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

　　承之四 圣都的限制
　　感谢光明神的恩赐，

　　让莱因永沐神之荣光，

　　不为黑暗所苦。
　　《光明赞歌》节选
　　莱因城，也就是圣都，是个永昼的城市，与暗殿所在的塞门城刚好相反。我现在就踩在世界最南端的土地上，沐浴在永不消失的阳光里。疾风术带来的速度加成让我来不及看清周围，只觉得伴随着花的香气各种鲜艳的色彩填满了视野的每个角落，这，真是个美丽的城市。

　　“真不清楚你怎么能忍受在书堆里一待就是10天的，明明是第一次来圣都！以光明神的名义，即使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30年，还是会惊叹于她的美丽！”

　　“的确是很美。”我随口附和。莫卧儿在上，圣都在这儿又不会跑，我要是不把常识和差的那200年补上，乐子就大了，“但我的确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再说，是谁害得我多呆了两天的？”

　　“一点小事怎么记这么久？”暮回头拉住我，“到了，隆重介绍，梅洱迪费罗特大街，以200年前去世的自然系魔导师梅洱迪费罗特的名字命名，纪念其在药剂学上的突出成就。在这里，你可以买到任何药材以及仪器，当然，也收购新鲜药材和成品药剂。现在形象地称之为梅迪药材一条街。解说完毕。”

　　“这是，外交官模式？”

　　“不，导游模式！不要去那家店啦，因为是老店，同样的东西比别处要贵三成！”

　　我停步，转身。

　　“你要蒲珥的叶子，旁边那家会更新鲜哦。”

　　再次停手，进旁边那家店。的确新鲜不少。

　　“啊呀，买种子的话，刚才的……”

　　“够了，我非常确定这里就是罗贝尔托家族的后花园，所以……”拿出纸笔，开始奋笔疾书，“给你，这是需要的药材清单，带我去买器材的地方，两小时后出口见。”

　　“真会使唤人，这样也好，赶得上家里的晚餐。”

　　◎◎◎
　　“老板，有不那么好的药碾吗？”相信我，我绝没有精神失常。碧晶镯内的东西我早就整理好了，基本没有现在能用的东西。水平差太多了啊，用那些高级的原料，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暴殄天物。至于仪器更是我心中的痛，都是含增益效果的高级物品，就是我用不了——中级以上水平才可使用。我还是魔法学徒啊啊啊啊！

　　“什么？你对我的货品那里不满意！看这里，凤凰羽毛制的药刷，对任何与飞行有关的药剂都有增益！再看这里，来自海底的魔兽晶核制的药碾，一点点的晶屑就是最好的寒性融合剂，还有……”

　　看着刚才还在看书，很有儒雅味道的美青年老板瞬间狂化，我哭笑不得。

　　“老板?”我示意。

　　“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啧啧，好可怕。我拿出自己的法师袍，指着上面的标志说，“您误会了，是我还用不了那么好的物品。”

　　“你是魔法学徒？”

　　“是。”有没有那么夸张连眼镜都掉下来。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到圣都来的！”

　　哦，原来魔法学徒不能来圣都，我说怎么每家店都欺负我，没有一件我能用的东西。

　　“暮·罗贝尔托，你看够了没有！”

　　“噢，我的挚友！你真的误会了，我也是刚刚想起来这件事，就马上来找你了。”

　　“哦？我怎么觉得某人看戏看得很高兴？”

　　“错觉，一定是错觉。”暮拉住我的手，又趁机弄乱了我的头发，终于转头，“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兄长，您的消息还跟以前一样闭塞，小姑姑带漠来到圣都也有10天了。”

　　说完就低头蹂躏我的手，接着两人充分体现了沉默是金的最高境界。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奇怪，我乖乖让暮抓着也不吭声。

　　“咳。”最后还是暮败下阵来，“二哥，晚上回家用餐吗？”

　　“……好吧，这位是？”

　　“噢，我竟然忘了介绍，二哥，这位是克劳克·漠，‘焱之魔导师’的弟子。漠，这是我嫡亲的兄长，法兰斯·罗贝尔托。”

　　看着暮掩饰不了的紧张，总有出了口恶气的感觉，不过这位哥哥大人身上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啊，我收回右手，行过漠兰花礼，“您好，非常高兴认识您。”

　　“那么，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我仓库里应该有魔法学徒能用的东西。一起进去看看吧。”

　　感觉暮整个人都僵硬了，我只好插嘴，“暮你还是去帮我买药材吧，快点儿，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公爵府。这样可以吗，罗贝尔托大人？”

　　“可以，暮你去吧，一会儿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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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在本文中，南北半球被光明及黑暗势力平分。只有圣都，暗殿所在的南，北极点处才有永昼或永夜现象。其余地区，由南向北，白昼变短，黑夜变长。

　　承之五 家族之右手
　　当光开始照耀这片土地，暗就随之产生。或者说，越是耀眼的光辉，周围必将笼罩越是深沉的黑暗。
　　◎◎◎
　　“这里好像没有合我用的东西吧。您就不担心暮会一起来？”我随手拿起一支药碾，先开了口。

　　“你我都很清楚，他根本就是在躲我，没有意义的谈话到此为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罗贝尔托家族？”

　　“更正一点，是暮在缠着我。”我放下药碾，开始把玩一只琉金坩埚，“这里的确是个谈话的好地点，措施完善，不过没有必要吧。我以为你得到的消息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实际上，我什么也不知道，除了那些足以乱真的假象。”

　　“首先对你的能力表示赞赏。但是罗贝尔托家族作为守卫圣都的拥有最高头衔的贵族世家，也不了解这件事，而我的存在又显然通过圣都上层，这起码说明了两点：我是无害的，还有，不要深究。还是，你在乎的并不是这些？”

　　“从圣都建立到现在的1800年间，罗贝尔托家族一直是最坚贞的守卫者。你的存在根本不合理，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某些人个人的意思。”

　　“原来永沐神恩的圣都也有光照不到得地方啊。”我凉凉开口，从柜子上搜出一只紫皇晶制的观察皿，好东西！

　　“你不必幸灾乐祸，罗贝尔托家族的荣耀，我会捍卫。该知道的，我总会知道。今天，只是想提醒你，做事要有分寸。”

　　“是！那就一起加油吧，”我转头，微笑，“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可以给我吗？”

　　“总共是……”

　　“暮会付的。”我欣赏某人蹙起的眉头，“当然，如果有人不想给亲爱的弟弟留下，诸如‘哥哥骗我’的印象的话，也可以自掏腰包。”

　　“……”显然有人很无奈。

　　“你这支‘右手’，不合格呦。关心则乱，你今天也只是想说‘离我弟弟远点儿’，对吧？”我慢吞吞的把东西收好，果然还是花别人的钱心情更舒畅，特别是别人心不甘情不愿时。

　　无视某人的杀气，反正他现在不敢动我，“太明显了啦，恋弟狂！”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正经的语气，“暮不是弱者。他是将处于你对等地位上的，罗贝尔托家族未来的‘左手’，对吧？”

　　“显然你很清楚。”

　　忽略某人古怪的语气，忽略，忽略！“所以，不必把他当弱者保护，太过小心翼翼会适得其反的。我是外人，才看得清，暮对你的依恋以及，他的强大。”

　　“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没有指示，无法相信你会采取行动。”

　　“我从不擦香水的，你一定搞错了。”笑笑，“我喜欢暮，也不讨厌你，所以，不妨考虑一下我的话。”

　　即使未来你我都很有可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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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个家族的‘左手’指光明世界的代言者，行动者。相对的，右手指黑暗世界的代言者，行动者。‘大脑’指决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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