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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桦地手中的盒子,里面堆着纸团,一个个都是白白白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木下逸研究许久,无果。
迹部对着他的蠢样很是不屑,心想开玩笑,本大爷想出来的绝世妙方是你能轻轻松松就识破的?
“木下想和谁打?”忍足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着绝对的好奇。
木下逸笑而不语,伸手捏了个纸团。想和谁?毋庸置疑是迹部,中学网球界的强者,哎……不用想也知道纸团里一定没有迹部的名字。
打开纸团,木下逸念出纸上名字,“日吉若——要麻烦你陪我打一场了。”
“无所谓。”被点名的日吉若眉毛也没动一下,“我会把学长打败,这也是个以下克上的好机会。”
“哟,是日吉啊。”向日还记挂着赌约,“侑士,那我们打平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输赢吧。”忍足扶着眼镜道。
木下逸:“……”
木下逸道:“忍足,这样吧,我赢了你请我吃东西。”
“那你输了呢?”忍足反问。
“忍足前辈,他输了你就请我吃。”日吉若横插一脚。
“嗯,是个不错的提议。”木下逸笑眯眯道。
“侑士,我们搭档这么久,你都没请过我!你要是请他们那也要请我。”向日不甘示弱道。
宍户亮搭着凤的肩膀,鄙夷道:“你们是饿了多久了,总是吃东西吃东西。”
泷:“……已经争执十二分钟三十六秒了,什么时候才开始。”
忍足:“哎呀,没带钱,真是遗憾。”
“侑士!……”
“你们这群平民,给本大爷住嘴!”迹部再次忍受不了,“唰”的抽出——黑中带着高贵金色限量版传说中的高级钻石卡,指着天傲慢道:“你们吵死了,不就是请客么,本大爷来请!”
众人大“哇”,肃静下来,忍足侑士首先出声,“迹部,你连练习都带着那东西啊。”
凤长太郎:“不愧是迹部学长。”
木下逸没忍住,笑起来。
“废话少说。”迹部瞪着木下逸,沉着脸,“日吉,你和木下比赛,泷当裁判。”
木下逸连忙举双手投降。
“是。”
其余人走向坐席观战,宍户亮对着向场中走去的日吉若道:“日吉,你要是输了
那就太逊了!”
“啰嗦。”日吉若一点也不接招。
“这算是对二年级生的考验?”忍足慢悠悠道。
向日:“诶……感觉挺有意思的!”
宍户亮:“开玩笑的吧,忍足,你觉得这个能叫考验?”
凤:“那可不好说啊,宍户学长。”
……
两人隔着球网面对面,一人半边场地。木下逸问:“哪边?”
“正面。”
球拍旋转十几圈,倒下,反面。相视一眼,一人野心蠢蠢欲动,一人平平淡淡。
“木下vs日吉,一盘定胜负,木下发球局。”
日吉若,报导中写着他对部长之位虎视眈眈,有着企图打败现任部长取而代之的野心,但是因为他实打实的实力被冰帝监督看好。木下逸看过一次他比赛的录像,是擅长底线攻击球手,回球有个很奇怪的姿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点,但只是眼见,并未真正体验过威力,不能大意。
木下逸发球。
“发球上网?”擅长网上截击的向日乐了,“一开始就这么猛。”
“嗯?”迹部注意到木下逸的用手,“左撇子,怎么可能?”
“之前曾经看过他打球,也是用左手。”忍足道。
凤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怎么去看他打球,和他很熟吗?”
“没有啦……是忍足学长拉我去的。”
“切!”
场上第三球滚地,木下逸削球得分。
“15-0。”泷道。
日吉若面色不变,不惊不讶,木下逸看了他一眼,走回发球区。
左手不是他的利手,但用左手的话,会给对手造成一些阻碍,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和右撇子对战,所以对上左撇子选手会不适应,再加上开场就是他的发球,也许要他拿下发球局后,日吉才会认真?
一个懂得利用左手开球的选手要拿下一场对手还没认真起来的发球局轻松得很,木下逸快刀斩乱麻地解决。
“1-0,木下胜出,交换场地。”泷道,他翻过手中计时器,脸色一变,一分钟四二秒……什么情况?!
“那个木下打的还不错啊。”宍户亮难得的夸了一句,接着道:“不过这种程度要打败日吉是不可能的。”
“宍户,我有种你很讨厌木下的感觉,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这种时候必须八卦,忍足问道。
“没有,看他不顺眼而已。”大言不惭的说出踢馆这种话?还好不是抽中他,不然他一定把彻底击溃!
交换场地后,日吉若拿出球,“木下学长只有这样吗,那么我要以下克上打败你了。”他说话声有点点低哑,配合他的表情更透出凶恶的感觉。
“来吧。”木下逸笑了笑。终于要认真了?他提高警戒。
“木下领先,日吉发球。”
日吉若的发球普普通通,但回球时,右手肘抬高,左手保持平衡,下身放低稳住下盘,右腿屈膝,极富爆发力。
那个是……
“演武状态!”
追不上。木下逸脚步没动,看着球进入场地右边,弹出场地外。真是有够奇怪的姿势。
“15-0。”
“好了吗,我要发球了。”
“啊。”木下逸回到发球区。
日吉若已完全进入演武状态,打球姿势凌乱,球路难测,变化多样。最后一球擦过左边,木下逸瞬间计算出球落地时间与弹起时间、间距距离、步伐速度。
打得到!
球撞上墙,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一段距离。
“1-1,日吉胜出。”
木下逸只跑了几步就停下了,没有拦截球,他上场前没有热身,压根就没有放开打。
原来如此,他总算明白录像里日吉打的明明很简单的球对手却打不回去,由于对方稀奇古怪的古武术姿势使得来球方向线路难以预测,从而在球进入自己场地后无法及时反映过来而失分。
不过……这个姿势却是双刃剑。
“裁判,”木下逸抬头道:“暂停一下,脱下衣服。”
“好的。”泷回应。
木下逸拉下拉链,除下冬装扔到教练席上,只穿着短袖。热身已经够了,接下来是真正的运动,他可不能让外套湿掉了。
一片阴影笼罩在头上,上方的人话中带着淡淡笑意,“木下,你好像不太妙啊。”
“怎么会,想想打完就有人请吃饭,我高兴的很。倒是忍足你,也上赶着请我吃饭么。”木下逸放下球拍,头也不抬道,慢条斯理地拉下护腕。
“没有这回事。怎么,你是要放弃了吗?”
“没有。”木下逸把护腕戴到右边,右手拿起球拍,重新入场。
“久等了。”他伸展了下身体,踩了踩地,让身体充分适应。
木下逸刚才的举动不避不让,日吉若看在眼中,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明明是右撇子,他竟然用左手跟他打,是在看不起他?!这个混蛋!
于是小别后又回球场的木下逸发现自己的对手气焰更高涨,死死地盯着他。
“……”他承认先用不利的手打球有看不起人的嫌疑,不过这个是他被橘影响到而形成的习惯,完全没有看不起的人……
原来他刚才打球动作不协调是因为这个。迹部下了结论,“果然是右撇子才对。”
“哦?迹部很了解啊?”忍足坐回到他身旁。
“当然了,本大爷会蠢到同桌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都不知道么?”右手写字、右手拿饮料,左肩背着网球袋,足以证明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右撇子。
“迹部和木下是同桌?!开玩笑的吧?”宍户亮吃了一惊。
“哈哈!看来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啊。”向日落井下石。
“迹部学长没在开玩笑,他们确实是同桌,我没说过吗,宍户学长。”凤很无辜。
“完全没有好不好!”
……
“1-1,木下发球。”
三年级的学长,那又如何?不管擅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是一样,他会把他……日吉若睁大眼!
球已经落到身后,日吉若直起身,那球……好快的速度!
“15-0。”
但并不是打不回去的球!第二球随之而来,日吉若握紧球拍,触到了球,才发现不仅速度快还有一定力道!
“打回去了!”观众席上的向日比打球人还激动。
但木下逸已然快速到网前,截到球,手腕放松,球拍轻侧削击,球擦过网,落地,对方还在底线一动不动。
“30-0。”
“你的姿势摆得太久了吧。”木下逸返回底线。
日吉若冷下脸。
……
“4-1,木下领先,交换场地。”
太阳日渐西斜,云层飘散开,露出天空的真面目。
场下还在继续,忍足坐到迹部后面,桦地看着场下两人的对打,眼里却毫无波澜,也不在意忍足的举止。
忍足只好戳戳桦地。
桦地转过头。
忍足指指他手中的盒子。
“是!”这下反应倒是很迅速。
忍足拿到盒子,摸出个纸团,打开。
——日吉若。
日吉若喘着气,汗水流过下颔,滴在地上,球拍也被手心里的汗水浸湿,他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左小腿微微抖动。
无论把球打到哪里,他都能打回来,可恶……他到底是什么人?!
凤担忧道:“日吉留了好多汗,不会出事吧……”
宍户亮:“他的体力本来就不行,到极限了吧,看来要输了,太逊了!”反观木下,呼吸微乱,汗出的不多,整个人还是从从容容的,干的不错啊,可是这么厉害的人他从来都没听过?
向日迟疑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凤:“嗯……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忍足已经将纸团全都拆开一遍,把盒子放到一边,轻笑,“恐怕你们指的是木下的回球,看到没,又开始了。”
“挑高球和削球……”一直沉默不语的迹部说道,站起来走到墙边,一手随意搭着,看着气喘吁吁的日吉若,修长的两指按在眉骨,几秒后收回手,面沉如水。
“0-30。”
不愧是被看好的下任部长,好厉害的精神力,木下逸暗赞,打到这种地步,对方的体力应该早就透支了,他居然还能支撑自己站在场上,集中注意力回球。他轮流使用挑高球和削球,调动对方上下跑动,消耗日吉体力,并且因为他回球的姿势,左膝下弯,同时接削球,膝盖下弯,会比平常接球消耗更多的体力,也加重左膝的负担。
木下逸再次打了个削球。
“0-40。”
日吉若按着左腿没有动,轻轻的抽着气。
木下逸走到网前,“你的左腿,抽筋了吧。”
“啰嗦,我绝对会把你打败。”日吉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与此同时,迹部居高临下,冷冷道:“够了,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你输了,不用打了。”
“迹部……”
“不用说了,凤,去拿水和冷喷剂。”
凤遵从命令去拿东西,宍户亮也跟着去了,向日跑下场,和泷扶起日吉若。
木下逸松了口气,接过凤拿来的冷喷剂,两边膝盖都给他喷上降温,“不用那么急,留着下次打败我吧。”
“当然。”日吉若别开头。
向日岳人啧啧摇头,“木下,你伤害到我们的二年级生了,快安慰一下。”
“安慰……?呃……日、日吉,你还小,所以……”
向日:“……”
日吉若暴走,“谁需要安慰啊,向日学长少多事了!”
台上,迹部的目光锁定在蹲在地上喷药的同桌身上。
“让日吉输,这样做好吗?”忍足摩挲着下巴,“还是被一个非正选。”
“放心吧,他才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了解他话里的深意,迹部收回目光,冷哼着转身,“日吉太自大了,不要以为侥幸赢几场就是第一,成为候补就多么光荣!”借他人之手让日吉适时成长,这是理由之一,之二是日吉还不是正选,木下赢了他,别人无话可说,不过……他同桌却打的出乎他的意料之中。
“是这样……迹部,”忍足突然发现不对,“迹部,你去哪,你还要请客的……迹部,迹部,景吾!”
向日皱眉道:“侑士,你在叫魂啊!”
……
太阳快下山了,黄昏铺盖着整个球场,一片艳丽,部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陷入了安然的氛围。
木下逸穿上衣服,收好球拍,听到凤在喊他。
“啊?”凤什么时候跑到外边去的……
凤站在栏杆外大声道:“木下学长,快来啊,不然丢下你了——!”
木下逸:“……”
一行八人清一色男性背着网球袋走在街上很是引人注目。
迹部要请客,大家兴高采烈叽叽喳喳打嘴仗,被吐槽打怒点就恨不得扭成一团,木下逸走在最后,很是好笑。
路过一间汉堡店,木下逸乍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去,停住了脚步。
橘妹妹……对了,她跟着他哥哥一起来东京的。
“你们两个是青学网球部的……”
他模模糊糊地听到这么一句,说话的对象是两个男生,一高一矮,背着网球袋……青学网球部,那支主角队伍?
“木下,你在发什么呆,掉队了!”
“逊弊了!”
“哦……嗯。”木下逸回过神,连忙小跑着跟上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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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样写你们看着会不会觉得乱= = 我已经尽力了……
多此一举的科普一下:一般运动员要保护自己的手,所以如果是右撇子会左边背东西,左撇子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