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

　　激战是无可避免的。
　　你本意无心如此，但你们身处敌营，必然要刀戈相向。你看着斯潘达姆自负猖狂的嘴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慢慢走过去，拉起那个被称作是恶魔的女人，妮可·罗宾，跟在他身后。
　　斯潘达姆在电话虫前白了脸，冲你喊，“听好了，路奇，你的工作就是保护老子！”你仍是面无表情，像是不为所动，对CP9的其他人胜利笃信不疑。
　　但你战斗特制的西服袖子一丝不苟的卷起，发也被束起。谁也不知道你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

　　“发现密道了！耶耶！”你的眼角余光见到了她们，奇蒙尼和昆贝。甚至不用眼睛，背后瞬息的变换你既可察觉。
　　你任由他们望着你们离去，而他们将会让草帽小子一伙找到正确的通道，获得救走妮可·罗宾的可能。
　　你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对这场战争从未充满怀疑，即使在亲眼目睹他们向世界政府宣战，你也承认，他们的勇气很震撼，但是对你来说，计划未被打乱。
　　你只是期待，期待一场不会让你失望的对战。
　　你想起他明亮的眸子，一脸‘好厉害啊好厉害’星光熠熠的脸，“会说话的鸽子啊！”说着便去抓你肩上的哈多利。

　　你踢了巴里，然后游刃有余的躲避绳索攻击。见到他皱眉，一脸不解的冲巴里不平的说，“明明都是那只鸽子在挑唆啊，你干嘛打他啊。”
　　你没留神往他那里看了一眼。包子脸皱了起来，像是受了委屈般的模样，一脸大惑不解。巴里又一次将绳索携冲击向你劈过来。你竟然分了神。
　　这真是不可思议。但你轻松的一跃，躲过攻击仍是简单得很。地面在你刚才站立的地方裂开了缝。
　　巴里冲他喊，“可是打我的是路奇啊！”
　　你没由来的想笑，你看见他好像认真思考了一下。哦不，你错了，那只是他想认真的思考一下的假象而已，你不知道他的脑子不适合思考。

　　你们仍走在冗长昏暗的地下通道里，妮可·罗宾瞥见了你似有似无的笑意，白了脸。你想，你的笑容一定很像嘲讽。
　　蔑视、不屑、君临一切。
　　你一直如此。

　　终于，你听见了走道那头中气十足的喊声，“罗——宾——！”如你所愿，意料之中。妮可·罗宾怔了一下，向前一挣，喉咙里逸出濒死般的呜咽。
　　斯潘达姆被吓到结巴，“怎，怎么可能！”你平静的对他叙述刚才有人跟着你们走进了地下通道。
　　妮可·罗宾被交给一个刚才要求你‘拽着她的头发走’的长官，这终于重燃烈性的女子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欺辱。
　　但这跟你无关。你重新将手塞进口袋，走向声音的来源。其他的事与你无关，只有面前的人，入了你的眸，你的眼鼻口心。

　　你避开了他一次一次的攻击，并不费神，你熟练的运用六式，甚至在他的攻击中前进，逼近他。你们一次次握住对方的拳头。
　　你看着他犹如困兽般急躁的眸，瞳孔如炬，听他急促的呼吸。
　　他缠住你，让卡特·弗兰姆去救妮可·罗宾，然后发动了二档。你在他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的攻击和迅捷的闪躲移动中，觉得他终于认真了起来。
　　你看穿这原理只需要几击，你看见他烧红般的皮肤发亮，浑身冒出蒸汽。你觉得在这高强度的战斗中，那简直与自杀无异。

　　……
　　如此不爱惜自己。
　　“死了，也比失去伙伴来得好！”又一次攻击。
　　……

　　全力以赴，是你给他最大的肯定和勋誉。
　　你只是没想到，你泄愤般的拳头让他发动了三档。他将你打飞出去，你深深的陷进海军的船舺上，吐出一口鲜血。你看见他肿胀的身躯好笑的浮在桅杆一般的高度，然后冲你叫嚣。
　　三档之后的变小让你无从猜测，但你仍是抓住了他藏匿的痕迹，你猛地逼近他面前，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按进了墙面，看见他徒劳无望的挣扎。
　　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你还想，那就赶快解决了吧。
　　他不会让你失望。
　　你没想到他勉强从你如铁般禁锢着他小小身躯的手中，抽出了一只小手，打了你的鼻子。
　　像挠痒痒一样轻，却是果实能力下，豹形猫科动物最脆弱的鼻子。
　　你双目圆睁，说不出是为了他这样不怕死生气，还是为了他在这种境况下竟然还忤逆你。

　　你听到他的伙伴在踌躇桥上向他呐喊，向你挑衅，以此来拖延他站起来的时间。你能辨识出这低等的手法，却还是放下倒在地上的他，走向那放着狂妄言论的，他的伙伴。
　　你听到他发抖的声线在喊，“别说了乌索普，你会死的。”
　　他惊慌的看着你的脚步，大喊，“你的对手是我！”
　　你看似无情的对他说，“反正你们都要死。”你听见他磨牙似的不甘，却说不出究竟是不是在等他站起来。你想，也许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的对手。
　　你迈出步子去，便被他又一次缠住了，回光返照一般粗重的呼吸，赤红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球，摇摇晃晃，却坚定不移。
　　你想，你的攻击太狠了。

　　你最终还是被打败了，你躺在凹陷的地面，无法起身，唇齿间全是血腥气，脑子里更是轰隆隆的响。你想，他赢了，果然是神奇般强大的男人。
　　你没有看错。

　　海军唯恐你不以此为耻的向ENIES LOBBY广播你被打败的消息，但你没破天荒没有在意，不过你以前从没有失败过，所以不清楚这样的反应是否诡异。
　　你在昏过去前想，要匹敌他。
　　以后要匹敌他。

　　完全没有去想他死在这的可能性。
　　敌人，一个好的对手，完全了解对方的实力。
　　你没有为自己找借口，但他的伙伴让他坚定如火，几乎烧的你的眼眶发痛。

　　“哟，路奇。”你醒了啊。
　　你见他满身绷带，笑的见牙不见眼。
　　“哟，”你学着他的口气，“……路飞。”

　　“……船的精灵？这么诡异？”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歼灭草帽小子一伙了。”同样被你打的无法动弹的他，差点死在军舰的炮火之下。
　　你无法翻身，巡逻士兵从门口走了去。
　　你闭了眼。

　　“香吉……我要肉……！”软糯撒娇的口吻酥到人心里去。
　　“嗨嗨，知道了。”金发的厨子完全拿他的船长没有办法。
　　香吉刚刚将装满了食物的餐碟放在桌子上，便被路飞洗劫一空。“这小子即使受了伤也完全不想错过任何一顿饭，于是就练出了边吃边睡的本领。”
　　他靠在椅子上，张大了嘴，鼻尖的泡泡随呼吸变大变小，他睡的很香，拿着肉骨的手软软的瘫在了桌子上。

　　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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