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张韩] Do While

　　六、

　　“这已经是联盟的第三个赛季了，你认为比赛的结果，是因为运气不够好吗？”
　　“我不相信运气。”霸图的队长当时断然否定了这句话。“如果输了，那就是我的实力不够。”
　　“但是也有人说，如果不是连续三年都碰到嘉世，也许你们的成绩会更好些。”
　　“我不这样认为，想拿冠军，就不能避开任何对手。所以无论遇到谁，我都是一样对待。如果现在无法击败嘉世，就说明我，或者战队的能力还不够。”
　　“那么，你觉得战队具体的问题还在哪方面？因为我记得今年年初的采访上，你说过现在的霸图已经有与嘉世一战的实力了。”
　　年轻的队长皱起眉头，非常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们的确有这个实力。但是，失败也并不是偶然。嘉世的打法非常有针对性，他们完全没有小看我们。”
　　“……那么可以认为，是他们在战术上克制了你们吗？”
　　“……或许。”
　　“也就是说，你默认了现在的评论对你的批评？”
　　“什么评论？”
　　“唔，赛后的一些讨论。我们采访了很多荣耀的选手，大多认为霸图的战术不够灵活，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你们会否放弃主动进攻的打法？例如，面对嘉世的时候，采取防守反击的方针。”
　　“不，这就是我们适应的打法。对嘉世这样的战队，采取自己不了解的战术更加危险，很有可能在比赛中期就被抓住弱点了。我们的问题并不是战术方针。霸图现在临场的指挥是不如嘉世灵活，所以我们的战术意图确实贯彻得不如他们。”
　　“你觉得这和你这个队长有关吗？”
　　“……我责无旁贷。”
　　“……”
　　“没能胜利，我感到惋惜。但是，我不会因此放弃。”
　　“但是霸图战队，现在也有主力要退役了吧。能透露一下你们夏季的打算吗？”
　　……

　　张新杰在高中毕业之后，揣着一张报名宣传单和一篇专访，找到了霸图的俱乐部。
　　那时候各大战队都有自己的训练营，管理还不如现在严格，所以选手选择起战队来相对还比较自由。张新杰也在一些地方混迹过两年，但是却不是霸图战队。只不过在最后选择的时候，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想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霸图战队打法硬朗，队长韩文清的状态也是极佳，而且每一年的实力都比之前有增强。只是在季后赛三连败给嘉世，使他们始终缺少一个总冠军奖杯，也就缺少了一点说服力。
　　第一年的时候，嘉世在装备方面的研究是各大俱乐部里最强的。一叶之秋的却邪这样的银武，当时没有一支战队拥有过，所以那一年的嘉世几乎横扫常规赛。那时候的霸图则只不过是一支看不出什么亮点的战队，投入在其他队伍中也算比较大的了，但也一副芸芸众生的样子。
　　第二年他们势头更猛，几乎没有败过，几乎是以绝对横扫的姿态蝉联总冠军。当年的职业选手基本上对此都束手无策，而韩文清却已经在努力寻找着击败嘉世的方法。
　　在第一年，他就知道这个对手迟早必须击倒。
　　如果队友不够强，那就迫使他们成长，如果装备不够好，那就到网游里去打。那一年，叶秋或许已经注意到这样一个拼命追赶的对手了。可惜第二年，霸图完全没有办法在常规赛或季后赛里狙击嘉世战队。那一年他们的状态反而比上一年要差。大概韩文清自己也能从失败中意识到什么吧。
　　第三年，所有人都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霸图战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很快运作得更成熟，站到了嘉世的对面。就连粉丝也报以了极大的期待。甚至常规赛的两次战斗，他们也取得了微弱优势的分数领先。第一次全明星赛举行的时候，韩文清能和叶秋平分秋色，但到了季后赛，竟然又陷入了过往的命运。
　　他们再次倒在嘉世手上。
　　当时的报道，要么嘲笑这支队伍，要么慨叹天意弄人。许多粉丝都觉得心灰意冷，因为霸图战队赛季初的时候，给他们的期待太高了。
　　很多批评也送给了队长。简单粗暴，不会配合，不懂战术，技术粗糙，除了手速一无是处，等等等等。如果能带来胜利，他的优点或许会被注意到。但失败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指责他的根据。
　　在这种时候，媒体自然不可能送上什么好话。
　　鉴于嘉世的三连冠已经变得毫无悬念，而叶秋又是个概不露面的主，媒体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别处。他们约霸图来进行季后赛的专访，最后变成了电子竞技周报的报导。
　　张新杰敏锐地从这份报导中发现了他需要的东西。
　　就这样，他做出了简单的决定，几乎没有任何后备选项。

　　季后赛刚刚结束，转会窗还没打开，大部分队员都去享受他们短暂的假期了。不过工作人员都还是在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训练室，在那里让他做了一系列的基础测试，包括手速，反应速度，操作测试，还有一些笔试问题等等。完成考试以后，让张新杰一个人待在座位上。
　　不多时，韩文清自己过来了。
　　张新杰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不是多么出挑的人，他局促地坐在训练室里，保持着很规矩但僵硬的姿势。他一眼认出了韩文清和那时候还是霸图选手的杨离，但没有出声也没有动，韩文清问他：“你想加入霸图？”
　　“是的。”
　　“但是你没参加过我们的训练营。”
　　“我是在X市参加的训练。”
　　“为什么过来？”
　　“因为我觉得，这里比较适合我。”
　　韩文清向身边的杨离问道：“服务器现在还开着吗？”
　　“现在这个时间不可能开，我也没有密码。”杨离耸肩。“他现在这个时候来本来就不对。要不然等过几天，转会期开始？”
　　“算了，那就到网游里吧。”韩文清说。“等到转会期干什么，多此一举。”
　　他打电话给网游工作室，让他们送几张账号卡过来。除此之外，还要出两个人。
　　“水平随便，嗯，和战队首发一样。下副本。不是刷记录。”
　　张新杰一声不吭地听着。杨离好心地向他解释了一下：“我们战队训练和测试是用专门的副本的，只有这边训练室的服务器打开了才能登陆。现在是假期，管理的人员不在，所以你只能上网游了。游戏里的内容还熟悉吧？”
　　“还可以。”张新杰说。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他们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又打开了几台电脑。张新杰问道：“等一会下副本的话，谁负责指挥？”
　　另外两个人对看一眼，韩文清说：“你。”

　　张新杰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工作室的两个人到位后，他们组上了队。韩文清说：“我不想半途而废，所以打通关为止。比赛时是没有语音的，所以你也要用打字来指挥。明白了，就可以开始了。”
　　其他人当然没有异议。于是副本开始。没有任何人敢说话，只有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在训练室里响着。一趟副本通关后，韩文清说再下一次，于是他们从头开始。
　　两次当然都没有刷出什么记录。通关后，韩文清把账号卡递回给杨离，问：“你觉得怎样？”
　　杨离看了眼张新杰：“你就在这里说啊？”
　　“在这里说吧，这有什么。”
　　杨离就笑了笑：“还可以啊，基本功比较扎实，处理突然状况也比较冷静。”
　　“是吗。”韩文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杨离开始看屏幕：“呃，我觉得，就算现在找个人转会过来，也不过如此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我看我们就签了吧。当不了正选，也能当个后备什么的。”
　　韩文清：“……”
　　杨离泪流满面：“队长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求你自己说吧。”
　　韩文清说：“他离我的要求还差得远。”
　　一时间，杨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有点吃惊地看向韩文清。事实上，刚才他已经说得比较保守。他觉得张新杰确实很不错，稍微培养下，直接上来当个主力也是可以的。况且他年纪也还轻，大有可为。难道队长连这样的苗子也看不上？他也搞不懂韩文清的想法了。
　　张新杰问：“我做的哪里不够好吗？”
　　“好。不过不要告诉我你觉得这样就可以。”韩文清淡淡地说。“这么说吧，从现在开始，你会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最好你能靠谱点，两个星期以后我们再去找转会的选手，就会比较被动了。我出去给老板打个电话。”

　　“也就是说，你在劝我签一个之前完全不了解的新人，而且这个新人以后会负责我们的战术工作。”
　　“我说的不叫负责，叫参与。”
　　“听着不是这个味道啊。”
　　“你是跟我在这里抠字眼呢还是看着人家跑去别的战队？”
　　“韩队长，我现在在休假。”
　　“那就让我代你签字你敢不敢？”
　　“……不敢。我还是回来吧。”
　　“等一下，你可以给他什么待遇？要留不住人的话，就别回来了。”
　　“……”
　　杨离默默地从门板上离开，内心吐槽：我们的队长真是威武霸气。
　　那个夏天，霸图最终没有转入任何牧师选手。

　　黄金一代，代表的是这样一个时代：联盟的训练选拔制度已经发展成熟，年龄限制也放宽，导致相当多有天赋的选手直接就加入了战队成为主力。
　　早年的一些野路子出身的老选手早早被淘汰，这一代赶上了最好的时间和机遇，进入联盟这个舞台。而广告赞助、电视直播等商业的运作模式也刚好发展成熟，联盟的影响力一下扩大了好几倍。总而言之，黄金一代指的完全不仅是这样一批选手，而是这一年，这个时间节点带给联盟的爆发。
　　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上，嘉世却落伍了。
　　首先是总冠军被抢走，这场复仇之战极其精彩，霸图的坚持和逆转创造了奇迹。张新杰加入以后，他们向来坚持的进攻模式也得到了强化，变得更加犀利流畅。这让张新杰仅仅一年就跻身顶尖大神的行列。
　　然后是在这个时候，无数俱乐部都嗅到了商机，飞快地抢下了这块蛋糕的大部分。而嘉世却偏偏因为叶秋的不肯露面，硬是在广告赞助之类的地方落下了。苏沐橙当然可以包装，可那年她不过是个新人，在那个时机偏偏就无法代表全队。这样，自然是让嘉世又多了几分郁闷。
　　总之这一年，联盟才正式告别个人的王朝，进入群雄逐鹿的时代。
　　就像滚滚长江东逝水，时代不会再回归了，那个出身草根的人追求梦想，大神也在网游里混迹的时代，不会再回归了。
　　荣耀刚刚开始的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哦，他似乎才小学或初一，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为什么他这样的好孩子会迷上荣耀，已经变得不可索解。
　　或许这就算常常带给人们惊喜的命运。命运让张新杰做了他自己的选择，让他喜欢上网游，让他决定当职业选手，也让他找上了霸图。
　　如果科学家们分析的平行世界是真的，那么在其他世界里，也会有未曾打游戏，循规蹈矩地升学的张新杰，会有没加入霸图，在其他战队里崭露头角的张新杰，……那种种的可能吧。
　　在那么多的可能性中，偏偏是这样一种。
　　世界那样广阔，偏偏有过这样改变自己也改变他人的相遇。这就是一生也难免怀念的奇迹了。

　　七、

　　张新杰还在对着自己的PSP发呆。
　　韩文清走之前随手留在桌上了，像是知道他会第一个发现似的。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而韩文清……没有想那么多。
　　华容道已经通关了。一代枭雄，终于找到了他能生存下去的一条路。他按下了消除键，记录被清除了。这游戏功能简单，只会保留一次通关的记录。
　　张新杰去给蒋游打了个电话。

　　第二个赛季开始了，一开局，没有韩文清的霸图就显示出了一种不屈不挠的决心，他们还是那么充满斗志，昂扬前进。张新杰继续延续着他不犯错误的风格，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以前，老板会找队长商量一些俱乐部相关的事务，现在他也想延续这种做法，结果大部分时间，是张新杰在礼貌地表示：这些事情我不方便插嘴，老板你看着办。然后两个人如坐针毡，最后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收场。
　　训练室变得更加整洁干净了，随时存在的威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简练而效率的指挥。队员们，也开始了对新赛季的适应和调整。
　　网游工作室，如今只有每周开例会的时候才会碰面了。拜托了蒋游注意的事情，始终没能有下文。不知不觉地，蒋游呆在霸图也有了好几个年头。
　　一切看上去都如同时间般安定。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再收看霸图的比赛，会不会打算兑现他表现不好的话就过来揍人的诺言。可惜张新杰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霸图的格言是：不管有什么理由，比赛场上都要全力以赴。
　　张新杰曾经有一种感觉：在他每天规律的、排得满满当当的生活里，不可能突然之间缺少什么。但现在，他失去了一件与时间无关的东西，计划却突然像被冲散得七零八落。有些事情变得太短，有些事情变得太漫长，日子也过得别扭起来。他的心一会被期待占据，一会被失望占据，直到终于变得静如止水。

　　又一年过去，他也加入了老将的行列。还没高龄到不能打，却也在逐渐地退出他最巅峰的时代。
　　霸图的训练室里已经都是比他年轻的人了，前几年三位前辈在这里斗嘴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有新来的年轻人加入，霸图变得很活跃，再不是当年大家吐槽的老年战队。白言飞担任副队长，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可靠。不过他们两个的年纪仿佛，到时候可能会在一起退役吧。
　　再往后，这个战队可以交给谁呢？
　　张新杰坐在自己多年来从未换过的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刷着荣耀的新闻。□□上突然弹出了一个信息。他点开，正是蒋游发过来的信息。
　　他精神一振，拿出一张好久没登陆的账号卡，刷进了神之领域。
　　名叫望山云雾的小牧师穿着一身过时的装备在神之领域溜达着，很快，他遇到了霸气雄图的精英团。这群人纷纷赶上来，将他簇拥在其中。
　　“张队长。”有人在喊他。这次张新杰没有说你好是副队才对。他转转视角，公会精英团里，倒也来了不少新面孔。
　　张新杰密蒋游：“怎么了，BOSS刷新了么？为什么一堆人过来了？”
　　蒋游：“BOSS没刷新，是你刷新了。”
　　张新杰：“……”
　　张新杰默默到工作室去换了个野号。

　　75级副本的门口有人在组野队。队长是个剑客。由于大神黄少天的影响，剑客们都是恨不得多打几个字的存在。此时这位剑客就在区域频道里刷着求治疗。
　　然后消息就送到他的眼皮底下了：“我是治疗。”
　　剑客玩家看了看张新杰操作的牧师，觉得装备不错，便加了进队。5人团也不用什么废话了，直接下本，开怪。
　　剑客玩家以指挥自居：“MT扛住，枪炮你开怪慢点。都往旁边站，别挡着输出。好了BOSS要到了，你们都打过吧？”
　　“打过。”X4。
　　“那个拳法家你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没打过吧？新人？明明装备不错……那等一下听我指挥啊，别自己乱跑。”
　　张新杰拉出了此副本的副本记录。上面红果果地显示着：第一名：霸气雄图公会，用时若干若干，团队成员：大漠孤烟，石不转，冷暗雷，百花缭乱，零下九度。
　　如果这也不叫打过……张新杰暗想。虽然只是心里吐槽了一下。
　　稍微一走神，剑客已经又指挥上了：“治疗也听安排，注意不要OT。”
　　“好。”张新杰自然没有异议。
　　如果这位剑客玩家知道他指挥的是怎样一尊大神，大概会泪流满面。可惜，这位大神现在出工不出力。剑客让怎么做，张新杰就怎么做，完全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剑客主要的精力被迫用在了喊拳法家不要冲得太凶上。
　　“别再引了，MT拉不住了！”
　　“靠！你以为你是枪炮啊，让枪炮开怪啊！”
　　“别跑那么快，等等治疗！”
　　真是隔着一层屏幕都能感觉到他跳脚的情绪。枪炮师和骑士也忍不住教训起拳法家要听指挥。虽然这个乱跑的家伙技术好像挺好的，但是新人过于自作主张，是让团队指挥特别头疼的事。而且好像也不会和人沟通，频道里静悄悄的，一句他的发言都没有。
　　这家伙……
　　如果是在打比赛的时候，才不会这么乱来吧？就是因为是在网游里，所以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真是比谁都让人头痛。
　　“没关系，扛得住的。有我在。”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牧师的发言。这家伙，突然之间……怎么变得那么自信？
　　“不过。”张新杰补充了一句。“不要跑太快，等等治疗。”

　　——有一个靠谱的治疗是多么幸福啊！
　　这是骑士玩家离开副本之后的感受。被如此完美地照料到还没OT，对一个MT来说真是夫复何求……于是骑士给牧师发去了一个好友申请，结果□□脆果断地拒绝了。牧师一本正经地表示：“不是本人。”
　　野队在roll过一圈点分完战利品后就地解散了。牧师站在副本出口，看看人来人往的场景，视角转了一圈，回到原本的拳法家头上。
　　两个角色打量着对方，彼此一动不动，最后拳法家说道：“现在来打网游，不会影响状态吗？”
　　“这个问题，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担心过？”牧师说。
　　“……”面对张新杰的时候，韩文清至少不惮于使用省略号。
　　他们配合得还是那么默契，无论面对的是什么对手，无论身边的队友换了多少。或许一往无前的拳法家总是有着大漠孤烟的影子，像石不转的牧师却不是那么轻易看得出来。韩文清能发现张新杰的身份，是因为他也已经意识到：这个人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他也早已习惯了张新杰的存在。不张扬，不浮华，却可靠，让他能够冲得义无反顾。在网游里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牧师。
　　韩文清原以为自己抛下了各种各样的回忆，结果张新杰却用自己固定的步调，硬是将他的回忆拉了出来。原来习惯的力量，其实这么可怕。

　　张新杰还在酝酿着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摸出来，接听。韩文清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熟悉的语气说：“新杰。”
　　“……”张新杰心里一酸，没回答，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差点就哭出来了。
　　刚才酝酿的那一堆你跑哪去了、在干什么、有没有看比赛、是不是经常打网游、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之类的问题都不知道飞到了哪个星球去，问出来感觉真像被丢掉的小孩子似的。
　　其实韩文清并不是一走就失去联系，要想给他打电话的话随时都可以。很多退役的老队员，还是时不时在职业选手群里冒个泡。张新杰记性好，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在网游里的马甲，或者如今的工作。但韩文清却不显山不露水，他显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霸图的队员们又暂时没有什么要用来祭拜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东西。要不是一次公会活动偶然开麦了，也不会有人发现韩文清的号。
　　他并不是对霸图无情，走得决绝，是真的累了吧。再多的热血也有燃成灰烬的时候，剩下的，再怎么拨弄，也没法重新变烫。所以他在网游里的存在也是这么的低调。毕竟，人跟二十几岁时心态也不同了。
　　“季后赛我看了。”似乎是感觉到张新杰的沉默里包含的内容，韩文清说。
　　“打得怎样？”
　　“不错。”
　　又是一阵默然。
　　“你是知道这个是我的号？”
　　“嗯，蒋游说的。”
　　“我叫过他别说。”韩文清说道。
　　“那你打算回霸图来追杀他么？”张新杰问。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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