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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端
闲散快活的暑假终究过去了,随即迎来的就是开学,高二的生活由此展开。
在来到学校前两天,我们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就是团长的离开。
这个消息是在开学前一天他在Q群中发出来的,
团长在群上言简意骇说得很明确,表明是他妈妈让自己转学的,并非自己的意思。除了没有表态的胡凡普以外,我.伟哥都很相信团长,除了他转校后,会稍稍有些不舍的和小伤感以外,其他就没怎么多想。
可这消息一让其余三人知道了,整件事就不再那么单纯。
他们不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还分析了团长此次转校的真正原因,都声称团长转学一定另有隐情。其中王俊涛说是因为团长没他帅,难有桃花运,所以产生了自卑心理,才会转学的。
黄浩宸则认为是团长妈妈找了个算命的,给团长的生辰八字算了一卦,结果是学校有脏东西,才导致倒霉事频频发生在团长身上,就不得已离开了。
如果前两个人说的只是自己的猜疑,那最后邹洋说的就是绝对的诅咒,他觉得团长一定是因为班上的女生过多,产生了“阴盛阳衰”的症状,让团长的那方面早就不行了,不好意思说才编出借口要转学的。
可怜的团长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不就是个转学,还被班上的兄弟在背后戏言了一番。
团长不在了,让454班原本“稀有”的男同胞又少了一位成员,一时间还真的难以适应这样的变化。
但团长的转校也无意间变成了我的好消息,由于他的离开,班上的人数也一下从奇数变成了偶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由,开学当天,老班重新调整了座位。
当然,说重新编排座位,也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成绩好的依旧放在前面,男生也还是在后面,没有一个是和女生坐的。但最让我开心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积了什么阴德,居然和伟哥安排成了同桌,按常理来说,编排个座位没必要沾沾自喜,可如果能远离我那“前同桌”,我是求之不得的。
虽然他刚刚失恋,可我好歹身为一年的同桌,对他起码也有了超出七成的了解。谁又能知道,他会不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然后在我高二的生活里,天天在我耳边吹嘘他那所谓的把妹技术呢?
开学的这天。每个同学都以全新的面貌和精神状态聚集在了一个班里,免不了和班上好友有聊不完的话题,这其中,自然排除了昨天才刚聚完餐的个位数男同胞。
可即使就见面没几天,某些人还是能看到极大的变化,譬如王俊涛,头一天就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那额头前长长的刘海不见了,鬓发也浅了,头发完全被剃至了根部,整个人看上去英气逼人,显得阳刚气十足。
邹洋笑他是不是失恋了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原以为一提到失恋会让他很敏感,却没想到,王俊涛非但没怎么生气,表情反而从容淡定,就好像失恋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这么做,全是为了好好的学习,再也不去想那些男女之事情了。
这话一出,就引来了大家的哄笑,显然都不相信。
上升到了高二,454班搬到了实训楼。也间接证明了我们不再是那些傲慢的学长们瞧不起的学弟,相反我们也成了新一届高一入校生的学长。但有一点不同的是,我们也无非是比他们高一级挂着学长的名头罢了,其实根本没有欺压和震慑的资本。因为比起高一的“和尚班”,我们的整体实力实在过于单薄,胳膊又怎么能拧过大腿呢?
不过,好在我们的男同胞都是爱好和平的好同志,对打架斗殴并没有什么兴趣。可即便是这个样子,毕竟有了高出别人一级的这一大优势,就一定会有好处,而这受益者最大的无疑就是黄浩宸。
在班上,我和王俊涛都是九二年,年龄算得上大的,其余人平均年龄都是九三年,但黄浩宸却是九四年的,在整个班上都是最小的。并且,男同胞中他的成绩也是最好的,基本在班上前十。
可人小鬼大,他闲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跟在王俊涛的身边,往返奔波在各个女生的班里,找各式各样的美女搭讪。
在我们面前,他虽然比不上喜欢煽阴风点鬼火的邹洋,但起到的是一个作用。一旦让他和长得漂亮的女生碰面,他就会把自己的本性遮掩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副乖巧稚气的样子,以此来讨得姐姐们的喜欢。算得上十足的演技派。
正所谓常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还是老草,他在班上和王俊涛一样,喜欢和班上一些漂亮女生打打闹闹,却一直主张自己绝不找比他大的,听起来就很矛盾。
这次好不容易一批和他年龄相仿的学妹来到,他怎么会错失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再者就是胡凡普,和我预想的一样,在高二他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广播站站长。
据我听说,这一职位,在我们学校绝对可以和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相抗衡,更何况他还这么受指导老师的喜欢,一些方面的权利就可想而知,
这样一来,一定会有很多女生有求于他,其中属扣班分的女生为最多,可我太清楚胡凡普是什么人了,即使关系再好,违背原则性的问题他是决不会干的。
除了他们几个,其余的男生就一成不变了干着老本行,一到上课,邹洋继续在桌上看着小说,过着混时度日消磨时光的生活。
伟哥则跟我一样在班上无所事事,更加无聊。稍微有一点区别的是,他还会偶尔听一下重要的课程,说自己还是想考个大学的。
一总结,我可以说是班上最闲散的人。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开学那天我参加了一个叫“声乐”的社团。
学校每一周都会有三节这样一个“声乐”课,把一些报名的人安排在一个不用的教室里排练。一开始,指导老师还会来,随便教一些东西,直到后来,不知道老师是不是没耐心教,再也就没看到人影了。
这样也正中了我的下怀,一开始我就是抱着玩的心态过来的,现在反而可以顺利成章旷课,在操场上大摇大摆的玩了,岂不快哉。
就这样,我的高二生活开始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六天,也是一个极其特别的一天,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在上海的时候,她发过来的那封短信,让我看见下面的一连串数字“8 28”后。
我记得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她的生日,后来我一琢磨,想也可能说不小心按错键,不小心打上去的。
以至于一封几十来字的短信,我在家里有连续三天,都是盯在那手机屏幕上的,仔细去推敲了很久,也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但我还是会把那装有那枚紫檀木方块的小盒子,二十四小时放在我外套里面的口袋里,从不让它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可直到今天,也正是八月二十八号。
早自习完后,吃早饭的时间,一些女生陆续在她围在她课桌周边,在上面放着精致包装盒时,我才恍然发现,这不是凑巧,是真的!
看到那一幕时,我百感交集。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在问:“到底该不该在众人面前送给她呢?”
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当然要,不然你买它干嘛?”
第一个声音又说:“可是,别人都送杯子,我送这个东西,盒子这么小,看上去就像是定情信物,肯定会被误会的。”
第二个声音当机立断反驳道:“怎么会,是你想太多了,又不是你一个人送不一样的东西,给别人生日送些不一样的东西,说明很用心,这是好事。”
……
这两个声音,一直不休的在争吵,弄得我的头真的又大了一圈,可悲的是,结果还没能总结出该信服哪一方。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左前方,看着方晓雅用功做笔记的背影,活活愣了早上整整三节课。
直到第四节,我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我扭头看见是伟哥。
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躬下腰底下头,让前面的人遮住他,在我旁边小声说:“大头,你怎么了?今天有点不正常啊你,你这么傻坐着,看着方晓雅的位子快四节课了。”
“哦。”我应了一声,这才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黑板。
“喂。”伟哥又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
“干嘛?”我没有看他,继续盯着黑板。
“今天,是方晓雅的生日,你和她的关系不错,给她送礼物了没?”伟哥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才再次看向他:“还没,你送了吗?”
“也还没有。”他摇了摇头,说:“不过已经买好了。”
“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也不说话,从桌肚子抽出一个通体卡通图画的陶瓷用品。
杯子!好吧,早该想到是在我预料之中的。
“你呢?”他也问我。
“和你一样,也是杯子。”我回答了他后,看向前面那个像卖菜大妈班长相的英语老师,我继续摆出一幅痴呆样盯着她在黑板上指的地方、
我相信伟哥不是那种口无遮拦没事往外乱说的人,但我还是对他说了谎话,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我觉得这件事,在自己没有真正做出果断的决定之前,还是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的好。
中午,吃过午饭后,我趴在桌子上,将下巴抵在上面,看着自己左手拿着的笔杆,继续刚才没结束的头脑辩驳。
直到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根,这场无声的争论才算嘎然而止。
“彭伟,他怎么了?”一个身影挡住了我前面的视线,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晓雅。
“我也不知道,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这样。”伟哥在旁边说。
“邓轩然,你是不是不舒服。”方晓雅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用眼睛注视着我。
“我……我,没事的。”近距离看着她 ,
我又一次乱了阵脚,立马挺直腰杆,手上飞快的比划向她解释道:“我昨天没睡好,额……是没睡好,我好得很,是真的,好得很。”
“大头,一惊一乍,你想吓死我啊!”伟哥手上拿着一本书,一脸愕然地看着我,看来真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没事就好。”方晓雅笑了笑,转身走的时候,还挑眉朝我翕动了几个口型。
我会意,知道那是作文本的意思。
是啊!作文本。
想到这,我整个人就像醍醐灌顶般,有了一个好主意。
我蹙额摇了摇头,她也明白了我还没完成,就走开了。
“大头,你们挤眉弄眼干什么。”伟哥疑惑地问我。
我笑而不答,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其中的暗语。
下午第一节课,我偷偷地把方晓雅的作文本拿了出来,然后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龙飞凤舞飞快写完了三行字。
然后夹在本子的中缝里面,盖好放回了桌肚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超过两分钟。
其实作文我早写好了,只不过突然灵光一闪,刚好就想好了怎么才能无风险送这个生日礼物。
如果不能直接送给她,那我悄悄地送总是可以的啊!
但我再也绝不照葫芦画瓢,像上次送雪糕那样去做。
人总是得学会吃一堑长一智,要再被张莉莉第二次抓个正着,恐怕就要坐轮椅度过这一学期了。一想起就汗毛直立,鬼才去冒那个风险呢。
晚饭吃完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教室。将方晓雅的作文写完后,我都会习惯在晚饭后给她。
主要就是为了可以掩人耳目,因为这个时候的人基本上都回寝室洗澡去了。
“写完了吗?”方晓雅从后门外走了过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她。
“你今天笑的样子,都好傻哦。”她接过去后也笑了。
“我一直也就这么笑的。”我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喜悦,看见她还在我面前站着,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她像是愣了一下,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看见她在自己的位子上放下本子,走出了教室,我心里就像是有一块石头总算尘埃落地了,
一切总算妥当了。
晚自习结束,我没有和男人帮一同回宿舍,而是直奔学校东北角的假山。
这地方,正挨着男球场,也就是个弹丸之地。
我光站在那,连自己都觉得异常别扭,换谁看到,恐怕都认为要么是偷约女生干“坏事”,或是图谋不轨干些学校违纪的不良学生。
所以为了不让不让老师看着,我故意避开了头顶的黄色的日光灯,躲在了黑暗中,颇有些“恶狼扑食”的感觉。
等了有些分钟,人群都快散完了,也并没看见要等的人出现。
我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一些不好的兆头油然而生。
难道那张纸掉了。又或者她还没看。难道那张纸杯别人看到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掉了还好,要别人看到就真的玩完了。
在我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也不再等,准备反身回寝室,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黑影朝我这奔过来,等人影完全被日光灯照亮,我看清了是她。
“呼……,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将手插在腰上,喘着粗气,在朦胧的灯光下,脸上浮现出一抹嫣红。
我看傻了,愣站在原地,居然说不上话,
和她在上海的那些时候,好不容易少打破的隔阂感,可是近两个月没见,再看到她时,任然会让我不知所措。
“喂。”她把手在我面前晃荡:“你怎么老发愣,说话啊!”
“哦!就是找你有点事。”我回过神,尴尬地挠后脑勺。
“你真是的,是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弄那么大劲跑着来这吗?”她嘟着嘴,气鼓鼓地说。
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我越说反而会越乱。
索性将手探进衣袋里,把那个我藏龙好久的包装盒掏出来,递给她。
她看到我手上的东西,首先细眉微皱,一脸茫然地指了指,问:“这是什么?”
“生日快乐。”我笑着说。
听到这句话,她的眉毛向上挑,瞪大眼睛将手指转向指着自己,一脸愕然的继续问:“给我的吗?”
我依旧笑着点头。
“真的啊!”她双手小心地接过,放在手心仔细看了一会,又抬头看我,撅着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怎么会,”我说:“喜欢吗?”
“那也得看了才知道啊!”她放在耳边摇了摇,然后试探性地问:“能打开吗?”
“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当然啦。”我爽快地说。
她也不客气,毫不含糊并迅速拆开盒子。
“哇,这个……”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失声一叫,然后把盒子的正面对着我,说:“这个,不是在上海那间铺子……”
“是的,觉得很特别,就做了一个。”我接过话,却看见了她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愁容,问她:“不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她扣上盒盖,抬头疑惑地看着我:“可你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因……因为……”我含含糊糊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不方便说也不难为你啦。”她凑到我面前,笑盈盈地朝我胸前轻擂了一拳:"“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礼物,多劳哥们你费心了。
“好哥们,客气啥。”我揉着胸脯子傻笑。
“寝室快关门了,你也快回去吧!”她催促我,然后转身没走几步又停住,回头笑着挥手说了一声“晚安喽”,才再次朝宿舍奔去。
深更半夜在寝室里,我一直在琢磨着她那句:“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这句话很暖昧的话在心间荡漾,我间接理解为她是很期待着我的礼物,由此更可以推出那生日是她有意打上去的。
嗯,我猜——难道,莫非,或许,可能,……
真是头疼的要命,我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像个女的那么敏感了!
兴许是成功送出礼物的兴奋,又或者是其他更为复杂的原因。
这一夜我记得我很晚才睡,晚到连自己都忘记是什么时候闭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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