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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凉
玫瑰谷花浅阁。花舞雩静静站在窗前,凝视着夜空。
曾经,她就在这里和花陌野抚琴,下棋,做女红。
曾经,她在这里和花陌野种下绣球花。如今,花已经长得很高很高。
而现在,只有她,形单影只。
花浅阁是花舞雩取的名。她说:“你浅笑面面的样子当真像极了花朵。嗯,既然是花住的地方,就叫花浅阁”。花浅,花浅,当真是浅。她和她的友谊,当真是浅。
“陌野,你一定很恨我吧,呵呵”没有人回答,风传来呜咽,轻轻的,轻轻的,妖笑着。
回到流云阁,满是鲜血气息的屋子就头痛。摈退旁人,一个人寂静的躺在床上。
夜,毕竟深了。斜斜的月半弯勾住了过往。
曾经,每当自己天葵水至,全身疼痛寒冷之时,总会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不叫她主子,只是叫她雩姐姐。她的怀抱很温暖,自己也不那么冷了。如今 ,再也没人,在四下无人之时叫她雩姐姐了。
夜凉如水,月光如波,泛着涟漪。
心事这般的凉,嘴里有些发苦。这几天吃了太多的药,嘴里裤的很。俯起身,从玉盘中取一颗蜜饯,含在嘴里。这蜜饯还是去年花莫野做的。她经常吃药,嘴苦,花陌野就做了好多的蜜饯给她吃,想到这些,心甜蜜了许多。就这样带着甜蜜的滋味睡去。
睡的浓,梦里却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一阵玫瑰花瓣飘落,一个精灵般可爱的的小人儿出现在一片晴空下的绿地里。稚嫩的童声唱着“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进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小人儿一边唱一边跳,打着旋儿。蓦地绊倒在地。一双冰凉的手匆匆伸过来,拉起她。小人儿眨巴着眼睛:“义父,你的手好冷哦!舞雩给你捂捂”她伸手去试图包住大手,可握也握不住。这双手的人有张惨白惨白的脸,着张脸长得有些阴柔。
“雩儿,你要一个伙伴吗?”
“伙伴?”小舞雩一脸的茫然
“嗯,有了伙伴,你就可以和她一起过家家,一起睡觉,不用害怕天黑。”
“好啊!好啊!我要小伙伴”小舞雩拍着手欢呼。
于是小舞雩和义父坐上了一辆马车。窗外一排的杨柳树延伸到远方,蒲公英飞满了天空,似一个一个的小梦。杨柳最绿最深处,马车停下来了。
那是一个偏僻的集市。旁边都是庄稼地,无数的小路贯穿着。小舞雩很好奇地和义父走到一群人面前停下来。好多的小孩一窝蜂地涌上来,头上插着稻草。“小姐,要我把,我会唱歌”“我会跳舞”“我会做饭”......小舞雩害怕地抱着义父。
“舞雩,你想要哪个做你的小伙伴啊?”花舞雩看了看,突然望见远处一个小女孩独自蹲在地上,玩着石子。衣裳褴褛。
小舞雩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呀?”
小女孩抬起头,眯着眼睛笑:“玩石子呀......小姐姐,你好美啊!”小舞雩脸红了。
“你家在哪里?”小女孩想了像,指着远处山上的坟墓,示意父母埋在哪里。可小舞雩只看到了山上的小路,她惊讶了,路怎么可以做家啊。
她蹬蹬跑到义父面前,指着那个小女孩“我要她做我的小伙伴”一脸的满足。
就这样,,她有了一个小伙伴。她们又沿着绿柳回家了。路上还飘着蒲公英。小女孩问她,那么多人为什么选她。她笑着说:“因为你对我笑啊!爱笑的人心肠一定很好”。小女孩羞红了脸。
“夫子说,陌就是小路。我姓花,你也姓花,你叫花陌野可好?”小女孩点点头。
梦中的蒲公英飞呀飞呀,渐渐的模糊了。花舞雩从梦中醒过来,枕头湿成一片。
梦觉半床斜月,月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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