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谁

作者:欧阳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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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冷逸阳的母亲姓程名叫雅玉,自小生活在书香门第的家庭氛围中,与生俱来的那种风雅之姿,还是能在饱经岁月洗涤过的精致面容中有所体现的,冥冥之中就注定了让人心生怜爱之情,虽然人到中年,但仍能从身上感受到一丝丝的惆怅不明所已。
      此时的程雅玉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当她听到重重地敲门声,眉头紧锁,思绪迅速从电视中拉回,心地猛地一颤,感觉不妙,随即起身沉静地打开了房门。
      当她看到冷逸阳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层层细珠,无力地依靠在一个女生的肩膀上的时候,脑海中快速作出了猜测,对眼前这情况就了然于胸,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搀扶着冷逸阳走进到她的房间,小心地扶她躺在了床上,伸手牵过了一条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只见冷逸阳上了床,身子立马弓起蜷成一团,着了自己的床冷逸阳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踏实了,此时也就开始迷糊起来。
      冷逸阳的妈妈再仔细看了看冷逸阳睡熟后,舒展了眉头亲切地招呼欧阳敏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顺手地从茶机底端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欧阳敏,感觉自己的孩子麻烦了同学,面带歉意由衷地感谢:“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替小阳谢谢你啊,真辛苦你了,这孩子每月就像上邢场一样,医生也说结婚后就好了,哎,她这样我都习惯了。”
      欧阳敏见程妈这么热情客气,不禁显尴尬,她本就是个豪气惯的人,最是不习惯别人的客气,不禁缅腆一笑道:“阿姨,我叫欧阳敏,您叫我小敏就好,我怎么称户您,阿姨?”欧阳也是忙活半天,天热也渴坏了说着接过水一仰头二口就喝空了,轻轻地把空杯子放在茶机上。
      程雅玉见眼前的这个孩子也是个很懂礼貌明事理的孩子,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欢,温柔地回:“孩子你叫我程姨就好,一会在我家吃饭吧,饭马上就做好了。”欧阳一听赶紧起身,礼貌地应:“程姨,不了,别这么客气,我也得赶紧回家了,不早了,要不爸妈都要担心了。”说完嘿嘿一笑挺不自然地挠了下头,就往门口走去,程雅玉看到也就明了不再劝,随即起身送欧阳到门口:“好,小敏,我不留你了,你慢点走,以后认识阿姨家了,有空常来家找小阳玩。”欧阳敏“嗯”了一声,回过头来冲程雅玉略一点头就微笑地走出了门,“咚咚”三步并作二步地下了楼,飞快地走向小区大门口。
      第二天欧阳敏拎了一袋水果来看望冷逸阳,程雅玉打开门见是欧阳,笑着迎进了欧阳,一边往客厅让一边对欧阳再次表示感谢,欧阳反而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轻声地问:“阿姨,逸阳好点了没有?”,程雅玉见这孩子开始拘束起来,低颌一笑轻轻地将手搭在欧阳的肩膀上按了按,笑着说:“好多了,你进去吧,去看看她吧.”说着就冲屋里柔声细雨般地喊了声:“小阳,小敏来看你来了。”说着打开房间门让欧阳进去了,自己去厨房忙着切水果去了。
      冷逸阳从昨天被欧阳送自己回家之后,自己开始对欧阳敏放下过去对她的成见,决定接受欧阳了,看见欧阳进来了,就赶紧起身依靠在床头的靠垫上,笑眯眯地看着欧阳敏,伸出手拉住欧阳让她往床上坐,自己又往里挪了挪地方。
      欧阳敏就顺势坐在了冷逸阳的身边,关心的问:“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冷逸阳也不再是过去在班里老冷着脸的冷逸阳,微笑地冲欧阳敏说:“这次谢谢你啊,我好多了,每月一次例假都是这样子痛,这回不知为何痛得厉害,原来就能忍住回家,这回实在忍不住了,这回真的好好谢谢你,欧阳敏。”冷逸阳的眼睛里尽是一片温暖看着欧阳。
      欧阳敏挠了下头,感觉不太好意思,嘿嘿一笑说:“别客气了,这不都是同学吗,没什么值得谢的。”在说这话的同时,欧阳敏正面看着冷逸阳,也算仔细的端详起来她,瓜子脸,一头黑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浓密的睫毛下衬着一双黑眸,迷人又有点妩媚,又重现了往日的光彩,一笑起来眼角有点翘,眼睛眯起来睫毛显得更长,又浓又密,忽打忽打的,像个洋娃娃,脑海里感觉这个脸似在哪张画册上见过,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冷逸阳见欧阳敏一直冲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看,脸上‘蹭’的一下子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再面对欧阳敏,欧阳敏一愣恍过神来,又嘿嘿一笑说:“冷逸阳,我今天才看清你原来长着个美女的脸啊,一下子想不起来和谁像,嘿嘿。”冷逸阳白了她一眼又“噗”的笑了,那个清纯可爱的印象一直到后来,欧阳多年以后还深深地保留在脑海里一直忘不掉。
      从那以后两人关系迅速升温成为了亲密到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两家的门也经常对二人随意打开,后来两人一起温习功课,又一起回家,当然都是欧阳敏送冷逸阳回到家后,再哼着小歌悠悠地骑车回到自己的家,日子就这样一恍而过。
      临近高考前几天,两人又一起来到冷逸阳的家里,程雅玉打开门乐呵呵的迎着这两个小天使,看着心里也是充满了无限爱,等她们洗了手坐到沙发上,就把切好的水果端到茶机上,程雅玉的说话的语调非常轻柔,就像春天里的小雨丝丝柔柔进入心田:“来,吃块西瓜,刚切好的,算着你们回家的点切的,正好吃着呢,快吃吧。”欧阳也非常喜欢听程妈说话的时候,每当这时小嘴巴甜甜地马上冲着程雅玉说:“谢谢程姨。”说着就咬了一口“真甜”,脸上也堆上笑容佯装好像没吃过西瓜一样,看得冷逸阳拿手拍她的头“呵呵,这嘴行啊,叫我妈叫得这么甜,不怕甜死你啊。”说完就“咯咯”乐起来还一边往嘴里送西瓜,程雅玉看到略显假怒赶紧说:“别光说话,说完再吃,别呛着。”欧阳敏一边吃一边冲冷逸阳摆鬼脸吐舌头,逗得程雅玉老摇头。
      紧接着高考的魔鬼时刻来临了,欧阳和冷逸阳被分到不同考场,进入考场前两人都相互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又伸手作了个胜利的手势后就各自到各自的考场去了。
      这三天同样是家长的受难日,整天提心吊胆,又紧张忙碌地为各自高考的孩子,精心准备可口又营养的饮食,为他们可爱的孩子出一把力。程雅玉也和大多数家长一样,都是盼着自己家的小阳这回能够顺利通过这对学生来说的‘死门关’,之后就会彩虹满天挂,也是她心里的一块温柔之地,完成她年轻时没有完成的心愿。
      她在家静静地等着小阳,她没有像其他家长一样车来车送,她是个单亲妈妈,没有那个条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自小生活在参天大树下,她希望小阳像墙边的野草一样遇风雨反而疯狂的成长。她想起自己这一生经过的事情,有激情有希冀更多的是心酸与无柰。
      最后一天考场终于全部结束了,欧阳收拾好考试的工具装进包斜挎着从考场出来了,面带轻松地见到认识的同学相互打了招呼,就向冷逸阳了呆的考场走去。
      她现在发现自从和冷逸阳建立起友谊之后,就觉得再也离不开她了,老想去为她做点什么,没事做两人就这样呆着感觉也是挺好的。
      欧阳走到冷逸阳的教室外,从窗户里往里瞅,一个一个溜着眼神,她嘴巴一咧看见冷逸阳正收拾着东西装进书包,一看就知道冷逸阳是个很精细的人,把学习工具和自带考试用的东西平平整整整理好再装进书包,而且好像对书包里的东西又清点了一下,微笑了一下就听到欧阳的声音:“小阳,快点嘛,这么磨唧唧,我等着你呢。”
      冷逸阳冲她笑了一下加快步子走出来,见到欧阳就用手指一戳她的脑门,白了她一眼头一抬头发随风飘起,欧阳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二眼里立马有些恍惚,冷逸阳并未发觉到欧阳刹那间的呆愣挽起欧阳的胳膊,两人一起往学校外走,嘴里还不停着问:“考得感觉怎么样,小敏?”欧阳嘟了嘟嘴,头一歪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反正总算过去了,听天由命吧,嘿嘿。”接着伸了个懒腰,冷逸阳听后也没再说什么。
      她现在对欧阳的看法也不同以往了,简直是360度大转折,觉得在欧阳身上每天看到的是快乐和乐观,心态比自己摆得正,也自觉得以前有点对她太不公平了。
      她抿了下嘴暗自笑了下说:“考完了有什么节目?好不容易闯过了这一关,也该放松一下了,去哪玩?小敏。”欧阳略一皱眉头想了下说:“还没想好,要不休息下去看电影吧,我去找你,你在家等着就行。”冷逸阳一时也没想好也就依了欧阳:“啊,哦,也好。”现在在欧阳身边冷逸阳心里有种依赖和踏实,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受欧阳影响了,过去是打死不会这么玩的,心情也比过去轻松了好多。
      随后两人一起骑车还是老习惯,欧阳送冷逸阳回家后再哼哼唧唧地返回自己的家。
      欧阳回到家就四脚朝天往床上一躺,嘴里嘟哪着:“解放了,解放了,累死我了,老妈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大嗓门是欧阳的一惯表现,欧阳的妈妈在厨房忙活着耳朵听着真真的,她自己唠叨着:“这孩子,整一饿死鬼投胎,一回来就嚷着饿。”一边“当当当”的切菜声,欧阳躺在床上眯着了。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老妈在喊:“吃饭了,小敏。”欧阳懒懒的睁开眼,揉揉了眼,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不情愿的起来了,慵散的趿着拖鞋晃晃悠悠地来到餐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去抓筷子,‘啪’一声老妈手一伸打了下欧阳的手背,皱着眉生气地说:“去,去洗手,洗了再吃。”欧阳“哦”了一声又晃悠起了身去洗手,顺便用清水冲了下脸,也一下子清醒了好多,人也来了精神。
      嬉皮笑脸地又坐回到桌前,嘿嘿一笑抓起筷子就开始吃,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问:“老爸呢,怎么没回来吃饭啊?”“开会呗,天天开会没完没了,刚才来电话了,说晚上也不回家吃了。”欧阳妈妈说着也端起碗边吃边说。欧阳:“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了。
      吃完了饭欧阳想起和冷逸阳的约定,随即走到厨房看着老妈正在洗碗,嘴一咧就笑嘻嘻地走近厨房:“老妈,我来洗碗,嘻嘻。”欧阳的妈妈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打的小九九,每当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主动帮忙干家务的,平时让她去做家务就是这理由那理由,后来也懒得再去搭理女儿了。
      这回八成又是要钱差不了,欧阳妈妈心里哼了二声,回头佯装着不快问:“说吧,有什么事,别跟我打哈哈了,多少?”欧阳嘿嘿一笑手又挠了挠头,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我想去买电影票和小阳一起看电影,不过手里可能不够,老妈你支援下呗。”还没等她说完,老妈就掏出几张塞进欧阳手里,不痛不痒地拍了二下她的屁股:“去吧,特赦,路上慢点骑车。”欧阳一看“O”了下飞快扬起小嘴冲老妈啵了口,嘿嘿一笑就出了门。
      几声铃声响了几下就被冷逸阳接了起来“喂,你好。”
      “是我,小敏,你睡了没有,还累吗?”
      “睡了会也刚吃完饭,你呢?”
      “我也吃完了哈,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我还没想呢,正想打电话问你,你就来电话啊.”
      “咯咯,想谁谁来不是,要不下午咱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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