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flies

　　Time flies

　　文/nancy95me

　　阿冕生贺。

　　注意：与爱情无关。请以平淡眼光对待。

　　BGM：almost lover

　　A在要读高中的年纪非常叛逆地选择了外地高中，也就是离家很远的地方。那时候交通虽然发达，但是也不能经常像是跨国一样地两地跑，所以A的爸爸只是甩下了句“逆子”，就断绝了和他的联系。电话不联系，银行卡也再也没有打过钱。于是A在报了道之后就迅速地用以前存的压岁钱买了新的电话卡，将以前的电话卡随意丢之不理。

　　反正他爸也不需要不是吗……？在将电话号码告诉初中时候的几个好哥们以后，A就洒脱地去上了高中，是住宿学校，晚上晚自习要上到10点。

　　刚开始他还非常不习惯，毕竟感觉和初中时候的生活已经有了划时代的差别。但是因为本身背后也没有什么信任的人值得去倾诉，所以A默默咬牙忍住了一切抱怨，原本还有哥们在，但是抱怨这种事情却又显得太不成熟，所以还是沉默好了。

　　忍了一阵子，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高压生活，每天在考试背书和体育锻炼里生活，他都快忘记了他和他父亲的吵架了。在和高中同学的相处中，他渐渐又有了新朋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哦……对了，你周末都不回家？”

　　“……我家在外地呢。C市。”

　　“咦……？跑这么远你家长居然同意？”

　　“……啊。”

　　含含糊糊的和同学将这个话题结束掉，A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的父亲通过电话，母亲在小时候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和父亲离婚了，而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和父亲有过这么长久的冷战。

　　“切……”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音节轻不可闻，但是却让听到的人感觉到浓浓的委屈，“反正他也没有想过找我……”

　　读完了一个学期以后，A的成绩已经在班上名列前茅，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运动，看长相清秀白净也不大像个热爱运动的人，所以在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之后，他将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学习当中，成绩自然就上去了。比他初中时候要好得多。

　　等他回过神提着行李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无路可去的茫然。半年来他爸爸一点也没有联系过他，这样回去……不是认输臣服吗？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去做的。他并不喜欢被别人当做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打算。当初决定跑外地来读书，也不止是因为叛逆问题，他更想独立一些，不是依靠家里，而是自己能靠自己做出点什么。

　　所以他靠着银行里的存款租了套房子，打算在寒假里去打工，虽然父亲将他第一学年的学费交了，但是按照银行卡里完全没变动的数值来看，他并不认为父亲会继续支持他在这个城市将高中读完。所以……学费也要靠自己好好挣出来。这不是他最初的打算吗？

　　A在报纸上找到了一些兼职工作的信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要求，并不是想象中的只要是个人就能干的事情。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跑到麦当劳去打工了，他的同学曾经在麦当劳打过工，所以给出了这个选项，比起那些看起来就比较生疏的工作，他更熟悉麦当劳，小时候也经常去吃，亲切感也有。

　　学生兼职比他想象中要累很多，虽然他原本也有设想过会累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实是超出他想象的，但也没有到达不能接受的程度。男生在高中时期一般发育得快，他在高一上半学期已经飞快地窜上了一米七五。在来麦当劳兼职的学生当中也算是比较高的，所以也会有一些女生想要找他帮帮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A也就顺手帮了，虽然并不大爱说话，但是在麦当劳他的人缘也是非常好的。

　　而寒假他工作了一个月下来，也算拿到一笔想象中份额的工资，在最后开学的前几天，他约着几个室友出来一起将作业写了，然后就提着行李回了学校。

　　再度回到学校，给A的感觉已经快是物是人非，并不是大家的变化有多大，班上的人还是那些人，长相也没有变得认不出来，只是因为兼职的缘故……他却感觉自己飞快地成熟了起来，学习起来也更认真刻苦了，大概是兼职让他更加认真更加能够投入到手头的事情当中了。他对这样的变化乐在其中，也感觉达成了最初想要跑到外地来的目标。

　　学习成绩也一直很稳定，忙碌的生活让他无暇想其他，等达成了学业上的目标，他发现他自身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头发长长了一直没时间去剪，脸上的笑容没有初中时候那样的肆意任性，考虑事情的角度和以前大不相同，甚至身高也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窜了一截，拿出初中的照片来看，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原来高中会让人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他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去倾诉交流，但是至少在他看来，这样的变化趋势是好的，并不需要去刻意阻止，于是，他就这样过了高中的第一年。

　　开始踏步走向高中第二年，分班是立即的，最开始做决定是老师找了几个人去谈话，而他也正好是其中之一。

　　“有没有想好读文科还是理科？”

　　A抬头看了眼班主任，面色平静，“应该是读理科。”

　　“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的理科成绩总分比文科成绩的总分要高出一大截。”

　　后面班主任的唠唠叨叨他也并没有怎么听，就像是一下子恍惚了，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飞得很远很远，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第一次这么久没有和父亲联系。

　　从小就和父亲一起长大的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从身上褪去了，也许是时光，也许是叛逆，但是他的确突然非常想念他的父亲，想念他的父亲做的菜，想念他父亲曾经在他失败的时候给他的拥抱和鼓励，幻想着如果是他的父亲在他的身边，那么在分班的这个时候……他会不会说些什么呢。

　　感觉一下子灵魂出窍一般，平时压抑在心底或是从来不曾被清楚发觉的感情一下子溢满了胸腔，他感觉眼眶发涩，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从他的身体里挣扎出来。

　　“好了，你先回去吧。”

　　就像是一下子被塞回身体一样，A感觉一切思维都停止了运作，他平静地向着班主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教室，背脊挺得很直，脑海里却一篇乱七八糟，难以收拾。

　　回到教室坐回位置，后面有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班主任是找你谈分班的事情吧，你想读文科理科？”

　　“理科。”

　　“我猜也是，本来你小子理科就比文科好那么多啊。”

　　后面的话模模糊糊就像是从很远的远方传来的，他听不大清楚，却也并不想去听了，思维放空到就像是眼前一片空白，他突然怀念起了关于父亲的一切。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曾经固执关得很紧的门，里面有一直奔涌的东西正迎面袭来，可是他并不想躲开。他并不想知道他离开父亲并且开始冷战或者是其他的事情是不是他一时间被外星人占据了大脑，或是负面情绪无限制地放大，或是盲目自大之类的元素导致的。目前，他只想跑回家，看一看他的父亲。或许需要抱一抱，或许想要再吃一顿父亲亲手做的饭菜。

　　这时候的他就像是被打开了感情开关一样，心底奔涌的思家情绪泛滥不止，课也无法听进去，老师的声音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就像是从别的世界传来的。

　　他莫名地举起了手，然后站了起来，“老师，抱歉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去一趟医务室。”

　　“啊，那你去吧。”

　　平日里认真学习的态度让他深得老师的信任，他们并没有怀疑他是故意逃课或是撒谎之类的，这让他不觉有些想要发笑。不知道是想要笑老师还是笑自己。

　　走出教室，天气依旧是暖洋洋的，夹杂着温暖的阳光从上头照射下来，感觉身心都变得散漫起来，他扶住额头，跑回寝室好生睡了一觉。并不是生病或是其他原因，但是他就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这就是任性吧，但是他就是想要这样任性一次。就像曾经他拒绝父亲的意见跑到外地来读书一样。

　　虽然成长了，但是也感觉失去了很多东西。

　　等他睡醒以后已经是晚上了，老师并没有来催促他回教室学习，倒是吃完晚饭回寝室休憩的同学一边笑着一边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没事吧？感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沙哑，“啊……可能吧……睡一会儿就好了。”

　　“啊，那你继续睡吧，晚上我帮你向晚自习老师请假。”同寝的室友这样说着，顺便体贴地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眯着眼睛逆着光看了一会儿室友的面容，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只能模糊地“嗯”了一声，然后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原来……他有这么好的室友啊。

　　醒来以后起来洗了把脸，然后拿着寝室里大家喝饮料时候买的纸杯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冷水，然后回到寝室里慢慢喝等待着清醒时候。冷水的确是具有刺激作用的，就像是喝完冷水以后，他很快就感觉到思维变得清晰，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些混混沌沌。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刚拿出枕头底下的室友借的杂志翻了几页，室友们就陆陆续续回来了，他先看着对床的室友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利索地脱掉了上衣，背上的汗珠清晰可见，肌理也能看得比较明显。

　　一边注视着面前的身影，他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室友拿出书包旁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转过身来问他在笑什么。

　　他眨了眨眼，回复说什么也没有。

　　学校里晚上从回到寝室到洗漱完毕关灯睡觉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看着室友们陆陆续续跑去厕所那边洗澡，然后挤挤攘攘热闹得像是刚进校的时候，就突然感觉他忽视了什么。

　　明明已经在这里学习了一年多，但是除了知识，原来他还忽视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朋友，重要的父亲。

　　仰面躺倒在床上，他一只手覆住眼睛，低低地笑出了声。

　　之后时光飞逝，他的成绩依旧在稳步提高，跟随着老师做着大量的练习，将不懂的知识点圈出来问各科老师，和室友和朋友一起去打篮球踢足球，偶尔偷偷在墙边打个电话买外卖，然后和室友一起被保安在后面追着跑回宿舍。

　　后来拉着夜灯和室友一起赶作业的时候，对床的室友深沉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你最近开朗了不少啊……”

　　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难道不好吗？”

　　“不……再好不过了。”说着，对床的室友朝他扬起了大大的笑容，黑暗中眼睛就像冒着绿光一样，他默默颤抖了一下，还是坚持着将作业写完了。

　　“看吧……会在寝室和我们一起挑灯夜战作业给我们抄作业的A比以前好多了对吧。”对床室友声音微微扬起来，得到了寝室另外几个人的应声。

　　看着他们此起彼伏地配合，他面无表情地瞪了面前的对床室友几眼，然后用作业敲了一下他的头，“别起哄了，快抄。你们的默契度可以去配交响乐了。”

　　“噗。”

　　“嗤。”

　　“……噗。”

　　剩余几个室友默默笑出了声，朝着对床室友发出嘲笑，“哈哈，你也有今天。A干得好！”

　　“闭嘴啊你们。再不闭嘴没作业抄哦？”

　　“……”

　　“……”

　　“……好狡猾。”

　　A默默裹着被子转了个身子将脸对着墙壁那头，然后默默闷笑了起来。

　　跟着几个室友越混越熟悉，他渐渐也放开了很多，比起高一刚来时候散了很多沉默气息，等到高中第二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银行卡里的钱除了他打工挣来的那些，数值完全没变动过。并且学费也依旧是交了的。

　　“……”

　　“喂……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下节体育课，下楼打篮球去。”

　　“啊……好。”

　　他慢慢收起手机，将上面的银行信息删除掉，朝面前的同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我可是幸运A哦。”

　　“……啥？”

　　“……嘛，没什么。走吧。”

　　第二学年一结束，他就利用银行卡里剩余的钱买了一张分机票，目的地是C市，他的故乡。已经两年没有回去过的最初的起点。

　　行李箱里是寥寥几件衣服和几本书，还有一些洗漱用品，拖着下飞机的时候他有些心虚招手喊了个出租车，将行李箱拖上后备箱放好关上，他就上车报了他家的地址。

　　看着窗外的树木一行一行地往后推移，他感觉心中有什么在骚动的东西愈发蠢蠢欲动起来，C市这两年变化蛮大的，至少感觉越发繁华热闹了，地铁也修了起来，看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越发多了起来。

　　前排的司机在等红灯的时候，顺口开始聊了起来，“小伙子，本地人？”

　　“啊，是啊，这两年在外地读书，才回来。”

　　“听口音就感觉是本地人，这几年你们家附近有几条街变成商业街了，特别繁华，你收拾好去那边逛逛说不定会有惊喜。”

　　“是吗？会去的，这次回来感觉C市都变得快认不出来了。”

　　“哈哈。”

　　漫无目的地交流了几句，他便托着下巴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的确，C市越来越繁华了，也的的确确有两年没有见到过父亲了。

　　一声不说就回来，说不定还要被骂一顿，但是……

　　也的的确确是想念的。最初就倔强地一个人拿着行李买了低价团购的机票跑去外地，还固执地将手机号丢了不和父亲联系。现在想来这种行为幼稚得令人发笑，但是这几年他也的的确确是成长了，达成了最初的目的。即使是被骂……也是心甘情愿的吧。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但是……父亲始终是父亲，只是他的父亲。所以，他会原谅他的，一定会的。

　　等经过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到达了小区门口，他付了钱就拖着行李想要往家方向走，找出了两年前离家出走时带出来的钥匙，他慢慢插进了孔里，咦……为什么打不开？

　　他用尽力气敲了一会儿门，然后傻傻地呆住了。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将行李丢在家门口，他跑下去正好看到一楼的住户打开了门，他刹住了脚，朝着一楼的老年人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三楼的住户去哪里了吗？”

　　“三楼……？好像是得癌症死了吧。”

　　他站在原地，就像是亘古不变的一座石像，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下来。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越发显得失去了生命力，他看着面前的老年人慢慢关上了门，但是却完全找不到真实感。

　　“怎么可能……？！爸爸怎么可能……”眼尾慢慢发红，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堵住了，感觉呼吸不顺，连心跳都陡然变得剧烈起来，握紧的拳头，指甲毫不留情的陷进了肉里，然后流露出闷闷的疼痛。

　　他慢慢蹲下身子，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你快回来……”

　　“爸……”

　　“爸……”

　　眼泪争前恐后地从眼眶中掉落下来，鼻尖酸涩得难以控制，大脑空白得像是死亡前的那一秒，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真的会有人生无法承受的痛楚。

　　至少是他现在……无法接受的……无法承认的……无法相信的……

　　“爸……”呜咽的声音慢慢从喉咙里挤出来，就像是野兽伤心时最后的哀嚎。

　　如果可以重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他再也不会叛逆地跑去外地，再也不会拒绝和父亲联系，再也不会跑那么远……

　　他会好好听话，会按照爸爸的规划做一个好学生，会按照爸爸的愿望成长得结结实实，会按照爸爸的期望每天回家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洗碗，一起讨论时事，一起看新闻，一起聊着青春期的烦恼。

　　他会做出他最好的成绩，他会给爸爸看的，他是最爱他的儿子。永远爱着他的儿子。

　　“爸……”他发出来的哀嚎已经轻不可闻，就像是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末端。

　　“什么事？”

　　依旧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右边的楼梯口传来，不管那声音有多么好听多么低沉，这都不是让他呆住的原因，他默默转过头，看着他的父亲提着蔬菜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皱着眉头，背后是打开门透露进来的光，他无法看清楚父亲的面容。

　　“爸……？”疑惑的轻音慢慢飘了出来，他呆呆地注视着他的父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时间一样。

　　“嗯，你回来了。”依旧沉稳如初的声音，就像是这么多年陪伴着他长大的父亲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终于有了反应，站起来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爸！我我我……我好想你！”

　　“……”手上一手提着蔬菜一手提着公文包的父亲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已经长大达到了自己胸口的儿子，“嗯，回来就好，在这儿哭什么，上楼吃饭去。”

　　“嗯！”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他还是恋恋不舍地退后了一步，挽住了父亲的臂膀。

　　“……”对着眼角发红还在撒娇的儿子，他实在再难说出什么放开之类的话语。

　　打开房门进了屋子，他的儿子像是倦鸟归巢一样到处跑了一圈，然后就跑回到了他的面前，“爸！我回来了！”

　　“啊。看到了。洗菜去。”静静地发出指令的父亲依旧威严就像他从未离开一样。

　　“嗯！我马上去！”这样说着，他就顺手将父亲手上的蔬菜袋子转移到了自己手上，然后兴致勃勃地跑进了厨房，水声哗啦啦地响了起来，里面传出儿子变得精神奕奕的声音，“对了爸，家里的门怎么换了啊？”

　　“唔，以前的门不安全，据说这年头小偷越发多了起来。”回答了儿子的问题的父亲将公文包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默默将西装外套挂在了卧室门口的衣架上。

　　“哦……爸！对了，我们对面住了人吗？”在他走之前，对面的邻居据说要出国所以把房子卖了出去。

　　父亲穿着白衬衣走进了厨房，“啊，不过后来搬来的人后来得了癌症住进医院去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面前的儿子转过头兴冲冲地看着他，眼神与刚看到时的有天壤之别，“爸！今天我来做饭你去休息吧！我都学会了的！”

　　“……啊。”看着儿子亮得可怕的眼睛，父亲还是答应了。

　　等过了一个小时以后，做饭的人才慢慢把菜端出来，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报道的父亲将目光投在他的儿子身上，看着他儿子类似于炫耀一样地转过身朝他微笑，“爸爸来吃！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尝我手艺的人呢。”

　　“……唔。”

　　“怎么样？”

　　就像是回到了遥远的小时候，这对父子终于又找回了最初的坦诚相处，“还好。”

　　“只是还好吗？！我很认真在做的！”

　　“太多了……”

　　“啥？”

　　“又不是过节，做这么多菜做什么。”

　　“不是我难得回来嘛？！”

　　“……唔。”

　　“所以爸你要全部吃下去啊！”

　　“……”

　　“老爸我回来了！”

　　“知道了。”

　　“你难道没有花要对我说吗！”

　　“……”父亲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刚刚剪好的短发，摸起来手感很好，就像是小时候对儿子进行表扬安抚时候的动作，在时光倒流之后再度重现，“欢迎回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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