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是“哥们”

作者:大头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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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房子


      还没等我进家门,眺望到左邻的龚阿婆正站在在二楼上,用衣叉收取着衣物。阳光斜射在阳台上,能清楚的看到那满头花白的头发,画面犹如呈现了一张老旧照片。

      龚阿婆不算孤寡老人,听说在外面还有个儿子,而且儿子很有出息,在外面经商赚了不少钱。去年儿子也成了家业,在外地也买了房子,但还是很少回家看他的老母亲。所以我爸妈只要有一个回来了,一定会主动找阿婆聊些家常什么的,也算是对老人心理上的一种慰藉。

      虽然我讨厌她这样的监视。但每当一想到这,肚子里的火也消去了一大半。她收完了衣物,在上面俯视也发现了我在看她,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转身进了屋。

      等我刚踏入房门,客厅的座机便响了起来。我放下背包随手向沙发一丢,犹豫了一会,可还是拿起了电话。

      “儿子,回到家里是吧,五一是不是有三天假期,有什么计划没。'那头传来的是个深沉男子的声音,

      “没有。”我只是说了很简明的两个字,只因我跟他们真的没太多话聊。更何况他们让人无时无刻的监督我,让我感觉灵魂束缚在一个很小的玻璃容器里面一样。让人无法喘息,但他们又哪会懂?

      “那要不到爸爸这来吧,爸爸很想你。”说到这句话时,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得的更加低沉。我突然觉得喉咙干干的,咽口水都会困难,仿佛房间里的空气变去了水分,家更多的是死一般的宁静。

      “算了,我不去。”我言辞很坚决给了一个否定,他那地方去了也没多大意思,只有断然拒绝。但我还是给了他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一起才三天,去深圳往返太麻烦了。”

      “哦,那你妈妈那......”爸说这话时,语速变的迟缓。

      “也不去。”回答坚决,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你们的关系这么遭了,为什么还假装很在乎对方似的。

      “这——样——啊。”那头拖长了语腔,似乎对我的答复很失望。两人对话是处在僵持的境地,电话那头却并没想要挂电话。

      “爸,跟你说个事。”我只是叫到对他的称呼“爸”,内心都感觉很不自在,父母的称呼早已变的熟悉却又很是陌生。

      “什么事。”他问道。我把话筒放了胸前,深吸一口气把”哥们“给我编织的谎话说了出来,边说心跳就越快,我的成绩很爆烂,但却很少在他们面前撒谎。说完后,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回音。这时我开始害怕起来,语言表达能力不好的我,担心是不是自己说漏嘴了。

      “学校组织接待新生啊!”他终于说话了,他说:“你就是不善于说话,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那你去吧,也是对你的一种很好的磨练。”

      “恩。”他居然这样就答应了,我愣在那很久没缓过神来,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换平时他早用吼声来呵斥我并给予否定,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有别的事吗?”发现我一会没说话,那头还以为我有别的事要交代。

      “没,没事了。”两人相继挂上了电话,等我坐上沙发,将宿舍的衣物从行李箱拿出来,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拿起电话,其实也预感到这通电话是谁打的。

      “儿子,回家了。”真没猜错,电话那头果然是妈的声音。

      “恩。”都说儿子会和母亲能合的来,可我们家却却是例外。

      接下来她说着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但我都将话筒离的远远的,全然不想听进去。我不讨厌她啰嗦,但我忍受不了她每天吵着吵着要和我爸离婚,还这样好像很关心我似的,听上去是那样的虚情假意。爸是个很大度的人,这点我无疑很是佩服,任凭她天天这样闹也当作没事发生一样。但即使这样从我记事起,他们在家里就吵架就没有断停,彼此甚至以死来做威胁过。

      让我每天沉浸在惶恐中,许多个日日夜夜也熬了过去。也因为身处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我的性格也开始变的越来越孤僻,冷漠。长大一点后,渐渐我明白了周边亲戚,茶余饭后的一些流言蜚语,我不知道那是否属实,我不能堵住他们的嘴。更好的办法是不再去走亲访友,听不见那些话也就好受很多。

      他们曾在我面前说过:“儿子,要不是看在你还没成家立业,我早想就和他(她)离婚了。”这话是多么的耐人寻味,让现在已能分是非的我都不禁苦笑。

      “儿子,你在听吗?”她的声音点醒了我。

      “听着呢。”我将话筒又凑到了耳边。

      “你假期到你妈妈这来吗?”她重复着爸的说过的话。

      “不去。”我希望马上结束这段对话,急催促道:“还有是吗?没有事我挂了。”没等听到对方的回应,我“嘟”的一声先挂上了电话,

      我迅速拿上钥匙出了门,向附近的菜市场走去,下午买菜的人没有清晨的熙来攘往,只因无论这时的菜早以不再新鲜。

      “轩然。”当我路过鱼摊时,张阿姨正招手把我叫住。

      “张阿姨,”我退回步子走到她的摊位前回应道。

      “轩然,放学了呀!”她手上戴着胶手套,蹭了蹭鼻子笑道:“我今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专门给你留了条鱼。”说完她将手伸入水池里,抓住一条不小的的黑鱼,递至我的眼前说:“怎么样,这条还还精神的很呢,不错吧。“

      由于我常常在她这买鱼,早已是常客。每当看到来都会给我挑出最好的鱼,

      “张阿姨,我没带那么多钱,”我推辞了,其实今天我没胃口吃鱼,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实话。
      张阿姨这时却还拿出了袋子,装好后递给我说:“没事,下次一起算吧。

      我只好接过袋子,不好意思道:“那,谢谢张阿姨。”

      她将胶手套摘掉,笑着说:“谢什么啊!记得多照顾照顾阿姨的生意就是了。”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却让我的心似乎被刀刺一般,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抽一耳光,我这和那些贪小便宜的人有何区别?

      “张阿姨,我还是有买鱼的钱,给你。”我将裤兜搜罗了一番,将钱放置在桌板上,提着袋子快速走开了。

      我很清楚张阿姨是个苦命的人,在孩子上幼儿园时,丈夫遭车祸而去世。仅靠在这兢兢业业的卖鱼赚取的一点钱,来供应着孩子上学,以及维持日常的开销。可在她摊位上买鱼的人都会发现,从未看见张阿姨脸上挂有忧愁。更多的是用微笑坦然面对未来的生活,对于一个女人实属难得,如果拿了东西不给钱的话,让我的良心怎么过意的去。

      我又在别的摊位上买了一些简单的马铃薯,丝瓜。在父母规定的时限里赶回来家。我做菜的速度很快,三样菜没花掉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这些年,虽然别的不太会,但看来至少自己真学会了自食其力。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子里,一张桌,三样菜,一张椅子,一个人坐。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黑暗到仿佛吞噬了一切,院子的鸟也没再叫,只有夜风吹过每个巷口“呼呼”声。

      吃完后正在我收拾着碗筷,手机“滴滴”响了。翻开手机是邹洋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道:“大头,明天六点准时到车站,记得转告团长。”“好的。”我回复后也很快的转告了李云龙,我看了手机显示七点过一点点,时间还非常的早。可为什么已经感到疲乏,多年来,已经烙下了一旦太过安静就会睡意的怪习惯了吗?

      可也没理由这么早睡,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将手机插上耳机开始听劲爆的音乐,把音量调至最大。跟随金属乐器敲击的起伏波动随之起舞,不管是否被别人找上门来说扰民,还是要继续跟着歌声一起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做父母眼中的爱情,真的就只是单纯的繁衍后代吗?不都是因为彼此喜欢而相爱的吗?既然你们不是,干嘛还要后代来承担你们所犯下的错,在一起对你们这么痛苦的话,那就离好了,共同解脱那不是很好吗?

      这么想死,既然把生死看得这么轻浮,就去死好了,没人拦着你们。连生死都都看的无关重要,那你们根本就不配有做父母的资格。”

      我向黑压压的天空仰天咆哮,来以此达到发泄对这个世界待自己的不公和不满,这一刻我可以肆无忌惮大胆的骂出来,不用顾忌别人对我的看法。这一刻世界是我的,因为这一刻一切都在天翻地覆。

      终于,我也累了。汗水遍满全身,靠在沙发上的我才发现。原来音乐和毒品一样也能上瘾,它可以用来疗伤,也能麻痹到让人忘记一切疼痛,甚至忘却自我。

      我在家洗澡后,浑身感觉轻松了很多。在收拾换洗的裤子时,一个白色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捡起才想是我那个所谓的“哥们”给的纸条。我爬上床翻开手机登上□□,我输入并发送了那串8开头的数字。

      很快手机传来了“咳嗽声”,消息被一个网名叫“窒息猫猫”回应,网名似乎和她本人极为不符,但我还是按着手机键先打了个招呼。

      “方晓雅,是你吗?”

      “恩,你是谁?”

      “我是邓轩然。”

      “原来是你呀!不错嘛,知道主动找我,看你平时不爱说话,还以为你傻到□□都不会呢。”对方后面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呵呵,没有啦,现在没事了,找你聊下,你还没睡吗?”回这句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可手指一溜发送了出去。

      “才到什么时候啊,你就睡了啊!”果然她回了这句。

      真的有种想撞死墙上的冲动,或者找个洞钻进去,话不会说连□□聊天都这么差劲。

      “喂,别直呼我的名字好不,别忘了,咱俩可是哥们的哦。”她发过来的这条的意思,似乎是很在意我直呼她名字。

      “没有,只是还有点不太习惯。”我回复道。

      “真搞不懂,你平时和男生扎在一起还算正常,怎么只要和女生交流就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了,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吗?”她再次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她字语行间无不戳中我的命门,确实都被她说中了,家里一个人我能去找谁说。

      “对了,下个月学校要组织学生外出打短工工,你去吗?”

      “什么,学校组织打短工?”这事我并没听说。

      “我们学校每高一快结束的时候,都要组织一次班级外出打零工,你还不知道吗?”对方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

      “学校还有这习俗,可怎么没听班主任没说过这事啊!”

      “都说下个月开始嘛,你真笨哦。”她发来一个鄙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很是疑惑。

      “嘿嘿,开玩笑,还有神马是我不知道的勒。听说是采取自愿的形式,那你去不去啊?”她结尾又发来一个呲牙笑的表情。

      “去,当然去,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能不去。”

      “但是,欠我一个星期的雪糕可别想赖,照样要补上的哦。”又发来一个坏笑。

      “知道的啦,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头像在夜晚不断的闪动着,似乎聊着聊着,拘谨的心也逐渐放开。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我的床沿,照亮了房内的漆黑,十月早晚的温差很大,窗外总是能时不时吹来阵阵凉风。

      这一夜,好像不再有往日那样的漫长,不再那么难熬,原来我不必那样诋毁自己,才明白我并非一个人,原来我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一部动漫主角说过的经典语句曾经也说到过。——这世界,没有不被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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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一个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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