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之水(军旅)

作者:五月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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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谢婧羽被余奕帆的声音吓得一愣,记忆中的他从没像刚刚那样用这么大的声音和她说过话,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了好久之后她突然爆发出比余奕帆声音还大的怒吼声:“倒霉鬼,你找打是吧,你你你……居然敢吼我!”
      余奕帆也被谢婧羽突如其来的吼声给镇住了,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呢,我发火的样子很好笑是吧!”谢婧羽咬牙切齿地说。
      “婧羽,能听到你再叫我倒霉鬼能再看到你发火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余奕帆小声地对谢婧羽说。
      谢婧羽顿时被哽住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唔……小草还等我回去吃饭呢,我就先走了,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再见!”她看了看站在余奕帆身后看好戏的温诚等人说。
      “今天是我生日,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一起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小草还等着我呢,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哎哎哎,余奕帆你干嘛呢,喂,我要走了!”谢婧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奕帆拽着手拖走了。
      一路上,谢婧羽的表情都是恨恨的,还不安分地试图想把余奕帆的手甩掉,心想这余奕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霸道了……
      到了吃饭的餐厅以后,余奕帆把谢婧羽安排在最里面的那个位置,四周都被他的战友们包围,确定她跑不掉了以后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放心地去点菜了。
      谢婧羽抬起头,被余奕帆的战友们雷达一般扫射过来的充满探究的眼神吓到了,赶快又把头埋得低低的。
      “婧羽啊,你在模仿鸵鸟吗,干嘛把头埋这么低呀?”温诚边喝茶边调侃着谢婧羽。
      谢婧羽抬头瞪了一眼笑着看她的温诚说:“昨晚睡觉落枕,现在脖子酸,抬不起头!”
      一桌子的人都被谢婧羽孩子气的话语给逗笑了。正好去点菜的余奕帆回来了,就问:“哟,这是在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奕帆啊,婧羽说她昨晚睡觉把脖子给扭了,你还不快给捏捏,你瞧瞧,那头低得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温诚笑着说。
      “嘿!温诚,你今儿个是和我过不去怎么地呀?”谢婧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和谢大小姐您过不去呀,那奕帆不得把我给拖出去枪毙喽!”温诚装作很害怕地说。
      “那是从前……现在可不一定。”谢婧羽小声地嘟囔着。
      菜上齐以后,谢婧羽感到很惊讶,因为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她爱吃的。她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余奕帆,余奕帆冲她笑了笑说:“菜齐了,快吃吧。”
      席间,余奕帆和他的同学们都在讨论一些学校里的事情,谢婧羽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于是就默默地低头吃着菜。余奕帆一边聊着天一边还不忘给谢婧羽夹菜,这让与余奕帆阔别重逢的谢婧羽感到无限温暖。这一年里,她无数次地想过与余奕帆重逢的场景会是怎样,或许他会斥责她的不告而别;或许他会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漠视她;或者他已经牵起了童瑶瑶的手……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就像以前那样他给她夹她最喜欢吃的菜。
      一个半小时后,这顿让谢婧羽吃得极其不自在的饭终于结束了,余奕帆去结完账之后,一行人出了餐厅。
      站在餐厅门口,大伙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看看余奕帆和谢婧羽,等待这两位主角发话。
      终于,余奕帆说话了:“诚子,要不你帮我…”
      还没等余奕帆说完,温诚就接过话说:“嗯,你去吧,队长那边交给我去说,你好好带婧羽去玩吧。”
      “谢了,兄弟!”余奕帆拍了拍温诚的肩膀。
      “跟我还客气,快去吧!”说着他向余奕帆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
      告别了同学们后,余奕帆和谢婧羽并肩漫步在J市的街道上。正值烈日当空之时,太阳烤得人晕乎乎的,可是强烈的光线却又让一切显得那样的真实。
      谢婧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余奕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可以看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可以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又令人不敢置信,她居然又和余奕帆这样肩并肩地走在街上。
      离开的这一年里,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如今梦境成真,谢婧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再加上犹如置身蒸笼的高温,谢婧羽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压抑到窒息了。
      这时,刚好路过一家冷饮店,余奕帆说:“天气好热,我们进去喝点东西吧。”
      谢婧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冷饮店,找了一个靠近窗子的位置坐下后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
      两人连菜单都没有看就齐声说:“一杯柠檬红茶。”然后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对方,又都笑了。
      “好的,两杯柠檬红茶,请稍等。”
      “一杯不要加冰。”两人又一起说到。
      这次换服务员笑了,她说:“两位还真是默契啊!”
      服务员走后,余奕帆问:“还是一样喜欢喝柠檬红茶呀?”
      “是啊,你也还记得我不喝冰的东西。”谢婧羽柔声说。
      “你的胃一直不好,冰的东西确实要少喝。才回国居然就被送去住院,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行啊。”
      “嗯,那天晚上照顾了我一整晚,都没来得及谢你你就走了。”
      “谢什么,那都不是事儿。”余奕帆笑了笑说。
      柠檬红茶端上来后,两人又都沉默了,喝着各自杯里的红茶,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回忆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这时,冷饮店里突然放起了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像著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著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为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著笑脸回首寒喧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需说从前
      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
      看着窗外的两人都收回目光,视线碰撞在了一起并同时开口说:“你……”
      “你先说吧。”谢婧羽说。
      “可以……可以告诉我你当初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吗?”余奕
      帆看着谢婧羽的眼睛问。
      “那就要从我们聚会的那天晚上说起了。那天晚上你送童瑶瑶回酒店,我和路薇等了好久不见你回来,担心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就去找你,可是……我们看见她在你怀里哭。”
      “婧羽你误会了,那晚确实她在我怀里哭,可是是因为温诚啊!她一直喜欢着温诚,温诚却只拿她当好朋友看待。那晚温柯开玩笑说温诚和童瑶瑶挺登对,可是温诚却开玩笑说他喜欢的是温柔贤惠的女孩,他说童瑶瑶是悍妇。可他不知道童瑶瑶一直喜欢着他,他的一句无心的话就刺痛了她的心。所以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想到被你给看到了。”余奕帆语气有些激动地说。
      “第二天我给你打电话想要你解释,可是你却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我当时心里好难受。等到晚上看你微博,看到了你和你兄弟开玩笑的话说童瑶瑶是你新欢,当时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一般,脑子炸开了锅,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和你分手……所以第二天走的时候就给你发了那条短信。直到前几天才看到你后面回复的那句话。”谢婧羽带着哭腔说完了这段话。
      两人又都沉默了,许久余奕帆有些怅然地开口说:“唉…真是阴差阳错,没想到一个误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都是我不好,当时回到队里我就应该给你打电话,或许就不会让这个误会越结越深…对不起婧羽,真的对不起。”余奕帆满怀愧疚地说。
      “也不能全怪你吧,或许是因为压抑太久,或许是我太敏感。那两年的异地恋,让我积蓄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我怕我不够好,以前老是欺负你,脾气又坏,还喜欢使小性子,你却一直好脾气地包容着我,我怕哪天你厌倦了,不再想包容我了…其实我很缺乏安全感,所以当那么优秀的童瑶瑶出现在我面前,而你们的关系又是那么好,我之前的情绪一下子就全都爆发了出来。我害怕你说和我分手,所以我就想在你丢下我之前自己先放手,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伤心。”谢婧羽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这些年积攒在心里的不安给她带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了。
      余奕帆起身坐到谢婧羽这边的位置上,紧紧地抱着泣不成声的谢婧羽安慰着她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也不能带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这样胡思乱想。小羽,你要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不管你对我发火也好,不理我也好,我都不会怪你。你早就在我心里扎下了根,拔都拔不走了。”
      谢婧羽也紧紧抱着余奕帆,边哭还边用手拍打着他说:“余奕帆你这个笨蛋,我这么坏你还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余奕帆轻轻地笑了,一边抚着谢婧羽的后背一边温柔地说:“是啊,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了。”
      谢婧羽抽噎着抬起头看着余奕帆笑骂了一句:“你这傻子,倒霉鬼!”
      “是是是,小羽遇到我以后真是倒霉,我真是个千古罪人。那么就给我个机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补偿你吧,好不好?”说着给谢婧羽递了一张纸巾。
      谢婧羽接过余奕帆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嗯,我们和好吧!”
      余奕帆宠溺地揉了揉谢婧羽的头发,拉过她的手说:“走吧,带你去市区好好玩玩,带你吃好吃的!”
      余奕帆一语就拿下了谢婧羽的心,破涕为笑的她屁颠屁颠地跟着余奕帆走了。
      阔别重逢的两个小情侣和好如初,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再也不想分开。
      这一刻,天空好像更蓝了,阳光也不那么灼热了,一切都变得美好了,空气里弥漫着爱情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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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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