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黑耀石

作者:月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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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上)


      沉重威严的大王宫耸立在提尼斯的原野上,暗夜的风吹动着‘鹰’王的白色旗帜在深兰色的夜幕下飘扬。
      卡图看着那飞扬的大旗,感慨万千。他挥了挥手:“进去吧!”
      纳尔美尔下达了处死二位王子的命令之后,心中就像火山的熔岩在剧烈翻滚。他把自己关在寝宫里谁都不见,甚至是尹熙。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纳尔美尔大怒:“是谁在外面?统统杀了!!”
      奴隶们战战兢兢地回答:“陛下!是大祭司来了,他要求见陛下。”
      “快,请大祭司进来!”纳尔美尔一下子跳起来。
      卡图半躺在卧塌上,被四个奴隶抬了进来,他用微弱的声音向过望问安,然后让仆人们退下去。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纳尔美尔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他扑过来,拥抱着朋友,哽咽着说:“卡图!请原谅我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一个坚强的男人流下热泪的时候,一定是天塌地陷的时候!
      卡图的眼睛也全被泪水遮住,此时此刻,整个埃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能体会和了解纳尔美尔的心情了!
      从会走路时起,他就与纳尔美尔一同玩耍;纳尔美尔成为‘鹰’王的那天,他也坐上了大祭司的宝座。他跟随着国王打了每一场战役,为了朋友流过血,拼过命,他用双手把纳尔美尔送上了埃及王的王位。
      现在,卡图就快要倒下了,他深知自己无力再帮助国王了!
      第一次,卡图伸手轻轻触摸着纳尔美尔的脸庞:“没有什么可原谅的,我的朋友。你是为了埃及的繁荣和进步,对于你的国家,对于你的臣民,你做得对!
      “当一个人代表着整个国家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只能看到它,他就会忘记一切:忘记他的亲人、朋友、家族,甚至自己。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国,而没有家。
      “我今天晚上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不要埋怨索娜,也不要埋怨我的父亲,他们不是埃及王,所以他们只看得见自己的王族。不过,你放心,等到他们失去了王族,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的国家,想起埃及了!”
      纳尔美尔看着卡图那张熟悉的面孔——憔悴、消瘦、病入膏肓的面孔:“卡图,只有你说我没有做错,只有你能明白,我是为了埃及的未来。我们的先祖们没有一个人做过这件事,可是,我真的想做。
      “八个族王都是从很早就与我的‘鹰’王家族一同作战的,我愿意与他们永远是兄弟,永远一同分享太阳下的土地和牛羊。可是这样下去,埃及就会永远是一盘散沙,不会成为一个强盛的帝国。
      “我真的很难过,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用埃及人自己的鲜血来换取强大,这值得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呐!”纳尔美尔痛苦地垂下头。
      卡图抚摩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亲爱的兄弟!鹰,是高飞在天的种族,他们比其他人飞得更高,看得更远,他们离太阳最近,也最能传达太阳神的旨意。所以,你飞吧!但是,你要当心从地面上射出的暗箭,因为,你飞得太高,会看不到它们。”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伏在纳尔美尔的耳边轻轻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卡图!…我的朋友!我的……!”纳尔美尔与卡图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月后,大祭司卡图死了。一个高贵的灵魂回归了神的殿堂。
      阿蒙神、伊西斯神都在各自的神庙里为卡图举行了大规模的祭祀礼,为他制作精美的“马斯塔巴”,他的尸体被涂上香料,精心地保存起来,以备他来生的复活。纳尔美尔王亲自主持了下葬的仪式。
      然而,这一切却并不能够平息‘鳄鱼’王家族的仇恨!当尼希比触摸着卡图记功柱上面,那雕刻得华丽精美,却冰凉刺骨的象形文字和浮雕时,他的仇恨升腾到了极点!
      这天,太阳刚刚升起,他就又来到卡图的陵墓,这已经成了‘鳄鱼’王每天唯一的慰籍。一名黑奴匆匆地跑过来,跪在地上说了几句。
      尼希比猛地站起来:“回祭司府!”
      卡图的府里像是冰窖一样寒冷,像是坟墓一样死寂。大厅正中央的虎皮大椅子里,端坐着的是二王子亚斯。
      尼希比一进门就气愤地大喊:“出去!滚出去!卡图的府邸永远是‘鹰’家族的坟墓!它将要吞噬你们家族所有的人!我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啊!‘鳄鱼’王族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快滚出去,否则,就让你的哥哥来为你收尸吧!”
      亚斯的嘴角依旧挂着冷冷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鳄鱼’王在自己的家里还真是威风啊,那天为大祭司举行招魂祭祀礼的时候,纳尔美尔王就站在您的眼前,我也没见您老有多么大的脾气呀!
      “我只是‘鹰’家族的一只飞虫,埃及王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他甚至会忘记我的存在。当然,如果愿意,您也可以忘记我的存在。”
      说完,亚斯就向门外走。尼希比听出他话里有话,便不耐烦地问道:“好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提醒您:赶快带着您的家人和奴仆回到吉萨去吧!”
      “干什么?难道提尼斯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吗!”
      “我可是好心,至于回不回去,全凭您的意思。其实,谁的死活都不与我相干!”
      ‘鳄鱼’王此时稍微清醒了一点儿,他沮丧地说:“二王子,我感谢您的好心。请体谅一下,一个老人连丧三子的悲痛心情吧!您要我们回去,想必是提尼斯要出大事了吧!”
      “‘鳄鱼’王真是聪明人,大祭司的离去,使得埃及王没有了顾忌,索娜王妃也被赶出了宫廷。那么,族王您的靠山就只剩下了王储塞比,可他又能给与您多大的庇佑呢?所以,我觉得您回到自己的领地去要安全得多了!”
      ‘鳄鱼’王点点头:“二王子,您的恩德我永远不会忘记。泛滥季节马上就要到了,请您到吉萨来参加我的‘新土节’吧!”
      亚斯咧了一下嘴:“我会去的!我还要送给族王一件特殊的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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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
    晴川的韦帅望,太好看了。没有之一。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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