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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两人沉默着一路走回病房，就在林纾以为吴魏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一进病房，他却猛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感觉到吴魏被没有用力，只是堪堪圈住自己的时候，这才放松了一些。
“吴魏？”林纾问，“你怎么了？”
“有没有听到我的心跳？它和你的心贴在一起，跳得很快。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向你证明。别笑，”怀里的人那“扑哧”的笑声虽然很轻，但落在紧张的的吴魏耳朵里，无异于让他的窘迫和尴尬火上浇油，“不准笑！”
“你在紧张？在害怕？”
此刻，掩饰不如承认：“我怕你不答应我，不相信我。林纾，如果我只是要感激你，我可以用其他方法。我承认，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用钱衡量的，唯独爱情不是。我爱过，我知道爱一个人的心情，那种感觉和感激、感动不同。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对你动心了。当我女朋友，好吗？”
“我答应你。”林纾不想放过自己的心动，“吴魏，我不敢说我心里一点疑虑、一点担心都没有，但此时此刻，我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的心跳。”
还相信你除了像狼一样好斗，也像狼一样专一。
《吕氏春秋·上农》有云：“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专一。”
专一，集中、聚集为一也。
感情的专一，有的人认为是从一而终，一生只爱一个。可在林纾看来，专一，只爱一个。当爱情过去，便不再恋恋不舍；当爱情来临，专心地爱着一个人。这是林纾要的专一。
这个世界速度太快，欲望太多，浮华太盛，一生只爱一个才叫的专一，已经不适应这个世界，尤其是北京。
“林纾，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不敢说早一些晚一些我依然还能选择你，但偏偏，不早不晚。”吴魏的脸上，嘴角微微弯起，看得出，此时的他，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我心悦你。”
喜欢肤浅了一些，爱太深沉了一些，心悦，刚刚好。
林纾默认了吴魏叫她“小纾”，那是她只留给亲密之人的称呼：“不过，我现在得走了。”
“现在？”吴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按规矩早过了探视时间，刚才他是和护士打了招呼才让林纾进来的，“这么晚开车回去不安全。你睡床，我睡沙发。”
吴魏住的单人间有个折叠沙发，可以组装成一张小床，方便陪护的家属。
“我不是回去，我要去手术室那边看看。”林纾虽然和程峰关系不好，但……不管怎么说，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个，是她生身父亲，“林夏和吴狄都在那边，我估计事情挺严重的。而且……算了，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有时间再跟你细说吧。总之，我得去手术室那边看着，不然我不放心。还有，吴狄那边，你想我怎么和他说？”
“就说做个检查吧！我不想他知道我做手术的事情。”
林纾大概清楚吴魏的想法，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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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匆匆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中”的灯还没有熄灭。
“说说吧，他怎么会突然送急救，你又做什么事了？”瞥了一眼一脸懊悔的程峰，林纾直觉这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你还记得送急救之前他什么情况？”
“我……”程峰这个时候六神无主，吴狄、林夏、肥四都在，可他还是半点主意都没有，直到见到林纾，“他突然晕了，我……我还故意激怒他……我……”
“跟我出来。”见程峰用余光看了林夏他们好几眼，知道他是朋友在有些事情不好启齿，把他叫到一边，“说吧，是因为你看上石小猛女朋友那事？”
“你怎么知道？”程峰不敢相信地抬头，却对上了林纾了然的眼神，“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觉得你隐藏得很好？我敢说，胡荣强也看出来了。也就石小猛、吴狄，还有林夏那个一根筋的姑娘有所察觉也不会往那方面想。程峰，从小到大，你胡闹、花天酒地，程胜恩都由着你、帮你善后，可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做事情出格到这个地步！”
“不是这事，”程峰低低地开口，“是……胡荣强把这事情告诉了小猛，我……我伪造了老程的签名，帮小猛拿到了大德集团的广告合同。老程知道了，我就呛了他几句，就……”
程峰说的支支吾吾，但林纾大概还是听明白了整件事情，她想也不想，直接一个巴掌挥了过去：“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你知不知道，这事情往严重了说，你是要坐牢的！就是程胜恩想保你，公司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放过这个整垮你、整垮他的机会？”
“林纾姐……”林夏看程峰挨了一巴掌，忙急着赶过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纾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我……”
“行了，我和程峰在这里守着，你们都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都回去睡吧！尤其是你，林夏。我现在虽然不在杂志社了，但我可不希望《尚》出什么问题。”林纾将目光转到吴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哥过来做个检查，我正好有时间就陪他过来了。明早还要验个血，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没事的，林纾姐，我陪疯子在这里守着吧，老吴，你和肥四就按林纾姐说的，先回去吧，明天都要上班呢！”吴狄和肥四都回去了，林夏却不肯走。
“我和我姐留在这，你呆在这里有什么用？”程峰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刚林纾说的话让他心里开始有点后怕，知道这份合约不是老程签字的，还有公司里的个别人，他是做了鱼死网破，大不了坐牢的准备，但……“林夏，你要真想来，你天亮了再过来吧！顺便到时候带点吃的过来，和我姐换班。”
“你姐？你和林纾姐认识啊？”林夏这才后知后觉，“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
“这我亲姐！”
程峰居然主动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林纾意外到快要怀疑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哦——”林夏拖着长音，显然还在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行了林大夏，你快回去吧！”程峰一脸不耐烦地赶人，“姑娘家快回去睡美容觉！”
林夏还是一脸恋恋不舍。
“回去吧！好歹睡几个小时再来。安全到家给我个信息。”林纾的话很平静，但分明比程峰奏效的多，林夏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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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恩的手术直到早晨七点才结束。做手术的是孙毅州的伯父，和林纾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孙伯父，他怎么样了？”林纾没有叫“爸”，也不像程峰一样叫他老程，一直用“他”来代替。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以前有心脏病史。这次的情况非常危险，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以后不能受强烈的刺激了。”孙医生将情况和注意事项一一和林纾交代清楚，这才去休息。这台手术进行了将近十个小时，他们几个医生护士也都累了。
和程峰一起将程胜恩送进病房，林夏也带着食物赶过来了：“林纾姐，你的咖啡。”
“一大早空腹喝美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伤胃。”程峰见杯子上的标记，认出这是清咖。他和林纾一宿没睡，腹中空空，奈何程胜恩还在昏迷，他实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难得，这小子居然也会关心自己了？
林纾喝了点牛奶、洗把冷水脸。
她平时工作时都会化淡妆，这几日闲着，还好没化妆，不然这带妆熬夜，真是要多伤皮肤就多伤皮肤。
从包里掏出化妆包，稍稍上了个淡妆掩盖下自己憔悴的脸色，这才去了吴魏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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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