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以为我记得,却原来已忘记。
我以为我忘记了,却原来深埋在心底。
——顾惜朝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千里追击,千里截杀,
一路尸骨鲜血铺就我的生路;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旗亭雨夜,琴剑相知,
一笔志同道合生死与共挥就你的誓言。
——戚少商
内容标签: 江湖 情有独钟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惜朝,戚少商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逆水寒戚顾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603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7 文章积分:365,34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戚顾王道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63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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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旧梦难安

作者:笺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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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顾]旧梦难安



      【起】
      我以为我记得,却原来已忘记。
      我以为我忘记了,却原来深埋在心底。
      ——顾惜朝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千里追击,千里截杀,
      一路尸骨鲜血铺就我的生路;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旗亭雨夜,琴剑相知,
      一笔志同道合生死与共挥就你的誓言。
      ——戚少商

      【承】
      我没有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我现在住在一座旧庙里,旧庙在深山老林中。旧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小和尚,一个老和尚。小和尚将我捡了回来,老和尚治好了我一身旧伤。

      小和尚叫老和尚师父,老和尚叫小和尚乖徒儿,他们说他们没有名字,却告诉我,我叫顾惜朝。
      可是,我什么都已不记得,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夕。
      知道一个名字,又如何?
      前尘如梦。

      我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旧袍,簪着那支乌木旧簪,唯有如此,我才觉得我与这个人世间还有些许牵连。
      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而非漂泊无依的孤魂。

      对了,还有左肩上的旧伤。
      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胸膛,划破血肉,深入骨髓。我常想,伤我的那人,一定恨我入骨,恨不得将我骨血剥离,然后一点点吞咽入腹。
      这或许是我与前尘往事最深的羁绊。

      阴雨天气,旧伤又痒又痛。
      痒,是结痂的伤痕。
      痛,是深在骨骼。
      血肉的旧伤痊愈,结痂留痕。
      骨骼的旧伤,永远都是旧伤。

      立夏。
      小和尚送我新裁剪的夏衫,白衣胜雪,
      那白,刺眼,痛心。

      我怀抱着那身如雪的夏衫,坐在旧庙山门的青石台阶上,看着倦鸟归巢,忽然觉得寂寞。
      这寂寞蓦地吞噬我。
      寂寞是什么?
      寂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思念着另一个人。
      是谁,一身白衣胜雪,徘徊在我的梦里?

      我问老和尚,是谁送来的夏衫。他先是一脸愕然,继而笑道,乖徒儿去山下镇子上央求最好的裁缝定做的呀!
      为什么是白色?
      他捋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原来你是不喜欢这白色,你喜欢青色?
      不。我黯然低头。

      这么昂贵的衣料,这么精致的手工,怎么会是这山野小镇可有?就算我忘记所有,这总还看得出来。

      我几乎忘记了所有过往,几乎。
      除了那抹白,苍茫黄沙中的那抹白。
      白色的身影,挡在的我身前,跌倒在我的怀里,鲜血如红梅,点缀在雪白的衫上。

      一缕发丝划过我的眼角,黑白斑驳,如霜染。
      刺痛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
      是谁?
      笑得如此释然,又如此不舍。
      满身鲜血,倒在我的怀里。

      为什么,每次想到他,我的心本能地,就升腾起一股异常的忿恨,忿不平,恨不得。
      可是,想着、想着,这忿恨淡了薄了,反倒渐渐转成一种不知名的惆怅。
      想着、想着,就成了一种要命的习惯。
      戒不掉。

      我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旧袍,簪着那支乌木旧簪,在佛堂里念经。一字一字,从来没有过的虔诚。
      弥陀慈祥的笑着,俯视众生。
      我跪在蒲团上,却不知道求什么。

      求他死?
      求他生?
      我不知。

      中秋。
      老和尚出了趟远门,带回一架旧琴,送来给我说,故人相赠旧物,与其埋没,不如转送知音人。

      旧琴曾弦断,不知是弹于谁人听?
      断弦鸾胶续,不知是何人如此良苦?

      月华如练。
      我在山林溪涧弹了一夜的琴。
      弹于月明千里,故人听。

      重阳。
      小和尚带回一本旧书。旧,旧得纸张都起了毛边儿。扉页上,印着一枚小小的朱印,且惜今朝。
      我知道,这是我的书。
      曾经呕心沥血所著,一字一句,都印刻在心底。
      支离破碎的碎片,是谁不辞辛苦片片粘起?

      我盯着那本书,想了三天三夜,然后决定离开。
      我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老死山林。

      老和尚没有拦我,只说,在这里住这么久,和这山、这水、这林、这庙都生了情,好歹告个别。多留三天。
      只留三天?我挑眉。
      老和尚诺然。

      第一天。
      我找来绛红纱,熬浆糊,削竹篾,做了一串串的灯笼,黄昏时,恰好点亮挂在山门老树上。
      第二天。
      我去山林溪涧,捕了几尾秋鱼,养在旧庙的清潭里。
      第三天。
      我坐在旧庙山门的青石台阶上,抚琴。

      黄昏,我起身去点绛红纱的灯笼。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材,器宇不凡呐。
      我抬眼,看着他风尘仆仆,眼睛却比星辰还要亮,望着我微笑的样子,不禁挑眉,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白衣胜雪,轻惹尘埃。
      他背着剑,拾阶而上,轻声解释,山路崎岖,只得将马留在山下客栈,差点儿赶不上。
      与我何干?我随着他一起走来。
      他拧眉,缓缓道,你难道不是在等我?

      我是在等人,却不知等的那人是谁。我叹息,浅笑,那人定然是个笨蛋,竟然不知留下自己的姓和名。
      他有苦衷。他定定地望着我,他若没有苦衷,又如何会舍得丢下你一人?惜朝。他轻声低吟,伸过手来抓住我的手腕,在下戚少商。

      今时,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戚少商?
      是。
      昔日,六扇门的神龙捕头戚少商?
      是。
      昔日,连云寨的大当家戚少商?
      是。

      你走吧。
      为什么?戚少商松开手,你都记起来了。
      不,不全记得。更何况,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从此以后,你我各安天涯,再无瓜葛。

      他苦笑,我跋山涉水而来,顾公子不请我喝口茶么?
      山野旧庙,粗茶淡饭,还望戚楼主海涵。
      无妨。

      我在庭院里的老槐树上挂上绛红纱的灯笼,在老槐树下的旧木桌子上布好饭菜。
      他与我,相对而坐。

      他笑,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喃喃自语,还是这个味道。真是让人怀念呐!你做的菜,虽不算是最美味,却是最让人难忘。
      哦?
      为什么想离开?他岔开话题。

      夏衫是你送来的?我问,无视他的问题。
      是。他老老实实答。
      旧琴也是?
      是。
      旧书也是?
      是。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顿住,漆黑而明亮的眼眸望着我,映出一双小小的我。
      我。
      我什么?我有些恶狠狠了。
      我怕。
      怕什么?你堂堂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你怕什么?是真的恶狠狠了。

      惜朝。他轻声叫我,惜朝。
      我怕。怕你真的忘记所有的过往,又怕你没有忘记;我怕你想起过往,又怕你永远也不会再想起过往。
      所以,差人送来我的旧物?
      他微微颔首。

      我们是仇人?我问。
      曾经是。
      那么,现在呢?我笑问。
      我不知道。他黯然。

      秋夜月明。
      他与我相对而坐,谈些有的没有的琐碎。
      安宁。

      山野旧庙,只怕要委屈戚楼主打地铺了。
      我从柜子里翻出蒲草席子,褥子,一床棉被,就着豆油灯昏黄的光在青砖地面上铺好。
      顾公子,铺床都铺得这般一表人材。他卸下剑,脱掉外衫,轻声笑。

      我没有理他,和衣躺下。
      他也躺下。
      沉寂的夜,幽闭的空间,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
      我感到久违的心安。

      我肩上的旧伤,是你留下的?
      嗯。
      你恨我么?
      恨。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你;有时候恨得让我觉得连杀了你都无法排解;可又有时候,我觉得应该让你活着,活着感受我的恨意,受尽折磨。
      嗯,这可真不像是大侠说的话。

      他的手抚上额,苦笑,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沉默。

      我又梦到他,戚少商。
      我知道这是梦,可是我无法阻止自己的悲哀与绝望,这悲哀与绝望一点点吞噬着我。
      心,绞痛。

      惜朝。是戚少商的声音。
      声音像是从空灵的天际传来,我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蜷缩着身体,背后是厚实而温暖的胸膛,我知道是他。

      作噩梦了?他低声问。
      嗯。我含糊不清的咕哝。
      梦到我了么?我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先是恶狠狠的,后来——
      住嘴!

      他叹息,伸过手来抚上我的脸颊,温暖而微有薄茧的指腹滑过我的眼角,你哭了。
      没有。
      那这是什么?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眉眼。我闭着眼睛,眼睫却不住颤抖。
      只是眼泪而已。

      他将我揽在他的怀里,这怀抱让我觉得心安。
      跟我走吧。他诚恳的说。
      好。

      现在就走!他忽地坐起来,将我也拉起,紧紧攥住我的手,目光灼灼,我怕天明以后,顾公子后悔。
      好。

      【转】
      汴京,金风细雨楼。
      秋寒露重。
      顾惜朝负手临风,站立在白楼的最高处,青色长袍被风鼓满,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戚少商远远地望着,目光渐次柔和。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这,才是教戚少商倾盖如故而后永生难忘的顾惜朝。

      你不必勉强的。
      顾惜朝叹息,这叹息随即湮没在秋风里。
      我早该这么做的。
      戚少商兀自笑着,抚上胸口,旧伤隐隐作痛,却难得心安,我是你的担保人,莫说这三刀六洞,就是十八刀、十八洞,也该由我来承受。

      在天下武林白道面前,保下我,你后怕么?挑眉,笑问。
      怕,怕得要死。
      哦?
      可我还是要保你。否则,我怕我会更后悔。

      不值得。
      你值得。
      短暂的沉默。

      伤口还疼么?语气轻柔下来。
      早就不疼了,今晨已开始结痂,你的药,分外好用。戚少商与他并肩而立,望着他望的千里之外、浮云之上。

      你的痼疾呢?
      大当家都说是痼疾,怎么会那么轻易根除?
      树大夫的医术很好。
      我不需要。

      又是沉默。

      大当家,我这样很好。旧疾缠身,这好似我与过往的牵绊,我不想忘记。顾惜朝轻声解释。
      戚少商的心,忽然就被揪疼了。
      自从与大当家回到汴京,惜朝就断续断续记起一些旧事。
      是么?
      是。
      也好。
      是啊。

      为什么住在白楼?
      因为惜朝还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想也是。

      戚少商忽然侧身,紧紧盯着顾惜朝,发出最诚挚的邀请:你我并肩,你运筹帷幄,我决胜千里,掌控这江湖、这庙堂,你意下如何?
      此话当真?
      击掌为誓。

      你就这么信任我?
      因为我懂你。

      相视而笑。

      【合】
      风雪夜归人。
      戚少商推开房门,抖落一身的风雪,房间里炭火正旺,温暖如春。
      银白色狐裘下的顾惜朝忽然眼睫轻颤,从短寐中醒来,含糊道,你来了。水雾氤氲的眼眸在朦胧的橘黄色烛光下,犹自迷糊的望向戚少商。

      嗯。戚少商应声,我托人带了炮打灯。
      顾惜朝的眉眼忽然就笑开了。
      推杯换盏。
      故人。
      愿。

      醉意朦胧间,两人盯着最后一碗酒。
      你是大侠。顾惜朝小声嘟囔,双手叠交支撑着下颌,一双泛着水光、泛着醉意的眼眸望向戚少商,这最后一碗酒应该留给我。
      好,留给你。戚少商狡黠的笑。

      戚少商将最后一碗酒含在口中,半个身子越过满桌的杯盘狼藉,一手扣紧顾惜朝的后脑压向自己,一手捏着他的下颌,灼热的双唇覆在他的唇上。
      顾惜朝瞪大了双眼盯着戚少商。
      戚少商也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顾惜朝。

      柔韧的舌,如蛇一般,穿过温软的唇,撬开贝齿,钻入口腔,将炮打灯悉数渡到顾惜朝口中。
      一阵烟霞烈火,烧遍全身。

      时间的河冰封,停止流淌。
      良久。
      顾惜朝双手撑在戚少商的胸前,轻喘着别开脸,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我和你,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如是说,宿命般的无奈,我和你之间的羁绊太过刻骨,太过铭心,到头来竟是如此,如此这般。

      惜朝。
      戚少商双手捧着顾惜朝的脸,拇指用力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我对你,你还不明白么?
      戚少商的声音低沉、恳切,就那么目光灼灼的望着顾惜朝。

      惜朝,又何尝不是呢?
      在那些没有你的夜里,我总是做梦、做噩梦,心里总是不得安宁,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暂得心安。
      顾惜朝的声音轻浅、执拗,如蝴蝶般的眼睫飞扬,眼神清亮而安定,望入戚少商的眼眸。
      在雪夜点起一团火。

      这一团火,燃烧着两个男人蓬勃的激情与年轻的身体。
      这一团火,照耀着虽九死而尤未悔的来路与归途。
      这一团火,温暖着两颗千疮百孔的心。

      惜朝。
      每次望见你临风而立,站在白楼的最高处,我都怕你会乘风而去。你那么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而我却,总是自私的想要把你困在我身边。
      戚少商双臂紧紧箍着顾惜朝的腰身,与之耳鬓厮磨。

      顾惜朝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栗。
      我早已画地为牢。

      衣料窸窸窣窣滑落满地,身影痴缠。
      戚少商轻吻着顾惜朝左肩的剑伤旧痕,顾惜朝抚上戚少商腰腹间的那枚刀疤。

      我和你注定要互相伤害,互相折磨。
      我和你注定要互相羁绊,互相倾慕。
      不死不休。
      天注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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