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飘向远方的歌

　　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那么闪耀的你，温柔的你，为什么会选择停留在我的身边。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我站在校门口，看着父母做上回程的巴士，哭的泪眼模糊。那时的你被一群男女簇拥着，你笑着看向我，你说：“哭什么呢？别哭了，擦擦眼泪吧。”说着就递过了纸巾。然后和我说了再见。
　　直到几天后，在教室里看见你，依旧笑得那么灿烂，才知道我们同班。
　　你是大家的焦点，高个子，帅气的脸，温柔亲切。而我只是不起眼的平凡女生，朋友只有宿舍的几个女孩子，每天上课坐在角落里，不爱和人讲话。

　　可是命运总是奇妙的。那是开学的第二个月。傍晚，我在操场散步，你一个人坐在草地上。你看到我，使劲儿招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会是真的吧？是在叫我吗？
　　尽管这么犹豫着，我还是迈出了步子向你走去。
　　你看到我什么也没说，拍了拍草地让我坐在你的旁边。
　　“白小桦，每天就见你一个人。还记得我名字么？杨送。”你这么和我说着，看着我走来的方向。我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你还是看着我来的方向，你说：“你看，晚霞真漂亮。”
　　我“嗯”了一声。
　　然后我们一起沉默。看着操场上的人影越来越少。看着天空由红色变成深蓝。
　　等星星挂满了天空……你突然躺在草地上，我在你旁边不敢说话，又舍不得走开。
　　我知道我这样的女孩子配不上你，你是星光，那么我只是暗淡的萤火虫。
　　“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你突然开口。
　　“做我女朋友吧。”我听你这么说，心一下子绷紧了。周围的空气凝滞了，我的耳边只回荡着你的话。这不可能，我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你坐起来，看向我：“白小桦，做我女朋友吧。”
　　我只想告诉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记住你了，然后就爱上你了。
　　我只能点头。因为我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
　　这样中了头奖的感觉我是第一次体会，为什么是我？居然会是我？

　　之后，我们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年级。他们都说，不会吧？杨送会喜欢这样的女生？那么普通，丢人群里都会找不到的吧。
　　杨送的朋友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只有惊讶。我在他们中间基本插不上话，只好低头喝饮料。杨送看我这样，就牵着我的手，使劲儿对我笑。
　　她的朋友看着，大概也知道劝也是不管用的。只好由他去。
　　后来，他的朋友们慢慢能和我聊聊天。
　　而我感觉最惊喜的，杨送的妈妈听说他有了女朋友，还特别送了礼物过来。我们视屏聊天，杨送的妈妈特别高兴，一直说我可爱。为杨送总算找到女朋松了口气。
　　阿姨对我说：“你知道吗？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想一首歌一样，自由幸福。现在这首歌就交给你了，小桦，好好照顾他。”
　　原来如此，歌就是song啊。

　　随后，我的生活里，全部和你有关。我们向所有的大学情侣一样，每天腻一起，看书，逛街，看电影……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年。

　　直到有一天，你像平时一样牵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啊？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难道不是在说，今晚宵夜要吃什么吗？
　　“小桦，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你看着我，就像那天在操场告白那样……那么认真的看着我说着……

　　“为什么？”我泣不成声。
　　“小桦，是我不好。我……”你转头不看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被揉皱的信纸，塞在我的手心，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敢打开那个纸团，心里默念，这是恶作剧吧是恶作剧吧……

　　我在宿舍呆了一个礼拜没出过门，每天颓废的哭泣。
　　到了第七天，才想起你给我的纸团被我人进了垃圾桶，我像个疯子似的翻找，还好，它在。可是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恶作剧。因为七天，七天了，你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我，没有拖任何人再传达什么给我。

　　我把信纸展开：
　　小桦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的。我一直在内疚，我受不了了。我是个gay。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一直在利用你。对不起……

　　我撕掉了信纸。Gay？怎么会这样？
　　你明明对我笑的那么温暖……
　　明明牵着我的手……
　　明明喊着我的名字：“小桦！小桦！”

　　“小桦！小桦！不！杨送你给我清醒一点！”

　　“什么？我……？”眼前的事物开始随着这叫喊像迷雾一样散开。
　　意识逐渐回来了，我在谁的怀里？
　　推开了那个人，问：“你是谁？”
　　“杨送你这个畜生！我是宁远啊！”那个人一身白大褂，是个医生。
　　“杨送我求求你！别再这么吓我了好吗？”自称宁远的男人强行拉我到怀里收紧了手臂。

　　“我……放开……小桦，白小桦呢？是谁？”如果我是杨送，那……白小桦……
　　“没有这个人了，没有了。”

　　男人放开了我，递过来一份病历：
　　杨送
　　精神分裂症
　　症状：妄想……

　　宁远给我披上外衣，对我说：“出去走走吧……那天你不是说过吗？晚霞和星空最美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吧，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好熟悉的话。但是晚霞和星空的确最美。
　　“嗯。”虽然好多事不清楚，但是，总觉得和这个宁远一起也不赖。

　　杨送没注意到，病例下面的那份10年前的本地报纸。
　　X大女生与孪生哥哥爱上同一男生，无法承受打击跳楼身亡。
　　本报记者s经走访发现，该兄妹父母离异后各自由父母抚养。但是成长中的缺憾导致了兄妹两人的心理缺陷。暗恋N某的妹妹发现N某与自己的孪生哥哥Y某系同性恋人后，经受不住打击坠楼身亡。
　　哥哥Y某因此事出现精神异常，将自己当成妹妹……
　　希望这样的惨剧不会再次发生……

　　宁远看着傍边安静的杨送，说：“杨送，也许你又忘记了。这十年我一直在努力治好你的病。当年不怪你，如果你逼我和你妹妹交往时我决绝一些大概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我的错。你看，这么久了，你总以为我是你，你是小桦，把自己从这个世界抹杀就是你的愿望吗？代替妹妹一遍一遍的体会她的痛苦……你知道看着这样的你，我有多难受。这就是报应吧。”
　　“嗯？宁远~我想起来了，我喜欢你是不是？”
　　“对。但是我更爱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是一首歌的话，那么我就成为你的CD，永远承载守护你。”

　　两人在草地上相拥，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你以为这是结局？不！

　　一声哨响：“302号303号，放风结束了！快过来集合！”精神病院医生说着拉上了傍边的护士走来。
　　“杨送，宁远你们够了啊，成天给我装成男同……就算是同性恋你们也该是les……”医生摇头。
　　“哦……”两人答道，然后起身去排队。

　　“哎……这两个就是传说被跨省的耽美女作家？太悲剧了……”
　　“是啊，写不出文会被自己逼疯……这些出来了，尺度一过运气又不好……是想写也写不了了。居然被逼疯了……”
　　“是啊~说起来我可喜欢她们的文了！”
　　小护士在窃窃私语，时间是下午五点，等送回这一批人，马上就下班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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