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光

　　拜月祭，传说中是数万年前人族的传统祭祀。于正月满月之日举行，祭献五谷牺牲，祈愿来年四季安康、风调雨顺。
　　——《上古时代》游戏资料
　　“你去哪儿？”流光一把拉住水月的胳膊。
　　水月歪头想了一下，然后对流光招了招手，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去看看他们的祭祀啊。这个村子这么古怪，你不好奇吗？”
　　流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觉得脸上有些热，。
　　“可是，人家说不让外人参加的。”
　　“哎呀，你这个呆子。人家全村人都去了，我们有没有老实呆在这里谁知道啊！”水月拍了一下流光的肩膀，下巴一扬，“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出屋子，果然见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看来真的都去参加祭祀了。走这边，我们也快一点。”
　　“你知道在哪儿？”
　　“后山那里。”
　　虽然是夜晚，但是山野中到处都是残雪，一路上倒也不是很黑。流光跟着水月偷偷地溜到了村子后山的一处高地。
　　“蹲下。”见流光傻兮兮地站着，水月一把把他拉了下来。
　　两人蹲在了一处灌木丛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山谷中的一块平地。
　　那块开阔的平地上，四周插着一圈火把，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篝火，数百人围着篝火乌压压跪了一地，仔细一看，正是村子里的村民们。
　　“怎么样，这个地方看得很清楚吧？白天我可都来打探过了。”
　　“嘘，小声点。”流光紧张得很。
　　祭坛上摆放了五谷牺牲，香烟渺渺。白胡子的老村长手握着木杖，声音苍苍：
　　“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
　　仲春之月，雷乃发声，蛰虫咸动；……
　　季春之月，生气方盛，萌者尽达；……
　　…………”
　　村民们跟着村长一句一句念着晦涩难懂的句子，高高低低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他们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水月用胳膊捅了捅流光。
　　“好像是在念祭词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流光不确定地说。
　　“村长就是祭司吗？干嘛搞的神神秘秘的？”水月满脑子不解，这村子真是太奇怪了！
　　流光无意中一瞥，然后惊讶地指着一处说：“啊，那个，那个是……”
　　“什么？”水月顺着流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随即也瞪大了眼：“刚才那里有人吗？”
　　刚刚过来潜伏的时候，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山谷中那高高的祭台。因为担心有人在上面会看到他们，水月和流光可是特意留心过的，刚才那里并没有人。她之前还好奇那祭台是干什么用的，却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上面居然端坐着一个人影。
　　今晚虽是满月，但现在月亮被云层遮挡，月色不明。而火把的光亮根本照不到那祭台高处。所以水月和流光谁都没有发现那祭台上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不会是妖怪吧……”水月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应该不会，看祭台的样子应该是特意建的。”流光摇了摇头，想了想说，“会不会是献祭的‘祭品’”
　　要知道现在很多部落都会用活人献祭，有的是童男童女，有的是美貌少女，也有用壮年男子的……
　　“不会吧……”
　　山谷中，村民们跟着老村长继续吟咏着祭词，苍苍茫茫的声音似歌似语，形成一种奇妙的韵律。
　　火光烛烛，云影飘动，月亮渐渐从云层背后露出脸来，满月的银光慢慢洒遍了大地。祭台上那隐匿在夜色中的人影也在水月和流光的视线中缓缓显露出真容。
　　少年青葱，玉貌绮年，着一身明艳红衣，闭着双眼沐浴在月色下，聆听着众生苍苍的祈愿。
　　像月下精灵，如静水明珠。亦真亦幻，似仙似妖，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挥一挥云袖，乘风归去。
　　水月看直了眼，怔怔道：“……那个是人类吗？”
　　流光也半晌无言：“应该是吧……”
　　就在两人被红衣少年完全吸引了视线的时候，祭台下的村民们结束了祭词的祈告。
　　“……赋之牺牲，以供月神。”
　　“……赋之牺牲，以供月神。”
　　“佑四季安泰，五谷丰登。”
　　“佑四季安泰，五谷丰登。”
　　随着祭词的最后一个字音落定，祭台上的红衣少年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右臂轻抬，长长的衣袖滑落，露出玉色的皓腕。
　　“叮铃……”
　　少年腕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一声铃声，不一会儿又从山谷的四面八方传来或长或短高低不同的回声。
　　“以舞祭之，祈佑安康。”
　　少年的声音清冷如冰雪，空灵如月色，如屋檐落雨般敲击在所有人心上。躲在暗处的水月和流光也不禁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那祭台之上。
　　少年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初舞，东风阵。”
　　叮铃，叮铃。
　　祭台上，少年祭司抬手，转身，折腰，红色衣袖在月色中流转翩跹，纤细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光线。
　　夜空中的月亮仿佛被少年的舞姿吸引住了，流水般的银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少年身上。不知何时，暗色深林中悄然起了风，少年墨色的发丝随之飘舞。田野中响起了草木摇摆的簌簌声，夜色如水般流动了起来。
　　铃声杳杳，夜风萧萧。
　　“再舞，蝶恋花。”
　　叮铃，叮铃。
　　少年衣袖翻飞，舞步轻缓。忽而有点点银光从艳艳红衣上绽放，随着少年的动作，像是萤火虫一般在夜色中闪烁。银光先是围绕在少年身边飞舞，过了一会儿便像是蒲公英一般飘飘摇摇地飞向了四周的山野和深林。
　　银光点点，像是繁星坠落人间。
　　又像是某种信号在闪烁召唤，山野深林中那些沉睡的种子渐渐被唤醒了，迅速地发芽、长叶，然后你争我赶地开花。
　　开花，开花，不停地开花。
　　万紫千红，绚烂地绽放于月色之下。
　　叮铃，叮铃，舞步不停。
　　渐渐地，少年红色祭服上的彩蝶绣纹一个一个全亮了起来。
　　下一瞬间，那发着光的绣蝶突然扇动着翅膀，一只接一只地从少年的红衣中飞了出来，欣喜地飞向那月色下的盛会。
　　繁花似锦，彩蝶如幻。
　　“终舞，万物生。”
　　风起，花开，蝶舞。
　　渐渐地，山野深林像是被彻底唤醒了。兔子和狐狸从窝里探出了头，冬眠的蛙蛇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百灵鸟唱起了婉转的歌……
　　冰消雪融，草木萌发。
　　莺飞燕舞，歌尽桃花。
　　“这就是传说中的祭舞……”
　　水月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那个……”流光死死地盯着祭台上的少年祭司，喃喃道，“他的铃铛里没有铃心……”
　　——节选自《上古时代》游戏剧情

　　屈膝，抬臂，回旋，折腰。
　　少年一身红色祭服，在高高祭台上，于月下起舞。
　　衣袖翻飞，玉足翩跹。
　　“……太美了……”
　　站在大屏幕前，看着镜头中起舞的少年，林子文，也就是小C，不自觉地感叹出众人的心声。
　　“表现得很到位……”一旁被剧组特地请来的舞蹈老师也赞赏不已。
　　山区潮湿多雾，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晴朗无雾的夜晚，虽然不是满月，但月色很好，剧组便加起了夜班赶拍拜月祭舞的戏份。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啊……”
　　“那怎么办，难道不拍吗？错过今晚，下一个没有雾的晚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为了一气呵成，不浪费这次机会，苏希主动提出不带安全设备，期望能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次祭舞的戏份拍完。
　　这一个星期以来，众人对这位少年的专业、敬业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但是当现在看到少年在高台上淡然起舞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涌出了新的敬意。
　　对少年敬业的敬意，对少年专业的敬意，更多的，是对少年那份美丽的敬意。
　　“怎么能这么美……”
　　没有经过剪辑，没有经过后期调整，眼前屏幕中展现的就是少年最真实的表演。一举一动，一挥袖一回眸，哪怕是发丝的飘动都美得无懈可击。少年像是极为了解自己的美丽，也毫不吝啬地将这份美丽恰到好处地展现在周围数个镜头前。
　　“这个孩子对镜头的把控太厉害了……”
　　高空中的镜头不好移动，但苏希根本不需要镜头移动来配合自己，而是非常巧妙地配合着身边四五个不同机位的镜头。
　　俯拍的，仰拍的，全景的，特写的，在一气呵成的舞蹈中，她还能分心照顾到所有机位的镜头，让每个镜头都拍到了合适的画面。
　　“这可是take1啊……”等于是帮助演员进入状态的预演啊，一旁的造型助理李晓满在心里不可思议地想。
　　“咦，”林子文感觉到额头上一凉，用手一摸，“水？……难道是下雨了吗？”
　　她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一片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亮，周围的夜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因为剧组附近和祭台旁边都有打光，所以众人一时间没有察觉。
　　“不是雨，是下雪了……”李晓满张大了嘴巴。
　　“我就说今天天气怎么会这么好，天气预报明明说有雪的！”有人嚷嚷。
　　山区的天气多变，刚才还是月色明明，转眼间就云来雪落。
　　雪落得很快，转眼间就从稀稀落落变成了一片片鹅毛，但所幸风很小，雪落得不急。
　　少年在翩翩而落的雪中起舞，一身红衣愈加明艳。
　　叮铃，叮铃。
　　“咦，我是幻听了吗？为什么好像听到了铃声？”林子文在心里怀疑着自己。明明那些铃铛拍摄前已经去掉铃心了啊，怎么还会有声音呢？
　　“是不是先让苏希下来啊？看样子雪短时间不会停了。”
　　剧情中拜月祭是在雪后举行的，剧组之前就在现场铺了不少泡沫雪，但是祭舞中下雪可不符合剧情要求啊。
　　“恩……”导演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让苏希把祭舞跳完吧，不管怎么样，跳一遍之后他心里有底了，下次拍也能顺利一点。”
　　“就剩最后一点了。”一旁的舞蹈老师也说。
　　…………
　　将双臂横放于胸前，低头敛眉，微微弯腰。苏希完成了最后一个祭舞的动作。
　　“CUT！”
　　导演喊了卡之后，又举着扩声器开始指挥：“苏希在上面先不要动，吊车呢？快开过来，上去两个人接苏希下来。其他人动作快点，赶紧收拾道具和设备。之前准备的雨布呢？该遮的都给我遮起来！……都小心点，大家也要注意安全，不要慌！”
　　苏希从吊车上下来，蓝浓迅速迎上去给他穿上羽绒服，孙林林也赶紧打开保温杯递过去。
　　“很冷吧？怎么样，能撑得住吗？”
　　山区温度本来就低，到了晚上基本都在零下七八度，苏希的戏服里面虽然穿了保暖衣，也贴了暖贴，但是毕竟手脚都赤裸地露在外面。而且衣服宽袍大袖的，一点压不住风。
　　“我倒好热水了，赶紧洗完脚把鞋子穿上吧。”
　　苏希虽然不认为自己有洁癖，但是让他不洗脚就穿鞋他是肯定不行的。他咕咚咕咚喝完了大半杯热水，没急着去洗脚穿鞋，而是问：“今晚不拍了吗？”
　　他还想着今晚把祭舞的戏份一次性解决呢。
　　“不知道雪会不会停，天气预报也不准，导演说先收工。等雪不下了再拍，正好连泡沫都省下来了。”
　　苏希看了看天空，点头说：“山里面的天气真的不好讲呢，算了，导演都说收工了。”

　　工作人员还在现场收拾着，苏希和蓝浓、孙林林已经冒着风雪先一步回到了酒店。
　　“雪真的还没停啊。”下了车，苏希看着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说道。
　　“别看了，赶紧回房间洗个热水澡，手脚要是冻坏了就糟糕了。”孙林林催促道。
　　三人进了酒店，从电梯中出来后，却意外地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女孩挽着副导演陈昊的胳膊从房间里出来。那女孩看上去年纪很小，满脸胶原蛋白，是真正的青春，只不过整个人都差点贴在身边的中年男人身上，于是整个画面一下子就从青春靓丽变成了不忍直视。
　　看到了苏希三人，陈昊倒是依旧一脸笑意地打招呼：“是苏希啊，从片场回来了啊。我看下雪了，正想着去片场看看呢？”
　　苏希也是目不斜视，一如既往地淡然：“陈导好。我估计片场收拾地差不多了，应该用不着陈导您再跑一趟了。下雪山路很不好开车的。”
　　“再不好开车，也要去看看。曹导和关导都在现场，我也不好偷懒啊！”陈昊笑呵呵的。
　　“那您可要注意安全，慢点开车。”
　　“好的，好的。你也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这天可冷得不行。”
　　等陈昊和旁边的女孩一起进了电梯，苏希才和助理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孙林林就忍不住了：“切，还真当我们是白痴啊，他现在要真是去片场的话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女生……真是……”
　　因为苏希年纪还小，孙林林几次说话都咽了下去，最后愤愤地说：“在小孩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脸皮也够厚的！”
　　因为蓝浓平时就很少说话，苏希也很少谈论剧组的人，所以孙林林也只是想着自己吐槽一下，并没想得到回应。却没想到这次苏希倒是接话了：“刚才那个女生也是剧组的演员吗？”
　　“你说刚才那个女生？”孙林林有些惊讶苏希的问题，“是剧组的人啊，就演村子里的村民，有几句台词。但是跟你没有同场戏，你可能不记得她。”
　　平时苏希都待在角落里要么看剧本要么学习，总是一副在忙正事的样子，所以很少有人不长眼色地来套近乎。而苏希也不想卷进剧组背后的一些波澜里，所以跟导演、男女主角都不是很亲近。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像也姓苏……”孙林林想了想说，“对，叫苏蕊。”
　　“苏蕊……”苏希低低重复了一句。
　　“哎呀，都快12点了，你赶紧去洗澡吧。”孙林林催促道，“出来后还要给你擦药呢，赶紧的。万一真冻伤了就糟糕了。”

　　这场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才停下来。
　　剧组在片场忙乎了一天，才把现场清理好，重新布景，铺设摄影轨道，架设灯光机位。
　　然后导演趁热打铁，当天晚上就重新拍拜月祭舞的戏份。因为昨天已经过了一遍动作，苏希对机位和镜头的把握更熟练了，所以这次只是调整了一点灯光角度，拍了两条就过了。
　　开拍前导演预计拍几个晚上的戏份，实际上只拍了三条就过了。而要不是天公不作美，根本不会耗费这一天两夜的时间。
　　祭舞的戏份拍完后，苏希在外景片场只剩下几场和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其他的就是要在摄影棚里拍的戏份了。

　　祭舞，传说中数万年前人族祭司的能力之一。祭司使用愿力，通过舞蹈中身体动作的流线韵律形成一种特殊的祭纹，以此来沟通自然或神明。愿力越强，祭舞引发的灵场范围就会越大，灵场中的现象也会越逼真。
　　据上古残卷记载，大祭司星落曾经用祭舞引发过江河倒流、山崩地裂、冰雪极寒、熔岩地狱、九日当空、寂灭永夜等灵场幻象。
　　——《上古时代》游戏资料
　　夜空中，明月高悬，星光点点。
　　山谷中，繁花胜景，彩蝶翩翩。
　　眼前春意盎然的美景让人觉得白天的残雪未消就像是一场梦境。
　　叮铃，叮铃。
　　少年背脊挺直，双手平举在胸前，最后的铃声预示着祭舞的结束。
　　“以舞祭之，祈佑安康。”老村长三拜祭台，声音苍苍。
　　“以舞祭之，祈佑安康。”村民们齐声应和。
　　少年祭司敛袖回礼。
　　如照往常惯例，少年祭司祭舞后会重新端坐于祭台。
　　村民们会围着篝火举行宴会，宰杀牛羊，倒出米酒，少男少女们欢歌悦舞，如果两情相悦便互赠鲜花彩蝶。
　　但是今夜，以往绝不开口多说话的红衣少年在回礼后却突然开口：
　　“何方宵小，为何偷窥本族祭祀？”
　　闻言，流光和水月心头一惊，不等作何反应，就发现两人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从原地飘了起来，并迅速向山谷中飘了过去。
　　“是那两个外族人！”村民中有人惊呼。
　　“哎呦！”身子一沉，流光和水月两人重重地跌落在篝火旁。水月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差点没吓出眼泪来：“我的妈呀，还以为要把我扔进火堆里呢！”
　　流光倒是一咕噜爬起来，涨红着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该来偷看的……”
　　红衣少年如一只凤尾蝶从祭台上翩然而下，之后悬空立于在众人之上。他的视线在流光腰间的一个鼓鼓的荷包上停留了一刻，之后直视着水月。
　　“人类？”
　　水月在少年的视线中僵了僵。离得近了才发现少年的双眼仿佛两潭死水，不见丝毫波澜，就连声音都平平的，没有一丝起伏。但是那扑面而来的强烈压迫感却让人如芒在背，背生寒意，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对……对，我们都是人族，没有恶意的，没有恶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
　　少年定定地看着两人一刻，而后轻挥衣袖，足尖一点，又重新回到了祭台上。
　　见此，白胡子的老村长对水月、流光两人哼了一声：“祭祀大人不怪你们了。”又转头对身边的两个村民说，“阿山阿水，你们把他们送回村子里去。”
　　“是，村长。”
　　感受到空气中少年祭司残余的威压，流光和水月不敢反抗，乖乖地被村民带回村子去了。
　　祭台上，红衣少年目送着两人的身影。微凉的声音夹杂在夜风中悄然散去。
　　“不是人类。”
　　———节选自《上古时代》游戏剧情
　　“CUT!”
　　导演喊了卡之后，立马有场务在镜头前打板。
　　“这一条过了。演员去休息，工作人员换机位，马上再拍下一场苏希在祭台上的镜头。”
　　随着导演的话音落下，孙思雅、秦缘和苏希的助理们都一冲而上，穿衣服的穿衣服，递水的递水。
　　“接下来没我们的戏，赶紧回车里休息一下吧。”小助理扶着孙思雅的胳膊。
　　回到保姆车里，经纪人金美欣见孙思雅表情有些不对，奇怪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
　　“压迫感……”
　　“什么？”
　　“扑面而来的强烈压迫感使水月如芒在背，让她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孙思雅复述着剧本里的描写，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刚才我真的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
　　“你在说什么啊？”金美欣依旧满头雾水。
　　孙思雅没理经纪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苏希也太……”可怕了。
　　这就是影帝的演技吗？不仅是台词、表情和动作，是连气势都能还原到这个地步。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演戏能有多久，一年？两年？他拍了几部戏，两部？五部？
　　而她十三岁开始拍戏，已经拍了十六年戏了，不说小角色，就是女主角加起来都演了十几部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演技水平，不算很糟糕，但也不能说很好，就是过得去而已。
　　难道真的就是天赋的差异吗？就算苏希真的是天才，但是不都说勤能补拙吗？自己这十几年的时间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刚入行的小孩子都比不上？
　　是自己真的没天赋，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没有真正用心呢？
　　现在的自己，真的有拿影后的可能吗？
　　一直以来孙思雅都知道，要拿奖不仅要看演技，还要看造势、看公关、看评委拉票、看运气。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是她有点舍本逐末了呢，最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一直被她忽略了呢？

　　ＰＳ：铃铛要发声是因为里面有一个金属制的铃心，铃心和外壁碰撞才会发出声音。但是游戏中和电影里星落手脚上系着的铃铛里是没有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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