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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之第一章
“就是那个迎娶王室女子的宣无?”有人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是上个月刚成了亲,他不是赶往临淄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
再往西北走,便是黄河了。还没有见过黄河澎湃的庆甲安不免心动,索性抛开去镐京找哥哥的念头,离开历下便往西北打马而去。
黄河临畔,水祸泛滥。沿着黄河的边上,坐落着一处处的村落。
小村落自然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尹甫找了一处农家的院子,暂住几日。周朝食用制度有着严格的阶级规定,士族一鼎一簋,鼎中盛有蜀黍之类主食,簋中多为肉汤。在帝丘生活的十那些年,庆甲安会经常给自己下厨做些小菜,关上门窗,也不管一鼎一簋的规定。
这些日子,每日都是在客舍吃的饭,样式如一。落脚之后,庆甲安便招呼尹甫忙碌了起来,没办法,过了饭点再吃饭会被认为礼仪不当。包饺子,煮鱼汤,调梅浆……,农家送来了肉酱,一顿饭足足配了九鼎八簋,相当于如今天子的档次。
这些东西,庆甲安未离开家门之前,经常做来给自己加餐,所以尹甫早已见怪不怪。九鼎八簋,这相当于天子的食用,自是不敢被外人看去,惹来麻烦。尹甫麻利地关上房门,摆出象牙筷,坐下来便准备开饭,看来是做得很习惯了。
用过饭,便各去安歇了。空气中浮动着浓重的水汽,带着海藻的腥气,这些日子怕是有些要忙了。
次日,庆甲安站在黄河岸上,看着浑浊的黄河水翻腾不休,一轮红日升起,映在水面上,是一种奇异的暗沉的红色。黄河两岸黄色的沙土地上,冒出了纷纷杂杂的各种杂草。站在母亲河边,庆甲安心里复杂不可言语,还是这个世界,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有女子被拉着塞进了轿子里,哭着吵闹声,巫师恐吓声,司官卫兵叱喝声纷纷杂杂,传入庆甲安耳朵里。因为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抬脚走了过去。
“河伯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又是一群孩童跟在后面看热闹。
不会是河伯娶亲吧?到底是人民愚昧无知,还是真的有河伯这种生物……作为一个接受了十九年无神论以及十年来见证无数鬼怪的混合体,庆甲安表示这种事情很难理解。
“慢着”,庆甲安急步走上前去,拦住了轿子。自古河伯娶妇的事情一直有,庆甲安还记得小时候学的西门豹治邺,却没有想自己也能碰到。
有一妇人身着奇装异服,脸上涂抹着各色的条纹,这个人就是巫师吧。用着蹩脚的雅言,笑容堆了满脸,“公子有所不知,这几年天旱的,这两岸的河沙都积了老深了。”
庆甲安虽是女扮男装,但光看通身的气派,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这个女子,姿色一般,先放了吧”,庆甲安望着那妇人,学起了西门豹,却也决定去查看一番那所谓的河神,“我身边倒是有个可人儿,不知送予河伯可还行.”
听到这样说,那妇人倒是松了口气。旁边有个老者开了口,“公子好像不是这里的,这河伯娶妇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晚三更,李家大院,老汉只管来接人”,庆甲安也不予他们废话,她还打算去找个可人儿呢,说完撂下金十匀(这里所说的金是指铜),抬脚走了。
这边众人被这一变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那老汉接下铜币,“那要不就今晚三更?”,向着那妇人说道。
女子被放了开,跑回父母身边,一家人抱头痛哭。那边妇人等抬着空轿子离开了。
……
是夜三更,李家大院,正是尹甫他们住的农家院子。院门外停了个四角垂丝红轿,轿门掀起,有女子身着红色嫁衣,素颜净面踏入轿子。
轿子一路向西,径直向黄河边抬了过去。夜已深,幸好今晚的月光还是很亮,连路上的黄沙也能看的清。
河边早等了一大队人,多是普通百姓,也有手执火把,奇装异服的巫师一行人。女子下了轿子,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只不过尙显稚嫩。
……
女子被送上了一方嫁席上,随着河水越漂越远。谁也没有注意嫁席上还附送了一把长剑。随后,众人散去,一夜无话。
话分两边讲,女子被送上嫁席上,顺着黄河水一路往下,席子上早浸了大半的水,约莫半刻钟不到便渐渐沉入了水中。
那女子挣扎着扑通进了水中,的黄河岸边紧紧跟了一个身影。两人都不忘紧紧盯着河面。
一头的秀发早湿了彻底,三月的河水还是透骨的凉,月光打在那女子素净的脸上,眉眼间赫然就是庆甲安。都挣扎半天了,也没见什么的河伯之类的,庆甲安轻踏水波,便准备脱水而起。
黄河水本就汹涌,不过旱了这许多年,水面也下降了不少,倒平静了许多。突然间,水面沸腾了起来,庆甲安停止往上走的身影,往下一沉,接着扑腾。
有什么从河水中冒了出来,庆甲安定睛看过去。一行四五十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河水自动分开,每个人都不曾湿了半缕头发。为首的一人手执青玉佩,身着大红色衣袍,踏水而来,他的后面跟着四个轿夫,抬了一顶青色的轿子,还有一些女孩子,分开两边站着,手捧着不知名的花束,一行人尾随着踏着空气走来。
有什么托着自己立了起来,庆甲安低头望去,是一只近一米长的乌龟。月光下,为首的男子踏水走了过来,月色朦胧,男子的脸上投了一圈黑色的暗影,看不清模样,他伸手欲拉起庆甲安,“小娘子果然绝色,本仙的府邸内还差了一位夫人,不知娘子可否有意……”。
看来这位便是那村人口中的河伯了,还自称仙人,想来也不过是个什么水怪,妄想冒充什么河神的名义,不过也不排除是个逍遥法外、作威一方的仙人。嗅着他身上的水汽,淡淡的海草的气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妥帖的地方。按下心中疑惑,躲开那双手,庆甲安拔剑而起,二话不说挥剑便砍。
剑芒初闪,那名男子便察觉到了,双脚微抬,向后滑了去,躲开剑锋,“娘子好生刚烈,这样可是不讨人喜欢的。”
说罢,拂袖召起大浪,劈头压了过去。那一行跟着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庆甲安也不还嘴,不过倒不是她不想还嘴,只是这巨浪来得凶猛,无暇还嘴罢了。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为鬼帝的女儿,但是被封印了的时候,庆甲安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如今这个时候,这种遗憾便更加强烈了起来。简单的术法倒还过得去,只是那移山扛鼎、呼风唤雨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庆甲安脚下一转,借助那龟壳的支撑,迎着头顶的巨浪冲了出去。立于半空站定,只是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湿的,头发也黏嗒嗒地贴在耳边。
“哈哈……哈哈……”,声音清冽,“原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不过如此嘛”,男子幻出一方水剑,话音一落,瞬间冲了过去。
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庆甲安略有些后悔,早知道除魔卫道没那么容易,当初就再加把劲好好学了……不过,也没那么难对付。
握紧手中的铁剑,暗暗运力,觑着空当,反身扭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转移到男子的背部。
铁剑入肉,由后自前,剑尖就是胸前一寸的地方停着。男子盯着剑尖,有红色的血水流出,慌乱中往前踏出一大步,抽离剑身,往黄河下游踉跄飞去。
庆甲安愕然,这样就受伤了?要知道方才自己并没有灌进任何法力,难道是这个水怪真的很弱?
顺着那男子逃走的方向,庆甲安也追了过去,不过却被眼前突然冒出的一群虾兵蟹将挡住了去路……略用术法,不过三五分钟,便是一片尸身横行。
解决完眼前的事情,庆甲安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说来也怪,那男子既是水中的怪物,为何一开始受伤了不往水里逃,反而顺着河水一路往下走。可是眼前除了滚滚的黄河水,什么也没有看见。
又往下追了一段,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身上的衣物还是湿的,庆甲安实在是不想再钻一次冷水,而且这水还是浑的。便只得打道回府,什么事情容后再说。
踏上岸边,却眼尖地发现浅浅的草丛里躺了个男子,用眼尖这个词其实不是为了表现庆甲安眼睛有多么的犀利,只是为了说明那一丛绿草丛中暗红色的扎眼。
正是方才逃开的男子,此时正趴在草丛中抽搐,因为穿着红色的衣服,流得血也没那么醒目。
庆甲安拿着那把被鄙视的剑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原以为是个跑得多么快的角色,不过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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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章因为情节所需,会进展比较快,相当于是简单交代生活背景和主要人物的出场……本文保证改省时不拖沓,不该省的地方也会详细描写。赶快来关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