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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书
只是一朵纯白的落花张扬在指间清风入颈泪也雍容
只是一语莫名的哀叹嚅痒在耳边丝凉入心夜也温柔
只是一瞥睥睨的神色温润在眼前怜爱入骨痛也甘饴
我瞻仰着你的神话 默默轻声细语
让我为你追逐至天穹
让我为你放声哭泣
让我为你日日夜夜奔波劳累
因为我知道只有你只有你的温柔 才是我永远无法放弃的追逐
只有你……
只有你才可以……
猛然惊醒,没有立即睁开眼,记忆在瞬间被唤醒,如冰一样的影子,项间微痛,我整理思绪。见到了!我见到了,见到了绯寒,见到了绯寒!而我现在还活着,他没有杀我,他相信我!即使是想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白夜也好,只要我没有死,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我总有办法让他相信我,我总有办法让他杀不了我。他最后那惊讶的眼神背叛了他,他在乎我,他杀不了我!胜券在我手上不是吗?他以为只有千绪和白夜知道他的真名,对于我知道他名字的事开始怀疑,他有点相信我是白夜了不是吗?关于我到底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等一切都安定好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活下来,不能轻易死掉。
“你醒了?”柔柔的声音,当然不是绯寒,也不是千绪,那么,是谁?那么温柔那么高贵的声音,是只有阎才会有的。阎,是你吗?你还是放心不下我对不对?你来,找我了吗?
“阎……”睁开眼,雾茫茫的一片,看不见,谁也看不见,伸出手去摸,碰到一只纤细而柔软的手。“阎,是阎对不对?”意识迷迷糊糊,我强迫自己清醒,翻个身想坐起来。
“小心。”肩膀被人轻轻按住,感觉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脸颊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片丝凉。伸手去摸,摸不到那人的脸,像是被一层纱给蒙住了。
“是阎吗?”我期待如孩子。
“不是。”那人轻轻开口,吐息如兰。
“那你是谁?”心里一阵失望,疑惑和警惕接踵而至。
“公主不记得了吗?我是少书啊。”额头上他微凉的手贴了上来,“公主终于退烧了。”
我不信这个人不是阎,他的语气,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全部和阎一模一样。
睁开眼睛,还是雾茫茫的一片,只模糊看到他的影子。“少书?少书是谁?”
那人顿了一顿,随即又答,“少书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从公主到东狩国的第一天便是了。”
贴身侍卫的意思就是像千绪侍奉绯寒那样?想到绯寒,项间的疼痛明显增加,调息片刻,我开口问,“凌绯寒呢?”
要不是不远处瓷器碰撞的一声轻响,我一直以为屋内只有我和少书两个人,那人功夫了得,我当真一点也没觉察到他的存在。
像是茶杯撞到了茶托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人走过的声响,接着千绪的声音响起,“主公,没烫着吧。”
除了这句话再没有其他声响,原来这屋内竟有四个人。我,少书,千绪,还有绯寒。
“公主,这里没有叫作凌绯寒的人,公主要找谁,少书定当派人去找。”少书轻柔而高贵的声音如水似流,缥缈而清晰。
对啊,这世界上知道凌绯寒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三个啊,白夜死了,现在我在顶替她的位置。也许就是因为我知道太多关于白夜的事,当初才会被西照王派来,凌绯寒一定爱惨了白夜,所以当知道我不是白夜时就想杀了我,结果我被阎救了去,活了过来。我猜测的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我张张嘴,示意我要喝水,真是渴得要命,管它什么事情经过,那些都可以慢慢去想,先把小命给保住了,养足了精神才能作战。
一团白影子从我眼前飘过,后背被支撑住,凉凉的瓷器贴上了我的嘴唇,水也是凉的,我皱了眉头,怎么一点也不懂得体恤病人。
“这是上好的药酒,对治疗短暂性失明有好的疗效,公主稍忍一下就好。”
好的,我忍,不把眼睛治好我还怎么走下一步?可是那药酒怎么淡得跟水似的?还是我本来就喝酒跟喝水似的?
“慢点喝,再喝一杯温水好不好?”少书真是体贴啊。我点头,还是渴。
温水刚进了嘴就被我吐了出来,少书吓了一跳,拿过丝帕来擦。
“这是什么东西?好难喝!”我皱眉头,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只是清水而已……”少书一边解释,一边隐忍不住的笑声传来。
“千绪你笑什么?”我没好气。
“少书,还是给药酒她喝吧。”千绪满脸笑意。
“可是皇上说公主还在修养,不可多喝酒。”少书委屈。
“不给她喝她会渴死的,是不是啊,主公?”千绪的语气竟有一点撒娇。
说来那冰山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知他是站着还是坐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声响,让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什么表情,在想什么。
良久,“不可以,给她喝酒者,死。”
这就是沉默了半天的冰山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千绪当然也跟出去,我莫名其妙,这个人怎么把死说得这么轻松。
“皇上真是体贴。”少书轻语。
体贴?凌绯寒?
我摇头,少书你绝对是被他洗脑了,好坏都分不清,哎。
“我说少书,我眼睛是怎么回事?”终于想起眼睛的事情。
“剧烈碰撞。”
“剧烈碰撞?”怎么个撞法的?撞到我连东西都看不见了?
“这个少书就不清楚了。”少书适时宜的闭嘴,我心里轻哼,你不清楚?你清楚你也不敢说,怕被那冰山给劈了,胆小鬼。
我没好气,“少书,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该听我的,你告诉我我又不会去告诉皇上,你就告诉我嘛。”
不知道这招行不行,我一向知道对什么人用什么招。
“这……”少书犹豫了,我又点了一把火,“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少书你太无情无义了!”说完还偏过头去,佯装生气。
“公主不要生气,少书说就是了。”少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吓到了,但听他的语气又不像,他一直很从容不迫,小子不愧是我手下的人。
“皇上他抱你回来时……”少书顿了一下,“摔了一跤……”
什么?我哭笑不得,小子你到底会不会撒谎?不要撒这种一下子就可以揭穿的谎言好不好?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本来的伤。”少书继续解释。
这个我信。
接下来少书给我讲了好多好多东狩的事情,还讲了我和凌绯寒的丰功伟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夸张了说了,总之他嘴里的左疏蓠真是个神,他说一千年前东狩国和西照联姻,东狩国的九公主要嫁给西照国的三皇子,在宴会上还是太子的凌绯寒看中了我的才能,跟西照王要了我,从此我就为东狩效力,为东狩不知打败了多少敌国兼并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国家,直到东狩和西照反目成仇。下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总之就是外人传左疏蓠叛了东狩,说她一开始靠近东狩的太子就是为了帮西照灭东狩。这些我猜也可以猜到,不然他凌绯寒干嘛恨我恨得跟个什么似的。
我不想再听,随口问了一句,“那白夜呢?白夜是东狩王的女人?”想想也是吧,白夜和他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怎么会见我一面就看中我的才能?一定是看我和他的小情人长得像才把我要了去,不过那西照王为了得天下还真舍得,我可是他指给自己儿子的人啊。
“白夜?”少书摇头,“东狩国从来没有这个人,皇上也从不近女色,要不然会被敌国钻了空子,当皇上是再辛苦不过的事情。”少书正色,不像是在撒谎,大概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吱声,闭着眼睛不说话,少书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会自己退了出去。
出去前少书靠近看了我一眼,热热的鼻息喷到我的脸上,我知道他不好受,陪我出入战场那么多年,抛头颅洒热血的,结果我反了,他大概也受了不少气,现在我回来了,却把他给忘了,他能好受吗?
可是难受的不止他一个。
我沉下心,决定做一件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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