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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End
尤娜眼睁睁地看着哈利几人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股阴冷阴冷的风从漩涡当中灌进了屋子里,在她惊惧的目光中,房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使得屋子立刻显得更加老旧。
四肢像是被绳索紧紧捆住了一般,她挣扎了几下,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尤娜只觉得身子向前一倾,掉进了漩涡里面。
急速下降给人带来一种心悸的感觉,她重重地摔倒在一团黑暗的雾气里面,一束淡淡的光芒从斜上方照射了过来。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眼前立即冒出一串白色的烟雾,飘飘荡荡融进了黑暗,消失在距离她一英尺远的地方。
“赫、赫敏?”
她轻轻喊了几声,但同她猜测不符的是,赫敏他们并没有和她一样出现在这里。在这种压抑的环境底下,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在慢慢地向外扩散。
黑色可以很庄重典雅,也可以令人胆战心惊。尤娜安静地俯身在地上等待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暂时没有危险后,才缓缓地站来起来,尝试用脚尖去触碰前面的“地面”。
她没有等待太久,不一会儿,前面就渐渐地亮了起来,顺着光线的来源望去,里德尔瘦高的背影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这种视角像是一颗石头落在了湖水中,激起一连串记忆的波纹。尤娜清晰地记得,曾经在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总是跟随在年轻的里德尔的身后,她最经常看到的,就是那个孤傲冷漠的少年直挺挺的脊背,和高高昂起的后脑勺。
她以前庆幸过,虽然里德尔从不会回过头来正视自己,但好歹在身后给她留了一个位置。然而,等他终于将她的位置摆在面前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恢复记忆的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毁灭他。
“我和你口中的‘汤姆’并不是同一个人,邓布利多教授。”她听见里德尔这样说道,不禁略感自嘲地笑了:他还是不承认。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逃避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不过又能怎样呢?扪心自问,有几个瞬间,她也迫切地否定着眼前这个人和伏地魔的一切联系,好像这样一来,她就能放弃所有爱上他。
“莉莉·伊万斯。”里德尔继续说道,他站在漩涡的边缘,再远一点,是淡淡的黎明时分的亮光——那边是霍格沃茨此刻的时间,“她在哪?”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众人,神情肃杀,“用那个号角,打败伏地魔。”
尤娜震惊地盯着他,心里刹那间闪过几百种的想法,双手在微微发抖,等她回过神来时,里德尔已经离开了漩涡的边缘,正与她面对面站着。
“你……你怎么知道杀死伏地魔的方法?”
此时里德尔背后漩涡的边缘正在渐渐消失,光线越来越暗,而原本就站在背光处的里德尔整张面孔都隐藏在阴影里,只留下侧脸处一条苍白的反光,和猩红色的双眼。
“想必你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那个号角。”他的声音低沉而且平静,仿佛两人正面对面坐在布满阳光的客厅里,一边喝着大吉岭红茶一边闲聊,“时间是整个宇宙里永恒的法则,试图改变这一规律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这也是为什么频繁使用时间转换器会降低人的寿命。你在使用那个号角之前,就应该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那个存在我身体里的诅咒。”她说。
里德尔举步朝这里走来,奇迹般的,尤娜却无法感受到任何的压迫,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没有引起他的任何不适。最终,他站在离她只有一个手臂远的地方,微微垂着头,似乎要透过越发减淡的光线看清她的脸。
“现在这是属于伏地魔的诅咒。”他轻声说,“他必须为伤害你付出代价。”
尤娜浑身剧烈地一震,就在这时,最后一丝的亮光被吞没了,里德尔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尽管隔着毛线衣的布料,尤娜仍旧觉得手臂滚滚发烫。
“你敢不敢赌一把?”里德尔死死地抓着她,“是我们和伏地魔同归于尽,还是他的死亡得以让我们继续生活在这里?”
“什……什么意思?”
脚底下传来坚实的触感,他们重新站在了卧室里面,越过里德尔瘦削的肩膀,尤娜看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漩涡正在慢慢消失。
“我们以前探讨过,伏地魔的灵魂现在十分不稳定。但是我想,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这个世界了。”
像是在同意里德尔的话一般,整间屋子陡然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景象,窗户“咣”地一声打开了,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尤娜飞快地转过头去,飘扬的窗帘在狂风中卷起,显露出窗外骤然变灰的天空和街道,细碎的雪花闯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声喊着,以试图盖过呼啸的风声,下一刻,狂风骤然停了下来,灰蒙蒙的阴云一下子散去,金色的阳光照进了卧室。
里德尔镇定地注视着她:“这个世界在崩溃。”
“崩溃?那么我们——”
“我们必须把波特送回去!”他笃定地说,拽着她大步离开了房间。安静的走廊中突然响起了几声喘息,尤娜刚一出门,就看见哈利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似乎精疲力尽,而赫敏和罗恩也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
赫敏褐色的眼睛在看到她后亮了起来,然而里德尔立即冷冰冰地对他们说道:“看来你们终于决定回去了。”
她眨了眨眼,从纷乱的记忆中找到了关键的那几条线,脸色渐渐地变了:“现在是几月份?”
尤娜困惑地看着她,而身边的里德尔则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慢悠悠地将手机打开来,放到了尤娜的面前:一月十七号。
“怎么可能?圣诞节才——”
“灵魂的不稳定也会导致这个虚构的世界不稳定。在我们谈话的这几分钟,波特他们比我们多出了十几天的经历。”他说,“但这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
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个金色的杯子咕噜噜从走廊的另一侧滚了过来,里德尔猛地脸色一变,挥舞着手中的魔杖,瞬间刮起的风刃将三人组包围了起来。尤娜睁大了眼睛,看到里德尔的身形正一点一点变成了透明色,飘飘荡荡地游向了赫奇帕奇金杯。
“汤……”
她疾步向前想要抓住他的袖子,但他最终消失在了金杯之中。尤娜感到自己的心脏慌乱地跳动着,但紧张的状况不容她多想,只能弯下腰捡起了金杯。哈利翠绿色的眼睛被挡在了风刃背后,许多的话从尤娜的嘴边闪过,最终化成一句:“用那个号角。”
两年后。
帕特里克先生向着观众鞠躬,热烈的掌声了响起来,他抬起头,目光从一个个年轻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掠过,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难得的微笑。他带领着乐团走下舞台,绕道了幕帘的后面。
今天是毕业典礼,他们又要告别一批熟悉的学生,每当这个时候,面冷心热的帕特里克先生都感到十分地不舍,尤其是对自己乐团里的学生。他转过身,正好看见自己的钢琴手尤娜和第一提琴手艾米在谈话,两个女孩的面容上都带着明媚的笑容。
尤娜、艾米还有街舞团的杰夫都是今年毕业,落日镇没有大学,所以这大概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帕特里克先生。”尤娜和艾米走了过来,“谢谢您。”
他点了点头,冲着尤娜回了一句谢意。
歌薇那件事彻底地改变了帕特里克先生的某些观念,他开始相信一些超自然的东西,然而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接触过违背了“科学”的事情,庆幸的同时,也认为这都是尤娜他们的功劳。
在几段舞蹈之后还有乐团的演出,尤娜匆匆地走向后台,消失在了帘布后面,却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演出马上开始了,帕特里克先生急忙赶去休息室,找到了贴着乐团名字的房门。
出人意料的,休息室里除了尤娜还有另一个少年,他个子瘦瘦高高,一只手插在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个雕刻着金色花纹的古典杯子,竖起的衣领衬托着脸颊更加苍白。他背靠着墙,垂着头注视着坐在镜子前的尤娜,当帕特里克先生推门进去的时候,他稍稍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错觉,帕特里克先生觉得他的双眼是红色的。
“对不起,我马上来。”尤娜连忙从镜子前站起来,抚了抚白色长裙的褶皱,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演出一分钟后开始。”帕特里克先生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里德尔将金杯放回口袋里,直起身子,冲着一动不动的尤娜笑了笑,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你好,帕特里克先生。”他对站在走廊里的男老师说道。
尤娜最后扫了一遍琴谱,跟着帕特里克先生返回了舞台。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站在惠林顿私立中学的舞台上,面对相处了三年的同学,而她甚至不确定将来的某一天她和里德尔会不会再次回到落日镇。他们将离开这个地方,尝试着去探索这个世界其他的秘密。
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饭岛律、玛拉、本杰明以及许多曾经和她一起经历奇妙冒险的人们,最后,她的目光移到了第一排的里德尔身上。
厚重的低音缓缓颤抖着消失在空气中,她站起身,同乐队的伙伴们一起鞠躬。
在主持人的报幕声过后,作为毕业生里的第一名,里德尔缓步朝台前走来,准备为在场的老师学生们进行演讲。
然后等待落幕。
“我从未幻想过这个场景,站在话筒前面,面对着你们,用亲切的语气同你们说话。”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我也从不曾说出感激的话。但倘若你们问我,此刻我想对这所学校、对你们说些什么,我想说……”
他的目光对上了尤娜的。
“I,Tom Riddle,am very grateful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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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om Riddle,am very grateful to you.”我,汤姆·里德尔,非常感激你(们)。
不知道语法对了没有……【跪
于是这篇文就到此为止了,很抱歉我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OTZ
因为主要是从尤娜的角度来写,哈利他们的经历就不赘述了,总之他们会很幸福~~至于尤娜和汤姆两个人,嗯……尤娜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完全原谅他的,但是我继续写下去就会变成纠结来纠结去的东西了,而我实在不擅长写感情戏╮(╯▽╰)╭
汤姆会努力改变自己,变成尤娜能够接受的形象,尤娜呢,将来一定会慢慢放下过去的那些,他们也许会在一起,也许不会……但不管怎么说,恋爱本身也不是他们的必需品。
只要快乐就好了。
谢谢大家的观看【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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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几人接下来的经历在LILY里面提到过,就不重复描写了,以下是他们的视角:
哈利从地上爬起来,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在打颤,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黏在一起,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下。“赫敏!罗恩!”他大喊着,伸手使劲抹去脸上的血液,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赫敏——罗恩——”
没有人回答,不安在心里扩大,他挥动着双手,支撑着身边的墙壁站直身子,目光慌乱地在四处搜寻着。
他在一所房子里,老旧的木头家具,被粉刷多次的墙壁,青色的霉渍爬满了天花板。他往前走了几步,踢开地上的垃圾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木块,来到了楼梯边,扒住了脆弱松动的扶手。
“赫敏!罗恩!”他再次喊道,嗓子撕扯着变得异常沙哑,脚底下却不敢停留,直接往楼上跌跌撞撞地冲去。在上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他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一头撞在扶手上。松动的扶手一下子塌了下去,哈利身子一斜顺着楼梯往下栽,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使劲一提将他拉回了原地。
哈利急忙朝上看去,映入眼帘的只有二楼空荡荡的走廊,胳膊上前一秒还紧握的手臂一下子消失了。他惊恐地低下头,看到了他刚才踩到的东西。
一个有着精致花纹的纯金杯子。
“哈利!罗恩!”赫敏大叫着,她恐慌极了,换成是谁一睁眼看到前面面朝上躺着个尸体都会吓得发抖。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指头粗的绳子绑在暖气片上,而那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正瞪着血淋淋的眼珠盯着她。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一脚将尸体踢到一边,早已僵硬的尸体撞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腕上的绳子绑得死紧,不管怎么拉扯都没有松动的迹象,她闭了闭眼,凝神念道:“力松劲泄!”
绳子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却没有任何动静,赫敏使劲拉了拉,又大声喊:“力松劲泄!”
这次绳子动了动,绑得不再那么紧了,赫敏用力扭动着双手,又念了两次咒语,终于将手解放了出来。她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下才有时间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
眼前的光线模糊不清,只有一盏黄色的煤油灯放在旁边的角落里,整个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布满灰尘的杂物,蜘蛛网几乎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各种黑色的爬虫肆虐。赫敏伸手一摸,从牛仔裤的口袋里面掏出魔杖握在手里:“荧光闪烁!”
淡蓝色的光芒点亮了昏暗的地下室,一条木质楼梯出现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赫敏急忙跑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摸到了一块扣紧的木板。
“阿拉霍洞开!”木板被一道强力的咒语一下子轰开,落在了几英尺开外,赫敏熄灭灯光,爬出了地下室,来到相对明亮的一楼,前方一条逼仄的走廊一直通往客厅。
她再次高喊哈利和罗恩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只能戒备地抓着魔杖朝前走,穿过走廊来到了客厅里面。凌乱的家具似乎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已经没有多少还完好无损,多半只是残肢断臂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赫敏的眼睛在客厅里面搜寻了一圈,终于找了自己的手机,连忙捡起来,却发现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了。
“咣当”一声巨响,赫敏惊愕地抬头,发现二楼的扶手断裂开来掉在一楼的楼梯边,她惊喜地又喊了他们几声,却依旧只能听见一片死寂。她突然感觉心脏猛地一缩,似乎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于是举起魔杖戒备着,脚下慢慢地走到了楼梯边。
她抬起头,楼梯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目光从扶手断裂的地方扫过,确定那是人为弄出的,更加提高了警惕。
“哈利?”她轻声说,缓缓地靠近那里,“罗恩?”她走上了二楼,视线掠过阴森森的走廊,落在了地上一个金色的杯子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罗恩推开眼前挡住的家具,从客厅的角落站起来。他艰难地呼吸着,肋骨生生作疼,仿佛被扭成了好几段,鼻尖触到的尽是腐朽的气味。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摁下快捷键,不出一秒一串悠长的铃声从废墟里面传出来。
“该死!”他咒骂着,迈开双腿穿过废墟,将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手机一脚踩得粉碎。
忽然地下室里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地慢慢朝上边移动,罗恩欣喜地张开嘴喊着:“赫敏!哈利!”他拔腿朝地下室跑去,将头伸进黑漆漆的空间里,却被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刺激得差点吐出来。
“赫敏?”他紧张地说,感到一个人正在朝他接近,他使劲辨认着,依稀可以看见是个披着头发的女性,急忙伸手,“赫敏?你怎么样?快抓住我的手!”
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尖利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里,罗恩惨叫一声,蓦地向后一倒,连带着将那个抓着他手臂的人影一起拽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头上一个大洞还在往外涌着暗红色的血液,这一眼差点没让他魂飞魄散。
罗恩使出全力一脚将那个似人似鬼的东西踹到一边,连滚带爬地奔出走廊,跨过一截掉下来的扶手径直冲上了二楼。在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他绊了一跤摔在地上,脖子稍稍一动,就看见一个金色的杯子滚落在头边。
哈利只记得自己看到那个赫奇帕奇金杯,然后眼前的景色忽然一下子天旋地转,整个画面都变得模糊而且凌乱,记忆仿佛一本书被一页一页地翻过,唤起了他的感知。忽然一股大力将他往前一推,他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回头看见赫敏和罗恩凭空出现在了楼梯间。
“你们——”
“看来你们终于决定回去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三人抬头一看,里德尔正抱着手臂靠在主卧的门边,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我还以为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你们都忘了自己的任务。”
“我们当然没忘。”赫敏一边喘着气一边带着怒意说道,“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干扰我们,我们早就打败伏地魔了。”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笑:“那么,祝你们愉快。”
他挥动手臂,一阵狂风忽然刮起,锐利的风刃划过三人的脸颊。哈利咬着牙举起魔杖直指里德尔,对方却忽然咧开嘴,面孔迅速地扭曲起来,仿佛一个幽灵一般渐渐地变得透明,然后被狂风撕成一缕缕青烟,飘飘荡荡地被赫奇帕奇金杯给吸收了。
一只苍白的手捡起了金杯,哈利睁大眼睛,透过风刃看见尤娜握着金杯,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用那个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