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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阴暗的天空让室内的灯光早早亮起,办公桌上放着会议时下发的文件,余少言懒得翻看。说什么重要的会议,在他看来都是一些夸夸其谈的废话。公司的业绩,营业的收入等等之类的事,每个月都会有类似的会议,偏偏说很重要。他知道,这是余培杰的意思。
余少言的哥哥余培杰是个偏执的人,偏执到想要控制所有能控制的人。家人,公司,员工,甚至未婚妻。偏偏这个未婚妻可不是一个好操控的人。杨曼妮一向自在惯了,受不了任何拘束。
余少言眼中的杨曼妮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她是个被宠惯大小姐,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余少言也知道,她之所以和余培杰订婚是因为她父亲的要求,这桩婚姻是某笔交易的产物。他自己何曾不也是如此,所以他能理解余培杰的感受。最后他成功悔婚了,因为手中有法码,余培杰却没有。
“嫂子。”余少言称杨曼妮为嫂子,虽说杨曼妮还没有过门,但他早把她当成嫂子看待。余少言不是不明白杨曼妮的眼神,她隐讳的目光透着对他的露/骨的爱意。如饥似渴,把手伸向余少言。余少言不为她所动,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女神,容不下第二个。
中午才在一起吃饭,有什么该说的话完全可以在那时说出来,乘下的只能是在不能有第三者的情况才能下说的话。
“好好的,为什么要叫我嫂子。”杨曼妮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少言,她的目光比起在餐厅吃时的隐讳,现在可是一点也会遮遮掩掩,因为这里没有外人。杨曼妮站在门口边伸手将门反锁上。
“咔哒”。
余少言听到杨曼妮门关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杨曼妮咯咯掩嘴轻笑:“怎么了,怕我吃了你吗?”她一步步朝余少言走去,走到他面前时伸手拉住他的领带,“还是怕被什么人看到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会让人浮想联翩?会是谁呢,你哥,还是你妻子?这两个人中间你不希望被谁看到?”
见余少言僵硬的脸,杨曼妮笑得越发得意:“领带歪了,我给你系系好。”她松开手,高傲地抬起下巴看着余少言:“确实呢,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是迫于父亲的要求才会和你哥结婚,可我发现我对你更感兴趣。这婚呢是一定要结的,不过我跟你哥早就达成协议。结婚,没问题,可是喜欢哪个人是我和他的自由。”
“你是说我……”余少言当然不傻,看得出杨曼妮的心思。但他对这个外露的女人除了不得已称她为一声嫂子之外,别无他意。
杨曼妮笑而不语,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轻触在余少言的肩上,手指一点点向上滑动至他的脖颈,耳垂,脸孔。她媚笑,两道眉毛像是春风中的柳树在荡漾。“至于你妻子,就算她知道,第二天她也会忘了的吧……”她一步步往余少言身上贴近,余少方一点点往后退。
不想余少言的手碰到桌上的鼠标,休眠中的电脑屏幕亮起,余少言把上关掉屏幕下的电源按钮,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些事。他打不定主意,杨曼妮有没有看到,但看她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了些什么。
杨曼妮很干脆从身后抱住余少言:“还从没有哪个男人能像你这样吸引我。”她的双手贴在他的胸前轻轻摩挲,她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香气扑鼻。
余少言拉开她的手:“嫂子,你认为这样做合适吗?”
“为什么不呢?”杨曼妮是个很缠的对手,她看上东西得不到手,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不知道吧,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息得到,余少言。”
余培杰的手握在门把上,但他没有要继续的意思。杨曼妮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杨曼妮对余少言有意思,他当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便于表露。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要成为他的妻子,还没结婚就想给他戴绿帽子。想到这些,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下子想到了另一个女人,他理想中的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女人……
第一次看到她时,对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甚至认为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未出社会,涉世不深,眼里的纯真被他一览无遗。余培杰认为她只是一个过客,他不需要在意一个过客,可是没想到,他对这个过客越来越在意。就在他想暗示什么时,有人抢在他之前向那个女孩表白。
女孩欣喜地接受了那个人的表白……
本以为,女孩结了婚他就会忘了这段不曾向任何人提起的感情,但这股感情却在他心中越烧越旺无法息灭。他感到了痛苦,可他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如同全身被火烧着的同时,他还不能叫喊出来。每天都是如此,让他痛不欲生。
“够了!”余培杰推门而入,却发现两个人没有在做他想象中的事,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边,甚至可以说距离遥远。衣冠端正,表情自然,到像是多年的朋友。余培杰自己知道失态了,在杨曼妮和余少言面前显出了自己的软弱,让他懊恼地想骂人。但他不能,只好深吸一口气说,“聊得很愉快?”
“对,哥,我刚才在问嫂子,结婚想去哪里度蜜月。”余少言笑着站起来,“你猜嫂子说了什么?”余少言说话时看了眼杨曼妮,“她想去天池,我说那真是一个静化人心的好地方。不是吗?”余少言难得嘻笑。
他的笑容让余培杰不舒服,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
阮英带着魏柏青停在一片别墅群前,告诉他季薇就住在其中的一幢房子。她指向那幢房子,明显比其他的房子要大上很多。魏柏青挑了挑眉毛:“你不跟我进去。”阮英说她暂时不方便进去,甚至劝魏柏青,真见到季薇时时——
“不管有多吃惊,请别激动。”
魏柏青耸耸肩,朝阮英指向的那幢房子走去。
“叮咚,叮咚”,魏柏青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按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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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言回到家,发现季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问她感觉好点了吗?季薇抬头微微一笑:“好点了。”余少言又问她是想出去吃饭还是在家里,他会做晚餐。季薇又说,“能有你这样的老公,是我的福气。”
余少言突然愣了一下,他觉得季薇说话怪怪的,甚至在他听来这话反而有些嘲讽的意味。余少言摇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我想吃你做的。”
“好,再等一会儿,我去做饭。”余少言点点头,去厨房做晚餐。这样看来,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好丈夫。细心,温柔,体贴。恐怕家务什么的,他也会做,饭菜也会。相貌英俊儒雅,事业有成,家境优越。完美的恐怕找不到点点的瑕疵,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骗自己。季薇站起来,看到余少言挽起袖子准备洗菜。
温柔贾家的好男人,会是一个撒谎不眨眼的骗子。季薇咬咬嘴唇走到余少言伸后,伸手抱住他。她疑惑,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相信这个男人。他的背,温暖宽厚有着无限的安全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谎言就是谎言,白色的黑色的都一样。“老公。”她的脸在他的背上轻轻磨蹭,余少言转过身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有啊,就是想抱抱你。”
“你去坐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开饭。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菜,还有拿手的菜。”
季薇倾了倾脑袋,俏皮地问:“都是你在做饭吗?”
余少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对,亲爱的,因为你不会做饭。”
她抱住余少言的腰,抬头看他:“难嫁给你真的,太好了。”她笑着眼睛弯弯地,非常漂亮。脑袋慢慢低下来,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余少言看不到此时她脸上的表情,绝地非是一张可爱的笑而,紧蹙的眉头,紧紧抿成直线的嘴唇,紧咬牙关时脸部肌肉一瞬间的运动无不在显示她此时的内心,纠结万分。这样的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就在中午三点左右,家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自说他叫魏柏青,季薇听到时愣了一下,好像对这名字真有什么映像似的。但她说她不认识。魏柏青一副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何从讲起的样子。
那时季薇也不想请在她认为是陌生人的进自己的家门,便问他有什么事。魏柏青挠头,突然抓住她的双臂,吓得她尖叫出来,他连忙松开手。“季薇,你的柏青哥。”
柏青哥?这个名字好像早上刚刚……听到过。“啊——”季薇想起来了,早上在那家餐厅吃早饭时,有个奇怪的女人突然让她接电话,说是柏青哥的电话。她指着魏柏青说,“你是电话里的那个柏青哥。”
魏柏青又急又想笑:“季薇,你把我忘了吗?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就把我给忘了。还是你现在过得很好,又怕我不开心,所以装作不认识我。我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我受得起打击。”
魏柏青想发火,但又能冲她发火,情急之下只好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季薇,你怎么了。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是你自己在结婚之前来找我,说你遇到了麻烦,还说让我帮你。好了,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是在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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