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策藏]当归

作者: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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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十

      二少匆匆忙忙赶至将军府门口的时候,玄飞已经走了一盏茶时分了。
      二少逮着老管家就问,玄飞走了你怎么没叫我?!
      叶公子,我叫了,别说我了,将军都去过您的房间,但是您没醒啊。
      二少一愣,突地想起自个儿做的梦。
      原来那不全是梦啊......

      二少寻思该给玄飞留个信再走。

      二少写了整整一张信纸,凝神看了看,尽是自己的失落和不高兴,二少摇摇头,伸手一揉扔了。
      他得写点开心点的字眼,这样玄飞读起来才不会惆怅。
      二少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好一会,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

      老管家替二少将信送到了军营,玄飞正坐帐里吃饭,一听二少居然还留了封信,颇感意外,伸手要来就拆了。
      二少在信里说,之前许诺要送匹好马给玄飞,就趁此次机会圆了心愿,小别一段时日,他替玄飞寻匹良驹去也。
      玄飞有些讶异,往下一看,二少又说要玄飞安心操练,等着收马便是。
      玄飞忍不住就笑,将信中几行字来回看了几遍,脑海里几乎全是二少平日泼皮耍赖的模样。
      这个二少,真是...

      玄飞将信小心折了起来,帐外有人来找,玄飞忙不迭连信封一块压在枕头底下,掀开帐帘。
      阳光灿烂。
      夏天真的开始了。

      二少并非只是信里说说,他确实惦记着这茬。
      回杭州的路上二少时刻都在琢磨,茶饭不思的。
      什么样的马,才能衬得起玄飞呢。

      马车照旧在途经的金水镇驻下打尖,二少心不在焉坐在客栈楼下的饭堂,盯着桌上的菜碟半天没动筷。

      嘿,王老二,你也在这。
      哟,这么巧啊徐三,几天没见你上哪儿去了?
      能上哪儿,我们掌柜又打算拍卖东西,有些事情没办妥,让我给他跑腿去了,可累死我了。
      行啊你们掌柜,上回拍出去个天价翡翠,已经全镇都轰动了,这回又是啥好宝贝?
      哎别提了,上回那是运气好,碰见个识货的,这回不一样,这回我们掌柜的不知道哪儿整了匹马出来,说什么举世无双,要拉到扬州城去,说那地方有钱人多,准有好价钱。

      二少的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扭头一瞧。
      隔壁桌坐着俩小哥,粗衣麻衫,一胖一瘦。
      胖子估计是徐三,正往嘴里丢着花生米,道,这不挺好的嘛,你们掌柜的要卖个好价钱,你工钱可也跟着涨啊,
      王老二摆了摆手,一脸不认同,我觉得没谱,你想想嘛,有钱人不都玩的什么珍珠啊翡翠,反正就是些值钱玩意,你说一匹马它能干什么嘛。
      徐三摇头晃脑敲着桌面,哎这就是你粗俗了,你别说,这马好和不好,区别可大了去了。
      啊?还有这说法?这马不都长一个样儿嘛顶多毛色不同啊。
      徐三嘿嘿一笑,不懂了吧,说你粗俗你还真不客气,你不知道吧,好马一天能跑千里,长得可也威风,骑出去面子多足,有钱人可不就要个面子。
      王老二一听,似懂非懂,仔细想想,你这么一说,那马好像确实长得挺威风,比普通的马块头还大,诶我想起来了,这马还真挺稀奇的,浑身黑的发亮,四个蹄子却是红的,跟四把火似的。
      莫说徐三,就是二少都大感惊讶。

      红蹄子的马?真的假的,我还没听过马的蹄子是红色的。
      骗你干啥,是真的,而且这马可凶悍了,拉都拉不住,得用兽笼才关得住!
      徐三花生米都掉桌上了,有些激动,我的亲娘诶,兽笼?你不是在吹牛吧?
      不骗你,我这几天就是替我们掌柜定轮板去了,要不怎么运到扬州。
      诶这么稀奇的马我可真想见见啊,咱们买不起看一眼也值了,能见不?
      王老二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不行,你不知道,这马脾气可大了,一见着人就闹,我们掌柜的找了块布把兽笼盖起来它才安分了。
      哎那还真是可惜,你说的我心都痒、诶你谁?有事吗?

      二少瞄他一眼,我不找你。
      俩人面面相窥,王老二指着自个儿问,找我?
      恩,我想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啊?
      就是那匹马。
      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了?
      你们掌柜打算卖多少钱?
      王老二笑了,这我哪能知道呢我就是一伙计。
      二少一想也是,又道,那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王老二有些不乐意,我说这位公子哥儿,有你这么让人办事的吗?我饭都没吃呢。
      话音未落,二少往桌上一放就是一锭白银,足有一两重。
      我性子比较急,而且不太喜欢等,你现在带我去,这银子就归你,怎么样?

      一顿饭比起一两白银,确实微不足道。

      万福行掌柜对二少提出的要求有些讶异,您说什么?
      二少把手里茶盅放下,呼着口兰花香又说了一遍,我说让我看看马,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是匹良驹,那你就不用费力运到扬州了,我买了。
      掌柜朗声一笑,站起身来,看不出来叶公子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
      怎么?怕我买不起?
      不敢,我只是觉得,这匹马未必只值公子开的价钱。
      哈?二少是觉得稀奇了,他自小到大还没让人嫌过出手不够高,更何况他还没出价呢,看来你对你的马很自信啊?你就这么肯定我出的价买不了它?
      掌柜闻言,笑笑不答,反问,叶公子应该听过乌骓吧?
      踏雪乌骓,昔日项王的坐骑,二少再是不济也听先生教过。
      听过。
      那叶公子就该知道乌骓乃天下难得的宝马,日行千里不疲,沙场驰骋不惧,且极通人性,尽忠护主,昔日项王那匹良驹便是在项王自尽后殉了主,我想叶公子应该也听过吧?

      二少越听越迷糊,道,听过,但是那跟你的马又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你的马还能是霸王的坐骑转生了不成。
      掌柜一展手中折扇,轻轻扇了起来,捻着胡子笑道,叶公子说笑了,我这马虽非乌骓转生,却是乌骓后裔,稀罕的很呐。
      二少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乌骓后裔?
      不错,项王坐骑四蹄皆白,如立白雪之上,故而得名踏雪,此马四蹄如火,红比炎日,是为踏炎,叶公子,你说,这等好马,我又怎能只瞧你一人之价呢?

      二少盯着掌柜跟算盘珠子似的眼睛好一会,可算明白了,掌柜的既不想失去送上门的顾主,又怕卖早了错失更好的价钱。
      二少来了兴致,虽说无奸不商,可能让奸商这么折腾的东西,绝非普通之物。
      越稀奇二少越高兴,他想送的东西,非不凡不送。
      现在也只是听你一面之词,若没见到马,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掌柜闻言,将折扇一收,叶公子既然不信,那不如随我前去一观,是真是假,我想叶公子看了之后自有分辨。
      二少可不就等的这话,当即应邀,起身跟在掌柜身后一同出了厅门。

      掌柜将二少带至后院,天色已黑,命所有小斯提上灯笼,将后院照得亮如白昼。
      二少仔细一打量,庭院宽敞,围墙高筑,院中放着一让黑布罩着的四方东西,足有八尺之高一丈之长。
      叶公子请。
      掌柜邀二少走至跟前,伸手一抓,径直将整块黑布扯了下来。
      二少瞧得目瞪口呆。
      一座精铁所铸的兽笼,就像一座铁牢,笼内立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儿,毛发油亮,四肢健硕,腰背平实,四个马蹄在灯下就像燎原之火一样叫人炫目。
      而更让二少意想不到的是,这马的眼睛。
      竟然是对赤目。
      那是比马蹄更为深沉的红色,镶在黑色之间异常夺目,在这黑夜里仿佛能放出火光。
      真漂亮。

      踏炎。
      好名字。

      似乎是对这么多人围着它而感到了不悦,马儿开始有些躁动,呼呼喷着粗气,掌柜忙不迭将黑布又盖上,将它就快发作的烈性压了回去,也阻断了二少沉迷其中的视线。
      好好的马盖起来做什么?
      叶公子有所不知,此马虽好,可还未驯服,性子烈得很,它非常不喜有人围着它,若不盖上,只怕又要发狂性了。
      二少眼睛一亮,还未驯服?
      正是,乌骓马天性狂野,不好驯服,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拿兽笼关它。
      二少心里高兴坏了,他想啊,把这马弄到手,再亲自驯服了送给玄飞,意义可谓又重了几分。
      念想至此,二少是铁了心要把这马带回家了。
      掌柜的,你开价吧。
      掌柜却高深莫测一笑,道,我对马也只是粗懂皮毛,定不出价来,要不怎么会举行拍卖呢。
      二少虽做了几年撒手掌柜,可吕长风这些年做生意的经验他不是半点没见到,眼下掌柜打起了太极,二少爷向来也不是有耐性的人。
      你不用在我面前来这套,别以为我年轻好欺负,生意鬼我见得多了,你们这行的,心里都有个价码,低了自然不卖,可如果高了,那就已经超出你们的预值了,不是吗?

      叶公子不必多说,这马是不是宝贝,你我说的都不算,掌柜朝二少一笑,待我送至扬州开卖,哪位顾主出的价高,自然就是这马的价值。
      二少心想他这是遇上非同一般的老滑头了。
      你几时动身去扬州?
      明日启程,叶公子若有兴致,不妨同行,倘若叶公子真对这马志在必得,掌柜话到这持扇作了个揖,似笑非笑,那还请在拍卖会上多多指教。
      二少对着掌柜的叫板乐了,他觉着掌柜的可能不知道,这世间多的是他干不动的活儿,可还没他买不动的东西。
      同行就不必了,既然掌柜的这般坚持,那我们就扬州见。
      掌柜捋着胡子做出送客的姿态。

      万福拍卖行,三日后扬州城午时开卖,叶公子可别记错了。

      车夫压根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突然跟赶命似的要去扬州。
      二少爷,咱不先回杭州把东西卸了再去吗?
      不急不急,先去扬州,越快越好。
      车夫纵是奇怪也没敢问,二少就这德行,像雾像雨又像风,一会往西一会往东。

      二少抢在掌柜前头到了扬州城,打听好万福拍卖行的位置,找了间就近的客栈就住下了。
      二少想想觉得缺点儿什么,差自家车夫去城里银号取了一沓银票备着,就等那万福行开卖。

      次日,日上三竿。
      二少是让客栈底下的铜锣声扰醒的。
      二少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窗往外一瞧,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火急火燎穿衣下楼。
      万福行竟然已经开始拍卖了!
      二少为自个儿一觉睡过午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佩服,转念一想肯定是这两天赶路颠簸,累着了。
      敷着骨痛贴的车夫对二少的自我宽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唾弃。
      少爷你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不吃了!
      诶您好歹洗把脸啊!

      会场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拍卖已经开始了一炷香时间,价码刚过十万白银。
      二少一听才过十万,这才稍稍放下心,理了理仪表往里边一站。
      人群里陆陆续续有人在出价,不过片刻就涨至三十万两,二少有些沉不住气了,正准备开价,冷不丁有人叫了句,三十五万两!
      人群静了小许,掌柜笑吟吟问道,这位公子出了三十五万两,还有更高的吗?
      二少瞥了眼出价之人,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四五,一席白衫,手里还捏着把折扇,正以满是傲气的眼神巡视着四周,俨然一副他是得主的神气样。
      二少打心底里涌起股不屑,气定神闲张了嘴,五十万两。
      周围哗然,开始有些窃窃私语,不外乎是在议论这年头的金主真是了不得,顺便押个宝,看这俩人哪个钱更多。
      白衣男子显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二少,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原先那股志在必得给杀退了一半,对二少这副财大气粗的阵仗大为恼怒,毫不犹豫接着叫价,六十万两!
      七十万。
      八十!
      二少的脾气就犯了,这穿白衣的吃了豹子胆了敢跟他对着干?!

      一百万两!

      莫说其他人,就是见多识广的掌柜也有些冒汗了,为自个儿看走了眼。
      之前他没发现二少有什么不凡之处呀,怎么原来是个土财主,撒钱跟撒水似的。

      再说这白衣男子,姓商名玉,地地道道扬州人,有个当官的爹,有个娘家富甲一方的娘,家底殷实,平日在扬州城也可谓风光无限,别说东西,就是看上哪家姑娘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儿,至今没遇见过对手,乍一冒出个二少在他面前横着走,那叫一个恼恨,牙根都在发痒。
      可恨归恨,价码已经出到了一百万两也是不争的事实,商玉压根没预料二少竟然也是有备而来,而且看起来银子还不比自个儿少。
      虽说一百万两不是不能再往上抬,但是商玉到底也有些发虚,他本想至多五十万两就能拿下,毕竟这马确实稀罕,可没成想二少一出来自个儿一时之气杠到了八十万,如今二少居然连一百万都开出来了,自个儿若再加价,就为一匹马,那可着实奢侈了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父母对他大手大脚向来有言语,要再叫下去,只怕......

      二少一见对手也沉默了,顿时有些得意,怎么样?还有人比我价更高的吗?
      人群鸦雀无声,商玉纵是心中万千不愿也无话可说。
      二少高兴坏了,这就要问掌柜钱货两清。
      掌柜可得比二少更高兴,例行公事又问了遍,这位叶公子出价一百万两,还有更高的吗?

      一百一十万两。

      寂静的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二少愣了。
      人群后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顶红木轿子,声音自轿内而出,轿帘却是掩着的。
      轿内的人又说话了,那声音温温润润,听二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耳熟。
      一百一十万两,还有比我价更高的吗?
      二少有些头疼了。
      商玉先前让二少煞了威风,此时也有些幸灾乐祸了,拍了拍二少肩膀,笑道,这位...哦叶公子是吧,你不是有钱吗,怎么能让人比下去呢?
      二少若在平日哪容得了人激他,只是眼下有些状况,难以言说,却也不想失了面子,遂脑筋转了几转,从怀里掏出银票,道,我可是备足了银两来的,你确定要跟我抬下去吗?
      叶公子就不必用这招吓唬我了,你怀里的银票不多不少,只有一百万两,而我呢...轿帘微微掀开了一角,里边伸出支手,细长的指尖同样捏着叠银票,我这是一百一十万两银票,叶公子打算怎么跟我叫价呢?

      二少心中一惊,愈发觉得不对,几步穿过人群直奔轿前,手一伸就想掀帘子,想看看里边何许人也,没想人刚站稳里头突地掷出块石子儿,力道不重,不偏不倚打在了他虎口穴上,当即麻得二少把手缩回去了。
      叶公子别费心思了,既是拍卖,自然价高者得,如今我出价最高,叶公子想抢,那就拿银子出来吧。
      二少大为恼火,转身就朝掌柜道,不就是银票,这东西我想取多少取多少!你在这等着,今天就是两百万两我也买了!
      轿内的人却轻声笑了起来,道,掌柜的,我手上是一百一十万两的现银,你是要我这手上的现银呢,还是要等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取来的银子呢?

      二少显然不知道,对生意人来说,现钱才是最稳妥的东西。

      叶公子,您现在能出更高的价吗?
      你...!
      不能是吧,那一百一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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