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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桐最近被赵氏的账目高的一个头两个大,她整天就对着那些白纸黑字的文件,现在她看见家里的钢琴都不顺眼起来。
当赵雨桐打完第三遍太极拳时,林子轩已经端着鲜榨的苹果汁等了半个小时。
“你的脸可真臭。”林子轩放下盘子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的收拾起被赵雨桐搞得一团乱麻的文件。
“不臭才怪了,我现在一看到这些白底黑样儿的东西两只眼睛就疼,心里烦躁的很,我瞬间就怀疑我更年期提前了。”赵雨桐一口喝下,被呛着了。
林子轩瞥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人还是这么毛躁?”他向赵雨桐招了招手,像是训宠物一般,赵雨桐老大不愿意要的跑过去,温顺的像只猫咪一般把头缩在他的颈窝里。
赵雨桐清楚林子轩的敏感地带就像林子轩熟知她的一般,她故意用下巴蹭着林子轩的颈子,温热的鼻息骚动着周围的空气,一阵暧昧。
“如果你现在不想我把你就地正法,就老实坐着。”林子轩抬起赵雨桐的下巴,额头抵着她的,喑哑的出声:“哥哥等会儿肯定好好喂你……”
赵雨桐笑着戳着他的胸膛,心想,丫的,老子非把你榨干不可。
“那,为了咱俩的‘□□’生活,哥哥帮人家看看这些文件呗?”赵雨桐在反复与林子轩的博弈中领悟高暮雨说的,要对付那些不要脸的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他们更加没皮没脸。此话甚为精辟,尤其对于林子轩这种资深不要脸的家伙,就是要豁出一切的脸皮,这年头拼的就是谁比谁更加的不要脸。
“我帮你看账,可以,但是你给我什么福利?嗯?”林子轩微微向后仰身,噙着邪邪的笑容,看着赵雨桐一脸的怒容,他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
丫的,你个混蛋,赵雨桐只能在心里暗骂。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抚了老虎的毛,林子轩最擅长在你跟他反驳、反抗,展现你一往无前的反骨的时候让你割地赔款。丫的,那叫一个奸诈。
“哥哥说什么人家全听你的还不行么?”赵雨桐故意靠着林子轩蹭了蹭,林子轩紧了紧怀里这个胡作非为的小女人,也不警告她老实点什么的了,直接低头咬住她波光潋滟的唇,有一点疼。赵雨桐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逃避,林子轩抱得更紧了。他的手顺着赵雨桐的脊背向上,赵雨桐微微的战栗,嘴上唇上也都失了力气,林子轩趁势攻城略地,卷着她的舌纠缠,轻轻咬着,慢慢绕着。赵雨桐被他吻得脚趾都收起,双臂不由自主得勾住他的脖子,跟着林子轩的节奏。他最喜欢这个时候的赵雨桐,柔柔顺顺、任君采撷的样子,乖得像个想让人疼爱的孩子一般。
这个法式热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两人最后分开时,赵雨桐有种缺氧的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
林子轩轻轻拍拍她的脸,哄着她去睡觉。他不能继续留她在这儿,不然非擦枪走火不可。
“你先睡,我把这些文件看完,嗯?看完了,哥哥就好好,疼你……”
赵雨桐嘟着嘴走了,这就是所谓的吃干抹净?赵雨桐郁闷的想。不过,好像这个买卖是自己赚了,赵雨桐也就不那么郁闷。
待赵雨桐走了,林子轩起身走到阳台,拿起电话。
“查查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尽快把那个人的底给我查清楚。”林子轩眼底一片风暴,你自寻死路,别怪我心狠手辣。
赵家抛出的这只橄榄枝赵雨桐只是挣扎了一阵子,还是稳稳的接住了。
不跟钱过不去是赵雨桐的准则,何况人家这个橄榄枝这么真心实意的抛了,不接白不接。
十月份的S市已经透出微微的凉意,但是都市里的白领丽人们依旧穿的清凉而又养眼,作为资深白领,骨灰小资,赵雨桐一身精致白色小西服,黑色齐膝窄裙,配上黑色铆钉鱼嘴细高跟,虽然大大的墨镜遮了她的眼。看不见她眼里的冷厉,但她出现在赵氏集团的大厅的时候,还是把人都冷到了。
有些人就是有天生的震慑力,赵雨桐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如果她和林子轩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不过,震这些“小虾米”足够了。
“小姐,等一下,您没有预约,是不能随便进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制止了赵雨桐准备推门而进的行动。
赵雨桐缓缓转过身,睨着这位勇敢的小秘书。就算是隔着墨镜,秘书还是感觉到了墨镜后面那个女人的冷厉眼神,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这怎么还不到冬天,就这么冷了呢?
扫了一眼小秘书的胸牌,“新来的?”赵雨桐淡淡出声。
她向前一步,轻轻弹了弹小秘书的胸牌,“Lily,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赵雨桐懒得再多说什么,也不管背后小秘书微带错愕和愤怒的眼神。
小秘书还想说什么,就被赶来的业务主管拦住了。
“瞎闹什么?她是董事长的女儿……”
“董事长……女儿?”小秘书凌乱了。
赵雨桐狠狠地推门而入,高跟鞋踩得当当响。埋头于文件的男人抬起头低沉的笑出声,不爱笑的男人一旦笑起来就有两种后果,一是冰山融化、颠倒众生,二是不怀好意,心里算计。二者的差别其实就在于他究竟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当然如果忽略赵雨桐这五年来对尉迟思南夜以继日的恨意,他是可以当前者的,但是现在他绝对只是后者。
尉迟思南推推那高挺的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上扬,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表情,还是让赵雨桐心底一颤。他其实很少戴眼镜的,只是偶然戴戴,赵雨桐在和尉迟思南热恋的那阵子里,总是不让他戴着。尉迟思南的眼睛极其深邃,他就那么静静望着赵雨桐的时候,她每次都快溺毙在那汪深邃的眼眸里。偶尔去蹭他的课时,她就默默坐在他旁边,隔了几个位置,偏头看着。他会感应到她的存在一般,侧脸一望,赵雨桐就看见他扶着眼镜嘴角上扬,那是赵雨桐最无法一望的尉迟思南的笑容。
“喔,这里没多大的变化么。”赵雨桐看到以前妈妈在时的摆饰。叶澜是世家小姐的出身,虽说外祖父母已经在母亲年轻时离世,但是从小的环境和氛围让叶澜对中国文化十分的偏爱。字画、古玩、玉器、木雕……
赵雨桐拿起桌子上那台玉砚,那是外公从国外的老朋友那里“骗”来的,价值不菲,是叶澜的最爱。小时候赵雨桐总是要拿着把玩许久的,叶澜总是笑着说:“这是妈咪最喜爱的砚台了,等给安安做嫁妆。”
赵雨桐很快从回忆里抽回,抬起她精致的尖下巴,摘下那副占了她一半脸的墨镜,“嗯,我把你助理FIRE了,没设么意见吧。”
“没有。”尉迟思南云淡风轻的回道。
“对了,既然赵氏请我来‘上班’,但是我有条件在先……”赵雨桐把上班两个字咬得很重,笑着等待尉迟思南的回答。
“说吧……”
“第一,我要总经理,也就是你的位置……”赵雨桐拿起写着总经理的铭牌,指着名字说:“还是换成我的名字才对,你说呢?”
“好……”尉迟思南毫不犹豫。
“果真爽快,第二,我要拿回我妈咪在这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不管这股份现在属于谁,今天之后它只能属于我。当然赵总如果觉得难的话……”
“没问题。”
“第三么……”赵雨桐故意拖着尾音道:“你也知道我对赵氏并不了解,所以,还要让赵总屈就几天做我的私人助理吧。”赵雨桐睨着眼睛,媚的滴水的望着尉迟思南。
“愿意效劳。”
“好,和赵总谈就是爽快。”赵雨桐站起身,戴上墨镜,起身准备走。尉迟思南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以为你有多大的长进了,没想到还是小孩子脾性,你,没变。”尉迟思南看着瞬间僵了一下的赵雨桐,心狠狠一疼。
赵雨桐说了句“是么”就镇定自若的离开了。
电话那头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沈佳琦的脸色只是越来越沉,她挂断电话,狠狠地攥着。
赵雨桐你要回来了么?你能回来么,做梦吧。
沈佳琦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他们要查账,你知道怎么做。那份股权转让书你给我藏好了,否则咱们俩都得完。”
她望着窗外已经开始掉叶子的梧桐,怀念起S大的那片梧桐,那时候他们多好啊。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但是两个人真的比亲姐弟还要亲,一起在梧桐树底下复习,分吃一块蛋糕,分享同一本书,听同一首歌。
她当时压抑着对尉迟思南,那个她法律上的弟弟的感情,一直恰到好处的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平静。沈佳琦算的上是一个能忍耐的人,她一直在等,她知道尉迟思南心里没有人,甚至说住进一个人很难。所以她不怕等,她有自信,毕竟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从小长到大的,她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尉迟思南。所以当年她也比尉迟思南更早的知道他爱上了赵雨桐。
想起赵雨桐那么理所当然的走进尉迟思南的心里,并且挥之不去,沈佳琦是一阵一阵的恨意翻涌。还有当年那个美丽的叶澜,不冷不热的对她的警告。沈佳琦心里一直把这对母女视作心头之恨,她恨死她们了。我做着一切都是对的,是你们欠我的,沈佳琦捏紧自己的双手,殷红一片。
“你可真带劲啊,赵雨桐,没看出来,你这在美国待的这两年,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把林子轩那个腹黑学了个半成啊。”电话那头的高暮雨肆意的笑着,和着欧洲独有的温煦而又清爽的风以及意大利男人独特的低沉浑厚的嗓音,于是赵雨桐这里的气温低了不止几度的样子。
这两股低气压分别来自林子轩和Kavin,前者是因为赵雨桐竟然说是,后者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悲催的就是那两个男人精通八国语言,其中就有这该死的意大利语。好巧不巧,当年赵雨桐看多了□□小说,于是对伟大的黑手党无比崇拜,特地拉着好姐妹高暮雨进修了几个月,虽然水平有限但是基本交流是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赵雨桐也听明白了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已为你倾倒,可以追求你么?
Kavin已经沉着那副老K脸出去了,赵雨桐在林子轩的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软软的倚着。终于气走那个冰山了,不过身边这个,哎,赵雨桐后悔自己开扩音了。
“你让尉迟思南给你当跑腿儿的?”林子轩抚着赵雨桐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
赵雨桐在心里拉响警报,老虎要发威了?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整他,本来打算要沈佳琦来的,但是难保她给我使什么绊子,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多划不来啊?”赵雨桐看着林子轩半真半假的嗔道。当时她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加了最后一条,以为他会拒绝的,结果……
“嗯?”林子轩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赵雨桐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林子轩突然想起一句老话: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他一下子没注意手的力道,赵雨桐疼的出口,诧异的看着脸色微霁的林子轩,心里纳闷怎么还没哄好呢?
林子轩把她抱住紧了紧,低低得开口:“对不起……”
赵雨桐听着他略带低沉的声音,心里一阵莫名的愧疚,也轻轻地回抱住他。
“等我们把赵氏的账目查清了,我们回美国,我们……结婚吧。”赵雨桐想了想终于说出口,这时才发现原来说出这句话真的不难,说出来的时候她想起了母亲经常跟她说的一句话: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林子轩心思赚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项之间,答了个好字。
无论她和尉迟思南还得在纠缠多久,他都等了,等了七年,害怕再等几个七年吗?林子轩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么多年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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