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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阿琛,阿琛,你醒醒呀,你要是这样走了,我怎么向姐姐交代呀。”,“许SIR,你醒醒,组里还有这么多的案子还等着你呀。”“表哥,你给我起来,你答应过巴达要好好照顾我的,你怎么这样不守承诺。”。。。。。。。
他看着眼前的亲人,朋友,呼天抢地地哭成一团,他想安慰他们,他就在他们身边,可是他触摸不到,穿过他们身体的手,很轻薄。不错,他就是床上躺着的许纬琛,可是现在他的灵魂已经从床上那个躯体剥离开来,当看见那个仪器上面嘟的一声,线条变作直线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这个飘渺的身体回不去床上那个躯体了。
他对于他们的悲伤无能为力,他慢慢地出了门,看着远处躲得远远的那个女人,小巧的脸上已经盈满了泪水,他走近她,想为她拭干眼泪,可是他的手除了穿过她的身体,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连让她看见他都做不到。于是,他叹了叹气,飘忽地陪着她,一起看着远处他的冰冷的躯体。
接下来几天,他看着他被推进殡仪馆,被装在小小的骨灰坛里,被埋在大大的墓园里,然后看着自己的那些朋友亲人陷入悲伤不已,他只能看着,就连那个女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入葬,他都只能看着,不能让她上前去,不能告诉她不要哭,什么都不能。
他开始觉得很沮丧,他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天鸽座,默默守护着她是不是就是好的,但是他望了望天空,天鸽座的那条路似乎很长很长,长的有段时间他都无法看护她。就这样,他不停地在另一个世界里走着,不断同路上遇见的人友好地打着招呼,脑子里却总想着自己在死去前,对子琳说的话,所以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希望找到办法,能让他那怕只回去一小会,让时钟倒回去一小格,那么他就可以再活一段时间,他不是想倒回重新再活一次,只不过想倒回10分钟,那样最后他对子琳说的最后一句就可以是:“再见,子琳,我爱你。”,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等她好起来,他陪她好起来,他才去那边。
接下来,他陪着子琳去澳洲,看着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措手不及的生活,开始很糟糕,总是出一些错,他能做的依旧就是看着,飘忽透明的身体做不了什么,听着她对他思念的喃喃自语,看着她半夜惊醒的惨白脸孔,他心疼极了,可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在旁边焦急地看着。
1年时间,他和她在平行空间中互相陪伴,安静的生活。
1年后,子琳回了香港,他知道,这座城对于子琳来说,意义有多大,大得总是显得有些苍白的哀伤。
那天,他和她坐在公交车上,他看着子琳望向窗外的脸,他明白她又陷入自己的忧伤中了,这一年他已经习惯她的这种表情,突然一个刹车,上来一个男人,突兀地坐在他们之间,或许该说是做了他的位子,等他皱着眉,看清男人的面孔的时候,他和子琳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张脸,和他的,一模一样,他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镇定下来,他发现这个男人太危险,如果不出意外,他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从他脸上那若有似无的邪笑便看得出,可是,危险的是子琳,是呀,子琳的表情,他知道,她将那个男人认作他,不是的,他多么想告诉子琳,可是他能做的就是跟着子琳下车,然后和子琳一起跟着那个男人,看着那个男人戏谑子琳,他恨不得给他一拳,可是他什么都不了。
后来,他渐渐知道他的背景,果然,和他猜想的吻合,他真的是□□上面的人,不过值得欣慰得是,那一次,子琳很快便知道那个男人和他不一样,至少不会因此而落入那个男人的圈套。有时子琳会去墓园看他,他能做的就是化作一阵风,轻抚着她的发丝,给予子琳一些抚慰,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是上天的作弄吗?为什么让子琳和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他问着上天,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对子琳有不好的企图吗?
后来,他看见男人霸气地宣称子琳是他的女人,他气不打一处来,那个男人凭什么,子琳是他呵护了那么久的公主,她值得更好的,于是那天晚上他跟男人回家,想吓吓他,可是除了把他资料那些吹向地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后面,他看着男人骗子琳,他真得很想一拳打过去,可是,他也做不了;再后来,他看见男人似乎有些转变,对待子琳不像只是玩玩,尤其是那次在太平山上,他一直拉着子琳问着的那个问题,当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心想也许这张脸庞的人,都还不坏,然后,他和子琳似乎很平静地相处,直到那次他吃他的醋,其实他接受这个叫苏星柏的男人后,他反而不担心他前面那个Paris会伤害到子琳,因为他相信他会以比他多十倍的力量去保护子琳。
开始的时候,其实看着子琳跟苏星柏一起,他多多少少还是挺不是滋味的,想着刚开始她想他想得要死,然后一天一天,她想他就越来越来少了,可是事情本该这样不是吗,让她天天想着他,不去交其他朋友,也是挺自私的想法,于是看着苏星柏还是个不错的人,他渐渐开始学会放手。
那天,他嫉妒地朝子琳发火,他好像告诉苏星柏,其实是他妒忌他,妒忌他活着,妒忌他的不开心,妒忌他和子琳不明的感情走向,至少活着,可自己已经死了。
那天他没有陪子琳回去,他就坐在路边的长椅,欣赏夕阳的景色,享受一下没有日落的晚霞,在他的幻想里,他一度想他还在那个活人的世界中,只不过是安安静静地躺着,可以看见每一个人,听见他们的哭声,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后来,子琳又去了澳洲,苏星柏也去了澳洲,最后的最后,他们在西贡重新相遇。
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在香港,等着,当她的目光投向了那张他照片上那释然的笑容的时候,他知道,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该走了,再也不回来,他要去的是那个天鸽座,默默守护着子琳,他的公主,一切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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