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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离图刺
周凭穿过曲曲折折的琅琊街市,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周游其中。
“尚大人,你瞧那人,算不算得形迹可疑?”李铜隔着纱帘指着马车外的人问尚都,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凭。
“形迹可疑么?现在的琅琊哪个不是形迹可疑啊!”尚都并没有看周凭,也许看了他便会收回这句话,因为周凭腰间悬挂着的正是名剑湛卢,虽然拿泛黄的白纱裹了外面的一层,不过光是看露在外的半截刀鞘,尚都一定会认出是湛卢,他曾见过此剑,并且永生都不会忘记……
此番周凭来做得正是来杀人灭口的买卖,他从繁锦的神色推测繁锦该是认识守她大门的田铎童放才是。前些日子关于田铎童放二人“无字天书”的传闻他亦有所闻,鬼才信他们两个粗人能做到给人讲学算命那么能耐。周凭怀疑他二人的言语都是繁锦教的。起初只是猜测了三四分,只因繁锦那句“我擅长的只是猜人,尤其是人的前程。”,他的猜测就成了断定的七八分,只因那些个跑去让田铎占卜的,哪个不是问前程!
周凭来到田铎童放门前,轻轻地敲了敲,等了片刻丝毫没有动静!他见四下无人,轻身翻进了田铎童放巴掌大的小院儿,屋内也是空无一人,生活之物四散,其中夹杂着金银,桌子上还摆放了一壶未喝完的烧刀子。
他视察了屋子的整个角落,种种迹象看来他们该是去了某个地方耍乐,还不曾回来罢了。于是决定于此地等他们归来。
而此时的田铎童放却于通往关中的路上奔走着。
“哥,我身上只有几个钱!”
“笨,你平常不都呆在身上么?”
“这不刚才哪来掩人耳目了么?你身上有多少啊?”
田铎摸索了个遍也只找出七个钱,加上童放手里的一共十三个。
田铎忍不住骂道:“都是那该死胖子,弄得老子现而今连件儿冬衣都买不起。”
眼看天气渐凉,按照时日推算二人到达关中之时正值隆冬,这一路十三个钱只管得几顿饥饱。
“童放,此次你跟着我受苦了!”田铎边说边将钱分了两份,将七个的那一份塞在童放手里。
童放见了,又塞回田铎怀中,“什么苦不苦的,咱还说这个。哥,钱你替我收了,我粗枝大叶的,怕弄丢了!”
田铎拍了拍童放的肩,一时竟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这个兄弟与他并无血缘,但是从小二人的感情便是极为好的。
二人又是一阵奔走,不知不觉便已是日落西山了,他们来到一处曲折的小路,此路离官道甚远,四下杂草丛生自是说不出的萧瑟,不远的地方有一潭流向下的瀑布潭水,青白的令人生寒。
“哥,我看那个胖子要找人的怕也是她呀!不知她倒是做了什么!”
“唉!她也算是个聪明的人,往往聪明人总是去探寻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总之是有的事知道多了不好!”
“原来你二人也明白有的事情知道多了是不好的!”不知何时周凭早已追上了他二人。
田铎童放猛地停了步子,二人转身便看见了曾在张角府见过那容装不改的周凭。
田铎知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道:“原来是这位爷!我兄弟二人回老家拜祭我老娘,铺盖都没拿,你怎的迢迢跟着来?”
“若不是我口渴舀了一瓢水饮怎知道你要回老家祭拜呢?”
原来,周凭在田铎童放家中等候多时,也未见二人回来,便进了厨室取水喝,结果也看见了散了满地的柴薪,便知在此之前定是有人来过,于是想起了之前在街口看到的那辆官家马车,说不定是官府的人!周凭最擅长的便是追踪之术,于是一路追随田铎童放的去向直至此时。
“啊!原来你对老娘竟比我兄弟二人更有孝心!还真是难得!”
田铎说完便拉着童放朝那湖水旁的小道奔去!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六个钱塞在童放怀中,“我先去挡他一阵,咱们关中见。”
“哥,要死一起死!”
“滚!谁跟你一起死。我还要去关中逍遥的过日子,快走!”
童放将钱硬塞给田铎,然后将他猛推一把,自己朝着周凭的方向去了
周凭显然未料到童放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便后退二步。田铎见童放朝周凭方向冲去,便抓了地上的石子丢向周凭。他并不是乱打,田铎也曾略通筋脉之术,此时攻的都是周凭几处大穴。周凭闪躲不及,只因田铎的石子打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出奇的快,于是连忙拔出湛卢,只见湛卢通体乌黑刚出鞘,周凭便听见田铎童放异口同声地叫声。
田铎童放见周凭手中的正是曾差点要了他们命的剑,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湛卢!”
落在枝头的乌鸦还未来得及飞走,便被湛卢剑气斩断了双翅。乌鸦凄惨的叫声伴随着巨大的落水声,转眼之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居于张角府的繁锦眉间一阵烦躁,没来由的发着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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