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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欣楼
“岂有此理!这个逆子,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中夹杂着隐忍的怒火,蓄势待发。
这个混账,屡教不改,老子的女人也敢睡!更可恨的是每次做完事后,溜得比贼都快;但是如此三番两次,总是是他的儿子,这次也绝不姑息,严惩不贷!
“给我找,加大力度,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混账给我揪回来!”深呼一口气,穆桑严揉揉太阳穴,更多的无奈转为一个包含层层怒火的宣判,他就不信这小子能人间蒸发不成。
“是。”半膝跪地的十七微然颔首,吐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字,便消失在大殿中。
十七走后,大殿一瞬间陷入沉默,须臾,穆桑严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负手来到窗前。迎春三月,桃瓣纷飞,恰巧一朵桃花打着旋落在了穆桑严的胸襟前,穆桑严拿下来,揉捏着花茎,细细观看,每间隐隐流有柔情,又似在透过这片桃花想到了什么,刚才的怒火也消失殆尽,转而是带上丝丝愁容,奇怪的是,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未在这个已步入中年的男子脸上留下痕迹,依旧是容貌姣好如初。
看着外面良久,穆桑严才喃喃自语道,“瑾儿,不是爹爹定要如此狠心绝情,而是希望你及时回头,悬崖勒马,爹爹不能害了你。。。。。。”尾音逐渐消散在风中。
.......
夜,月光如华,繁星璀璨。
若说如今江湖中最有名的青楼是哪一家,那绝非“海欣楼”而莫属了,曾被江湖人士赠与“天下第一楼”的美称。
海边,暖风习习,夹杂着温热的海风迎面扑来,清新怡人;没错,这海欣楼就是建立在一片汪洋大海上,说它是一座建物,不如说他是一艘华丽大气浩然的船只,除此,其实也不全尽然,众所周知,海面变幻莫测,海底有暗潮汹涌,所以海欣楼是建立在离岸边百公里较近的地方,也是海域比较平稳的地方;但即使虽有百公里的距离,也着实不算近,需划着小船才能到,但对于轻功上乘者,这点距离不过是对他们轻功的小试牛刀罢了。
其中,船的船头与船尾两侧延伸出几十米长的铁链条,铁链条又延伸至海底的暗桩,如此这艘船便得以屹立于海中而不倒了!从此,这海欣楼便成了这海上的一处夺人眼球的景致了,而远近距离又拿捏到好处,每到晚上,整艘船在各种各样的彩色灯笼的陪衬下,愈发如梦如幻,引人向往。
仿佛对面的不是一座青楼,只是世间一处绝无仅有罕见的仙境罢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只是一座青楼,一座不同于其他的青楼!
此时,海边的人更是比城中的人还要多上些许;沿海岸边,是渐渐形成的形形色色的小地摊,而地摊上的东西也大多都是一些海产品。
不远处,一男一女慢慢走来,男的温润如玉,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如煦阳般的笑容;女的俊俏,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来回转着,更添几分可爱之色。
“哇!天哪,这里真的好美啊!”少女由衷的感叹,一双大眼睛在夜光下愈发亮人。
“大师兄,你说大师姐真的就在那艘漂亮的大船里吗?”少女扭头问旁边的男子,虽是反问,但心中已经肯定了大师姐就是在这里的这个想法!此刻,少女已经被眼前的美景迷得忘乎所以了。
男子但笑不语,听着少女不停感叹,并无丝毫不耐之色。花言是第一次下山,现又看见如此美景,自是会按耐不住情绪激动些。
花言第一次下山,也是第一次开眼界,初出便遇如此美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莫说师姐不想回去,就连她看了这里的景色,都会痴迷不已,不忍再走。
感叹之余,花言的美目又被前边一个小地摊吸引住了,好奇地跑了过去,“哇塞!”待看清是何物时,不禁两眼放光,扭身挥着胳膊喊自己的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我在这里,你快过来看啊,这里好多珍珠,好多贝壳啊!”继而又贪婪的看着这些“宝物”流涎三尺,恨不得将这些东西全都据为己有。
赫清念来到地摊前,看着自家小师妹如此狼色,不禁失笑摇头,这个小师妹啊。
“老板,这个项链如何卖?”赫清念被一条用各种彩色贝壳和螺贝穿插起来的项链吸引了,这个送给这个小丫头不错。
儿花言的目光也顺着大师兄手中的项链一起抬高抬高再抬高,这个好漂亮啊。
“小师妹,想不想要这个啊?”赫清念晃着手中的项链,问道。
花言点头如捣蒜,“要要要!”
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一根芦苇梗百无聊赖的靠数星星打发时间的“小商贩”见终于有客人来了,眉梢一喜,立刻站起来,殷勤的谄笑道,“哎哟,公子,你可是挑对眼了,这可是本摊的压轴货,彩贝项链,做工精细,物美价廉,一口价五十两,最适合小姑娘家的带了,怎样,公子若是看上了,我可以给您算便宜点!”一番话说得有声有色,但眼睛却是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赫清念。
赫清念不以为意,但听到一口价五十两时却还是俊眉一挑,“老板,你这一口价是不是要得太贵了些?”
“哎呀,怎么这么贵啊!”花言闻言,也觉得这不过用几个贝壳串起来的项链着实有些贵,也忍不住小小惊讶一下。
小贩嘿嘿一笑,“啧,这可都是上等货,你瞧瞧,瞧见这片扇贝没有,表面圆润有光泽,可都是经过人工仔细打磨才出来的,戴在脖子上,好看不说,还很舒服,这个可都是诚心价了。”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片扇贝说道。
“大师兄,我还是不要了,我们走吧。”花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依旧是恋恋不舍的表情,看来这小丫头很喜欢这条项链了。
赫清念微笑示意花言莫着急,转而继续道,“这便宜点卖给我如何?”
小贩搓搓手,表示一脸很为难的样子,“这个,啧,看你也是诚心要,我便算你们便宜点三十两好了。”
“老板,你口口声声说这项链如何如何好,可是,这个扇贝是残缺的,如此在卖三十两,岂不是不合理?”赫清念淡淡的说着,手中指着那片扇贝,示意老板来看。
果真如此,原本应该呈圆润椭圆形的扇贝此时却是只有半截,棱角可见,顿时失去了几分美感。
“呵呵,呵呵,海中打捞出来的难免会有破损吗!”小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依您看这要多少钱才合理呢?”
赫清念嘴角微扬,“十五两。”
莫说他不知道,其实这些贝壳在海滩上随处可见,基本都不值钱,一个也就二三文,这个小贩虽说是海底捞上来的,但几分真几分假,谁知晓,这些贝壳最多在后期打磨的功夫多一些,但这些还不足以五十两,明显,这些小商贩们都是黑着心经营的,如此,十五两,已经算是夺得了。
“这位公子,你说笑呢,看你一副谦谦君子样,怎么说话这么口无遮拦,不中听呢!”小贩目光逐渐变冷,刚才的热情逐渐消散,“得,我这做的也都是亏本小买卖,一分钱一分货,您呢,想买就买,不想买就拉倒了!”说罢,小贩又重新躺回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翘着二踉腿,斜睨着二人,其实更像是用一种无声的眼神挑衅地看着赫清念,嗯哼,你最好给我买下来,否则不会让你有甜头吃的,刚才他用内力不动声色的捏碎那片扇贝的小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穆瑾何以被人处处压制!
是的,眼前这个络腮胡子吊儿郎当的大汉就是易容后的穆瑾,没想到这次他老爹真的动真格了,前前后后已派出不下十拨的杀手了,每拨十五人,个个都是银牌杀手,曾几次死里逃生,堪堪躲过;饶是穆瑾武功再高也抵不住一个人打十三个银牌杀手!就当穆瑾挂着满身的彩躲到这里时,还有一批杀手在追杀他,这是穆瑾才慢慢收起玩笑心态,专心对付现在的局势,他知道,这次穆桑严真的被惹毛了!
不得已,穆瑾只好躲进人流多的地方,就连这个小地摊也是他把摊主一掌劈晕后“霸占”的,当然这价钱肯定是穆瑾随口编的,想他穆瑾何时这么狼狈过了,思及至此,穆瑾不由气恼。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明明就是你把价钱定的太高了!”花言听出小贩的意思,横眉冷对。
赫清念见状,摇头表示叹息,“唉,如果我们走了,估计就没人肯花五十两来买你的项链了,到时你可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小师妹,我们走吧。”继而又对花言说道。
“哎!等等!”小贩,不,应该是穆瑾突然站起来,急声叫住二人,“行行行,十五两,十五两卖给你了!”穆瑾看着赫清念,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付好钱后,花言喜笑颜开,临走,还听到赫清念柔声询问,“高兴吗?”
“高兴!大师兄,你真是太好了!”
穆瑾看着俩人渐远的身影,气得牙痒痒,转而看着手中的十五两银子,悲哀蔓延,“总比一分都没有的强。”穆瑾□□,言罢还举着钱低俗的在上面打了个波儿。
穆瑾再躺回去时,耳朵动了动,在黑夜中晶亮的眸子看向某处,“呐呐,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穆瑾站起来,懒懒的打了个输张。
“啧,这个海螺不错!”临走前,还不忘顺手捞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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