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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魔怪似乎永远也杀不完。
Saber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迟缓起来。被Lancer所伤的左手还是有所影响，如果不是左手的伤，她只要用Excalibur一次就能将所有的魔怪消灭干净。
本来作为Saber职阶的她拥有强大的对魔力，可以完美地克制Caster职阶；然而这个Caster使用的却是召唤异界的具有实体的魔怪，反而用人海战术成功地困住了她。
眼看着Saber就要陷入困境，突然战场上闪过红与黄的光，瞬间将Saber周围的魔怪杀退，溅开一地带着异色的血液。Saber惊讶地看去，挡在她的面前为她解围的正是Lancer！
“真难看啊，Saber。如果你的剑术不能更震慑人心的话，骑士王的名字都要哭泣了哦。”
“Lancer，为什么……”
Caster的反应比困惑的Saber更大。他愤怒地抓着头发，大叫着，“什么人！？你得到了谁的允许敢来打扰我！”
“那正是我要说的话。Saber的首级是注定要挂在我枪下的勋章。你想渔翁得利窃取胜利的果实，这在战场上是为人唾弃的无耻行为。”Lancer冷淡地盯着他，“同样身为被圣杯所召唤出的英灵却没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作为人质——邪魔外道。”
枪兵从看到Caster带着孩子进入森林那一刻起就有些按捺不住，在得到Master的指示后立刻上前帮助Saber。他无法看着Caster这样的恶灵杀害幼小的孩子而什么都不去做——这也是他自被召唤出来之后第一次对Master的指令感到感激。
“胡闹！胡闹胡闹胡闹！！我的祈祷！我的圣杯！都是为了让那名女性苏醒！她是我的……连一片肉一滴血，包括那灵魂都是我的东西！！”
Caster大叫着，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Lancer却并不理会他。他再一次抬起双枪，像鸟一样展开了双臂，“呐，Caster。我不是要对你的恋情多嘴。如果你一定要使Saber屈服夺走她的话，尽管放手去做好了。只不过——妄想撇开本人迪卢木多，打倒‘单手的Saber’这件事决不允许！如果你还不退下的话，我的枪从现在起将代替Saber的‘左手’。”
他又回头看向Saber，展露出自信的笑容，“不用担心，来帮助你不仅是我的意愿，也是我Master的指令。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战斗。”
Saber惊呆了。她没想到Lancer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倒不如说，Lancer是那么正义凛然，他的Master也一定是个极端通情达理的人。这点让她感到愧疚，也让她对切嗣的行径更加忿忿不平。
她微笑着向Lancer点点头，站在了他的右边，握紧手中的剑，“先说清楚——Lancer，我的话一只左手就能打倒一百只这种杂鱼。”
“哼，这种程度不在话下。你今天就当作变成左撇子好了。”
“可恶——”
看着合作无间的两人，Caster的怒火更盛。伴随着他的大喊，更多的魔怪以更快的速度冒了出来。
肯尼斯继续向前走着。
他的魔术礼装确实在那场爆炸中被毁了大半，但最强的礼装月灵髓液却安然无损。
索拉对目前不得不待的废弃工厂抱怨连连，既然如此作为她的未婚夫就应该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正好，只要趁Saber左手受损的机会将她消灭，再杀死艾因兹贝伦的Master，艾因兹贝伦城堡就能成为他们新的基地。
Lancer已经被他派去帮助Saber。并不是出于什么对骑士道的尊重，而是不能让Lancer碍自己的事。为此他特地在森林外侧等待了一段时间，用使魔确定Saber已经处于下风才对Lancer下了指令。这样一来Saber的实力被削弱，而自己那个不听话的Servant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抱怨了才对。
任Caster将Saber消灭固然是不错的主意，但作为一个拥有九代历史的魔术师家系的继承人，他参加这场战争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名声，那么他就不能旁观，而是要正正当当地用华丽而隆重的魔术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继续走下去，他却感到了些许的奇怪。
森林的结界确实非常优秀，一边破解一边前进的他确实地感受到了艾因兹贝伦的能力；但是夹杂在其中的这些低俗可笑的机械陷阱又是什么？
第三次踩到绳结陷阱了。尽管有月灵髓液的自动防护，肯尼斯也感到了些许不满。而从刚才开始，甚至出现了毫无意义的箭雨。虽然完全是乱射一通，要他直接走进箭雨、光靠月灵髓液保护前进也会造成视物的不便，烦躁之下肯尼斯不得不避开箭雨，时不时稍微调整前进的方向。
反正最终都能够抵达城堡的，稍微绕一点路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么想着的时钟塔讲师在看见眼前的情景时诧异地停住了脚步。在树丛间以极快速度移动着的，一个是从没见过的英灵，另一个是穿着僧衣的棕发男子。平坦的林间空地上，两个女子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赫然是艾因兹贝伦的Master！
绮礼在看见来人时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和自己不同时间进入森林的肯尼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是看着对方先进入森林，才选择了和对方不同的位置进入，可是现在……
无妨。尽管身体已经微微出汗，绮礼也没有退缩的打算。他本来就做好了与肯尼斯埃尔梅洛伊对峙的心理准备——这一切都是为了问出卫宫切嗣的理由。
想到这里，他一手依然对着Avenger的方向，身体却整个转向了肯尼斯，战斗的重心明显发生了转移。
Avenger则在心底松了口气。之前布置的陷阱——为了防止伤到自己人特别是没看他到底布置哪里就直接外出的切嗣，这些陷阱并不用来给予敌人致命伤，而只是用于战斗的辅助——生效了，而他的赌博也成功，那个绮礼竟然真的只是想要向切嗣发问。先不管绮礼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得把夫人和舞弥小姐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艾因兹贝伦？”肯尼斯盯着银发的女子片刻，而爱丽斯菲尔虽然浑身无力，却也以毫不服输的目光回视。赞赏于对方的凛然，肯尼斯又将视线投向绮礼，“那么，你也是圣杯战争的相关者吗？”
“他是言峰绮礼，Assassin的Master。”
Avenger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从树上跳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Lancer的Master，Assassin可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不如我们现在联手先将他排除如何？”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Avenger确实打算和肯尼斯联手对付绮礼，但在那之后他就会立刻配合已经收到他的信息向这边赶来的切嗣，将时钟塔讲师击杀。
啊，就是抢了Master的活有点不好意思呐。
只不过对方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毕竟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意味着他打算趁机消灭Saber的Master——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不明底细的英灵，开始慌乱了不是吗？
而正如旁观者清的Avenger所推测，肯尼斯尽管对Avenger的存在感到疑惑，却也不得不先压下。艾因兹贝伦的Master明显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能移动；那么先解决Assassin的Master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而且既然是这个Servant主动提出，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他受到了牵制？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无妨。那么我就暂时与你达成同盟。”
“是个说得通的人真是太好啦。”
绮礼的表情凝滞起来。对他来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困境——但是当下，他也只能尽力了。
韦伯对试管中的现象感到了越来越深的恐惧。
试管中的浑浊一支比一支深，这说明他们正越来越接近某个Master的工房。在看到那个巨大的下水道口时他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依然前进一段，取了下水道口上游侧的水再次做实验。这一次滴下试剂后，浑浊几乎看不到了。
韦伯的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小子？怎么这一次没有浑浊？”
Rider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差点丢掉手中的试管。怨念地瞪了一眼对方，韦伯收起手中的仪器，郑重地开口，“Rider……从这个下水道口进去，应该就能找到一个Master的工房了。”
“哦？好啊！既然已经到敌人家门口了，就交给我来——”
韦伯眼疾手快抓住Rider的手臂，结果反而被对方吊了起来。他不顾上自己悬空的姿势，连忙大叫，“等一下！Rider你好歹给我动动脑子！”
“嗯？”征服王不得不放下了匕首，显得有些不满，“怎么了小子，难道你打算退缩？”
“怎么可能啊笨蛋！就算发现了工房，难道你打算直接这么冲进去吗？！那可是魔术师的工房诶！”
Rider越发不解起来，“可是不是你自己说这个魔术师的水平不高嘛？”
韦伯沉默。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说动了。
“那……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马上逃走……”
“小子你说什么呐？难道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面对一个魔术师会需要逃跑吗？”
可事实上你的对魔力只有D。
韦伯很想这么说，但想起英灵的弹指就觉得额头一阵疼，只好把话缩回肚子里。
结果一路前进，韦伯和Rider真的没有遇上任何一个敌人。
准确来说，阻挡他们的东西确实有，但并不是一般魔术师的工房会有的魔术伪装和陷阱，而是数不清的魔怪。这种程度的攻击在Rider对军宝具的神威车轮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轻轻松松就被碾压成没有生命的肉块。韦伯坐在Rider的身边，盯着那些在神威车轮前不堪一击的魔怪们，心里开始有所怀疑。
召唤出这么多从没见过的魔怪守卫工房，倒不像是现代的魔术师……难道说是被圣杯战争召唤出的过去什么时代的英灵Caster？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他们等于是误打误撞之下入侵了Caster的工房！韦伯顿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阻止Rider继续前进。但是想想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对上特别强力的敌人，对方丝毫没有魔术师意识的直接向水里排放术式残留物的举动，Rider也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韦伯的胆子顿时壮了几分。
就像韦伯期待的那样，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工房内部，然后——
——彻底地呆住了。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无数孩子的肢体被以各种方式切割和处理，化为家具、服装、乐器这类的艺术品。墙上的画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显然已经完成了有一段时间。韦伯看着这不到几十平米却充斥着快要将人压倒的浓重死亡气息的工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地啸叫，诉说着它们的颤栗。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的比起杀人现场更适合用艺术来形容——是的，制造出这个人间地狱的人必定不是单纯的愉快杀人犯，而是将这件事作为一种创作来看待。
一只大手蒙住了他的眼睛。Rider叹息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小子，都说了让你不要看的。”
“闭嘴！”
韦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恐惧过后是异乎寻常的愤怒。
“畜生——居然耍我——畜生！”
他厌恶着这样懦弱的自己。而这一切恰恰都被Rider看在眼中，这一点让少年更加不甘。
Rider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手，看进韦伯的眼里，“行啦，到此为止吧。看了这东西如果还有人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我就去揍他。也许之前你说得对，我们是不该直接闯进来。”
拼命地干呕着，韦伯感到了讨厌和畏惧。明明他也清楚Rider并没有恶意，但一直以来的被小看，加上现在竟然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懦弱的姿态，却收到了近乎夸奖的安慰，此刻的他根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不甘心被当作一个单纯的少年来看待。他明明已经是足以以自己能力自傲的魔术师，是这场盛大的圣杯战争中赌上性命的Master的一员——
“揍……揍什么揍啊！笨蛋！你自己不也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儿吗！丢脸的除了我还有谁啊！”
“这并不算丢脸，小子。”
征服王依然扫视着眼前的工房。许久，他转过身来。
“勇气不是指在看到这种东西时能够保持镇定。如果光是毫无反应，那就是心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麻木了。可是，你还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那就证明你还是正常地活着的。”
韦伯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不敢去想对方话语之下藏着的意思。已经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了，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大帝；就算他常常添麻烦又只顾自己的想法随意行动，可是这都改变不了他身为帝王的事实。
而同样的，他也身为圣杯战争所召唤出的Servant，仅仅能在这场战争期间存在，当奇迹结束，他又会从这个现世消失。
“……嗯。”他抹干眼泪，站了起来，强迫自己看清这个工房中发生过的一切。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少年魔术师向身前的英灵庄重地发出指令，“Rider，把这个工房毁掉！”
“没问题。”
Rider的脸上露出了赞扬的笑。他坐上神威车轮，待韦伯也坐上来之后挥起了缰绳。神牛迈开步伐在不算宽敞的工房里狂奔，韦伯看到眼前电光四溢，将一切轰成平地。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看向身边的英灵，“先说在前面，我怀疑这个是Caster的工房。我们破坏了他的工房，等于是破坏了他在这场战争中的基础。所以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找上门来算账……”
还没说完，Rider就在他的背后拍了一击，“小子，我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东西？”
“……我、我也没说我怕啊！”韦伯差点被呛到，不满地纠正对方的小看，“我要说的是这个！像这样的邪恶Servant，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如果正面遇到，一定要打败他们！”
“哦，说得好！”
Rider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样驾驶着神威车轮，从下水道狂奔而出，向着天边奔去。韦伯这次没有阻止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宝具的行为。
太阳已经要沉到地平线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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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5 默默地瞄了眼收藏数又默默地瞄了眼秒沉的论坛帖。（顺便还默默地瞄了眼另外几篇文章的收藏和阅读数）
……总觉得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读者们的方便考虑，都是同步更新比较好？（但是论坛里可以玩互动可以玩隐藏字啦T T【所以说你到底是多喜欢玩隐藏字啊喂）
2014.7.25 对就是粉挂补。
Saber她似乎选择性遗忘了什么【棒读】
没有了Assassin搅局帝韦伯就顺利地开始刷好感度了……我说帝韦伯不是我真爱为毛我还要写【抱头蹲地】而且我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写帝韦伯cp他们自顾自开始刷好感的你们信么【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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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