。”
连你的部下，在这短短的一周里都有了这种程度的成长。征服王，你果然是一位值得我亲自全力出手的，强大的王者啊。
不管是力量，心灵，还是人格魅力，全都值得称道。
我转过身，静静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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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