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红袖却执着的用右手拽着九爷的衣袖,“生同衾,死同穴?”

九爷深深的看着红袖,“好,生同衾,死同穴”

红袖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听完这话,柔美一笑:“那就……好……”

旁边站起的红绡忽然神色惊恐的向他扑来,轰的一声,火球膨出,黑烟漫天。  

来年荒冢蔓草生,有谁会记得坟下埋着痴红袖?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虐文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红袖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痴情女子负心汉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142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326,70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180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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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

作者:红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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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人揎皓腕,纤手映朱唇。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里是杏园,取“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之意。那杏园中花卉之奇,亭榭之好,诸贵人家所不能仰望,古木干霄,新篁夹径。榱题虚敞,无非是月榭风亭;栋宇幽深,饶有那曲房邃室。叠叠假山数仞,可藏太史之书;层层岩洞几重,疑有仙人之。

      可惜这里住的不是仙风道骨的仙人,而是以色事他人的乐伎。

      院内有十数名的女童在一遍遍的旋转、下腰,汗水一滴滴的落下。

      天色渐晚,院内只剩下一名女童在飞扬裙摆,因为昨日她没能踩香而无痕,所以今日她没有晚饭,为了身段柔软轻盈,所以她们从未吃饱过;为了体味清新,所有的饮食都不许调味;为了肌肤柔嫩,就算被罚会用软棒抽打,极痛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有专门的人来负责她们的装扮和保养,她们所要做的就是成为最出色的的美人,等待有一天被使用或消耗。

      杏园培养出的乐伎大多美艳柔情,服饰华丽,知书识礼,尤擅歌舞琴瑟,其中不乏翘楚,或烈或真,或媚惑或天真,每个拔得头筹的美人身上都有一种独一无二,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今年得花魁首叫红袖,艳且媚说的就是她,要说杏园最不缺的就是这类,可恰恰是这种最难以到达极致,红袖做到了。

      杏园主人看着那立在窗前的女子,暗自赞叹,能调教出这样的女子,自己也不枉重滚风尘这一遭了。

      只那一抹背影,便胜过人间美景无数,仿佛从六朝烟水中捞出来的一片剪影,笔墨难画其风流一笑。

      “我们要出发了,你准备好了?”

      “恩。”那女子转过头来,对她一笑,但见飞花三两片,掠过她的鬓角,落进她的眉心,却再也添不进一丝媚色,因为她本身已经媚到了极致。

      那美人嘴角点着一颗美人痣,笑容妖媚,宛若隐于画卷中的花妖狐魅。

      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天,见到九爷。

      没人知道九爷的权势有多大,财富有多少,只知道有人曾形容过用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就成就了九爷。

      九爷别馆是一处天然园林,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

      到了别院,发现已有数十美人在别院,而那美人,却也是个个不俗,一颦一笑,各有各的风流。行走时娉婷如柳,含笑时人比花娇,与那名花交相辉映,一时间花非花,雾非雾,叫人分不出到底是花比人美,还是人比花娇。

      这是缓步走进了一个青衣男子,他好像年纪很大,因为他的鬓角已经花白,但他的眼里却仍有孩童般好奇的光,说他年轻,他通身又透着一种淡淡的倦,似乎历经沧海桑田,什么都在他眼里,却又都未停留,他含着笑信步游园,赏花般的看着这些如花美人,桃花娇,梅花傲,牡丹贵,杏花俏,莲花清,海棠艳……

      “九爷!”红袖走到男子面前微微地笑,“我刚才听到有人称您‘九爷’,我也这样叫你吧!”

      阳光下,她眉目浓俪,如朵半开的牡丹,美艳逼人。

      他微微有些出神,点了点头伸手抚上了红袖的脸

      “梨花带雨争妖艳,芍药笼烟骋媚妆。”顿了顿,他说道,“你很好。”

      芙蓉帐,鸳鸯被,春宵苦短。

      独弦琴一翕一张,无孔萧统上统下。
      红炉中拨开邪火,玄关内走动真铅。
      舌搅华池,满口馨香尝玉液;
      精穿牝屋,浑身酥快吸琼浆。

      何必丹成入九天?即此魂销归极乐

      红袖枕在九爷的手臂上,彼此的长发披散在对方身上,纠缠在一起,宛若结发之誓。

      “红袖,红袖……”九爷咬着她的耳朵,她得到了梦想中的一切。

      九爷待她几好,

      可以将十二种花色的缎子放在他面前,一件一件比给他看,絮絮叨叨的问他这个款式好不好看,那种颜色配不配她,而不用害怕他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如今他只会含笑看她,等她恼了,才伸手招她入怀,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好看,它们才好看。全部都送给你好不好?”

      只是亲手削一个梨子,他也会坐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当最后一圈梨皮落地,他便像个小孩似的对她张嘴,啊啊几声。她扑哧一笑,将梨子削成片,送进他嘴里。

      只是她的一句胃口不好,就可以吃到从岭南快马加鞭送来的荔枝。便是她求九爷独宠于她,九爷也笑笑的应了。

      之后门前莺莺燕燕,啼哭不已,被遣散的美人们提着蓝布包袱,或行或坐车,三三两两的离府而去。有的撒泼耍赖,站在门前痛斥不已,有的一步三回头,粉污泪痕在。这一路上,洒落花钿无数,将门前的地面铺上了一层脂粉色。

      甚至她成了唯一一个进入主院的女人。

      “红袖啊,我想,老夫大概是真的爱上你了。”九爷温柔的呼吸吹进她的耳膜,“于是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恨不得全了你所有的心愿。大抵史书上的昏君都是这样的吧……”

      “你,你才不老……”红袖听了这话,浑身一颤,竟是落下泪来。

      九爷抬手接住她的泪水,递到唇边饮了“为我落的,真甜”

      红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她在九爷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红袖伏在九爷怀里,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玉人揎皓腕,纤手映朱唇。

      今天是九爷的宴席,作为九爷身边唯一的女人,红袖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饕餮,花色含章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腰间一根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及。

      外罩紫黑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精美翡翠,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左中指带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华却十分耐看,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腕上带着覆背手涟系于无名指上。

      双足穿着淡红浅白色牡丹绣花鞋.樱桃小口朱红不点。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

      红袖含着浅浅的笑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九爷身侧,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有一样共通的就是敬畏,哪怕这个男人只是手执酒盏温和浅笑。

      一人到九爷前回话,九爷使人用金托金爵杯赏他一杯美酒。来人吃了,拜谢九爷赏赐,起在一边。忽然抬头,见九爷身边的红袖,明阵皓齿,光艳照人。心中暗想:“世上怎百惩般好女子?莫非天上降下来的神仙么?”原来此人与旁人不同,他叫木七,原是九爷众多门客中的一人。

      曾经九爷迷过一阵打猎,一日在甑山打围,木七射倒一鹿,当有一班门客前来争夺。木七只身独臀,打赢了一班门客,手提死鹿,到九爷面前告罪。九爷见他胆勇,并不计较,到有心抬举他。次日,教场演武,夸他弓马熟闲,补他做个随侍,随身听用。一应军情大事,好生重托。

      那木七正当壮年慕色之际,况且不曾娶妻,乎昔司也曾听得人说九爷新近迷恋一个美姬,叫做红袖,十分颜色,只恨难得见面!今番见了这出色的人物,料想是她了。不觉一魂飘荡,七魄飞扬,一对眼睛光射定在这女子身上。真个是观之不足,看之有余。

      不堤防九爷有话问他,叫道:“木七,这工程几时可完?呀,木七,木七!问你工程几时可完!”连连唤了几声,全不答应。自古道心无二用,原来木七一心对着那女子身上出神去了,这边呼唤,都不听得,也不知分付的是甚话。九爷看见木七目不转睛,已知其意,笑了一笑,便教撤了筵席,也不叫唤他,也不说破他出来。

      却说旁边的众人看见九爷叫呼不应,到都他捏两把汗。幸得九爷不加嗔责,正不知甚么意思,少不得学与木七知道。木七听罢大惊想道:“我这条性命,只在早晚,必然难保。”整整愁了一夜。

      正是:是非只为闲撩拨,烦恼旨因不老成。

      到次日,九爷在书厅理事,木七远远站着,头也不敢抬起。巴得散场,这曰就无事了。一连数日,神思恍惚,坐卧不安。九爷晓得他心下忧惶,到把几句好言语安慰他,又差他往新府专管催督工程,道他闸去。

      木七离了九爷左右,分明拾了性命一般。才得一分安稳,又怕九爷在这场差使内寻他罪罚,到底有些疑虑,十分小心勤谨,早夜督工,不辞辛苦。

      忽一日,九爷差人来督木七回府。木七闻知,又是一番惊恐,战战兢兢的离了新府,到门内参见。禀道:“承爷呼唤,有何差使?”九爷道:“今上在夹寨失利,敌兵分道入寇,李璋引兵侵犯山东境界。见有本地告急文书到来,我持出师拒敌,因帐下无人,要你同去。”木七道:“小人敢不道恢。”九爷分付甲仗库内,取熟铜盔甲一副,赏了木七。木七拜谢了,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跟九爷出去,正好立功:忧的怕有小人差迟,九爷记其前过,一并治罪。正是:青龙自虎同行,吉凶全然末保。

      却说九爷简兵选将,即日兴师。真个是旌旗蔽天,锣鼓震地,一行来到郊城。敌将李璋正持攻城,闻得亮州大兵将到,先占住琊山高阜去处,大小下了一个寨。九爷兵到,见失了地形,倒退一十里屯扎,以防冲突。一连四五日挑战,李璋牢守寨栅,只不招架。到第七日,九爷大军拔寨都起,直逼李家大寨续战。李存璋早做准备,在山前结成方阵,四面迎敌。阵中埋伏着弓箭手,但去冲阵的,都被射回。九爷亲自引兵阵前看了一回,见行列齐整,如山不动,叹道:“人传李璋相乡大战,今观此阵,果大将之才也。”

      这个方阵,一名“九宫八卦阵”,昔日吴主夫差与晋公会于黄池,用此阵以取胜。须候其倦怠,阵脚稍乱,方可乘之。不然实难攻矣。当下出令,分付严阵相持,不许妾动。

      看看申牌时分,九爷见军士们又饥又渴,渐渐立脚不定。欲持退军,又怕敌兵乘胜追赶,踌躇不决。忽见木七在旁,便问道:“木七,你有何高见?”木七道:“据某愚意,彼军虽整,然以我军比度,必然一般疲困。诚得亡命勇士数人,出其不意,疾驰赴敌,倘得陷入其阵,大军继之,庶可成功耳。”九爷抚其背道:“我素知汝骁勇能为我陷此阵否?”木七即便掉刀上马,叫一声:“有志气的快跟我来破贼!”帐前并无一人答应木七也不回顾,径望敌军奔去。九爷大惊!急领众将,亲出阵前接应。

      只见木七一匹马、一把刀,马不停蹄。刀不停手。马不停蹄,疾如电闪;刀不停手,快若风轮。不管一七二十一,直杀人阵中去了。

      原来对阵敌兵,初时看见一人一骑,不将他为意。谁知木七拼命而来,这把刀神出鬼没,遇着他的,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往来阵中,如入无人之镜。恰好遇着先锋沈样,只一回合斩于马下,跳下马来,割了首级,复飞身上马,杀出阵来,无人拦挡。

      九爷大军己到,木七大呼道:“敌军阵乱矣!要杀贼的快来!”说罢将首级抛于九爷马前,番身复进,敌军大乱。李璋禁押不住,只得鞭马先走。敌兵被九爷大军杀得七零八落,走得快的,逃了性命,略迟侵些,就为沙场之鬼。李璋。一代名将,这一阵杀得大败亏输,望风而遁,弃下器械马匹,不计其数。大获全胜。九爷对木七道:“今日破敌,皆汝一人之功。”木七叩头道:“小人有何本事!旨仗九爷虎威耳!”九爷大喜。一面写表申奏朝廷;传令搞赏一军,休息他一日,第四日班师回去。果然是:喜孜孜鞭敲金蹬响,笑吟吟齐唱凯歌回。

      却说九爷回府,红袖早已等着罗拜称贸。九爷笑道:“为将者出师破贼,自是本分常事,何足为喜!”指着红袖对众人说道:“你们众人只该贺她的喜。”众人道:“爷今日破敌,保全地方,朝廷必有恩赏。凡侍巾栉的,均受其荣,为何只是红袖之喜?”九爷道:“此番出师,全亏帐下一人力战成功。无物酬赏他,预将此姬赠与为妻。他终身有托,岂不可喜?”

      红袖恃着乎曰宠爱,还不信是真,带笑的说道:“相公休得取笑。”

      九爷面色一沉道:“我生平不作戏言,己曾取库上六十万钱,督你具办资妆去了。只今晚便在西房独宿,不敢劳你侍酒。”

      红袖听罢大惊,不觉泪如雨下,跪禀道:“贱妾自侍巾栉,累年以来,未曾得罪。今一旦弃之他人,贱妾有死而己,决难从命。”

      九爷大笑道:“痴妮子,我非木石,岂与你无情?但前日饮宴之时,我见此人目不转睛,晓得他钟情与汝。此人少年未娶,新立大功,非汝不足以快其意耳。”

      红袖扯住九爷衣挟,撤娇撤痴,干不肯,万不肯,只是不肯从命。九爷道:“今日之事,也由不得你。做人的妻,强似做人的妾。此人将来功名,不弱于我,乃汝福分当然。我又不曾误你,何须悲怨!”

      教众人扶起红袖,“莫要啼哭。”平时红袖有专房之宠,旁人早就眼红,满肚子恨他,巴不得捻他出去。今日闻此消息,正中其怀,一拥上前,拖拖拽拽,扶他到西房去,着实窝伴他,劝解他。

      昔日专房宠,今朝召见稀。非关情大薄,犹恐动情痴。

      红袖用了自己所有的手段希望九爷改变主意,甚至最让自己不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九爷只一句随她就让红袖握在手中的金钗落地。

      再说木七自究城回后,口不言功,禀过九爷,依据曰在新府督工去了。

      这曰工程报完,恰好下人也来宾道:“六十万钱资妆,惧己备下,伏乞钧自。”九爷道:“权且畜下,持移府后取用。”一面分付阴阳生择个吉曰,阖家迁在新府住居,独留下红袖及丫环、养娘数十人。

      下人了钧帖,将六十万钱资妆,都搬来旧衙门内,摆设得齐齐整整,花堆锦簇。众人都疑道:“九爷留这旧府做外宅,故此重新摆设。”谁知其中就里!

      这曰,木七同着一般门客,正在新府声喏庆贸。

      九爷独唤木七上前,说道:“究城之功,久未图报。闻汝尚未娶妻,小妾颇工颜色,特赠为配。薄育资妆,都在旧府。今日是上吉之曰,便可就彼成亲,就把这宅院判与你夫妻居住。”

      木七听得,到吓得面如土色,不住的磕头,只道得个“不敢”二字,那里还说得出什么说话!

      九爷又道:“大丈夫意气相许,头颅可断,何况一妾!我主张已定,休得推阻。”木七几自谦让,九爷分付众人,督他披红插花,随班乐工奏动鼓乐。众人喝道:“木七,拜谢了九爷!”木七恰似梦里一般,拜了几拜,不由自身做主,众人拥他出府上马。

      乐人迎导而去,直到旧府。只见旧时一班直厅的门客,预先领了命,都来参揭。前厅后堂,悬花结彩。

      丫环、养娘等引出新人交拜,鼓乐喧天,做起花烛簇席。木七定睛看时,那女子正是岳云楼中所见。当时只道是天上神仙,霎时出现。

      因为贪看她颜色,险些儿获其大祸,丧了性命。谁知今日等闲司做了百年眷属,岂非侥幸?进到内宅,只见器用供帐,件件新,色色备,分明钻入锦绣窝中,好生过意不去。

      当晚,曾经雕梁画栋的旧府燃起熊熊大火,九爷看着漫天火光,脸色铁青,旁边无人敢出声,火烧了一夜,最后下人回禀九爷木七在火灾前就死了,一刀毙命,但并未找到与红袖对应的尸身。

      “去,给我挖地三尺,找到那个贱婢。”九爷端坐在桌前,表情淡淡,但旁边侍候的人皆心头一颤低下了头。

      半月后,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站在芦花漫天,一望无际的芦苇荡边脸色难看,她追着红袖三天,但在这芦苇荡,她真的没办法。

      忽然,女子像是想到什么,神情一变,提音妖娆的说:“红袖妹妹,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谁派我来的?”

      芦苇荡平静无比,女子也不恼:“红袖妹妹,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红绡,是不是跟你的名字很像,你可知道,九爷手下还有多少以红为姓的人吗?十个、百个、千个?呵呵,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多,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以红为姓。你是杏园的魁首,我是梨园的首席。不过我本以为你们杏园出来的只能做朵九爷的解语花,没想到你还带着刺儿,呵呵,一刀毙命,倒有我们梨园的风骨呢。”

      女子边说边将怀中的一个布包拿出,“好妹妹,快别藏了,我这信号一放,半个时辰内九爷就会到了,到时大家都不好看不是?”

      女子等了一会不见反应,微微叹了口气,将信号放出,“你说你,好好的跟着木七多好,爷也是为了你好不是,你要实在不喜木七,也可以求爷让爷做主,何必闹得这么大,又杀人,又烧房子的。木七死了也就死了,可你这是赤裸裸的打爷的脸面不是?”

      芦苇荡中似乎传来一声嗤笑,红绡脸色一变,声音拔高“红袖,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爷对你有情?别闹了,那些散了的姬妾不过是爷借你的由头拔钉子罢了……”

      “哦,我怎么不知红绡如此懂我的心思?”一道温良的男子嗓音传来,红绡背后一冷,跪伏与地不敢抬头。

      只见面前地上已被人铺上了红色茜金的织锦,一双绣着暗色饕餮纹的鞋子向她走来,红绡一震,头伏的更低。男子仍是一身青衣打扮,旁边早有人准备好座椅并茶果。

      九爷淡淡挥挥手,两道淡色的影子便入了芦苇荡,九爷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茶水温度适口,但九爷只是用杯盖撇着沫子,半晌后,一个灰衣人跪在九爷身侧,低语禀告。

      九爷站起了身子,看着眼前的芦苇荡,微微皱了皱眉,烧也不可,找也不行,他似乎感兴趣起来,对着芦苇荡,悠悠说“红袖啊,红袖,我很久没有遇到过能让我头痛的人了,你真真是给我惊喜啊,这样好了,你自己出来领罚,我就意思一下,断你条胳膊算了,要知道,木七可是我要培养成为臂膀的人啊。”

      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九爷温柔的笑了:“怕痛?就知道你怕痛,放心好了我会用最好的刀手,最好的伤药,一会就好,而且你还可以继续陪在我身边,自然万事都不用你动手了。”

      九爷的笑容渐渐隐在嘴角,“真是淘气的姑娘,再不出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芦苇荡忽然荡漾了一下,又一下,九爷笑容加深,一会后,芦苇荡中一支小舟驶来,船头立着一个烈火色的美人,一身红衣,眉梢眼角有着一种寒冷的犀利.但偏偏给人一种正在燃烧的感觉。

      带她驶进,左右已人站立在身侧,红袖遥遥望着九爷,忽然落下泪来,不是梨花带雨,也不是楚楚可怜,而是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侍从一愣,看向九爷,九爷脸色和缓,点点头,侍从收回手,只站在红袖身边防着。

      红袖抽抽噎噎的看着九爷:“爷,你怎么会把我送给别人,你说过爱我的。”九爷笑而不语,红袖又抽抽鼻子,“您说的只要我断臂,就可以继续留在您身边?”九爷脸上忽然没了表情,他想不到红袖的重心居然在要留在他身边而不是求他饶过她。

      一个有价值的美人和一个已经死了的能人,两者孰轻孰重,不问而知,红袖确实是绝色,见遍天下美人的九爷也不得不承认,九爷惯会衡量轻重,找到红袖,不是因为木七,而是他发现一个有能力在他眼皮底下杀人,焚府,在全力追捕下仍能躲半个月的美人真的是太少了,少的只剩下了一个红袖。

      九爷难得的对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曾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女子动了惜才之心。

      九爷仿佛第一次看到红袖,现在的红袖钗环凌乱,涕泪交加,一身红色嫁衣也破破烂烂,真的比不上原先姿色的十分之一,但九爷却觉得红袖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让他顺眼,只除了那一身嫁衣。

      九爷眼中有了丝涟漪,他看着红袖:“有什么回府再说。”

      旁边人心中惊诧却依然动作利落的打算将红袖带走,“当啷”却是红袖借着侍从接近,将他身上的刀拔了出来,横在身前,九爷面色寒冷的看着红袖,他以为红袖是个聪明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红袖看着九爷,凄楚一笑:“爷,我知道,我没想用命威胁您,真的,只是您说过,只要我断臂,就可以留在您身边,对不对?您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说着右手持刀向左臂砍去,旁边侍从来不及阻止,只见血色蔓延,原来是刀卡在了骨头里,左手虽未全断却也只剩支离的皮骨相连。

      九爷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中一片混乱,眼中只有那抹红色的伶仃的身影,不是没有女人为他而死,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像红袖那样那是一种凄艳到了极点的美,宛若开到极致的花朵从树上坠落的那一刹。

      九爷站在那,只是愣愣的看着

      “爷……”红袖叫道,鲜血从她指缝间潺潺流出,她望着九爷虚弱的说,声色婉转,“爷,红袖疼,您抱抱我,抱抱红袖好不好?”

      九爷一震,慢慢的走向红袖,第一次将脚踏出了织锦,侍从连忙行礼,“小心污了爷的衣服。”

      九爷看了侍从一眼,“来人,拖下去”灰衣人将震惊的侍从迅速拖了下去,九爷坐在地上,将红袖揽在怀里,只觉心里酸胀

      “不痛了,不痛了”九爷轻言哄着红袖

      红袖躺在九爷怀里:“那我可以……”九爷抱紧红袖“爷从不食言,以后你就是爷的妻,爷身边唯一的女人。”

      红袖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睛却越来越亮,“真的,生同衾,死同穴?”

      九爷感觉着手下人冰冷的身体,第一次大吼:“都愣着干什么,救人!”旁边人迅速动了起来。

      红袖却执着的用右手拽着九爷的衣袖,“生同衾,死同穴?”

      九爷深深的看着红袖,“好,生同衾,死同穴”

      红袖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听完这话,柔美一笑:“那就……好……”

      旁边站起的红绡忽然神色惊恐的向他扑来,轰的一声,火球膨出,黑烟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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