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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此时在青峰山的一处平旷的练武场地上正热闹非常。
原因是距离婚期还有两天的时间,为了不让宾客们无聊,顾掌门特意批准开放此练武场供各门各派互相切磋武艺的,当然前来的大多是一些小门小派,凑个热闹而已。
首先上场的是顾峰的儿子,顾平林,也就是这次婚礼的男主角,乍看果然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只见他上台后抱拳对众人说道:“晚辈顾平林,昨夜临时有事未能和大家见面,很是遗憾,今日借此机会来向大家问好,同时也欢迎大家来参加晚辈的婚礼!”
台下,赫清阳对顾峰说道:“哎呀,时光荏苒,想不到令侄都长这么大了,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将来可都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顾峰点着头,面容惆怅,说道:“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
“喂,你就是顾掌门的儿子啊,说那么多客套话干什么,既然站上去了,就让我先看看你的武功怎么样!”台下一女子高声而道,然后一抹绿色盈然飞上高台。
“不知你是?”顾平林看着此人问道。
女子提剑握拳,道:“我乃青衣门左使者,青琴。”
言罢,不再犹豫,提剑挥向顾平林,一下子两人在台上打得不可开交。
穆瑾扮成小斯的样子,兴致缺缺的蹲在一颗大树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台上无聊的打斗。
风吹来,穆瑾的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穆瑾闭着眼睛都知道来人是谁,只有那个人身上才会有淡淡的青莲花香。
一时间,穆瑾没在想着避开他,事到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对着他究竟是什么感情了,显然现在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动手动脚了。
“小瑾,真的不回去了?”如冰雪消融般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穆瑾抬头,看着穆桑严,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个人,还是一样的样子,但是此刻的心境却变了。
穆瑾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爹,你也太狠心了,居然给我喂下那么恶心的虫子,还让十七追着我满大街的跑。”
“你怪爹爹吗?”穆桑严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感情,也许他只是在寻求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穆瑾突然站起身,认真的看着穆桑严,说道:“爹爹给我的一切都是好的,我没有任何理由怪爹爹。”除了那件事之外。
穆桑严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产生父子情之外的感情,曾一度让穆桑严怀疑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错了,但是几年下来,穆瑾对他赤裸裸的爱慕己经超乎他的想象了,所以才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心,让他不要一错再错。
“儿子,也许你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穆桑严认为是这孩子从小对自己太过依赖了,而很少接触他人,所以才会固执地认为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其实就是爱情。
穆瑾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马上就呼之欲出,深呼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我希望那个人会是你。”见鬼的和别人过日子,我和你的日子还没过够呢!穆瑾在心里咆哮。
“我觉得昨天晚上那个人不错。”穆桑严自顾自地说道。
“和你比起来,天壤之别,我并不觉得他很好。”穆瑾句句脱离不了他对穆桑严赤裸裸的好感。
“你可以试着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
“你要试着发现别人身上的好。”
“我发现不了。”
“也许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但是那种感觉绝对说不上好。”两人各执一词,鸡同鸭讲的意思越来越明显。
“你可以......”
“够了!”穆瑾突然打断穆桑严的话,大声喊道,然后双目赤红的看着穆桑严沉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你来只是和我说这些东西的话,我真的没兴趣。”该死的,他就不应该和他说话,简直是找罪受,穆桑严说的这些话能把他活活气死!
“我是为你好。”穆桑严依旧是平淡的说道。
穆瑾气短,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咬牙切齿,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偏偏总是把话说得这么无情,这种无力感让穆瑾很烦躁。
穆瑾揉揉太阳穴,说道:“爹爹,你就不能给我说点好听的?”
“你会蹬鼻子上脸。”穆桑严简单扼要的一句话直接把穆瑾的人品给暴露出来了。
穆瑾彻底语结了,“爹爹,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他不在□□一下,岂不是在他爹眼中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很奇妙的,本来应该剑拔弩张的形式总是能化险为夷,然后转为淡淡的平淡,不能说两人在有意回避这样的形式,只能说是穆瑾在一味地隐忍,恰到好处的拿捏着说话的技巧,尽管他很生气。
而这边,随着一把剑哐当落地,胜负已分,顾平林胜。
青琴把剑捡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输了的尴尬,有的只是痛快比试之后的酣畅淋漓,青衣门的女子善战,同时也潇洒,成败在他们眼中没有意义,他们追求的更多是刺激的过程,同时这也是青衣门为何会在江湖中名声最光明磊落的原因之一了。
“青琴自认武艺不胜,我输了!”青琴说完后,便直接走下台去了。
顾平林的武艺得到了众多人的赞赏,不光人长得俊,一身功夫也尽得师傅真传,不错,不错。
第一场开了头,也把场子烘托热闹了,自然会有第一个第二个更多凑热闹的人上去切磋,一时把气氛推到了更高潮。
几番打斗过后,没想到慕容山庄的二公子慕容桀也上到台上去了,而后点名道姓的指出一个人,“在下慕容桀,邀请青仑山弟子赫清念和我来比试一场。”
赫清念在台底下微愣,看向自己的师父,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这个时候慕容桀说出他,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难道堂堂青仑山的第一大弟子竟不敢和别人比试来吗?”慕容桀轻笑出声,摆明是在用激将法。
虽然是激将法,但是却很受用,不少的目光都看向了赫清念,原本二人的风波才刚刚被压下去,现在慕容桀公然叫板,那些流言肯定会多多多少少再被提起来,而这次不过是一场很简单的比试,如果不去的话,关乎青仑山的声誉,而且更像是欲盖拟彰,说明赫清念在有意避开慕容桀,会让有心人士再次趁虚而入,若去的话,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赢了,正好可以打压慕容桀的士气。
而这时赫清阳突然对赫清念默默的点了点头。
赫清念没在犹豫,飞身来到台上,说道:“在下赫清念,有请了。”赫清念话说得很简短,就是防止慕容桀打什么心思,心想着,早打完早结束,以免不必要的争端。
但慕容桀似乎就知道赫清念心中所想般,用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那还希望你能看在昔日我俩的“情分”上,能手下留情啊。”慕容桀故意将情分二字说得很重,带点暧昧的气息。
台下一片哗然。
赫清念不以为意,但是凌厉的剑招却丝毫不留情。
“昨晚的人就是他吧。”穆桑严看着台上,不明所以的淡淡问出一句话。
穆瑾此时此刻像泄了气的气球,蹲在地上,懒懒的向台上扫了一眼,爱答不理的说道:“你说是就是咯。”
穆桑严轻轻看了穆瑾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而是专注地看向台上两人的招式。
穆瑾虽然没过多的在意台上,但是却也不由自主的重新将目光聚集到台上。
褪去温和外表的赫清念此时就如同他手中的那把剑一样,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如同冰川上孤傲的冰般,寒气逼人。
在两人打斗的过程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慕容桀的功夫不如赫清念,但是却总是能用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化险为夷,例如像现在,赫清念的剑快要砍向慕容桀的时候,慕容桀却突然向前倾一步,在躲闪的过程中,拉住赫清念的手,说道:“你可真狠心啊。”眼底充满笑意。
穆瑾眯着眼看着两人,眸光沉醉,觉得慕容桀那家伙欠抽,当然穆瑾没有研究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儿子,那个慕容桀心思不正。”穆桑严开口说道。
“对啊,看出来了。”穆瑾漫不经心的搭腔。
那个慕容桀是一头恶狼,盯准自己感兴趣的猎物,先玩耍然后再将其一刀毙命,很明显慕容桀此刻对赫清念有着浓浓的兴趣,与赫清念比试更像是他在单方面的逗弄猎物。
赫清念功夫不错,却难防一头狼狡猾的作战技术,如果再继续下去,就算赫清念赢了,慕容桀说的那些暧昧的话也会被人嚼舌根。
穆瑾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准确无误的扔向慕容桀的手腕,赫清念抓准机会,趁虚而入,在慕容桀脖子离剑尖仅有一公分处停下,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慕容公子,你输了。”
而慕容桀却并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鹰一样的眼眸锐利的看向一颗大树下的两人,穆瑾没事人似的蹲着拔草玩,穆桑严对着慕容桀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所以这罪名就按到穆桑严头上了。
慕容桀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如同谪仙一样的人,瞬间刚才的愤怒转为浓浓的兴趣,仅剩的一只眼如毒蛇般缠在穆桑严身上。
穆瑾看到后,差点没冲上去,把他另一只眼珠也挖下来!但是却被穆桑严拉住了!气的穆瑾更加使劲的拔着地上的草。
随着慕容桀比试的失败,那些刚浮出头的流言也被无情的打压下去了。
“爹爹,你拦着我干什么,你没看见那家伙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你啊!”穆瑾恨恨的说着。
穆桑严却没有在意,而是说道:“小瑾,你并不是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吗。”
穆瑾哼哼道:“爹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十七追着你儿子我满大街跑的时候,我易容成了慕容桀的样子,阴差阳错的给那个人带来一些麻烦。”穆瑾解释道,但是意思更像是如果不是你这么狠心的派十七杀我,我能这么倒霉吗?所以穆瑾据理力争,而且对于赫清念他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之所以会帮他,完全是因为看慕容桀那家伙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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