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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气氛突然就凝固了,似乎沉默已经成为他们两人不可避免的相处模式,但是在这沉默当中他们是有默契的,不少思绪就在这静静的空气中相接,早已做到不言而喻。
毫无预料的一个吻,就像这段感情来得突然,两人就厮磨在这甜甜的气息中,欲断难断。
那夜他们相拥一起,聊起许多过往,假面很想告诉秋屿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但他自己所知道的也很少,不仅在很小的时候就戴上面具从未摘下,而且连名字他爹娘都不告诉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名字,虽明白他爹娘也是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保护他,但空白的过去让他甚是悲凉,他记得的,只有爹娘去世后不堪的日子,而这些他绝不想让秋屿知道,他宁愿自己的过去是空白的也好过不堪入耳。
最后假面说了些跟段浠澄、白雨相一起时候的日子,尤其白雨相给他的快乐与温暖,他回忆起来时脸上也不自觉露出鲜有的笑容,秋屿皱皱眉,一瞬即逝。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倒也简单,秋屿练字假面研磨,假面制毒秋屿采药,浓情蜜语是别人的爱情,之于他俩,平淡舒心即好。
不过两人相处总会有不得意的时候,假面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白雨相怎么会跟着段浠澄闹,竟愿意冒着欺君之罪当段浠澄的王后,虽则如此一来段浠澄和白雨相就要来这里给皇上谢恩,也就是他们三人终于有相见之机,但自从秋屿知道这件事后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这无形中给假面添了个烦恼。
该怎么跟秋屿说明他与白雨相的关系实在是纯粹得不行的朋友关系呢?
段王和他的王后到来后不过一日就指明要见假面,假面在穿衣时,秋屿从背后环着假面的腰,脸埋在其项间轻轻喷气,假面身子一僵,心软了下来,不尤有丝窃喜,正想开口安慰几句,秋屿已经松开了手,轻轻拍了两下假面的腰便坐下饮茶,不再多看一眼。
假面不会出言安慰,看了秋屿好一会儿便叹气离去赴约。
白雨相的女装扮相实在不是一般迷人,难怪只是一面之缘就让段浠澄日思夜想。
假面回想起在盛宴上与白雨相相遇的夜晚,他只是厌烦喧闹的宴会到庭院走走,漆黑的院落只能靠不远处盛宴上的灯光勉强照亮,光线微弱得可怜,弱风吹响一树树不知名的花,毫不收敛的卷着花香与那若有似无的脂粉气环绕来人。
就是这时,假面看见了坐于树上暗黑的人影,尽管黑得看不清身段容貌,但那双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像猫眼一样烨烨生辉,一下就把假面捕捉住。
若不是与树上的人交起手来,假面断不会知道那倚在树上衣袂飘飘的仙子竟是个男人。
就是今天,白雨相那股清灵之气仍能让假面失神,但也仅仅如赏花般欣赏罢了。
当假面看到白雨相眼中已无从前紧紧追随自己的那份灼热时竟松了口气,恐怕是段浠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二人聊得开心,谈到了从前,说出了自己离开的真相,而后谈到了各自的生活,不可避免的谈及秋屿,说起他时,可能连假面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一脸欣喜的神色。
夜深,聚也聚散也散,既然会了这个老朋友,又怎能落下另外一个呢?
“段王。”假面着了一身黑披风谨慎的来到皇宫里一荒僻处,见到早已等在那的黑影,不由得站直身子。
“三个月。”段浠澄冷然说道。
“遵命。”
假面明白段浠澄还有三个月就要发兵,边往回走边盘算着该给皇帝的毒加份量的时候,不远处一队巡游的士兵发现了他,举着火把高喊“谁!?站住!”
假面顿时慌了神拔腿就跑,自己鲜有这般不小心,也不会轻功,不得已的话恐怕要用毒,但如此一来太医一检查就会暴露,心急之下更慌了手脚。
就在这时,有人从黑暗处一把拉了他进去捂紧他的嘴不让其发声,过了好一会士兵跑了过去才松开。
其他人假面恐怕认不出,但这人的气味和温度是他最熟悉的,马上安心不少,可一会又担忧起来,该怎么跟他解释今晚的事呢。
“对不起,这是我跟他的交易,我无话可说。”
黑暗中假面看不清秋屿的神情,他生气了吗?怀疑了吗?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呢?
正胡思乱想着,秋屿叹了口气,环抱住假面,越抱越紧。
“我说过,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在乎你要做什么,但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开始习惯已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
假面身子一紧一瞬又软下来,在秋屿怀中点点头,心化成一汪清泉“我会的。”
之后几日段王王后白雨相莫名病得厉害,本只是水土不服,也不是什么大病,却久久不见好,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假面正跟秋屿看书,一个小奴才急匆匆地跑来,还没来得急通报,气冲冲的段浠澄就出现在他们视线内,那小奴才急眼了连忙说“主子。。。段王他。。。”
“知道了,下去吧。”
假面皱着眉站了起来,秋屿只瞟了段浠澄一眼便继续看书,段浠澄冲到假面面前叱问“你到底跟雨相说了什么?”
“什么说什么?”
“自从他见过你后就一病不起,你明知他倾心于你,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伤害了他?”
这时秋屿才抬眼看了看他两,假面正好对上秋屿的眼神,颇为难堪,尴尬的回了段浠澄的话“我们只是闲聊几句,我倒不认为白雨相如此是源于我,这时你来质问我有何意义?治好他更为重要吧。”
说罢,转身收拾几个小瓦瓶就走,秋屿手执一书不动声色。
白雨相的病确实不好治,拖得太久了,小病愣是养成大病,加上心病作怪,让他久久不见起色,连假面都难以下手。
秋屿见假面不眠不休的看医术试草药,心里很不是味儿却也心疼起他来,最后不得已亲自去看了看,可是。。。假面见秋屿脸色微变便也不用多问了。
“恐怕要委屈一下夭了。”秋屿森然一笑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两日后夭带来一个人,那人跟夭站在一起实在是极为鲜明的对比,一个妖气冲天,一个纯净圣洁,干净纯正得让人误以为他是天上来的神仙,只是站在那便让人觉得所有人从身体直至心灵皆可得救。
后来那人与夭去寻药,期间段浠澄照顾白雨相,假面一直配药给白雨相续命,秋屿把夭带来后就不怎么来了,按他的想法是自己在那也没用,也省得心里一直酸酸的,他只能每晚淡在黑夜里看着假面回家,而后静静离去。
白雨相病好那日,秋屿一身装备出现在假面面前,假面还在诧异之时秋屿一脸平静的说“我已请命去为皇上寻长生不老之药,马上出发。”语气淡淡的,好像告诉假面自己要去吃饭睡觉一样随意。
假面只觉被雷击了一下,故作镇定的问“为什么?”
“皇上需要,我作为臣子理所当然。”秋屿抬手欲摸一下假面的发,最终忍住,怕舍不得“你。。。也可以好好照顾白雨相,不用再顾虑我。”
假面拧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秋屿,内心一顿挣扎,他到底什么意思呢?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么说。。。是要分开吗。。。。。。
“你。。。”假面想质问几句,到嘴边只问出了“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也许。。。总之,找到自然会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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