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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到宝
酒泉郡地处端国西南,形状似一弯月牙儿,既是沟通西域龟兹、于阗各国的交通必经之路,东部又与羌蛮接壤。在酒泉郡戍关外与龟兹的暹达之间,走马川一带,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只有经验丰富的骆驼商队才能安然走过,通过在几国之间贩卖丝绸茶叶等,收入可以以千金计。
可这一条路并不太平。除了走马川的风砂和雪海长时间封冻以及随时可能吞噬整队人马的流沙外,还有数股凶残阴狠的盗匪横行。景晟王,是西域诸国百姓敬之如神的人物。从他带兵驻扎酒泉以来,对来往的商队课以重税。同时,他也数次亲自带兵深入塔克拉沙漠,清剿盗匪,最长时曾在沙漠中激战三个月,终于将最大的一伙盗匪——塔克拉之狼塞倭全歼。逃散的塞倭下属曾经潜入戍关为塞倭报仇,却被萧鼎擒获,将数十斩首后的头颅挂在戍关城楼上示众,从那往后,塔克拉盗匪再不敢近戍关一步。
“你先歇了吧。本王还有兵务要处理。”他说完自顾走到外间的书案后坐下拿起一卷奏报看了起来。
我和衣躺在床上,侧头去看外间那温暖光晕包围下的伟岸身影。萧鼎于我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他是我离开龟兹的借力,只有嫁给他,把自己至于他的庇护之下,我才能逃离以前头顶那挥之不去的阴霾。我很肯定,我现在并不爱他。但反过来看看,他的爱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母妃说,女人嫁人,就是把自己的命运系在了丈夫身上。可我不要那种无能为力的人生!在龟兹王廷我就知道,老天从不厚待任何人,要生存,只能靠自己。
这一天疲惫不堪,伴着萧鼎的背影,我沉沉坠入了梦乡。新婚之夜,萧鼎自始至终没碰过我一个手指头。
是夜,王府内院偏房
“槐卿,龟兹的人怎么说?”萧鼎问。
“龟兹的人说,王妃明仪公主璇迦是龟兹王的次女。母亲静夫人,是当年逻罗部献给龟兹王的贡品之一。因为出身卑贱,又只有璇迦一个女儿,所以一直没有册封。原来的公主瑶迦离宫后,龟兹就只有璇迦一个适龄的公主,所以就上报了皇上,嫁了过来。”一个站在下首的中年谋士答道。
“那,你怎么看?”
“以王妃今天的表现看来,不过尔尔。不过皇上竟然能同意找人代嫁,说明王爷已遭到皇上的防备。原来的瑶迦公主是龟兹王后绋香的女儿,王后又是左羌王额济的侄女,右羌王棘烈的亲姐姐。皇上同意换人,也是怕王爷有了龟兹与左右羌的支持,日后更不好控制。”
“呵呵,皇上固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可龟兹王诃黎布也未必是对情势一无所知。他要从端国借水开凿运河,有了我的保障之外,再加上皇上的支持自然更加稳妥。这都是意料之中。反倒是璇迦,颇有心机。”
“王妃?垂髫小儿,王爷也真上心。”那个叫槐卿的挪揄道。萧鼎与他一向平辈相交,对此倒不以为意。
“她年纪虽小,但面对众人却能从容镇定,这份见识定力就不同一般。何况她今天行止合礼,进退得宜,这就不是普通人的。本来以为龟兹公主必然骄纵,但今天一见,竟不露喜怒、安守本份。但这淡定,就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也许,本王真的娶到宝了呢。”
第二天清晨,我清晨醒来时,萧鼎已经神采奕奕的在廊下浇花了。廊下的几株菊花都不过是普通的品种,九月天里开得正好,没想到竟是萧鼎亲自侍弄的。
“看来王爷昨晚睡得不好,是臣妾照料不周了。”
“数年来南征北战,夜里警醒惯了,与你无关,不用自责。”萧鼎洒然道。“你收拾好,一会叫素悦带你认识一下府里的其他人。”
萧鼎现在就要告诉我,我只是他的万紫千红之一吗?
“不必了。王爷,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答应。”我盈盈向萧鼎跪拜道。
“快起,你我夫妻,不必拘礼。有事就讲,我尽力而为。”萧鼎俯身扶我起来。
“臣妾自小体弱多病,以前在龟兹都是在气候湿润的别苑调养。现在酒泉虽说不比伊逻卢干燥,但旧疾仍易复发,求王爷准臣妾到宛趾外的蒙山居住。蒙山中有乌汗大叔的大宅,是早年所造,空置已久。而且蒙山中有数眼温泉,是养病良地。我想向乌汗大叔借来,暂居三五年,等身体调养好了,再来侍奉王爷左右。望王爷恩准。”
萧鼎万万没想到新婚之时我会自请离开,沉吟了一下方说:“宛趾与酒泉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况且靠近端羌边界,你又不想在城中居住。若有危险,只怕不易护你周全。”
“王爷,端羌素来和睦,右羌王又是我的舅父,请王爷放心。而且婚前父王母后也叮嘱我要爱惜身体,避风沙,忌忧思。请王爷体谅。”
“这,好罢!既然你身体不适合在酒泉居住,本王不好强留你,那便拨给你一千兵马,与你的随嫁二百人马一起,七日后送你去蒙山吧。这七天,你整理行装。我派人去把乌汗的宅子布置好迎你。你体弱,先回屋去歇了吧。”
“谢王爷成全,臣妾告退。”我点点头回到屋里。景晟王府虽好,却不是常居之地。与其做一个空有其名的景晟王妃,与他的姬妾争宠,我宁可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等时机成熟,再来取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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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第一次写文,大家多家指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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