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帝韦伯]5CM的圣杯战争

　　一
　　5CM的人生从惊吓开始。

　　伊斯坎达尔变小了。
　　韦伯发现伊斯坎达尔变小的时候是在那天的早上，当这个年轻人从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他在床上打了个滚之后突然将目光停留在了电视机前面。
　　……不对劲
　　总觉得房间里少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他仔细回忆起昨天睡觉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在依旧一头雾水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哟小子，起来了！”
　　韦伯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枕头。
　　一个可能大小只有5厘米的伊斯坎达尔坐在枕头上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年轻的魔术师的脑子停止了思维，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脑袋，那真实的触感让他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
　　“RIDER？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位年轻的先生先是跳了起来，然后张口结舌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最终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面对servant变小的事实，“这样的你！这样的你！”他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小子，镇定点，余不过是变小了而已！”
　　“从两米变成五厘米这已经无法让人镇定了好吗！”为了证明自己而冒险参加圣杯战争的19岁魔术师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遭到这种惊人打击而差点崩溃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二章
　　一开始韦伯以为自己倒霉透顶，但很快他发现倒霉的不只是一个，顿时就心理平衡了，其实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发现自己一个人倒霉的时候总会有点自怨自艾，等发现有人和他一样倒霉甚至更为倒霉的时候，惨烈的现实就已经不成问题了。
　　年轻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在第二天的晚上收到了来自教会的留言，由于无法预料的特殊事件，这次圣杯战争暂时停止。
　　是的，暂时，隐藏含义是只要servant恢复就能打，但什么时候恢复怎么恢复都是未知数，考虑到自己的对手——其他人也就算了，肯尼斯·艾尔梅洛伊先生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而这中间存在着的巨大武力差让这个19岁的时钟塔学生很是忐忑不安。
　　他的这种不安并没有影响到伊斯坎达尔分毫，事实上征服王虽然在自己变小的那一瞬间有些惊讶，但他并不是那种会为此而惶恐不安的人。事实上他要过的比韦伯更安然自得。当然也不是这么的安然，2米和5厘米毕竟有着天翻地覆的区别，吃东西也好娱乐也好暂时都变得相当困难。
　　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伊斯坎达尔并非没有认真思考过，但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非常平静，如果只是自己变小了也没有看到有其他servant进攻，那么他暂时可以判断也许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那么自己的Master应该还算安全。
　　“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虽然翻书很麻烦，但伊斯坎达尔不准备放弃阅读，他站起来抓住一页纸试图将它翻过去，5厘米的身高与这本厚达5厘米的书成为了他目前最大的障碍，不过这种差距他而言不是问题，在伊斯坎达尔眼里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东西。

　　第三章

　　现在算起来是伊斯坎达尔变成5CM的第二天下午三点，韦伯的心情总算略微的平复了一些，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servant已经变小的事实——当然从某种方面而言自己的老师肯尼斯先生好像更为悲惨一些，他的lancer据说因为没有办法拿起武器，只能选择手持火柴棍——这样一对比好像自己这个还能看看书的伊斯坎达尔要感觉好一些？
　　他想到这里，伸出手将在桌子上的伊斯坎达尔抱在了自己怀里，“你这样看书很累吧，我帮你翻吧。”
　　“哟，小子，不错，现在竟会有这样的自觉，”王者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没有办法再次摸到这个年轻人的头发，却可以蹭一蹭毛衣，那与头发完全不同的触感，让这个差点征服这个世界的英灵忍不住笑了两声。
　　韦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尴尬地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这个小小的英灵在自己怀里坐的更舒服一些，一边伸出手翻过一页纸。他从来没有看过伊利亚特，对里面的故事并不熟悉，但随着这样一页页的翻动，反而要比伊斯坎达尔更沉醉在故事里。
　　书里的历史、他所知道的历史、眼前的伊斯坎达尔和他所讲述的历史。
　　征服了这个世界的王者此刻正在自己怀中，当年轻的魔术师意识到这一年的时候，日已西沉，书他不知不觉已经看完了大半。
　　伊斯坎达尔显得还非常有兴致，他的旺盛精力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变小而变小，但此刻这个理应继续看书的英灵却反而转过头看着韦伯，“我说小子，很难得看到你这样专心致志呢。”
　　……这样的说法配上这样的身材，让韦伯脸上一红，这个年轻的却有着出乎人意料自尊心的少年忍不住哼了一下转过头，“才没有呢！来这里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圣杯，绝不是跑了半个地球来看书的！”
　　“唔……是吗？”伊斯坎达尔并没有反驳，反而伸出手戳了两下韦伯的手，“晚上陪我打游戏吧！我这个身材没有办法操纵啊。”
　　“你怎么只会玩！”虽然这样抱怨着，但韦伯却笑了起来，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到过的轻松和愉快，只是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却依旧有那么一丝的不安。
　　当servant恢复正常的时候，是否就是圣杯战争继续开始的时候呢？
　　他不知道，也不确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参与了。

　　第四章

　　韦伯与其他参加圣杯战的master并不一样，他所盼望的并非一定要依靠圣杯才能实现，这点他并非不明白，只是这个年轻人的思维早就因为与肯尼斯的争吵而陷入了死胡同，他执着于得到圣杯这件事情才能证明自己的这件事情在他刚到达冬木不就就因为servant的变小而产生了疑惑。
　　应该比自己强大的从者现在却住在一只餐巾纸盒子里，吃饭不得不用瓶盖，需要用整整一个小时来啃一只鸡翅膀的巨大现实落差让这个少年灰心丧气，“你这样……我们肯定会输掉的。”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servant，“其他人不说，肯尼斯先生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打不过他。”
　　“这一年都不奇怪，小子，”伊斯坎达尔耸耸肩，虽然这个动作在5CM的他身上显得非常不起眼，但韦伯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从者实在非常认真准备讨论这个问题的，“万一肯尼斯先生来了……”
　　“那就奋力一战或者直接逃跑，当然考虑到你们两个人之间实力上的不对等，还是后者比较好。”
　　韦伯不喜欢伊斯坎达尔这么说，但却无法反驳，这个才19岁的年轻人试图摆正自己的心态，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恐惧于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命运却无法反驳伊斯坎达尔提出的建议。
　　“你就没有别的建议吗？”
　　“年轻人，正视自己实力也是成长的一部分，虽然我们的对手现在也碰到了各种各样的麻烦——那个拿着两个火柴的lancer实在是相当有趣，我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他和saber用火柴互相打架的场景，不过我觉得在那之前你的老师一个人就能用他的水银把对手的从者给闷死。”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形容词，至少在韦伯听起来，这让他联想到了各种各样非常糟糕的场景，“哦老天……”他捂着脸嘟囔起来，“别再提这个了，简直就让人无法想象。”
　　“这没什么不能想象的，余当年每次参战都曾想过失败的下场，想象过大军一败涂地的场面，唯独胜利才能让那种想象消散，所以你也应该去想一想的，然后从你想象中的失败中寻找胜利之法。”
　　“于是我就能赢吗？”
　　“不，至少你已经有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伊斯坎达尔朝他看了一眼，转过头继续开始攻略眼前那个巨大的鸡翅——离吃完它还有很长的距离。

　　第五章

　　一开始，韦伯盼望着伊斯坎达尔恢复原样，这个年轻人对力量充满着向往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接受servant一夜之间大变样的事实，但在接下来的几天相处后，作为弱小的master的他却突然变了样子。
　　“总之……如果实在你只能保持这个样子的话，我会保护你的，”这个年轻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反正……既然已经召唤出来了你，那么只能并肩作战了。”
　　伊斯坎达尔愣了一下，这个只有5CM的servant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好像已经完全看透了韦伯的这种嘴硬和强撑，只是这个原身高超过两米现身高不过5CM的拥有奇特气场的王者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这种与他的体型和性格完全不相称的体贴让韦伯松了一口气，他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也终于得以稍微放松。
　　“……我想过了，”这个年轻人轻声说道，“躲在这里只会牵连无辜的人，爷爷和奶奶都是好人，没必要让普通人卷入这场战斗中，”在这几天纠结过后，韦伯的脑子变得无比清醒，曾经有过的想要打败肯尼斯老师的念头逐渐的化为乌有，毕竟实力上的差距空有理论是完全没有办法补足的。
　　“你教过我，一味的躲闪没有意义，但我很胆小……”他苦笑了一下看向手边的servant，“说来很可笑，自从你变了之后我按照你说过的设想过所有失败的场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会死……这种被肯尼斯先生可能看起来是极为狂妄的想法，但却始终深植在我心里……伊斯坎达尔……无论输得有多惨，我一定会活下去的，然后再一次站起来。”
　　“那么小子你是否有接下来面对更为险恶的，我是指面对你老师的战斗呢？”
　　“在打之前我会请他原谅我的，虽然按照肯尼斯先生的性格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吧，不过应该话我是不会漏掉的l。”这个年轻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可能会发生的不幸，“反正……其他的你不用去做，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拖住lancer，虽然我不认为火柴棍不具有杀伤力，但有个小小的也是一种很大的压力。”
　　伊斯坎达尔看着韦伯手舞足蹈的对未来发表着感想，一边合上书，此时这本厚厚的书在他的努力下已经消灭了一大半，只是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那一半他是否还有能够看完的那一天。

　　第六章
　　今天是圣杯战争开始的第四天，距离伊斯坎达尔变成5CM已经过了两天又十一个小时。
　　意料之中的师生之战不出所料地在商店街的路口对上了。
　　两个servnt显然排不上用场，肯尼斯肯定不愿意看着拿两根火柴棒的lancer丢人现眼，所以他与韦伯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种对战方法。
　　没有比中午十二点在中国料理店用彼此都不擅长的筷子吃饭更为艰难的挑战了，特别是观战的两个servant从坐下之后就展现出了与他们身份完全不同的话唠。
　　在这种吵吵嚷嚷的环境中，这对师生彼此对视了几秒，然后一起相当纠结地拿起了两根小棍子。
　　“我主……”
　　“住嘴lancer!”
　　“……我……”
　　“闭嘴lancer!”
　　“虽然会惹怒您，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您的筷子拿反了！”
　　……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韦伯跳了起来并且敏捷地接住了被弹出去的lancer，好球！小子！伊斯坎达尔极为不合时宜地赞叹了一句。当然这句话再肯尼斯眼里如同挑衅。这位不幸的时钟塔讲师自从决定参加比赛之后就从未碰到过一件顺风顺水的事儿，现在只是让这种不幸继续延续下去罢了。
　　“你这个贼！”在各种纠结之后，他最终跳过了servant的问题，全部精力集中在了眼前这个不肖的学生身上，“混账小子！你竟然敢……”
　　“非常抱歉先生，”韦伯并没有反驳肯尼斯的任何指责，他虽然也在努力的调整着手里的两根小棍子，但这并不影响他说一些自己应该说的话，“是的，这是一种极为不道德的行为，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这样的开场显然让肯尼斯愣了一下，他曾经想象过如果碰到韦伯自己应该怎么做，揍他一顿、或者……杀了他……不不，后者也许说着比较简单但真的做的话恐怕他无法下手，特别是在现在、在这种众人环视的地方。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的！”他愤怒地咒骂着，却发现韦伯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这个年轻人要比以前在时钟塔求学时成熟多了，“愚蠢的小子，你是不可能获得圣杯的！”
　　“……我也不想要那个东西，先生。”韦伯把自己的盘子朝伊斯坎达尔那边挪了一点，并小心翼翼地给对方一勺子肉汤，“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想要的并不是圣杯本身……”虽然自己还未找到继续前进的方向，但毋庸置疑，圣杯在他的生命中根本就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但圣杯让我认识了伊斯坎达尔，这个实在是太好了！”非常的……可能这是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幸福。

　　这顿饭，艾尔梅洛伊先生没有继续下去，这位仿佛有所触动当然也可能毫无感觉的先生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在布置了二十篇冗长论文之后粗暴地将lancer塞进口袋转身离开。
　　从理论上来说这样大规模的布置作业，作为学生的韦伯应该痛不欲生惨绝人寰才对，但这个年轻人却在啃完最后一块鸡骨头后笑了起来，“……作业很多……不过rider你愿意做我论文的题目吗？”
　　“唔？”并不能非常完美理解什么是论文、为什么自己会成为题目的伊斯坎达尔站在勺子略微打量了一下身边坐着的年轻人，“唔……如果是小子你的话，倒也无妨，将余之名传遍天下，是你的责任，所以为此努力吧。”
　　“我还没说一定会传遍天下吧？”韦伯低下头，凑近看着伊斯坎达尔，“如果论文被艾尔梅洛伊主任再打回来的话，就不会发表了。”
　　“可你有二十篇，迟早有一篇会发表的，”伊斯坎达尔挥挥手，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弹一下自己master的脑门，但现在他俩的身材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这个动作在完成的同时看起来就好像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明明自己的servant现在就只有自己一根手指这么长，但总觉得好像又一次被安慰了。
　　以前自己所想要的、自己所追求的在现在看来好像都完全没有了意义，被伊斯坎达尔的气量所震慑的自己第一次有了想要追随的对方，哪怕他说出来的不是真理也想要跟在他后面，看看王者眼中的世界。那绝对会是与现在生活既然不同的风景。
　　但这样的情绪没有能够保持多久，就在那天晚上，随着窗外烟花炸开，伊斯坎达尔也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原状。圣杯战在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再一次恢复正常。
　　“余会夺取圣杯，所以小子你就好好应付你那二十篇论文好了，”丢下这句话的伊斯坎达尔在哈哈大笑过后转投埋首于大战略中，只留下韦伯赌气抱着枕头，这个年轻人在咬牙切齿一番之后，最终冷哼一声躺在床上，追随什么的……这样的伊斯坎达尔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