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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
我没看过什么诗,但现在也能吟出那首---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苦情泉边的风风雨雨真的好吓人,车队能用来遮风避雨的东西全都给了拉车的马儿,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容易受惊,家丁们纷纷跃上马背,来给惊慌失措的马儿安抚并指引正确方向,原来也都是深藏不露的。
那不知名的对手,似乎,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绕远路而已,为了赶时间,我们即使知道警报解除也无法绕路了,时间掐得刚刚好,更腹黑得射箭让我们又疾行的更深入以确保无法回头。
马车上的颠簸,比之中午的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翻到的小几和杯杯盏盏全部码好放到一边的角落里,随着车行发出清脆的声音,若不是那贴着车身刮过的狂风和能照亮整个车厢的闪电,还有艰难的挤在车内一角以求固定的我,光看怪癖某人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真心觉得这就是一次平稳的车行啊。
不知道用了几颗多大的夜明珠,看样子是被碾碎了和着漆料直接涂在了车顶,没有闪电的时候,那盈盈的绿光,投射在某人清冷的脸庞上,生出一种朦胧的诗意。
像是一个羽毛轻轻地拂过手背,舒服又留恋却什么也抓不住。
那舒展的眉宇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心悦,难道是觉得这场大雨定能刷干净风尘仆仆的马车了?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太舒服了,我不禁感叹当时自己的明智,听着外面众人的呼喝声,场面和白天没什么两样,这诡异的天气,让人们都变成了昼伏夜出的蝙蝠。
某人睁开了那波墨一样的眼睛,深沉如墨正是如此,那莹莹的夜明珠光也显得更有力量了一般,薄唇微微一动,“停轿。”声音却低沉有力,震的我耳膜鼓胀。
万能的内力。
“公子?”某家丁迅速回话。
“避开大树,全员上车休憩。”
“公子英明,再走下去,车轮会陷于淖泥之中了。”
“停,上车休息!”
“停,上车休息!”
“停,上车休息!”
“停,上车休息!”
“公子,这样的雷雨,哪能睡得着?”还不如慢慢走走了。
“不要忘了,此乃灵地。”说着文绉绉的话,眼眸一眯,如同深邃的漩涡要合拢一般。
我顿时不敢直视那样的眼睛,真的勾人心魂,多看伤身。
中午看过那封信他也是一样的表情,把玩着小小的字条,嘴角一侧翘着,“赌约么?”十分浅淡。
然后就这样似笑非笑,墨色流转,我没怎么见过清冷的他如此动态的表情,大概是棋逢对手,觉得畅快?
此间果然灵地,我们停止了前行没多一会就真的【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了。只是既然这里这么灵没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只是来避难而已,对泉水真的无心觊觎。
就这样白天冒雨赶路,晚上没雨睡觉,中间插个空吃饭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日!啊!
日!啊!
啊!
白天。
跟大家一起驾马赶路。
“驾!”
“驾!”
“驾!”
“叶子,烫茶。”
停马上车。
“是。”
停车上马。
“驾!”
“驾!”
“驾!”
夜间。
“公子,我们还有几日行程啊。”
“···”公子端坐静思中。
“叶子,不要穿着湿衣服睡。
“呼呼呼。”叶子睡着了,或装作没听见缩成一团。
别的倒还好,只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使干爽的。
早上起来洗脸,干脆就把脸往窗外一伸不一会儿就连吹带洗的弄干净。
换洗的衣物撒上皂荚白天往外面一挂,第二天天快亮时再拿回来叠好。
连我这么懒的人都爱上干活了,脸怪癖公子这么怪的人都对这招儿没意见。
今天早起,我披了蓑正要去牵马,石头拦下了我,“叶公子,公子吩咐了,让马匹找路,咱们呐~回车上去。”
“当真?”这又是耍的那一套?
“公子自有道理,我们听吩咐做事就是了。”
回到马车,那家伙和昨晚我睡前一样,和今早我醒来一样。窄窄的背松松倚靠在内壁上,画出放松的弧度,修长的双腿自然的敞开,洒脱又帅气,一腿微曲,上面搭着双臂,那俊秀的头颅微垂遮挡住了脸上的一派清冷。
这家伙的睡姿,真的好怪,看着就不舒服,勉强养眼吧。
“公子?”
他脑袋一晃,垂向了右臂,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看起来还是很清爽,没有睡过一晚的邋遢,白日里清冷的弧线变得柔和,眼睛眯成一条圆润的弧线,像是上弦月,,眉毛变得柔软,睫毛不浓密却很长,在微微的起伏着,那往日薄薄的唇因为低头的姿势有些嘟了起来。
看起来一派闲适,原来这便是他不设防备时的样子。
有了一点温度的样子。
为何近日睡得很沉了?往日不都是不眠不休一般么?
“叩叩···”
“叶哥儿,公子的早饭来了。”
摆好小几,与饭菜一并送了热水,细细烫过了碗筷小碟,便琢磨叫醒某人了。
一抬头,那泼墨一般的眸子早就悄悄睁开了,“啊····公子醒了,可以吃饭了呢。先梳洗吧。”
炝拌土豆丝,金黄色中点缀着几丝红、青辣椒丝,醋香阵阵。花生拌菠菜佐了芝麻,红绿相间,香脆可口。就地取材的莼菜蘑菇羹,嫩嫩的绿,滑嫩的口感,更是清甜异常。薏仁粥,用来驱除湿气,更是在合适不过了,带着厨子在身边呢那就是不一样,不过今天也似乎太不一样了,在茫茫碌碌了三天之后,这样难得的清闲,让我有种引鸠止渴的不安。
“公子,今日如何安排?”
“马匹会凭天性找到路。”
既然如此,“那为何···”
白皙有力的手指,转动了一下瓷勺,清脆的声音让人心痒,“赌约。”
神色微有调笑,似乎胸有成竹。
“什么赌约?”
我大胆问了,但心里隐约觉得这与公事不同,似乎不是我轻易能知道的。
“时候未到。”
哎···看来果然是我逾矩了。
呐,做人呢,最重要是守本分。
“公子今日做什么?”
“公事。”
“公子喝茶?”
“不必。”
“公子,什么时辰了?”
“···”
“公子不如为我讲解一下上次的笛曲?”
····
“你若是闲了,不如去外面晒晒太阳。”
“太阳?”
眼刀一记。
“怎么会有太阳的?”
“此乃灵地。”眼眸一眯,漩涡流转。
我急忙下了马车,太阳啊,少说也四五天没见了,这一趟出来都是遭的什么罪啊,看一眼太阳都这么满足了!
马儿悠闲地在林间摔着四个蹄子,顺道儿悠闲地吃着草,潺潺水声时而近时而远,我方向感顿失。无人骑马,但这难得的好天气,不少人还是像我一样下了车走着。
太阳啊,尽情地晒黑我吧,雨后阳光下微湿的土壤好处阵阵青草香,让人身心舒畅。
“叶哥儿,听说那日公子与你马车内···”小丫鬟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了,一提公子就害羞成这样了?
“你们真的?”
“你说哪一日?”也不是总一起坐车啦。
“你们不只那一日?!”
“有过几次吧,就是这次出行才有机会啊。”以前也没有跟公子走得那么近过啦。
“你!”小丫鬟眼睛微动,眸色尖锐。
“怎么了?我们可不一样啊。”我可不是花痴公子的女孩儿啊。不对,我现在是男子了。“我是男子啊。”
“你你!!!”小丫鬟头哭着跑开。
“我怎么了我!”小爷也晕了。
枯燥的行车路上,其余的四辆马车日夜不停的讨论着····断袖···马车···两人···昼夜颠倒···男生女相···雌雄难辨···马车抖动···倒了的小几···越洗越频繁的衣服···劲爆话题越演越烈。
太阳将近西斜,马儿们悠哉的找到了出路,可怜一帮人挤走了三天三夜,算卦的算卦破阵的破阵,驾马的驾马,竟还不如□□二十几匹马···
马儿啊,若是你们会说话,可该说点什么啊?
刚回到官路旁,公子掀开了轿子门帘,眉宇间神色并无惊讶,“大家这几日辛苦。”那清俊的脸庞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见一丝疲色,“每车轮流一人驾车,平稳赶路,不分昼夜。”说着递给我一个上车的眼色。
我接住这一个眼神儿,却没看见大家私下的怪异眼神···
“公子,难道早有此打算?”
“赌约便是如此。”
我大喜,“赌注何如?”
公子似乎是微微的笑了,眼神中暗含赞赏,“自然是没有尾巴了。”
苦情泉。
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啊,此时的我甚至觉得这种极端气候都受得了的人还会怕什么啊?
“人真的很怪,苦苦追寻的得不到,破釜沉舟却是一番新景象了。”
“江湖,在于人心,外物可随心而变,再糟糕的情况,只要把握住人心,就不会失算。”
“公子一开始便算到此招?”
“人心总在变化,尤其是高手,与其去算去猜,不如主动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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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拥抱好不好不要嘲笑我的偶尔发脾气和撒娇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kiss好不好把友情爱情的分界线用力的擦掉我还是个孩子别生我的气好不好玩具给你糖果给你我还是爱你的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电话好不好虽然我脸上不屑口上随便可是心里好想要】---我还是个孩子。
最近又是【致青春】,又是毕业季,袜子小小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